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得起啊。”
“你他妈说什么？！！”他们这群人都开始拍桌子站起来，我心想这事闹大了，我们吃亏，就在那暗示黎浩杰别说了。
可他不知是没看到还是故意的，继续说：“服务生，麻烦打电话叫医院的人，这有几个疯人院的跑出来了。”
其中一个很大块的人当下就跳了起来，朝着黎浩杰走去，想动手还是怎么的。
“这位客人，请别这样……”服务生有点胆怯地站在他面前，阻止着。
“滚你妈的，老子要教训人，你算哪根葱！”说完他就把那个小个子的服务生往边上用力一推，刚好把那壶茶水给洒了
出来，那个服务生的手一下就被烫起了泡，但他没叫。反又跑过去了，继续好言好语相劝，冷汗一个劲的冒。
黎浩杰就跟路人一样看，像跟自己全无关系。
结果那群人中的一个又动手了，把服务生拉过来，吼道：“妈的烦不烦！”抡起拳头就要揍。
我看不过去了，再加上有点佩服这服务生，我就过去把他手给拦了，说：“信不信我报警了！”
“报警？告你，我上面有人！”接着我就被打脸了，肚子也挨了一下，他们看来喝得真挺厉害的，跟疯狗一样见人就咬
，还咬得厉害。
“操！你当什么英雄啊！”黎浩杰一下就跑过来，恼怒地把我拉到他后面，开始骂了起来，“打坏了让我怎么操啊！妈
的，真霉……”
我想阻止他说那种下流话都没力气，丢人的把脑袋低下了……
接着他就跟那些人打起来了，看不出来他还有两把刷子。
我刚吃抱了就被打肚子，太不好受了，就坐凳子上捂肚子。
“你没事吧？”刚那个服务生就过来问我。
我看了看他红红的手，说：“你才有事吧，快去擦点药，别理我了。”
他点点头，要走，我想起了点什么，就问：“你们老板怎么不报警啊？”
结果他很是淡然地说，“他们几个是常客了，以前只是在这吵闹，也没犯过什么，今天可能是喝多了又碰到点不顺，所
以才闹事的。而且听说那个头子有什么背景，家里有几个钱，不好得罪……”
我这才看清楚，这孩子……好象是那天那个……
第十一章：无聊的怜悯
这的老板虽然没敢报警，可还是有人报警了。
我隔天还要上班呢，不想惹这些麻烦，就拉着黎浩杰跑。
真跟做梦一样，吃个饭还弄得挂彩，回去后，我帮他擦药水的时候，看着他那张臭屁的脸被揍成青一块紫一块的样子就
忍不住发笑。
黎浩杰那个气，“我这么大了还没被谁这么揍过，那几个什么破玩意儿，哎你轻点！……”
“刚才不叫疼，现在装什么装。”我说是这么说，力道减了不少，还是埋怨道：“明知道那些人喝醉了酒你还较真啥，
嫌麻烦不够多是吧。”
“拜托，这可不是我在找麻烦！我问你李福，你被打了难道就不气啊？”
“……不怎么气。”
听了我不冷不热的话之后，黎浩杰看了我一会儿，很无奈地说，“哎，我都快被你气死了。真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你
到底在想什么啊？”
我仔细的想了想，一片空白，随即说：“没想什么。”
他像看外星人一样看我。
我又开始忙了起来，刚晋级总该好好表现表现。
就算不是多喜欢这工作，可好歹是自己这么多年拼来的，就当是为了钱，也不该怠慢。
现在虽然薪水不算多，但除去了给老爸的，还有自己的生活费那些，每月都还能存那么点钱，基本上日子还算是滋润。
我的心思越来越简单，觉得只要这么下去也不错，基本上都没什么追求。
但我爸还是跟我提过，说我都二十几了，没考虑过以后吗？我知道他的意思，就是问我有没有结婚的念头。虽然他多少
知道点我的事，可毕竟是老一辈的人，根本不会觉得我这毛病会延续多久，也不想我就这么断了香火。可我真的没那个
意思，不过也不忍说开了，只好说再看吧。
其实我也不是没考虑过。
可结论是，我既没办法对谁狠下感情，也无法忍受身边有女人。
夏天的雨来得很快，我在公司做完文件走的时候雨不但没停，还更大了。
我没带伞的习惯，站在楼道边盯着外面，半天都没见到出租车，看来不当落汤鸡都不行了。还好明儿是休假，感冒了也
不碍事儿。
蹲下卷起裤腿准备冲出去，刚站起来，脑袋就跟什么玩意儿撞上了。
“痛！”我摸了摸自己脑袋瓜子，皱着眉头看着突然出现的黎浩杰，有那么点儿惊讶。
“我才疼呢，你铁做的头啊？”
“谁让你埋着个头来着，不然能撞上吗？你干吗呢在这？”
