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受不受还需受——雾界
雾界  发于:2011年1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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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笑着,雪海怎么会答她那么怪的问题呢?

……嗯,觉得人还好……就是有点色……
雪海竟这样回答……
 
如触雷击,他只能呆立在原地,连自己是如何离开的,也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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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东西这样好吗?”夏罗伊敲了敲车后坐那人的头盔,觉得雪海有点过于安静。
“对他来说这样是最好,受伤的人一个就已经太多了,再多一个我的良心会受不了。”雪海牵强的笑着,笑得很难看。的
“我可不那么认为。”夏罗伊看着被妹妹拉着走的莫梓骞突然叹气,“看来,我家妹妹快失恋了,我要快点回家吩咐佣人将所有的贵重装饰藏好。”的
雪海瞪了他一眼,“这笑话不好。”
“你爱听就行。”夏罗伊无所谓的说,坐正身子,发动引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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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是星期天,呆呆的瞪着天花板,有点不想起床。下午和夏霏霏约好了逛街。不想赴约。

“早。”璃玥昨晚一直陪着自己,也不说为什么,捧着手提电脑在自己的旁边一直在打着什么。
新作?
题材是自己吗?
题目会是什么?

“《王子病》,是一个小短篇,会在登在《吉吉》四月刊上。”璃玥头也不抬的说,“写的是一个笨男人如何自欺和欺人。”
“是吗?我可以在刊载前看一下吗?”他好笑的看了看璃玥认真的脸,和雪海倒真有几分像。
“梓骞我和雪海一点都不像,如果你把我看错是他,我会很生气。”璃玥黑着脸等着他,表情很可爱。
 
“璃玥,如果你每次都听到我心里想什么,会不会有一天,你会把我的声音忘掉了?”他突然发现这问题挺严重。

“不会。不会忘的。”璃玥说的很认真。
心中有股暖流流过。
 
下午,去了赴约。依然是漫不经心的。
分手的时候,夏霏霏说,
 
莫梓骞,我们分了吧……不要勉强自己了……其实我挺想叫你梓骞的……可是,我怕你把我当成是他,所以一直没敢叫……我一直在等你喜欢上我,那我就可以叫你亲爱的……我怎么那么不能等呢……或许你会在几年后会喜欢上自己的……
 
最后他在拥挤的街头抱住了她,胸膛一遍湿意……

回家后,他去了璃玥的房间,安静的睡在了璃玥的腿上。
醒来的时候,偷偷看了那篇叫王子病的小短篇。
莫名其妙的很想哭。
璃玥果然是个作家,一个挺会写东西的作家。
 
……说什么容不下任何斑点,说很么已经放开,都是屁话。爱着一个人也会成为习惯,既成习惯就别妄想将它改掉,放手哪是那么容易的事。
……
高高在上的王子,除了孤独的看着心爱的人投入别人怀抱,只能拥抱着众人希望他与之相守的美丽公主,每天每天努力的维持着自己的高洁,一步一步的等待死亡。

黄昏,晚风轻轻地吹起了白色的窗帘,采光十足的琴室,雪海睡在了窗台上边,身上的薄被早已滑落,落日的余晖照在那张脸上映出一个光晕,粉色的唇轻轻的吐气,似乎睡得很熟,但那颤抖的睫毛泄了主人的底了。
拾起地上的薄被,他站了雪海身前,过了一会,轻轻的弯身,菱唇吻上了那人的……
 
“喂,雪海,我喜欢你欸,你说怎么办。”
“欸,我和夏霏霏分手了。”
“喂,我又追你了,好不好。”
 
熟睡的人,眉间又出现了褶皱。
 
门外,璃玥捧着两杯咖啡,倚着墙望着窗外的,默默无语。

…………
都是吻,咋就不一样?!
春天是最适宜发情的季节。

这句话是雪海和罗伊某日逛街看见一对狗儿在小巷中酝酿下一代时,罗伊告诉雪海的。雪海当时的反应是,怎么他旁边的人不去发情,反而陪自己去逛街呢?果然是个奇怪的人。
当他看到莫梓骞拿着一扎蝴蝶兰的时候,眼角更加抽搐。
果真是发春的季节。
这莫梓骞为了追求他,居然连女朋友都给废了,还……还……
 
雪海第n遍擦嘴角,坐在紫霁的床上看着电影。老幼皆宜的《Hrry Portr》,所以大概不会出现什么睡不着的情况。的
看到那外国男亲一中国女的时候,雪海擦得更厉害了。的

“我可爱的弟弟,只是吻一下而已,你不要再擦了,会破皮的。”滕紫霁捧着热乎乎的咖啡欧蕾嗅了嗅,小口小口的喝着,那种慢慢扩散开来的咖啡香气和奶油香气让他满足的闭上了眼睛。
 
