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爱——WILDLY
WILDLY  发于:2011年1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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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说、听说……你以前曾经是……是……』程海洋说得吞吐,总觉得这样揭破一个人的过去不太好。
可是,他却又告诉自己,他只是在帮任逸南。
『男妓。』童悔替他接下话
『呃,我想问,你可不可以帮我?跟我做一次就好了,我可以给你钱……』
『你想给我多少?』凄黑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那种仿若没事的表情,更让程海洋感到忿然,也更确定自己的猜测

『二万。』他拿出一叠钞票放在桌上。
『成交。』童悔拿了桌上的钱,起身走到程海洋身边,淡淡的说:『你想到哪里?』
『到……我的宿舍好了,就在附近。』程海洋对于他的接近有些排斥,却要咽下胃中的翻搅,笑笑的说。
『走吧。』童悔站了起来,到了柜台付了帐,便跟程海洋一起走。
一路上,二人默默无语,各怀心事,程海洋偷偷地在口袋中拨了个号码。
回到他的宿舍,程海洋开始频频看钟。
童悔看在眼里,在心中有了个底,猜到什么事情将会发生。然后,在程海洋面前从容的脱下所有衣服,赤裸裸的站在他
面前,再跪到他的面前,作势要脱下他的牛仔裤。
他当然清楚程海洋不会真的要跟他做。
但他会尽量配合的。
『你……要不要……先洗个澡?』程海洋紧张地吞了吞口水,心在祈祷要来的人快点来。
童悔耸耸肩,转身走到浴室,打开莲蓬头,把冰冷无比的水,往脸上冲去。
但,他已经感觉不到冷。
未久,浴室的门突然被打开——
映入眼内的,是任逸南狂怒的脸,在他背后站着的人,正是任灀。
他就知道……
『为什么你会在这儿?』任逸南紧抓住童悔的肩摇晃着,手还在颤抖。
天啊
他怎能相信
这个他深爱至极的人,居然为了钱跟他的朋友上床
一定是假的……一定是假的……
略稆w经布满任逸南的脸,童悔依然沉默,只是直直盯着那些晶莹剔透的略C
这是……为他而流的,如果可以,真想把它们珍藏起来。
可惜不能。
他静静地捡起地上的裤子穿上,总不能赤祼地站在众人面前吧。
『逸南,我早说他不能信了。』程海洋在后面劝说。
『你闭嘴一定是你骗他来的根本是你和我姐串通的。』任逸南咬牙切齿的看着程海洋。
『我承认我耍了些手段,可是,他确实收了我的钱,也答应了我的要求,本来他可以拒绝的,我也没迫他,不信你可以
问他本人。』
『你……』任逸南一时语塞,遂把童悔拥入怀,喃喃地的问:『悔,我相信你不会这样做的,是他们设计陷害你对不对
,你说啊,只要你说,我都会信……』
『被你看到,我没话可说。』童悔轻推开了他,以无焦距的黑眸看着他。
冷冷的一句,惹怒了在场的三个人。
『逸南,你还不醒吗?』一直没说话的任灀也冲到任逸南面前,蹙眉痛心的说。『我不是不接受你是同性恋的事实,只
是我不想你被骗,你太单纯了,不清楚这世界有太多贪心狡猾的人。』
『为什么要这样对我……为什么……』任逸南似承受不了的茫茫,他不停的摇晃着童悔。『我会努力工作哦,你没钱我
也可以把我的一切都给你啊……为什么不跟我说?为什么……』
『别闹了,你究竟还知不知道发生的是什么事?他只是个男妓,看上的只是你的钱而已,谁有钱,他都可以跟谁上床你
只是被迷惑了,醒醒吧。』程海洋看不过眼,他把任逸南扯离童悔身边,大声的在他耳边吼着。
『不……不……他爱我,他说过爱我的……』任逸南又冲过去童悔身边。『悔,再说一次你爱我,我可以原谅你,我可
以当什么都没生过,只要你以后不再……』
『我说不出。』童悔冷冷的打断他失控的话。
对哦,他,终究……只是男妓……
『为、为什么?』任逸南愣住。
『我能说的只有一句,谢谢你,因为我从没爱过你。』童悔别开脸,轻蹙起眉。
『你没有爱过我?』任逸南像受了极大的刺激,双眸霎时布满痛苦:『那为什么跟我在一起?为什么?』
『被你一个人使用我的身体,总比每天被不同的人玩弄好。』童悔淡淡的说。『更何况,你花了那么多钱买下了我。』
『你……』任逸南张着双眼,已经不知道该说什么。
『啪』一巴掌落在任逸南的脸上。