“我特意给你送伞来的，你要不要这么对我啊？”
“……”特意送的？我有些狐疑地看着他，然后问：“你不有车吗？干脆直接来接我啊。”
“没油了。”他笑了笑。
也不知真的假的。
我不是没感觉到，黎浩杰过于殷勤的表现。有几次都想把话摊开来说，可人家又没明确表明过什么，到时候给我闹个笑
话不是很糗。而且我八成也是想多了，他准是闲的。之前听别的人说，以前有几个人爱他爱得要死要活的，有个都准备
跳楼了，黎浩杰就是不肯回头，他特讨厌这种麻烦事儿，还说‘你要跳就跳’这种话。
我就觉得像黎浩杰这种人，哪可能真心对一个人好，他比我还扭曲呢。
一路上，我又开始抱怨了，“你傻的，带一把伞有个屁用！”我的肩膀还是给湿了，脚也是，真是讨厌的夏天。
他一把将我的肩拉过去，“靠近点不就得了。”
“……你故意的是吧？”隔了一会儿，我终于开口问了，心想如果他真有那个意思的话我就马上跟他断了。
“故意什么？……你想多了吧，我是就一把伞，现在大半夜的又懒得去找地方买。”
我没说什么了，但心里怪闷的，也说不出个所以然。后来他说了些什么我都不是很有心思去听。
总算到了，黎浩杰说他今天就不住这了，让我别想他，我哦了声就冲地就进楼道，拍着头上沾的雨水。
这时就看见一个人坐在楼梯上，由于楼梯道不怎么宽敞，我就避开他要上去。
“你住这儿啊？”那个人突然开口问。
我不知道是不是跟我说话，可这声音有点熟，我就低下头去看，老旧楼房的灯总是这么昏暗，那个人抬起头看我，灯光
不怎么强但好歹能看清点了，是张清秀稚嫩的脸，我一下就想起来是谁了。
“哦，对。”我条件反射地回答了，接着有点奇怪于这孩子为什么坐这，就问：“你在这干吗？”
“……躲雨。”
“噢，那我先上去了。”
“拜拜。”
我回屋就去洗了个澡，把衣服换了，再看外面，雨势一点都不减。
想起了刚才的少年，还是有点在意。
我把门关好，又下去看了看，结果他果然还在。
我上前问，“这么晚了还不回去啊？”
他先有些惊讶，随即淡然说道：“……没地方去。”
我皱了皱眉，问，“那你之前住哪的？”
“店里，现在被炒了。”
“啊？为什么？”我立刻就问。
“不知道。”
我看他一个孩子在这有点于心不忍，而且没准他被开除都是因为上次咱们得罪了人，实在没办法看他这样，就说：“要
不你先跟我上去，你看你都湿了。”
他点点头，站了起来，身子因为衣服湿了的原因更显瘦。
打开门，进去，开灯。我让那孩子等等，去找了张旅店拿回来的一次性毛巾让他先擦擦水。
那孩子很是安静地站那，都是我叫他坐他才肯坐的，而且大概是觉得自己打湿了不想弄了沙发，就只坐了点边沿，我看
着怪心疼的。其实我是觉得他挺像我以前的，就是眼睛像，因为以前游白夜说我哪都不出色，就眼睛贼亮贼亮的，所以
我那阵子特别喜欢照镜子看自己的眼睛。
“你叫什么名字？”
“魏彬。”
“恩，吃饭了没啊？”
“……”他低下了头。
“……我还没吃呢，你也一起吃点吧，我去下面。”说着我就去厨房忙活，他在后面小声说了句“谢谢。”
我的手艺不怎么样，平时都只会做速食，还做得不怎么样，有空得跟黎浩杰学学，学会了也可以弄给自己吃，挺好的不
是。就这么定了，下次就让他教。
下好了面就端给他，魏彬显得很腼腆。
后面我问了他些事儿，他说他是从乡下来的，今年才十七，本在读高中，但是家里没能力了同时让两个孩子一起念，次
子的他就只得出来赚钱。他话不多，基本是我问一句答一句，关于被炒鱿鱼的事，听起来似乎是他老板嫌他不会处事，
把事情都闹大了。……归根究底，始终还是我们惹的。
这我才发现，他嘴角貌似有点伤口。我问他怎么的，他说碰的……
我又问他接下来怎么办，他就不说话了，过了很久才说，“我不想做那事了……”表情很是灰暗。
我开始还在想是什么事，但一看他那样子，就知道了点什么。
不知是出于好奇还是什么，有点不礼貌我还是问了，“你自己卖的？”
他沉默了下，然后点头。
我叹了声气，想着自己跟人家又不熟，也不好再这么问下去。可我还是好奇，他这么个孩子，哪来的途径啊。
他大概看出来了，平静地说：“我妈病了，现在还在医院，我想帮点忙。我给他们擦车，有个男的说给我一万块，让我
跟他们玩，我就答应了。……可是，最后我只拿到了八百，那个人还打我，说我一点不配合。”
