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充满了企盼地看着他，想要得到他的任何答案。但是他却看着我很久都没有开口，一直到最后，他也只是伸出手来，

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没有说任何的话语。

但也已经足够，我知道，到最后自己依旧是从他那里获得的安慰。

第八十八话：分手

也许，我和小琴并不是像身边人所描述的那样，是所谓的天生一对。现在想起来一开始两人之间就充满了坎坷，而终于

有一天也会成为那样一段感情的终点

下课的铃声不知道是在什么时候响了起来，而早已习惯了这一切的我，就像往常一样支着自己的头看着一个不知名的方

向，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辉像往常一样，在教室里的人都走得差不多之后转过头来对我说：“你还不回去吗？”

回过神来的我看了一眼时间，然后又转回头来看看他说：“哦，要回去了呢。”

辉看了我一眼，眼神之中自然是一阵担心，只是在看了看我之后他并没有说什么，只是顾自己理好了书，然后说：“那

我先走了，拜拜啦。”

我挥挥手和他说再见，然后又转头去看那张一节课都没有做好的练习卷。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有的这个习惯，每天的

最后一节自修课，几乎都已经成了我发呆的时间。而因为小琴没有每天放学之后来叫我，于是就算是下课的铃声响起，

我也一点都不着急整理要回家的东西，依旧想着那些毫无必要的事情。

时间已经在自己不知觉间进入了深秋，现在回首才发现原来自己已经在这样无谓的悲伤之中沉浸了这么久。只是这样的

悲伤并没有就这样到达尽头，相反，窗外那些代表秋天的红与黄，根本就没有给我带来任何的暖意。

看着那些残枝落叶，我不禁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低头去整理自己桌子上那叠已经乱到不行的书本。那天早晨的提议

，小琴果然是没有给出任何的回复，只是简单地安慰我不要去在意那些东西，可是我也不想去在乎，只是怎么可能说做

得到就做到呢？

到是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有在小琴的面前抬起头过，究竟是不愿意还是害怕？就连我自己的分辨不清，只是自己为什么

又会害怕？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必要吧。

话是这么说，但是这段时间我和小琴说的每一句话都要经过深思熟虑。就算是一直都暗示着自己，但是却一点意义都没

有，这是我第一次感觉到原来和小琴在一起是一件这么累人的事情，只是每次感觉到劳累又舍不得一下甩开，就算是真

的离开心里也会变得更加的不安。懦弱的我，什么都不做不到，争取也好，放弃也好。

想到了这里，整理书的速度也减慢了半分，就算怎么想要摆脱这样的思绪，双手却依旧只能缓慢地行动。而就在这个时

候，一个不经意的瞬间，看到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正从在教室外的走廊上走进来。

我呆呆地看了他一阵，直到他在我的面前停下，然后笑着说了一句：“一起回家吧？”

