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会觉得这样太不合情谊。

只是如果真的这样的话，那我又该怎么办呢？好不容易才得到的那些东西，就意味着如今要眼睁睁地放弃，而且不带任

何的犹豫，不带任何的代价吗？如果我能够这么坦然地做到这一切的话就好了，只是做完了这一切之后的我，依旧会承

受着那一份难以言喻的痛苦。

“虽然不想催你，但是我还是觉得早点下决断的比较好。毕竟有一个人不像你那样，还有这么多的时间可以等待。”

虽然没有明说，但是我却依稀地从这句话中得到了来自小零的答案，有些惊讶地看着他，却依旧是下不了决断。

“对了，明天开始我先回去住几天吧，如果不行的话，再住回来可以吗？”

“当然可以啦，我都已经说了多少遍了？这里的门永远都为你开着。”

听他说着这些，我抬起头来看他，从他的笑容当中隐约地得到了一些鼓励，虽然只是一些而已，根本就不足以让我将那

个心愿付诸实践，但至少让我的心好受了不少。

是不是就像作家觉得某些情节毫无必要一样，这个城市的秋天就像是成为了上天附属的情节一样，总是被一笔带过。前

段日子的日晒还让你不时地感觉浮躁，忽然之间天就冷了好多，潇潇的寒风甚至让你开始有一些哆嗦。路两旁的梧桐，

似乎是最早感觉到这一变化的树木，这个时候就已经全身披上了金黄，而落下的叶子也被风带到路边的每一个角落。

看着这样的景色，我的心里也怎么都好不起来。这几天发生的那些事情在这个时候全都摆到了自己的面前，而最后自然

是小零的那句话语，不断地催促我做出那样的决定。而我却迟迟下不了决心，等等将要发生的那些情景，我现在就连片

段的脚本都没有，根本就不可能去面对。

不断地犹豫着那件事情，但却在这个时候看到了最不应该看到的那两个人。身前不远处的小道上，小琴正和妮并排走在

一起，两个人一边聊着一边向前缓慢地走着，脸上不时地闪过一些笑容。我先是呆呆地看着他们，他们两个的举动并不

算是亲密，妮有几次想伸出手去牵小琴，但是都被小琴用委婉的手势拒绝。只是还好，两个人并没有因为这样而变得疏

远，话题似乎还在继续。

就在他们渐渐向我靠近了的时候，我不禁向后面退了一步躲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树丛后面。在草地上蜷起身子坐下的时候

，才反应过来自己的这一个举动。明明就知道以这样的距离，不仔细看的话他们两个一定不会注意到我的存在，但是最

后自己还是忍不住想要逃避。

看着自己眼前那些正茂盛的青草，两年之前的那些情景似乎又被放到了自己的眼前。几乎是同一个时节的自己，也正在

经历这些类似的事情，也正在做着这样的挣扎。只是那时的我是从妮的手中夺去了小琴，而现在自己所拥有的那些东西

，正被妮一样样地要拿回去。

但是面对着她这样的剥夺，我也没什么好说的吧。原本这一切就应该属于她才对，而我这样的人最多也只能算作是一个

第三者而已，现在的她只是拿回原本就属于自己的东西，而我也应该还回我那些非分的幻想才对。

“小信，你在这里干什么？”就在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抬起了头来，看到了辉那温柔的笑容，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

大概是见我很久都没有回答，又可能是因为见到我狼狈的模样，他接着又问：“怎么了啊？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回过神来的我，犹豫了一阵之后回答说：“哦，没什么。”

这个时候才意识到自己的失态，然后连忙从草地上站了起来。不忘向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还好这个时候两个已经走远，

不会再有任何的可能见到我。

“看什么啊？”辉向我视线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然后又有些疑惑地转回头来看我。

“哦，没什么啦，有什么事啊？”这个时候的我连忙说。

“什么有什么事啊，这个因为我问你才是吧。正好想要回去的路上看到你坐在这里，以为你出了什么事情，所以过来看

看。”

“哦，没事情啊，只是有那么点原因……所以就坐到这里了。”

我带着尴尬对他笑了笑，不过还好他从我的语气之中读出了些许不愿的气氛，所以也没有继续问下去。只是两人在对视

了一阵之后，他又问：“对了，你现在回去吗？要一起走吗？”

“恩，当然好。”我应了一声，然后跟着他迈出了脚步。

只是一路上我都保持着缓慢的步伐，生怕自己走得太慢又会遇上自己所不愿意见到的景象。只是刚刚的那些影像却由此

在我脑海之中生了根，一时间怎么都无法挥散，妮对小琴那充满了爱意的眼神，两人之间动作的矜持，还有想到妮那奇

怪的病。所有的一切都让原本应该准备好的我依然不知道该怎么做才好。

“在想什么啊？”