说话的时候，他的表情波动也不是很大，就这么淡淡的，甚至看不出来有多生气，我觉得他特能忍。
黎浩杰那些个玩伴人品也太差了吧？他那还叫不配合？他们那么个玩法魏彬都没说什么，还想怎么样？而且像他这质素
的样儿，是雏的话怎么都得上一万吧，还跟那么多人一起的。连我都有点抱不平了，可这只是一点点的，后觉得这事我
也管不着。
接着我还没说话呢，他就补充道：“我就呆一晚，明儿一早就走，成吗？”
“那你住哪儿啊？”本来只想收留他住一晚的，可他这么说了，我反而有点不舒服。
“总有办法的，谢你了，哥，你是个好人。”他看着我，友好地笑了笑。
我是好人？我是好人的话当时就阻止那些人了，就我？
因为有这莫名的熟悉感，也是因为那多余的愧疚，和一点同情心，我让他要么等找到地方了再走。就直觉来说，他应该
不是什么坏家伙。
可能是我潜意识作祟，就觉得挺关注这孩子的。
开始他不愿意，说怕打扰我，都是我留了好多次，还说让他给我打扫屋子吧，反正我懒，他这才肯的。
隔天黎浩杰来的时候就不爽快了，我还以为他看到这么个小美人会打坏主意，看来是我想多了。
第十二章：撒疯
当天可能是因为淋了雨来所以脑袋晕，其实后面我又挺后悔的。
毕竟这么多年了，我早就习惯了一个人，虽然黎浩杰偶尔会在这儿过夜，可好歹不住一起。现在跟陌生的一个孩子突然
就要住一块儿了，总觉得哪里很别扭。我脑子肯定是给烧糊涂了，可是既然说了，也不好反悔。
我租的屋子就是个一室一厅的屋，不怎么大，住两个人也不算挤，我就让魏彬睡沙发。
就算我是个什么货他心里都有数，但还是警告他，“你知道我是个什么人，我的房间你最好别乱进，知道吗？”
“恩。”他点了点头，连眼睛都不往里面扫。
其实意思很明确，我一个人住，平日又基本不会有人上门拜访，就算来的也是同类人。所以我的房间自然放了些不该看
的东西，要么是海报，要么是碟，什么亚洲的欧洲的都有，那劲爆程度，我光想想都觉得受不了。
魏彬还是个乡下小子，有些个东西都不会摆弄，有次在那琢磨我的刮胡刀，结果把眉毛给剔了，我都不知道他怎么弄的
。
后来给全剃了，买了支眉笔帮他画上了，那脸看上去就比以前还清秀些，就是有点女气。
我没给他钥匙，可有时候下班晚了回家，看到魏彬在那等，又觉得愧疚。黎浩杰就说我内疚个屁啊，本来就是免费给他
住了，还想怎么样啊？
说起来，我都不知道魏彬哪得罪他了，也不知道是欠他钱怎么的，每次见面黎浩杰都马着个脸。
就上次，我还没回去，黎浩杰先我一步去我家，他就看见魏彬在那等。结果他甩都不甩人家，自己就进去了，把门一关
。当时我加班，回得晚。因为黎浩杰有打过招呼会来，所以我就以为他也会招呼魏彬。结果一回去就看见魏彬可怜兮兮
地坐在门口，见了我就像个小狗一样笑了笑。当时我还以为没人，进去了，黎浩杰准备了一桌子好吃的，看见我也跟着
笑一笑。我一下发现自己还挺招人喜的，怎么尽给我陪笑？
这就也算了，一次两次的还没什么。
次数多了，就觉得他根本是找茬。
后来我实在觉得他总这么做太不地道，有天就趁魏彬出去了就说他，“你跟魏彬是哪里犯冲啊？人家一个小孩子招你了
？你总这么地太不对了吧……”
他就无所谓地说：“我就看他不惯，小爷们一个还扭扭捏捏的，是男人嘛？”
我心说你还更那啥呢，我都没说什么，就劝，“咱有资格说人嘛，他一个半大孩子出来也不容易，上次你害他丢了工作
，到现在都还没找到工呢……”
他瞅了我一下，说：“我怎么就没发现你这么老好人呢？像你这种没防备心的人被卖了没准还帮人数钱呢……”
“你就笃定他是坏人？”
“我就是不喜欢他！”
“……”
跟魏彬处的日子来看吧，感觉这人还不错，勤快话又少，很实在的一人。
我乱丢的衣服裤子袜子他也总是收拾得干干净净的，但从来不会丢，现在都不像是个邋遢的单身汉的屋了，而且他还半
点怨言也没有，大概也是觉得不好意思吧。
虽然他手艺不如黎浩杰，但怎么也比我强，早餐总是准备得妥妥的。
他也不怎么用电，我不在的时候他也不看电视，就我看的时候跟着一起。平日就喜欢拿着本我从不看的些个书去看，话
也不多，不吵人，存在感极弱。基本不会影响我以前的生活，还是该干吗干吗。
就是看毛片的时候不敢放出声儿来，虽然他知道我是个同性恋，毕竟我也是有廉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