隐约的感觉到，小琴在这句话之前似乎是有一些犹豫，只是现在却对自己显得不怎么确定，自己对于刚过去的那一段记

忆似乎变成了空白，因此而变得出奇安静。在自己的视线与他对视了没有多久之后，我就低下了头去，对我来说果然是

没有办法就这样面对他才是吧。

就连向他睁大惊讶的眼睛都做不到，而回应就更是做不出来。其实自己究竟是有一些什么好犹豫的？给自己的选择也就

只有答应和拒绝这两种选择而已，而且这样的选择对我来说并没有多大的差别，而我却为什么还要犹豫这么久？甚至是

连自己能不能作出决定都变得不确定？

最后，终于就在连自己都没有意识到的那一瞬间，轻轻地应了一声。在听到了那个仅有自己听得到的声音的时候不禁有

一些惊讶，不过能发出的声音也不过仅限与于此而已，然后拿起了那个已经整理完毕的书包。

不过我们两个的对话却似乎是在这个选择之后结束，记不得已经有多久没有在一起走这段放学路了，路两边的街景从来

都不会变化，但自己的心情却变了有好多。那个时候那样的谈笑是不是永远都已经成为了记忆？

偷偷地看了一眼身边的那个人，刚刚犹豫要不要打破沉默，现在似乎已经不用问了。我转回头去继续看一边的花坛，然

后两个人没有发出一点声音走完了原本只属于我们两人的那一段路。

回家，吃晚餐，收拾餐具，我们两个人虽然生活在一起，但是却一句话都没有讲。那个时候的我甚至想，如果两个人能

够分开生活就好了，但为什么又不得不生活在一个屋檐之下。而在这些结束之后，我们两个就又要在一起完成回家作业

。其实这些原本不在一起做也没有关系，而我只是不好意思开口拒绝，于是只能像往常那样和他坐到了一起。

小琴读的是艺术班，又是偏文，所以没有像我们这样多的作业。他在我之前做好了作业，然后和往常一样给我倒了一杯

果汁放到了我的边上。我简单地说了一声谢谢，然后继续低下头去看自己面前的那份练习。

之前也和他说过让他先做自己的事情就可以了，但是实际上他和我比起来要忙很多才是吧。比如练琴就要花很大的功夫

才行，但他总是到等我把所有的作业都做完了之后才去忙自己的这些，那是因为不管看电视还是练琴都会发出声响来打

扰到我。于是久而久之我也不再多说一些什么了，只是尽自己的可能把作业快点做完。

只是现在，这样体贴的关心成为了我们两人的负担，他在我的身边自然让我感到一阵不适应，不知道该怎么开口面对他

，而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让他离开。

他在看着我没过多久之后也转过头去看自己的书。而这个时候的我终于敢喝了一口果汁，然后转过头去看他，过去这段

时间里的事情终于安奈不住一下子充满了我的整个脑海，只是面对着眼前这张熟悉的脸不知道该怎么办才好。

小琴在这个也转过了头，然后有些疑惑地问：“怎么了啊？”

“哦，没什么。”我连忙转回了自己的头说，“对了，你今天怎么会来找我？不用陪妮回家吗？”

“恩，妮这几天好像家里有事情，所以都不在学校。”

“这样啊？有什么事情啊？”

“我也不是很清楚呢，我从来不怎么过问这些事情的。”

说的也是，和小琴在一起很舒服的一个原因就是他不会问多余的问题。这样以来你也可以有属于自己的秘密，继续保持

应该属于你一个人的空间。

“你……想说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他这样打破了沉默说。

我有一些疑惑地转过头去，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问出这样的问题。而不用开口，他就能够从我的神情中知道我的疑问，

于是他想了一下之后回答说：“总觉得你好像有什么事情要说一样，不过如果是我理解错的话就算了吧。”

看着他低下头去的模样，我也不禁移开了自己的视线。只是看着眼前的那份练习，一时间变得没有一点想要下手的意愿

，在看着标题犹豫了很久之后，我终于轻轻地开口说：“那个……小琴，我们两个……分手吧。”

不用抬头就知道，这时小琴的脸上一定充满了惊讶地表情。只是我的视线依旧死死地盯着那个方向，不敢与他对视，甚

至只是抬起来而已。

“为什么啊？”过了不知道多久之后，小琴才反应过来，然后有些怔怔地开口问。

为什么？原因是那样的显然，根本就不需要我去解释才对吧。只是当他真的这样问了之后，我却又一时间开不了口。

在一阵安静之后，小琴大概是知道了答案不会从我的口中说出来，于是他接着说：“我那天不是已经说过了吗？这些事

情的责任不在你身上，甚至你根本就不用去在意，根本就不关你的事情……”

“什么叫不关我的事情啊？我最喜欢的那个人现在正在那里因为这样而挣扎，如果没有我的话，那事情就会很好解决，

你可以和妮在一起不带一些自责，甚至是犹豫。”我终于忍不住打断了他的话说。

“不是你想的那样，如果你不存在，那我也不一定会和妮在一起的，或者说我们两个根本就不可能会继续在一起……”

“那就把不可能变成可能吧。”我再一次打断他说，“对不起，就先说到这里吧，我想一个人好好静一下。”

没有等他再说什么，我连忙整理好了自己的作业跑进了自己的房间然后关上了房门。当做完了这一系列的动作才发现，

原来我这样的行为和逃跑没有任何的差别。

第八十九话：适从

其实自己一直都知道，自己所要处理的事情还要很多，而之前的那些小事都没有找到解决的途径，于是一样一样地积攒

下来，就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一直到最后，连自己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处理。

又到了一天的最后一节课，我像每天一样在自修课的开始拿出一张练习卷来，但是做着做着，却又不禁开始发呆。那天

的情景又出现在我的脑海之中，这究竟是这个星期的第几次了呢？那一个傍晚，我在和小琴说完了那番话之后就躲进了

自己的房间里，但是那对我来说一点保护的意义的都没有。犹豫再三自己还是没有能力就这样面对小琴，于是在最后出

走前往了小零的住所。

我真是没用呢，在这个时候却又变成了只会躲避，只是那样的躲避有多大的意义，就连我自己都知道而且还害怕得说不

出口来。而在那之后的整整一个星期里，我们两个就一直都没有在碰面，哪怕是有几次在学校的小路上两人相遇，我也

只是躲到了一边尽量不让他见到我。就因为这样，在开始的几天，总能够有他打来的电话，只是我每次都没有接，分辨

不清是不敢去接还是不想去接，总之是知道自己实在是懦弱得可以。

“哦，对了，这个给你。”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我有一些惊讶地转过头来，看着正在一边的辉。辉见到我这样的表情，有些无奈地笑了笑，

然后说：“在想什么啊，这个给你。”

“诶？是什么啊？”

