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夜，在我觉得他应该睡了的时候，我去了趟厕所。

这也没改变我们什么，或者是我们两都不想去改变什么，我们都当没事儿似的。小日子就这么过着，暑假也结束了，学

生们都陆续地回来，我也开始忙了起来。

天也开始变了，秋天带着丝丝凉意席卷而来。

我从教学楼送完东西出来之后，听见谁在高喊“有人跳楼了。”我一好奇，就走了过去，人围了一堆，都在议论着什么

。

接着看到了让我心灵产生扭曲，甚至崩溃的一幕。

夏悠躺在地上，眼睛很迷离地看着天，嘴角的血不断喷涌出来，弄脏了他干净得不带一丝尘垢的脸，和身体。

他的画撒得满地都是，甚至有些被风吹得无了踪影……

画中的人让我觉得有点熟悉，每一张，每一张，都是。他在画室画的，那个不像我的我……全是同一个人。

突然我觉得明白了点什么……

然后难以控制呼吸，喉头什么声音都发不出，后来几乎是崩溃了地冲出了人群。

这一切都来得太快了，我无法接受……

夏悠的死在学校闹得沸沸扬扬，终究无法忍受。

坐在火车上，看着天空，伸出了手。还是很远，根本触碰不了。我迅速离开了那个城市，可以的话想把一切都忘记掉，

包括那自以为是的友情。太假了，我觉得自己像是个白痴一样，我这么小心维持的东西到底是什么？……呵呵，好想笑

。最好，那就像窗外的风景一样，过了就过了。

到了新的城市，我提着行李包站在街上，久久都找不到去的地方。

日子不可能为了谁而停转，不管发生什么样的变故，我都得活下去。

当然我是做得到的，从最低做起，当上了推销员，介绍着连自己都不用的商品。

因为我业绩好，受到良好评价，然后被分配到总公司，待遇渐渐好了起来，收入也不俗，可以有资本花天酒地。

虽然买了手机，但还是习惯性地用公用电话打回去，我爸他还是没提过那件事，不知道是听过还是没听过。我一直都很

愧疚，他养我这么大，寄予厚望在我身上，我却混这样。但他没说我，可能我爸也在愧疚，如果他的工作不是丢了，我

应该能继续念下去，他是这样想的吧。

想起来，自己已经好几年都没回家了。我爸让我过年的时候回去，我答应了。

我已经没办法跟人交心了，虽然我很寂寞。下了班之后，百无聊赖，便到到酒吧去买醉。

有个女的坐我旁边，想勾我，我笑着拒绝了。她骂了几句就走了。

没一会儿，又有个人坐我旁边。

“我注意你很久了，你是那个吧？”是个男人懒懒的声音。

“……哪个？”我不是很在意地回着，眼睛看都不看过去。

“就是……那个啊。”他说着说着就把手放在了我下身，还捏了几下。

我跟触电一样立刻站了起来，把酒洒了一身。然后惊羞地看着那个人。是个挺清秀的男人，年纪大概也就二十一、二，

穿着黑色的外套，头发是弄得有点刺刺的红毛。

“别紧张，我又不会吃了你。看你多不小心，来，我帮你弄弄……”他不由分说地就拉着我走。

到了厕所，他还是拉着我，我不耐烦地甩开了他，说：“我自己来。”

“好好……”

真的倒霉，我用纸擦着弄湿的地方，适才从镜子里发现那个人一直都在背后盯着我。

我被看得发毛，问：“看什么看？”

“没事儿，就是觉得你身材挺好啊。”

我一燥，身体某个地方就开始涌动起来，刚才被他摸过，就已经有点那个什么了。

我干脆擦都懒得擦，直接走人算了。

“挨，别走啊。”

“你到底要干嘛？！”

“你硬了吧？”

我脸变得通红，这可是公共场所，厕所里说不定还有人，他这么就能说这种话？

“害什么臊啊……”他走了过来，把嘴巴贴在我耳朵上，慢慢地说：“跟我干一炮吧，我知道你是GAY。”

酒精再加上那个人充满诱惑的声音，我咽了咽口水，后来傻傻地跟着他去了酒店。

洗完澡后，他就过来抱着我就啃，那技术绝对是经验练出来的，我伸出了舌头舔他，拼命回应着。

“哟，挺行的嘛，光是亲嘴都害我硬了，你转过去。”

“啊？”

“拓展入口啊，看你也不像什么有经验的人吧。”

我一时间回想起里几年前，我还是高中生那个疯狂的夜晚，第一次的接受，痛到无法呼吸，还有那让人无法承受的后果

。

我的欲望就这么缩了点，我说：“我不当下面的。”

“啊？你想干我啊？”

“……要不算了。”我把他推开了。

“哎也成，没关系，最重要爽到就是了。”他四肢爬在床上，回过头对我说：“你可得温柔点啊。”

