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穿秋水(出书版)+番外 BY 雨轻尘
  发于:2011年1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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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干什么?」南方晏虽是不开心,却还是乖乖的走了过来。

「秋水,若你用对了方法,要留住他是很简单的一件事。」凤隐居中协调,牵起秋水的手,交付到南方晏的手中。「瞧

,就这样牵住他的手,然后再软言软语的说几句好话请他留下。」

秋水听了,迟迟不肯开口。

「我又不是三岁孩童。」南方晏倒是忍不住嘲讽,秋水闻言立即将手抽回,表情更寒。

是你自己搞砸的,怪不了他人——凤隐无声的对着南方晏说道。

「事情到此为止,他想怎么做,我不能左右,也没资格左右。」秋水冷言以对。

「你这是求人的态度?」南方晏气冲冲问道。

「我没打算求你留下来。」秋水不甘示弱。

看着两人一来一往的争论,凤隐一个头两个大,今日若是当不成和事佬,怎么实现他游山玩水的梦想?这可不成,他得

想个法子。

「既然你们都各自坚持己见,那也没什么好谈的。秋水,你可以走了。」凤隐开口赶人。

秋水紧抿双唇,只能靠着双手摸索环境,一步步走着,好几次撞上了桌缘椅脚,却倔强的忍痛不肯出声。

始终在一旁袖手旁观的南方晏,脸上罩了一层寒霜,阴惨惨的表情令人生畏。

「心疼吗?」直到秋水步出凉亭外,凤隐才悠悠开口。

「你是故意的。」南方晏咬牙切齿。

「那又如何?你们俩闹翻了,又何必在意秋水的死活。」

哎呀!看着秋水被石头绊倒,这一下摔的可不轻。

「你特意把秋水支开,有什么话要说的快说。」

凤隐低声轻笑,这个师弟即使在气头上,脑袋可是一点都不迷糊。

「你的聪明,若是能用在秋水身上就好了。」

「你怎知我没有试过?」

「看你们的关系还停留在似是而非的阶段,就不难推想。依照你的手段,合该是早早就将人手到擒来,而不是像现在这

样居于下风。」

「对他,我办不到。」他希望秋水是真心接纳,而不是因为算计,不得不委屈自己。

「秋水这孩子,只要遇到在意的事,就会不知变通,所以适时的点醒他是很重要的,偏偏他脸皮又薄,你若是选择与他

硬来,只会落得两败俱伤。其实你们要的东西都很简单,你应该知道怎么做,为了秋水,这三年多的日子都能熬过来,

却选在此刻毁了一切,值得吗?」

值得吗?南方晏扪心自问,答案早在心中昭然若揭。

「退一步,你会得到更多。」

「我退一步,换来的是彼此间更远的距离。」苦苦追逐的人向来是他,「既然我的好意秋水不肯领情,那只好用其它的

法子。」

凤隐看着南方晏,哑然失笑。

事不关己,关己则乱,看来师弟这回栽得可深了。

「为什么我觉得事态变糟了?」

「只是发生一些插曲,没事的。」凤隐笑得心虚。

遇到两个喜欢钻牛角尖的人,他也在努力的调解。

「你确定?」宣和以怀疑的眼神,表达他的不信任。

「真的。」再给他一些时间。

「可是,这几日南方晏的态度,阴沉的令人发寒。」朝中众人见到他无不退避三舍。

「小俩口吵架,难免的。」

「真有这么简单?」

「是呀。」凤隐干笑,一滴冷汗滑落额际。

这个傻师弟,可别惹出什么事来才好。

「秋公子,相爷有请。」相府的内侍有礼的拦住了秋水。

「在下有要事在身,还请相爷恕罪。」秋水转头便走。

「相爷说了,有事相谈,请秋公子务必要到。」

「若是我不答应呢?」停下脚步,秋水反问。

「若是秋公子坚持的话,相爷也不强求,只是要小的传达一句话。」

「什么话?」

「不来则无转寰余地。」

秋水听在耳里,内心不免震撼。

「好,我随你去。」

留下小喜守候,秋水立即随同内侍进了相府。

一路上内心忐忑,让他想起三年多前,也曾遇过类似之事。

还记得那时,南方晏见到了他的身子,然后呢?

难堪的回忆袭卷而来,这一次,南方晏又想做什么?

