禁忌少年——佐二由三
佐二由三  发于:2011年1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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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丁一境!给老子快点!!别磨磨蹭蹭,女人似的!”前面那个身材高挑。穿着一身破烂衣服(这样很酷?- -),顶着

个金黄刺猬头的身影突然停下来。名叫高原的混混少年,带着一脸不耐烦兼让我很想扁他的表情朝我吼道:

“操,快点过来!”

我在他身后十多步开外,正满心惶恐地蹭着墙脚,举步不前。

深深地低着头,不敢和他对视,心里满是委屈,我愤恨地想:是啊,你可是这一带的高中级别混混们交口称赞的狠角色

嘛,又会泡妞,又会干架,一张酷脸摆出来瞪人吓死人,随便一呼就是一大帮臣民伺候,多威风啊~。

我是比不上你四肢发达,五孔有力啦,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是不是?……所以,才拉下脸叫你来帮我出气,教训教训那几

个五天抢我三次钱包的混混嘛。怎么一不见你带大批帮凶助威,二不见你抄几个象样的家伙上阵,反倒把我一个身板儿

瘦弱,着装端正,连群架都没见识过的乖宝宝学生硬拉来,挺什么场子呢?

我说,你该不会想卖友求荣吧。(虽然算不上朋友,好歹也是多年邻居嘛,初一的时候,你把我从单车上推下来撞破头

我都没计较的说~)

低眼看着地,狠不得看出一个洞我好钻进去躲过那两道灼灼的目光。而眼前尘土飞扬……走过来了,走过来了,好象很

生气?哦,不,该是气死了。

突然脸上一热,一只大手使劲捏起我的脸颊,迫使我抬起头,加在上面的力道足够让我做出呲牙裂嘴极度夸张的表情,

应该很难看。

抬眼看见一张很憋火的脸,高原秀气的眉尖紧蹙在一起,细长的单眼皮眼睛居高临下危险地眯着,斜睨着我。被他这样

盯着,我心里无端地发着凉。

淡薄的唇紧抿着,唇角勾起锋利的曲线,恩,的确,我承认,很帅的一张脸,可是那好看的嘴却很没口德,张口就是脏

话连篇:“他的,你给老子没听见是不是!叫你跟上,我操!”

他边吼还边为了加强效果得加大力度,好象我脸在他手里就是软面团,我疼得不禁一哆嗦,但还是不敢嘴硬,放软口气

:“我……我都说了,我不去……”

“恩?”他危险地一挑眉,“怎么,怕啊?丁一境,你还是不是男人?”

……妈的,我当然是男人啊!你眼睛怎么长的看不出来吗?!……只不过不是这么能打架的男人,长得也没你更有男人

气概,你居然带我去挑衅?!

我还不想那么早死啦,也不能让晓涵知道这事。对,我不能露脸,绝不能让晓涵知道我居然会和混混去踢场……

这样想着,顶嘴的勇气也涌了上来,虽然可怜的脸还被抓在某暴力崇尚者的毒爪中惨遭蹂躏,我尽量吐字清楚地说道:

“喂,高,高原,我可是雇你来帮我出气的耶。说好事前一顿烧烤作定金,事后一顿肯德基的嘛……”(那么多钱啊~

想想都心疼~)

稍稍抬头瞄他,看他饶有趣味的眼神正盯着我,心里觉得怪怪的又赶忙低下头,继续说道:“你,你怎么也不带几个像

模像样的人上啊,……还,还要出卖你雇主,要让他们知道我……是我……”

看着高原的目光越来越危险,我申辩的声音也越来越小。喂,喂,脸干嘛靠这么近啊?……耶?我怎么又不知不觉被夹

逼在墙上一副被威胁姿势了??

高原一只手撑在墙上,那张好看但冷凛的脸瞬间在眼前放大,我能看到自己在他眼中倒映出的惊慌失措的样子。

真是屈辱啊!(明明大家应该是很好的邻居嘛……- -)被他深深压迫着,我又一次丢脸地低下头去不敢看他眼睛,心想

:看你这么专业的样子,该不会也经常半路打劫人钱包吧……

“……看来,你是还准备再请我的小弟们去搓一顿咯?”

殷红淡薄的在我眼前开开合合:“你的钱还被诈得不够多嘛,我们这行可不是吃素的哦~”戏谑的语气。

高原伸出手,用手背轻轻拍着我的脸,继续说:“……吃喝嫖赌,你不上齐菜,怎么请得动啊?”

我听得冷汗直流,他看似阳光的笑脸却给人无形的压力。

“哼!”他突然一掌拍下来,我本能地一闭眼,他却使劲拍在后面的墙上。“你是看不起老子吧?啊?老子一个人上不

行吗?”低压着的恶狠狠的语气,里面夹杂着隐忍的怒气,我不禁一哆嗦。

“……告诉你,就你出的那点血,想请动老子一根脚趾头都不行,你以为你什么东西,还跟老子谈条件,也不想想你这

个样子够不够格!!!”