“历史的复习资料，整理得很简洁，是以前的一个学长给我的，正好快要期中考试了，所以也给你复印了一份，有空看

看吧。”

我说了一声谢谢之后接过了那份厚厚的资料，被他这么一提醒我才想起来期中考试已经离不远了，就在下个星期。只是

想到了这一点之后，又不禁有一些感伤，在不知不觉间原来高三都已经半个学期过去了，很快就又要到期末，很快就要

到毕业了。

在那刚刚过去的半个学期里，我到底得到了一些什么呢？结果自然是什么都没有得到不说，而且还丢失了自己最重要的

那样东西，好不带一点保留，还不带一点反悔的机会。视线在无意之间又转向了窗外，那是小琴教室的那个方向，又开

始想这个时候的他在干些什么呢？只是什么答案都没有得到的我，甚至开始想这到底是适不适合。

“对了，一直都没问你，这几天和小琴怎么了啊？”

听到辉这样有些忽然的问题，我自然是满脸疑惑地转过头去，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之间问出这样的话来。

只是不用开口，他就笑着继续解释说：“哦，没什么，只是那天看到你和小琴在一起之后，就没再看到过小琴来找你了

。而且，总觉得你这几天总是闷闷不乐的，就在想是不是又发生了什么事情啊。”

我看着他犹豫了一下，这个时候才发现虽然时间已经过去了这么久，但是我却还一直都没有和他说过妮的事情。其实之

前也有考虑过这样的事情，但是在犹豫了之后还是决定放弃。这原本就是与他不想干的事情，更何况在和他发生了那样

的事情之后，这样的犹豫便又增了一分。

不过我最后还是对他开了口，因为不知道该从哪里说起，于是随意找了一个时间开始叙述，而因为之前没有想过该怎么

没说才好，于是难免在语序上有那么一点凌乱。不知道讲这些花了多久，只知道最后自己还是没有把自己想说的那些全

都说出口来。

在说完了一句之后终于觉得那应该是终点，于是就这样停住了自己的嘴，静静地等待着他的回应，就算是连自己都不知

道自己所期待的是哪一种答案。

不过原本我以为他会在那之后犹豫很久，只是没过多久他就又开口问：“那你准备怎么办啊？小琴呢？他有说什么吗？

”

我看着他犹豫了一下，然后回答说：“那个……虽然他有说不要我在意这些事情，但是我……还是想和他分手。”

“为什么啊？我觉得他说的没错啊，你不应该因为这样所以就做这样的决定。毕竟是你们两个之间的感情更重要不是吗

？”辉接着说。

我犹豫了一下，不过最后还是决定开口说：“的确，我们两个是爱着对方，但是也许就是因为这样我才会做出这样的决

定。我不希望小琴会因为我而在两个人之间变得难做，更不希望看到妮因为我而得不到最后的幸福。”

辉原本还想说什么，但是在听到我这样说之后停住了口。两个人对视了不知道有多久，他又开口问：“那小琴怎么回答

啊？他就这样答应了吗？”

“那个……他还没有回答我，不过我想应该是不需要什么回答了吧。”

说完了这个之后我便不知道该怎么再开口才好，而辉在这个时候看着我，眼神之中充满了各种的复杂，一点都分辨不清

，他究竟在想一些什么。我与他对视了一阵之后，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将视线重新转向窗外，那窗外的蓝天之中，

有一只飞雀正划过天际，我究竟应该怎么做才能够做到像它这样的轻盈。

又到了周末，我和小零一起去搭地铁，我们两个住在同一个小区，所以可以搭乘同一条线路。一路上小零说着一些什么

，让我的心情不至于很坏，只是我知道只是为了转移开我的注意力罢了。其实我也不想自己变成这样，只是小琴的身影

，却怎么都离不开我的脑海。

我转头去看自己的周围，这个时候才发现原来秋天终于来了。路边的梧桐在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他的翠绿，清风拂过

的时候，就像是抖一抖身子把枯黄的枝叶好不容易抖落到地上。终于，当一样东西从美丽变为无用的时候，大家就都会

把他抛弃吗？一直生活在校园之中的我，竟然一直到现在才发现这个道理。

“哦！”小零像是发现了什么，但是伸出的手却又到了半空。

我有一些惊讶地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跟着他的视线向前转去，这个时候才发现在离自己不远的地方，小琴正和妮一起走

向地铁站的路口。我们两个一时间都不知道该做什么才好，呆呆地站在那里迈不出脚步，一直到过了很久之后才感觉到

有一只手抓住了我。

我有些疑惑地转过头去，原来是小零，这个时候的他正看着我，笑容之中充满了鼓励。

我跟着他的脚步继续向前走去，这个时候离他们两个进去已经有段时间了吧，一定不会就这样再碰到的。那个时候的我

这样默默地祈祷着，无疑是有一些逃避的意味。不过还没有踏上下楼的阶梯，一个声音就传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