理智崩断的声音，那漂亮的身体瞬间挑起了我的欲望。我也不多想了，几乎是提枪就干，当然还是带了套子。不过完全

没做过润滑什么的，所以刚进去的时候，那个家伙就在那喊痛，我没理他，自顾自地动着，后来他也很配合地叫着，似

乎还真有感觉，我还在想被干的哪能有什么快感啊，就我的经验来说除了痛，还有异物和屈辱感就什么都没有了。

那个夜晚太过疯狂，也唤醒了我沉睡多年的真实兽性。

我越发地兴奋，但是心里却还是空荡，它可能已经修不好了……

第八章：那边的世界

我一早起来，宿醉的脑袋比平时反应慢。用了好长时间才发现，陌生的房间，以及没关门的浴室传出洗澡的声音……真

的是把我吓得够呛，衣服都没穿好就连滚带爬地跑了。

后来我接到一个陌生的号码，对方传来的声音让我战战兢兢了好些时间，他怎么知道我电话的？我刚认出来那声音立刻

就挂了。可他跟个催命符一样，玩命地打，当时的电话也没黑名单什么的，我客户又多，不能关机。所以没法，我只好

硬着头皮跟他交涉。

“先听我说——那那，再挂我可让你负责了。”

“你到底要怎样？我没钱给你……”

“谁稀罕你那几个臭钱。”

“那……”

“从那天你的样子来看，你憋久了吧？”他像是在描述天气一样。

“……不关你的事。”就算是隔着电话，我还是被他说得个面红耳赤。

他似乎在笑，后说：“我又不是什么坏人，你别怕，你老实说，那天跟我玩你爽不？”

“……恩。”虽然很不好意思说，可就那感觉来说，真的还不赖。

“那不就得了，我就跟你交个朋友，放心，你就是想跟我谈朋友我还不干咧，呆会我给你发个地址，你今天晚上来。看

着办吧李福。”

他把电话挂了，居然连我名字都知道。接着我就收到了短信，是个酒吧的地址。

下班后，天就已经黑了，我按约去了。其实刚进去就发现，里面的人都是男的，女的很少，肯定是个GAY吧。我不自在地

往里走着，掩饰着自己惊异的神色。

我这才知道那个男孩儿叫黎浩杰，他知道我的名字是因为拿走了我的名片。在那里，见识了不少跟我一样的人。他们跟

普通人没什么不同，唯一不一样的只不过是性倾向。黎浩杰总也想不通，他老问我GAY有什么好自卑的，又没怎么别人，

嫌恶心不要看呗。我问他自己是同性恋的时候难道不烦恼吗？他说烦恼个屁，刚知道就赶紧找了个人上床确认，确认下

来是喜欢男的，也就这样呗。听得我是一愣一愣的。

咱们后来纠缠了好些年头，不过都只是限制于肉体。我精神已经非常疲劳，经不起再多的折磨了。唯有用这样的方式慰

藉自己空虚的心。我们基本是晚上才见面，他给我介绍了很多伴侣，而且长得都不算难看。而且我发现自己对这事开始

变得很是放荡，一开始是只上人，不准人上我。可后来也觉得无所谓了，被干的时候一样也嗷嗷地叫。我很乐于处在这

样的关系中，身体又能满足，也不用花心劳神地去谈什么感情，想分开就分开，多干脆的关系。

渐渐地，在这个圈子里也都熟了起来，比较固定的是黎浩杰。另外还有几个常在一间房混合玩的人，这个人的伴这个人

玩，要不就是几个人一起上。这种人乱得很，不带套子我根本不敢去。

我开始很会说粗口了，不过大多数都用在床上。

过年的时候，我回去了。

本以为会很不自在的，可当我再踏进这个城市的时候，除了一丝的怀念外，再无其他。我已经变得很淡然，就算现在有

人指着我的鼻子骂我是个同性恋我也可以笑一笑反问他，那又怎么样？

几年不见，我觉得我爸头发都白了很多，也不知道是否受了什么压力。也没料想过我会出去这么久才回来，但久没见面

的父子俩说来说去还是就那么几句话说。这年过得也不大热闹，我家依旧没有请客，爸也不催我走亲戚什么的。他亲自

下厨给我弄了很多菜，我边吃饭边看春晚，外面的炮仗响得跟什么似的，弄得我都想骂街了。

我们什么都没提，过了个很平淡的年。

电话就响了，我嘴里含着菜就去接，一时间没咽下去，所以叽里咕噜话没说清楚。

“是李叔叔吗？”对方的声音我一听就听出来了，虽然已经成长很多但实在太让人怀念。我仿佛又回到了过去，当然只

是一瞬间。

“……昂。”我答了声模模糊糊的话。

“……是李福吗？”他带着点试探。

我听了后就迅速把电话挂了，心跳突然变得很快，就像当年。

我爸从厕所出来的时候，我就问他，游白夜经常打电话过来？

爸沉默了一下，说：“……也不是经常，只不过自从你走了之后，每次过年都会打过来问你回来了没有。”