“就你这个样子……”他突然仔细地望着我。

“就因为你看起来这么好欺负……才被人诈劫!”

空气凝滞。

“那……你……”我终于能够开口说话:“你能行的吧?”

他好象在憋什么的样子,眼睛紧闭上,嘴角抽动,脸色发青。……

“你他的还是看不起老子是不是!”他一下劈手过来揪住我的耳朵,弄得我直叫疼。

他还在生气地说:“我操,丁一境!你真是不长脑子的笨蛋!妈的,老子……”

我笨?!我成绩可是年级上数一数二的好!

他顿了顿,我还在继续呲牙裂嘴。他突然定定地看着我,说:“我反悔了。”

“恩?”

“我不要那顿肯德基了,太不划算了……为了你这个笨蛋……”他居然有些孩子气地说。

喂喂,你也知道我没剩多少钱了,难道还真要我请你全套啊?我可是真的没钱了啊,老大~

“走!”高原拖起我就迈大步(当然是那只耳朵遭殃)。

“啊?那肯德……”

“肯个p啊!报酬完事再说!”

“我可没钱了哦。”尽量把语气控制得可怜兮兮。

他停下,诡异地看向我:

“……你付得起的。”

第 2 章

2.

在这个还算得上整洁的路边摊,周围都是阿虎帮的混混虎视眈眈(就是抢我钱包的那些个),我和高原坐在当中显得势

单力薄。

空气冷冷凝固着。

我使劲吸了口气,脸憋得通红,不敢扫视那些抢我钱时恶狠狠的混混们。而我旁边的高原则是一副笑眯眯的样子喝着啤

酒,全然不顾周围阴冷的气氛。

对面正襟危坐的名叫阿虎的老大全神警惕,我不知道他们六个人干嘛都干瞪着眼不说话,明明是他们比较占优势嘛。

而我比较恐怖的还是高原那只搭在我肩上的手,轻轻敲着我的肩,害我一动不敢动,如坐针毡,身体都麻了半边……

几分钟前高原刚拖我到这时,阿虎他们正在围桌子喝酒吃肉。高原居然能把脸部肌肉调节出一个算是笑的笑来。

笑笑走过去,一把就推开一边椅子上的两个混混,一屁股坐下,阿虎帮的人都是一抖。

回过头看我还不知所措,脚发抖地站着,高原使劲瞪我一眼,随即故作亲密地一把把我拉到他身边坐下。坐是坐了,但

脚还是不住地抖(没出息……),总感觉周围压着低低的云。

心想:妈的,这高原到底懂不懂啊,天时地利人和都被人家占完了,这下等会打不赢也跑不了了。

察觉到我的惧意,高原不动声色地一手搭过我肩上,暗地里狠掐了我一把。我痛也不敢叫出来,倒吸一口凉气。

阿虎刚看到高原先是惊讶兼惊喜的表情,继又看到我还被高原勾肩搭背一副好兄弟的样子后,脸马上沉下了,看样子是

想通怎么回事了。然后脸上又演化出惊奇的表情,可能是没想到我敢来报复,还请来一个大头。最后又归于故作平静。

看完阿虎那张蛮肉横生的脸表演的变换剧后,我心里更是没底,偷眼瞧高原,一副悠闲的表情,更不知未来如何,前程

难测。

还是阿虎先说话了,大力地一挥手,叫到:“老板,再来半只烤鸭!我大哥来了!”

恩?高原混得还真不错啊,都被这虎脸尊称为“大哥”了?

高原还是笑,只是看着让人脊背一寸寸地凉。

阿虎勇敢直视高原那双上挑冷眼,说:“咳,高哥,小弟一直都想找个机会报答上次体育馆的事,今天真是走运,高哥

给面子……”

看看阿虎那张沧桑的脸比高原老到哪里去了,竟然自愿降到“小弟”的身份,原来是高原帮过他。我想,这下好了,他

欠高原的就总不至于掀桌子打人吧(……不过这混混道上的事情也说不一定- -)。

“刘虎,”高原终于开金口道:“你们阿虎帮混得这么烂吗?需要靠打劫这样的人过活?”高原细长的眼睛不禁意扫我

一眼。

恩?这样的人?说我?我怎么了,我不就是你们最看不惯的那种带眼镜成绩好的乖宝宝学生嘛,看你说得我多么老病妇

孺似的……

高原单手撑着脸,一脸不屑的表情:“你那个兄弟追不到女人,也不用这么没出息地赖到别人身上吧。找他出气?是不

是该先自己洒泡尿照照啊?”

什么跟什么,怎么又跟追女人有关系?

“你……”突然旁边一个人站起来,被阿虎伸手制止。高原瞟都没瞟他一眼,懒洋洋地继续说:“像这种人渣,……该

怎么处理啊?”

阿虎头冒青筋,转头问那个刚刚踏出来的混混:

“是这样吗?号子!”