出手的人是痊y满脸的任灀。
『你究竟要闹到何时?为了个不爱你的男妓,竟然看不到我们对你的关心,我们是耍了些手段,但是,要是今天童悔拒
绝了,我绝不会把你带上来,也不会说些什么但事实就在眼前你还想怎样?』
气氛沉凝了几秒。
他还以为找到了真心相漱H,他没想到,这是自己挟恩换回来的。
他一定很痛苦吧,每天都要迎合他。
他从不想这样哦……
『悔,你走吧。』任逸南仍然垂着头,哽咽的对童悔说。
『我欠你的钱……』童悔故意说得歉疚,直直的凝视着任逸南的发顶。
『都算了,我想他没有过要还你的意思,你走吧,别再伤他的心了。』说话的是任灀。
『那……我立即回家收拾好东西就走。』童悔弯腰拿回上衣,转身便走出门外。
『悔……』临关门的一刻,任逸南冲了上去。
『还有什么事?』童悔的脸上没有表情,就像陌生人。
他的心,早被黑布诱W。
所以,谎言和假装都不是难事,看着那张仍然让自己悸动的容颜,他真的可以无动于衷。
这场戏,今天是应该结束了。反正,他本来就不该被爱,不该遇上这么好的人。
任逸南苦笑,终于肯相信童悔的无情。
是不得不相信了吧。
心,痛得像要撕裂,略稆S充满眼眶。
他深吸一口气,颤抖的双手握住童悔的手。
『如果……你将来有什么困难,可以再回来找我,我一定会帮你的。』任逸南咽下苦涩,仍旧深情的向童悔说。
『谢谢你。』童悔淡淡一笑,抽回自己的手,然后头也不回的离去。
不会回头了……
有那么多人伴你走过这一段,应该会很快恢复吧。
愿你,不再想起我。

当童悔的手,毫不留恋地关上那一道门后,也同时关上了任逸南的心里那道门。
『这就是你们想要的结果吧。』任逸南颓然地把前额轻贴在冰冷的木门上,痛苦地闭上眼睛,哽咽的说了一句。
『逸南……』任灀见状上前,想轻拍他的肩安慰他,却被任逸南侧臂躲开了。
『逸南,我……』程海洋也吶吶的叫了一声,说什么他也是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事到如今,他的心,真的有那么一点内
疚。
没有多说一句,也没有回头,任逸南以颤抖着的手扭开门锁,提步走了出去,没有回头。
『你要到那里?』任灀抹去略A担心的问。
『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结果了,还想怎样?』任逸南依然不肯回头。
『你……我是疼了你十多年的姐啊你居然为了这个人而……』任灀这时也开始微怒,不由得吼道:『我不认为我们有错
你别把一切推在我们身上,我们只是在帮你。』
任逸南顿了顿,背影僵了僵。
『你没有错,童悔也没有错,海洋也没有错。』任逸南的声音散出止不住的冷意和颤抖。『只是我爱错了。』
是的。
是他爱错了,才让他们有机会伤害到童悔。
他的心在抽搐着,除了剧痛外,还渗进一种让他几乎流下疏茠狱释C
如果童悔真的还想靠身体赚钱,他压根就不需答应他到便利店工作,他亲眼目睹过他的辛苦,和他曾在汗水中得到的快
乐和满足,那个微笑,比起初次见面时的空洞和虚茫,根本差天共地。
所以,除了初看到他在程海洋的时宿舍的震愤的瞬间外,当他重新看到童悔的如夜空般黑漆的眼眸,他立即就否决了所
有的想法,一心地认定这是一场陷阱,更怨恨自己那一那的怀疑。
只是,面对童悔的无情,他不敢也不得不相信童悔真的没有爱过他。
他一直急于对童悔付出他的一切、他的爱情,现在想起来,他才赫地发现,他跟童悔之间,真的有太多恩情存在。
他爱他,所以他可以为他付出一切,甚至放弃他的家人、朋友,只求能跟童悔在一起。
他不爱他,却因为他付出太多,所以留在他身边。
童悔就这样离开了……平静的离开了。
他多想在他的脸上找到一点不对劲,让他可以猜想,像老掉牙的电影中,为了什么前途或未来,才忍痛离开他。
至少不是因为不爱他……
是这样吗?
他真的不想相信,可是,他能吗?
或者,他也是想藉此机会离开他,要不,他怎会如此轻易堕进姐姐跟程海洋的陷阱?
他的眼眸,又浮上一层雾气,拳头握得泛起血丝。
让他看清了这个事实,是幸还是不幸?
『你……』任灀一时语塞。
她不敢说自己完全做对了,但是,在看到童悔为钱出卖身体后,她也不认为自己有何做错。
然,面对伤心欲绝的任逸南,她开始迷网了,她更发现自己低估了任逸南的深情。
在她话未说完,任逸南已经不见了影纵,留下气极的任灀和一旁的程海洋,默默的想着今天的一切。
『我们……真的做错了吗?』程海洋吶吶地叹了一句,看见一向开朗的任逸南如此伤心,他有点过意不去。
任灀默默无语。
是对?是错?