紫霁今年已是大二的学生,能回趟家实属难得,而且雪海觉得自己和紫霁的磁场似乎非常的合,是以紫霁一回来便会来个兄弟间相亲相爱的合宿。对此,雪海他爸表达了由衷的不满。兄弟二人将那可疑的不满自动忽略掉。的

“……不喜欢,这样好奇怪。”雪海闷闷的反抗,抱着从房间里拿来的枕头目不转睛的瞪着电视屏幕。
他觉得吻这东西应该神圣一点,小时候因为没有反抗权由着人家亲。那样子自己好像变得很廉价似的,随便一个人都可以吻来着。
 
现在大了,变得十分排斥那些未经同意的吻。
“可是,你怎么你怎么不擦脸呢?叔叔亲的不是嘴吧!”紫霁笑得诡异,看着雪海的眼神带着几分玩味。
“我……”结巴,某位仁兄居然结巴?!

“睡吧,哥哥我不是审犯。”将最后一口咖啡下肚,紫霁拍了拍雪海示意睡觉时间到。
“你才刚喝咖啡。”雪海疑惑的看着脱下外套爬上床的紫霁。的
“我想睡随时可以睡,咖啡对于我来说只是果汁饮料的存在,来睡吧,宝贝,你爸爸已经知道莫梓骞亲你的事,恐怕待会要来捉人了,快点装睡!”的
话还没说完,还在扎辫子的雪海已经躺下睡了。
这小宝贝是聪明还是笨呢……
 
所谓避得一时避不了半刻。滕祈新想要找雪海来个父子间谈话,是不用挑日子查黄历的。深知这滕家的主子是他滕某人的,要找个人聊个天还困难么?
所以,当雪海腰间围着毛巾走出浴室时看到一个挺拔的身影站在书桌前时并未表现出过多的惊讶。

“爸爸,有什么事吗?”冷静的走到衣柜前拿出一件睡衣就地换起衣服来了。
 
那是个完美的背,瘦而有力,每条肌理的线条都无可挑剔,未干的发丝随意的在雪白的背上妖娆。滕祈新很奇怪自己当初为什么会把这样一个孩子看作女孩,眼前的这个背影绝对是力与美的结合,如果稍有忽视那绝对是毕生的错误。视线在腰间那纤细的线条移开,没有再往下打量,因为他发现自己居然在吞咽,这不是正常的现象。

回过神来,他的儿子已经穿戴整齐的站在他面前,脖子上还围着毛巾。动作自然地拿过手巾帮他拭擦着头发,看着那漆黑如墨的发,滕祈新对雪海说,
“你这头发和大哥的还真像……”

状似无意的话,却让雪海小小的惊讶了一下。这男人从未跟他提起过生父,原来他也对自己的生父没有很大的兴趣,这么一说,倒是很好奇生父到底是长怎样的。
是不是像母亲说的那样,是一个留着长发不大爱笑的美人娃娃,脸上留着永远孤独的表情……
雪海没有接着他的话问下去,他可不想让男人冠上一个岔开话题的罪名。

“宝贝呀,听说最近的高中生挺开放的哦。”手指揉了揉那戴着黑色耳钉的耳珠,绵软的触感让滕祈新觉得好玩。
“是吗,大概吧。”这是实话。皆因滕雪海的的确确是那个街上躺尸体也会漠视而过的人,滕祈新这个问题明显的白问了。
 
“那……宝贝有没有想过找女朋友呢?”

雪海的答案是肯定一定以及确定……不会。这拍拖呀,对雪海来说也是种消费,平日逛个小街,小女朋友一矫情,硬要买个布娃娃啥的还好,一发狠来个Pr包包hnnl香水就不好玩了。
而且,雪海本人对熟悉的人以外都是一般冷淡,那冷呀,真不是一般人能受的,一个聒噪的人跟他相处半天都会变自闭或人格分裂。这可不是说笑,据说一曾几何时和雪海同桌的受害者说,雪海与他同桌一星期只和他说过二十四个字,星期日到星期六,每日四个字,‘早安’‘再见’,幸运的话还有个‘借过’听一下。记得同学第一听到雪海跟自己说,‘谢谢,还你’的时候差点哭了,从此将那块曾给雪海征用过的橡皮擦封箱保存。的
所以一般有点脑子或没有被虐待狂的女生都不会去招惹他,但事实证明生活在雪海身边的女人有很大一部分都是没有脑子和带有轻微的被虐待狂的。的

看到雪海那一分钟以上的沉默,滕祈新一颗心呆在了舌尖上,摇摇欲坠。
“宝贝你……”

“抱歉爸爸。”以为滕祈新生气了,想也不想的就道歉。
不管对于错,先道歉就是王道。
 
“你真的……”滕祈新彻底的崩溃了,瞪着坐在床上的雪海,觉得自己的理智正一点点的被剥离。
他不相信他的宝贝,会是……
他要杀了他莫梓骞!!
可能宝贝只是一时迷惑而已!对一定是这样没错!!
 