“大……大哥……”叫“号子”的人吱唔着。

“你不是说是他抢了你的女人?!!”阿虎指向我。

耶?我抢他女人?!什么时候?!我怎么不知道?

高原支着头笑着看着我。

我向上推推眼镜,仔细一看,咦,那不就是那个主劫我的人嘛,一脸委琐样,还骂我是懦夫。哼~我又打不过你们,是

只有把钱包赶紧拿出来嘛。

“我问你到底是怎么回事?!说实话!!”阿虎凶猛地一拍桌,酒瓶“淅沥哗啦”地倒了几只,碎了。

幸好烂了,又少了被酒瓶砸头的危险。- -号子一哆嗦,居然低下头,拖着哭腔:“大哥,我……是我错了,你就……”

“啪!啪!”两声清脆的耳光响,号子惨白的脸上立即浮现两座五指山。

“好,你可以走了,以后就不用再来了。”阿虎转过脸看向我们,看似无情的脸上嘴角控制不住地轻轻抖动。

号子一下瘫在地上,使劲拽着阿虎的手:“大哥,看在那么多年……”

阿虎一扬手,“快滚!!”号子被甩翻在地,已经有鼻血流了出来,却睁大了眼睛呆呆地望着阿虎。

从来没见过这样无情的场面,我有些吓到了,不禁抖了下,感觉到高原的手轻轻捏着我的肩。

我突然觉得好丢脸,自己怎么一点也不像过大丈夫男子汉,这么胆小啊,又让高原看笑话了。真是恨。

“唉,等等。”高原突然发话,声调还是懒懒的,但全场都为之一振。

“你,”高原直直地看向号子,“向他道歉。”

号子瞪大着眼,呆了一瞬,狠狠用手背抹了把脸,用力撑起身。

“喂,别动,就那样跪着。向他道歉!”

号子愣着,求助似地看向阿虎。

“快啊!”阿虎有些急了,声音都有些抖。

我也有些心慌了,我只是叫高原教训教训他们以后不敢再惹我,可还不敢享受被人家当大爷拜的待遇啦~

我伸手拉拉高原的衣角,他并不理我,手中转着杯子,细长的眼睛又危险地眯起来。

那号子还是梗着脖子要站起来。我看见高原轻轻摇了摇头,接着一抬手将杯子掷了过去,却被阿虎伸手一格,杯子撞在

桌脚,碎渣飞溅,阿虎的手臂瞬间被割出血痕

我惊得合不拢嘴,回头看高原,从来没见过那样的眼神,冷凛又含着笑却让人不敢直视。

“大哥!”一帮子人立马围了过去。

“大哥!哥!……”号子惨叫着扑过去:“我们大不了跟他……”

“闭嘴!”阿虎挥开众人,“嚯”地从椅子站起来,顺势就往地上跪去。

“哥!!”号子大叫。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钱,我会一分不剩地送还这位兄弟。”阿虎沉声说道,他将罪全揽在自己身上,看来他真是一

个好大哥,并不像刚才那样无情。

高原还是冷笑着一动不动,我狂扯他的衣角示意够了,其实有一半的原因还是怕把阿虎逼急了要伺机报复。

突然,高原一下抓住我的手往他一拉,我头撞到了他的下巴,倒是我的头被顶地很痛啊!

“他是我的人!”高原一字一顿地说,“以后道上谁要是敢动他,就是和我高原势不两立!!”说完,又扫了那号子一

眼:“下次,决不会那么便宜!”

什么?!我……你的人?!这种话这么可以乱说啊?这个高原真是的,我又不是你的所有物,这么说会引起别人误会的

嘛!

接着,高原拉我站了起来。

“今天我本不想见血,……刘虎,你够痛快,以后我们就互不相欠了。”

“高原!”阿虎突然在后面直呼高原大名。“以后有什么事,还请看得起我们阿虎帮帮忙,我一定不会推辞!”

高原顿了一下,又向前走去。我立马跟了过去,不敢在回头看。

第 3 章

3.

快跑几步追上高原。

“对不起啊……”走了这么久,我也不知道该跟他说什么好,张口就是道歉的话。“误会你了……”

偷眼瞄他,见他毫无表情。那张脸真好看啊,不用来威胁人的时候,轮廓真是柔和极了,我忍不住多看了几眼。

“恩……我,还以为你要带我去打架咧,没想到你不动一兵一卒,光是几句话就把他们给震住了。啧啧,真是厉害……

他突然停住脚步回过头,害我差点撞上他。往上推了推眼镜,我抬头看他。明明都是十七岁嘛,怎么他就高我一个头,

看着比我有魄力呢?~

“你……”

“啊?”

“唉~”

……

“你真是笨啊!”

“啊?”为什么又说我笨?!

“你到底知不知道你怎么会被人盯上啊?”他又紧皱着眉头,意外地,声音里透着疲惫。

“不……不就是你说我长得好欺负嘛。”我讪讪地说。该死,真不想承认自己的弱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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