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这个时候我才发现两个人都已经走了这么久了，但我却一直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两人谁

都没有说话。我转过头来看了辉一眼，然后连忙说：“哦，其实也没什么啦。为什么忽然这么问？”

“不是忽然这么问，这几天看你都是一副心不在焉的样子，很早就想问你了发生什么事情了。只是不知道自己在这个时

候问合不合适。”

“其实……也没有什么事情啦。”犹豫了一下之后我这样回答说。

听到我这样说之后，他似乎是有一些失望，然后说：“这样啊，不想说的话就算了吧。”

“也不是不想说，只是不敢说而已。就连我自己都不知道自己能不能够向别人说出那些事情。”

“是小琴和妮之间的事情吗？”

听到了这两个名字，我不禁抬起头来看向自己身边的这个人，只是很快就低下了头说：“你……也知道了这些事情吗？

”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好像这两天两个人经常在一起，果然是因为这件事情吗？”

“如果只是那样的事情的吧就好了，但偏偏事实不像表面看起来这么单纯。”

原本以为辉在这个时候一定会追问下去，只是却发现这个时候他并没有再说一句话。我有一些疑惑地想要转过头去，但

就在目光与他相交接的那一刹那，他伸出手来搭住了我的肩。不用说话，我就从他的眼神之中得到了莫大的安慰，在不

经意之间，自己的身体逐渐像他靠拢，然后靠在了他的怀中。

那个时候的我才第一次感觉到，原来依靠也能够这样的真切。

第八十七话：歉意

那个时候，就算是小琴牵着妮的手，走到我的面前，我一定也说不出什么样的话语吧。一直到现在，我对妮还带着那样

的歉意，就算是岁月也没有能够冲淡半分。

回家住了已经很多天了，但是我和小琴却依旧是保持着这样的状态。哪怕是像现在这样一起走在上学的路上，两个人也

一直都保持着沉默很久都没有说话。虽然两个人住在一起，但是和以前的生活并没有多大的差别，虽然一起吃饭一起做

作业，但是不管是在什么时候都没有多余的话语，只有两个人之间永久的沉默。

想到这里的我转过头去看了他一眼，犹豫了一下之后说：“对了，你这个周末有事情吗？”

“应该没有吧，怎么了？”

“哦，没什么，只是问一下。”我轻轻地应了一声。

两个人于是又重新陷入了沉默，以前每每碰到这样的情况，也从来都不会感觉到一丝尴尬，也从来不会像现在这样感觉

到有一阵淡淡地哀伤。于是，我开口再次打破了沉默，接着问他：“对了，最近妮怎么样了啊？”

“哦，她的病情最近好像还蛮稳定的样子，应该是还不错吧。”

“那就好。”我这样应了一声，然后不知道该再继续说一些什么。

不过还好，这次两个人没有再陷入沉默，小琴这个时候看了我一眼，然后开口说：“对了，其实有一件事情我一直都想

对你说……”

只是他的话到这里结束，没有接下去。迟迟都等不到后半句的我抬起头来看他，这时的他正低着头，看着不知名的方向

，脸上除了犹豫之外，还有难以描述的伤痛。

一直到过了很久之后，他才再一次开口：“我知道那次的事情想请你原谅是不可能的事情，但是我真的希望能够得到你

的原谅，真的对不起，以后不会再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不是这样，”我听了之后连忙打断他说，“不是因为这样我才生气的。而且，我也没有生气，只是……”

那个词在我的心中徘徊很久，但却一直都说不出口来。而小琴这个时候也没有催促我，静静等待着我这句话的继续。只

是我这句话真能够继续下去吗？那份对妮的歉意已经背负着这么久，而一直都不敢面对的我无意之间将它掩埋到了深处

，现在再遇到自然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面对才好。

再抬起头来看小琴，我轻轻地叹了一口气，然后说：“对了，那个时候的你到底是因为什么才和妮在一起的呢？”

小琴听了之后知道我问题的含义，于是不再去计较我刚才那句只说了一半的话。他转头看了看天空，然后说：“其实我

也不知道呢，只是看着她一个人生活觉得很可怜，所以就像是出于本能一样地想要照顾她。一直到最后她向我说出了她

的爱意，我都没有任何的理由去拒绝。一直到后来我知道了什么才是真正的爱，所以才和她分开。”

从他的话语里可以听出，他对妮并不是没有一点爱意，只是那阵爱意太过于飘渺，所以两人到现在还没有面对的关系吗

？

那个时候我们两个已经进了校门，眼看着我们两个要走上不同的路去教学楼，我终于下定了决心问：“对了，你这个周

末有空吗？”

“应该有吧，怎么了？”

看着他疑惑的表情，我又不禁有一阵犹豫，然后才说：“这个周末我们一起出去玩些什么吧，顺便叫上妮一起。”