狠狠地吻上那水嫩的唇瓣,滕祈新发疯似的辗转吸允。雪海一张脸由煞白变得通红,在那条灵活的舌欲伸进之时,用力的推开了滕祈新,一双媚眼不可思议的瞪着那张俊美如毒药却陌生无比的脸,一时间所有的咒骂全数消逝,只剩下那热情后的喘息与悲伤失落……
 
原来。从来不当是儿子呢……
那么,他被人当是什么了……
 
“宝贝……我……你没有感觉对不对……你不喜欢男人的……是不是……告诉爸爸……好吗。”努力的遗忘刚才的美好触感,那双往日只有一片杀戮的眼眸充满着祈求。的
是祈求着那答案?还是在祈求别的呢?
 
“出去……”冰冷的语气令这空间霎时失温。

“你听我说……爸爸只是想……”
 
“出去……”
 
“你先告诉爸爸……”
 
“给我他妈的出去!”暴怒的声音彻底的吓到了腾起新,忧伤的看着眼前视线冰冷的人,心的某一块正以无法估量的速度迅速剥落,顿时鲜血淋漓……

“好。”那一声轻音在这房间里扩散飘荡破碎消亡。

柔和的灯光之下,那瘦削的人形伏在床上发出唔咽,洁白的被单堵住了所有渴望得到出口的声音……
 
滕家的三少爷绝食,那是个令人闻之丧胆的消息,因为雪海的自虐,滕祈新是不会出现什么笑脸如花的。
滕家自五年前那一次后,再度出现了传说中的春季突发性反季节暴风雨,已经连续了一天有多了。
无论是谁,雪海一向很粘的紫霁也好,交情甚淡的璃玥也罢,都无法令他离开房间半步,而那位自责无比的父亲也陪着儿子绝食了一天有多,坐在了雪海的房门之前寸步不离。
 
今天是星期一,一向遵纪守法的滕三少是绝不会逃课的,所以滕爸爸更加坚决的守候门前。
 
门内,滕三少的确已经穿戴整齐,提起书包真准备出门,可看到门缝下的黑影,又返回了书桌前。

口袋里的手机震动着,掏出一看,来电显示写着‘色狼一号’,按下通话键,里边传来某人清爽的问安。

【哟,早哦,昨晚睡得好吗?】
 
“……早……”
雪海沉默了一下道了声‘早’。
 
【小东西,怎么活泼青春的高中生形象被你演绎得如此郁闷的呢?】
 
“你大清早打电话来就是为了道早安和投诉我的人生态度太过不合群吗?”雪海终于说出了一天来历史记录上最长的句子。
 
【不不不,我只是是想说我人在你家附近,你要不要搭顺风车。】
 
“……人包铁还是铁包人的。”
 
【那辆让你左脚留疤的保时捷。】

“等我。”
 
回头再看了一眼那片黑影,雪海义无反顾的走到窗边……

……
 
“雪海少爷……”
滕祈新被那惊叫声吓醒了,再也无法顾及小宝贝是否会原谅自己,拿起手心那捏得满是汗水的钥匙打开了那一堵门……

那是他最后看到的镜头。树上那瘦削的身影消失窗户外,没有回头,决绝的让滕祈新想折断他背上的双翼。
 
……

“那么我的小东西,你这个样子是想做什么呢?”罗伊好奇的看着滕雪海按住方向盘的手。
 
“带我走,去一个没人找到我的地方。”催下的睫毛似乎遮掩了什么。
 
“……”罗伊沉默了一下,摸了摸雪海的头,正如他一向所做的,那带着微微安慰的动作,“那么让人遐想的话,小东西不要再同别人说哦!”的
温柔的微笑,双手灵活的一转,拉风的保时捷消失在清晨里。
黑窝一日游
表上的分针不断的旋转,时间令彼此的距离越来越远。
没有道别的再见,居然会是那样的牵挂。
 
记的女人曾说他是个不易满足的小孩,他总是用着迷惑不解的眼神看着她,而每次女看到这样的他总会摸着他的头,额顶额,眼对眼的说,看,这双眼睛里边全是依恋呢,宝贝。
这句话,是雪海陪伴着女人走过最后那一段日子时,听到的。
 
女人觉得雪海像他父亲一样厉害,可以逆着身体最渴望的念头而活着,喜欢的东西可以毫不留情的让出。女人不想看到另一个悲剧,所以女人总是细心的发现雪海的欲望,然后逐一满足。
雪海对女人的坚持觉得无聊,甚至觉得那是不必要的。但是他竟无法估量女人离开之后,自己居然活的如此痛苦。因为已经没有人知道他真正的愿望了。
 
他究竟在渴望着什么?女人当初是怎样看出自己的愿望的呢?
想她了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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