谁可以替她下定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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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开学生宿舍,带着三分茫然,七分心痛,任逸南失神的走在街道上。
不知不觉,他回到自己家的附近。
抬起头,看到那没有亮灯的窗户,他的心不觉一沉。
童悔应该走了吧……
他低叹了一口气,快步的走回家。
此时,不可否认,他还抱着一点点的希望,或者……门一打开,他仍会看到童悔像昨天一样出来等待他、迎接他……
走到门前,他迫不及待的拿出钥匙打开门。
『悔,我回来了……』
里头是漆黑一片。
没有人……真的没有人了……
他走进童悔的房间,发现很多他买给童悔的东西仍在,可是,打开衣柜,空荡荡的,正告诉着他这个残忍的事实。
他还在想什么,童悔真的走了……
真的,走了。
他躺在童悔曾经睡过的床上,眼瓷A再一次缺堤地从眼眸中,止不住地夺眶而出,流成江河。
把脸埋在柔软的被单和枕头上,上头仿佛还有童悔的味道。
但是,人已离他而去了。
他贪婪地深吸着气,像要在他留下的气味完全消失前全,部都纳进自己的体内,离去的已经离去了,他能再所拥有的就
只有那么一点点。
不能再吻他,不能再抱他,不能再疼他……
一切一切,从这秒开始,都成了过去。
过去……回忆……
从今开始,变成了一个个残酷的名词……
终于,他不再压抑,也再也压抑不住地失声痛哭,哭得心碎,哭得凄厉,哭到眼睛发红,哭到声嘶力竭。
『悔……悔……我爱你啊……』

挂着太阳的天空,伴着几片白云,仍是一样的清蓝。
挂着月亮的天空,伴着几颗星星,仍是一样的淡恬。
『你变了,逸南。』
满头白发的老人,笑着轻拍着任逸南那不再像学生时代的宽厚的肩膀,摇头默叹,岁月真的不曾饶人。
变了吗?
不。
唯独知道内情的人,才知道他没变,因为没变,才有今天的任逸南。
『王老师,人总会长大吧。』瘦削的俊脸上,挂着成熟的笑容,当年的热力四射的阳光,似乎只剩黄昏的余晖,虽有其
独特的吸引力,却让人感染到揪心的阴霾。
『还叫我老师?你已经不是学生了。』王耀滔仍是一派的欢容。『你才二十五岁而已,别说得像个老头子似的,我今年
七十好几了,我还觉得自己有无穷的活力哦。』
『一日为师,终身为师。』任逸南仍是淡淡的笑着,瞄了瞄墙上的挂钟。『好了,我的研究报告会议快要开始了,我们
还是快走吧,迟到了不太好。』
『好、好、好,不过等下会议完结时,你可要陪我聊个够,咱们真的久没见了。』王耀滔捏着银白色的胡子,爽朗的笑
道。
『当然。』任逸南拿起了要用的文件和幻灯片,便随着王耀滔一起步到实验室。
走到了会议室,任逸南熟练自在地展开了一个月一次的研究会议。
清楚地解释和报告完这个月来的实验结果和心得后,任逸南礼貌地跟众人道了别,看到老师跟别的教授聊得不亦乐乎,
他也不欲多留,架着自己的机车回家去。
『我回来了。』面对着空无一人的房子,他如常地说出这句话。
虽然,他知道,回答他的,仍是一室的孤寂。
又是一次的希望幻灭,他蹙眉轻叹了一口气,然后走回自己的房间。
毕业后,他惋拒了校长要他当上助教的要求,考上了研究所,因宁愿每天对着冰冷的仪器做着千篇一律的实验,也不想
面对太多人。
因为,他清楚人群之中没有童悔……
一个人的孤寂,总比处身在人群中感到无奈好。
五年了。
自从童悔离去后,已经五年了。
不算多,可也不少。
然而,时间,却在某些不见天日的地方停止了。
任逸南从那天开始,没再说过任何关于童悔的事,也没有特别对谁人生过气,包括任灀和程海洋。
只是,他在一夜之间变了。
谁都可以明显地看到他的转变,平日最活跃于课外课动的他,退出了所有社团,除了上课下课和打工外,他几乎把自己
关在家中,从不答应谁的邀约,要不是不知情的父母千里迢迢从法国回来,他可能连家都不回。
本来最耀眼的笑容,也被取下来了,换上一脸浅笑,应酬式的淡笑,感觉上只是嘴角的肌肉向上扬而已,再也没有丝毫
热力。
一身长年累月锻炼下来,如运动健将般的结实身裁,也在缺乏运动、忙于工作和课业下,贲起的肌肉不再复见,人也清
瘦了钗h,配上一八五的身高从远处看上去就像一根竹杆。
一个人简单地吃了点东西,他便开始打扫房子,一个人生活,什么都震要自己动手,所以每逢周未,他都会打扫房子一
下。
反正,他的时间很多。
卷起衣袖,打开没有人住的房间的门,里面的景物,仍如五年前一样粮],但里面放置的东西却是有增无减,原本空着的
衣柜,也挂满了一件件崭新的衣服,书柜上,也放着一些漫画和散文。
『铃铃铃……』
电话响了起来,任逸南却完全没有意思去接听,只任由录音机去响应电话里头的人。
『逸南吗?我知道你在家的,今个星期天我约了你姐夫和一些朋友到台中,你可以来吗……』打电话来的原来是任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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