我满心复杂到看着那个老旧的电话，说不出是什么心情。

之后，电话又响了起来，肯定是之前我不明不白地挂了所以他又打来。我不接，老爸去接的时候，我让他别说我在。

然后我就进了房间，把门一关，倒头就准备睡。

还是那个房间，连摆设都跟先前一样，而且看起来老爸似乎有经常收拾的样子，都没什么灰尘。

我在床上躺着，想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不敢接他电话。说实话，我已经不大在意人家知道我的性倾向了，这类人在社会上

也不算太少，就算被一般当异类吧，我又不是一个人。想来想去，还是因为那封信吗？还是说，害怕自己沉寂的心再度

活过来？因为即使到了现在，我只是听他声音就觉得无法自己的……心跳。

这是种很可怕的现象。

老爸接完电话，进来对我说，“他现在回家过年了，我没告诉你在家的事……”

“恩，好……”

“小福……”老爸欲言又止。

“……有什么就说吧，别憋心里。”

“哎……你也是大人了，有些事情，自己想清楚才好，我也管不了你这么多，你这个样子我多少也有点责任。”

“……我知道。”

因为听说游白夜也在，我只呆了两天就准备走了。爸他也不拦我，他肯定是知道些什么的，只是不愿意说。就那时候来

说，我老爸真的是很开通一人。

年还没过完，所以火车上的人爆挤，我简直是历尽艰辛才再次到了我那个窝。

我是自己租的一个不大不小的房子住，外面能玩的店都关得差不多了，我也就一个人在家自娱自乐。电脑也买了，就闲

着自己玩玩游戏，看看G片什么的。我已经很习惯这种状况了，我在公司虽然业绩不错，但聚会什么的我都不去，大家都

觉得我这人不合群，也没什么朋友，这不，到现在还没收到什么新年短信。

刚想想，电话就响了，不用看就知道是黎浩杰。

“喂，这年过得真无聊啊，你回了没啊？咱去乐呵乐呵？”

“回是回了，可现在大过年的，去哪乐啊？”我现在说话很是学习他们那副无所谓的调子。

“我们那有个空屋子，我找些伴一起去玩，带好套子啊！”

“好好，在哪呢？”

我们那群经常一起瞎搞的人也不少，而且大多家里都有矛盾什么的，大过年的也不回去。虽然常在一起，但基本聊的话

题就是关于‘性’，其他再没有什么了。我们本来就是因为这些事而联系到一起的，他们没心没肺更甚于我，什么都能

玩，这样的人很难搞出感情，所以这才让我安心。

黎浩杰是开车来接我的，他好象家里还有几个钱，平日没见他奋斗，但花钱的时候从不寒碜。

到了他所谓那个空屋，我哑了，是个空置的别墅，虽然老旧，但建筑还是挺豪华的。

刚进去，就听见有人在那了起哄，看来已经玩上了，然后黎浩杰就不爽快了，说：“哟，不等我们就开始了啊？”

“你自己慢怪谁呢？”

“有新人啊？我看看。”黎浩杰过去把他头扭过来，被压在地上那个家伙，身子有够瘦小的，我也跟着看过去，——还

是个孩子？顶多就十五、六岁的样子，长相是男生中是少见的甜美。而且现在是一副很不愿意的样子，他这种最容易让

人欺负了。

“挺标志嘛，可惜我不好这口，你们接着玩，李福，你可别喜新厌旧才是。”他过来搭着我的肩膀。

“……那孩子这么小，会不会……”

“你管这么多干吗，他们花钱买伴又不是什么新鲜事儿了，要说这家伙也是自己愿意的，过来，咱们一起冲个澡，顺便

嘿咻嘿咻。”他坏笑着把我往里面拉。

我忍不住回头看了那孩子一眼，总觉得怎么相似来着。

第九章：累赘

黎浩杰虽然很滥交，但是个满爱干净的人，做之前要洗澡，完了事要洗澡，口臭的不亲嘴……毛病多多，但是他皮囊好

，又很有‘道德’，所以在圈子里人缘挺好。

才进浴室，刚把衣服一脱，他就过来亲我了。不知为什么看了刚才那孩子，我觉得兴致不是很大，就没怎么回应。他把

热水一放，浴室就烟雾朦胧起来。

黎浩杰跟个什么一样贴过来抱着我，模仿性交的姿势下身一起摩擦着。我突然就觉得空荡了，大概是冬天真不适合这么

个搞法。所以我没怎么尽兴，草草洗完澡就跟着出来，我告诉他今天我呆在这意思意思就是了，什么都不想做。黎浩杰

瞥了我一眼，随即说视奸也不错。

可能是潜意识作祟，我觉得自己不喜欢这调子可还是来看了，他们那也就五个人。我和黎今浩杰坐在一边一边喝酒一边

在那评价他们的技术，黎浩杰抱怨说早知道不做就不洗澡啊，现在头发都干不了，冷不冷啊这。“你不晓得跟他们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