“诶？为什么会想到这个？”

没有想到这句话不禁没有能够让小琴脸上的疑惑消去，相反使得加深成为了一阵惊讶。而看着这样的他，我没有做任何

的回答，也许就算是自己已经知道了答案，但却依旧不知道该怎么去组织语言，才能够表达地更为贴切。

就在我还在犹豫着的时候，小琴对我笑了一下说：“其实你不用太在意这些东西啦。”

“但是……”

“我知道。”他打断了我的话，然后说，“其实这一切的责任并不是在于你，所以你也不用像这样把所有的责任都往自

己的身上揽。你这样只会把自己弄得很累，而且还会让自己失去很多的东西。”

说不出这个时候小琴的神情之中究竟包含了一些什么，只是看着这样的他我却只能给出了一个不明确的回应，说了一声

“是吗？”

他又微微笑了一下，然后向我挥手说：“我向那边走了，拜拜啦。”

来不及伸手向他告别，他已经转过身向那个方向走去。看着他的背影走进那幢教学楼，我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抬起自己

的脚步。他最后的那个笑容太过于勉强，就连我都知道那样的假装坚强中有多少的疮痍。

明明叫我不要担起所有的责任，而他自己却承担着所有的一切，想到了这些的我，胸口不禁有一阵微微的刺痛。

“哦，小信，你怎么在这里啊？”这个时候一个声音打断了我的思绪。

我有一些惊讶地转过头来，这个时候的辉正笑着站在我的面前。看着他那充满了关心的面容，我一时之间不知道该怎么

回答，最后只好在犹豫了一阵之后说：“哦，没什么啦。”

他看了一眼我之前注视的那个方向，然后笑笑说：“你今天是和小琴一起上学的吗？看起来你两个已经和好了呢。”

“诶？你怎么知道啊？”

“其实我很早就看到你们两个了，只是小琴不是一直都不怎么喜欢见到我吗？所以才没敢上来打招呼，也免得他再误会

。”

看到了辉那有一些无奈的笑容，我不禁将视线转向了别的方向。说实话，每次看到他这样的神情我都有些不敢去面对，

使他变成这副模样的人正是我，而我却没有任何的方法能够改变这些，甚至只是让他的心变得好过一点而已。

“对了，你不上去吗？时间已经不早了呢。”

回过神来的我应了一声，然后跟着他的步伐向前走去，只是走在他的身边，我也不知道该说一些什么才好。这样的情景

与在小琴的身边没有多少的差别，也是这样让人难以面对。只是也是在这个时候，我才知道自己原来在无意之间已经伤

害到了这么多人。只是对这么多的人都带上了歉意，却永远都说不出一句对不起来。

“对了，妮怎么样了啊？最近都没怎么听你提起她的事情呢。”走上了楼梯之后，他终于打破了沉默说。

“为什么会忽然想知道这个啊？”

“哦，也没什么，只是没什么好提的，又顺便有些好奇。”他有些不好意思地笑笑回答说，“如果不知道或者不想说的

就算了吧，对不起呢。”

干嘛要说对不起啊，我到底是在什么变成了你们之间的瓷花瓶？碰在手心害怕不经意就会打碎，但却不知道你们这样的

行为，却只会让充满了歉意的我肩背更大的负担。

“哦，也不知道不想说啦，刚刚听小琴说她最近病情蛮稳定的，应该是没什么吧。”这个时候我回答说。

“是吗？那就好呢。”

有什么好的，只是病情稳定而已，又不是能够完全地康复，而我身上的歉意也根本就不可能因为这样而变得减轻多少。

这个时候我们两个走出了楼梯口，走廊外面是一片阴天，昏暗的光线照射到教室里，也变得似笼罩上了一片阴霾。

隐约地能够感觉到，从刚才开始辉就一直都在注视着我，只是我不敢转过头去。直到两人在我们各自的座位上坐下，我

的视线终于不能够躲避开他，于是只好假装惊讶地问他：“诶？怎么了？”

他在那个时候回过了神，然后说：“哦，没什么。到是你呢？在想什么？”

“我也不知道呢。”我低下头去胡乱地翻着刚拿出来的那本历史书，却不知道自己到底要查阅一些什么东西。

直到看到了其中一张伟人的图片，我才缓缓地抬起头来看辉，也许这件事情也应该要找他商量才是。他的眼神在无意之

间与我相交接，然后露出了一丝疑惑的表情，也许那就是我不得不开口的时候。

“那个……你觉得我现在应该和小琴分手吗？”

“诶？为什么忽然这么想？”

“不是忽然之间这样想，其实……这些我已经想了很久了。如果我能够在这个时候与他分开的话，也许对我们三个人来

说都是一件好事情，不是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