「我以为你不会来。」南方晏身形慵懒,坐在太师椅上单手支颊,斜睨着秋水。

「有什么话要说?」不熟悉的环境,让秋水十分紧张。

「还记得三年前的约定吗?」

秋水噤声。

「现在,我来取回我该得的报酬。」南方晏的笑容毫无温度。「你可以拒绝,但是在你走出这个大门后,我保证你会亲

眼见到这个皇朝的毁灭。对了,我忘了你的双眼看不见,抱歉。」

这个南方晏,不是他所认识的温柔的南方晏。

秋水想不顾一切转身就逃,双脚却无法移动半步。

「如何,决定了吗?不走,就代表可以开始啰?」他衷心期待接下来发生的事。「这一次,不会让你有反悔的机会。」

冰冷的笑容,是秋水无法见到的残酷。

「既然你不是第一次,那应该知道怎么做吧?自己脱掉上衣。」

秋水闻言,双手紧握成拳。

「不动?是期盼我来帮你吗?」南方晏讽刺的语气,听来格外刺耳。

「我做了,你是否会留下?」

「那就要看你的表现。」到现在,秋水内心在乎的人还是宣和,教他情何以堪。

很好,秋水伤他多深多痛,他就要秋水付出加倍的代价。

他爱秋水,不代表秋水就能辜负他。

「如何?愿意脱了吗?」

秋水深深吸了一口气,即使指尖抖得再厉害,还是褪下外袍,解开腰带,然后只剩白色湘绣内里。

「怎么突然停下,是怕羞吗?」

秋水听了,牙一咬,褪下内里,未着片缕的站在南方晏面前。

「这样够了吗?」他从未想过南方晏竟会逼他至此,心中顿时百感交集。

「告诉我,你喜欢宣和碰你哪里?」

「我说过,我和宣和之间是清白的。」他只把宣和当作兄长看待。

「说谎。」南方晏表情阴鸷。

「信不信由你。」

「要我相信很简单,来,证明你的清白。」

「什么意思?」秋水背脊寒毛耸立。

「不懂吗?」南方晏嘴角微扬,走近秋水,递了个东西到他手上。

「这是什么?」秋水接下后,摸索着手中的东西,而后脸色煞白。

「一个有趣的东西,我向公公们借来用用。」听说这玩意儿还挺受欢迎的。

「欺人太甚!」他不敢相信南方晏竟会这样待他。

「你太大惊小怪,只是个木制男形,没必要如此讶异。」

听着南方晏讪笑的语气,秋水一时语塞。

原来,自己还是逃不过人贱命也贱的命运。

脑海中浮现着在青楼的过往,那时,老鸨也是像这样逼他们这群孩子,以最卑微的姿态学会招呼客人。

男形算什么?青楼内花样更多,更整治人的道具都有,自己不也是熬了过来,现下又有什么好在意。

「你要我怎么做?」

看着秋水由怒转为平静,甚至是一副无所谓的模样,南方晏没来由的不开心。

「需要我教你吗?」他很乐意。

秋水拿起男形,狠狠的往自己身体里送,细细的血丝,沿着大腿蜿蜒而下,血腥味充斥室内,令人感到刺鼻。

秋水蹙紧双眉,忍着痛,缓慢的抽送起来。

重复着同样的动作,身子承受不了突来的剧痛,激烈的颤抖起来。

「够了!」南方晏冲上前一把抢下,将木制男形扔得老远。

秋水连退数步,脆弱的身子摇摇欲坠,流淌一地的鲜血,令人触目惊心。

「相爷,这样的报酬,你还满意吗?」秋水一脸惨白。

他毫无尊严的做到如此,也该够了吧?

「怎么可能满意!」南方晏抱起秋水,放到床上。

「说的……也是。」心一凛,秋水再无任何期盼。

痛到蜷缩着身子,秋永默默等候更无情的对待。

不要有半分怜惜,用力的撕裂他,这样一来,他就能对南方晏死心。

「腿张开。」南方晏居高临下,宛如帝王般尊贵。

「这么迫不急待?」秋水嘴巴虽硬,却还是依言张开。

过了今天,他与南方晏再无纠葛。

早该是这样的结局,不是吗?这份不应萌生的情感,就让它狠狠断绝,痛得彻底,如此一来,就不会再存有不切实际的

幻想。

「啊!」冰凉的手指缓缓插入甬道,扯到方才造成的伤口,秋水因剧烈的疼痛,忍不住痛呼出声。

「痛吗?」再忍一下就好。

秋水倔强的摇头,突然闻到空气中传来的药草味道。

「你在做什么?」秋水心头茫然一片。

「帮你上药。」

「为什么?」不是该继续接下来的情事吗?

「还问为什么?你受伤了,不是吗?」秋水的伤势比他想象中的严重。

「这不是你想得到的结果吗?」

南方晏闻言,动作一顿。「我想要的,你从来都不肯给。」即使他苦苦追求,却仍是一无所有。

「你要的,我给不起。」所以别用这么落寞的语气,来动摇他好不容易下定的决心。

「原本让你过来,是想出口气,好好羞辱你一番,不过你老是出乎我的意料之外。」

他以为秋水会低声下气的求饶,没想到竟大错特错。

在看到秋水毫不留情的对待自己时,他吓得心神欲裂,忘了原先的目的。

没有一个男人有办法接受心爱的人糟踏自己,即使之前才气得半死也是一样。

「虽然撂下狠话,但每次先反悔的,好像都是我。」他就是拿秋水没辙。

秋水听着,心头一酸,洒落遍地情伤。

「你说,我是不是个麻烦?」南方晏看秋水紧咬下唇,自嘲而笑。

「不说话是表示肯定的意思吗?」将药放回桌上,南方晏顺手抄起一把薄刃,递给秋水。

「给你一个机会,这刀下去,便可解决所有问题。」反正他也活腻了,能死在心爱的人手中,未尝不是件幸福的事。

秋水握刀的手,始终抖个不停。

「不行,我办不到。」

「很简单的,就像这样。」

南方晏捉住秋水的手腕,往心尖的地方毫不犹豫的划了一刀。

「感觉到刀刃割过皮肉吗?待会儿你只需往前一送,记得用力些,别让我拖了太久才死,那很痛的。」

「不要。」别逼他下手。

「你不杀了我,只会害了你与宣和,我会为了你做出什么傻事,连我自己也不知道。」所以,趁现在阻止他吧。

想起至今所发生的一切,秋水紧紧握着刀柄,将刀尖朝向了南方晏的心口。

「好。」只要死亡,便可解决所有。

「这是你心甘情愿答应我的第一件事吧?」南方晏笑得灿烂,完全不像即将赴死之人。

「你闭上眼。」

「嗯。」南方晏颔首。

秋水深吸口气,毫不迟疑的出手,只是刀尖对准的方向竟是自己。

既然南方晏要的是他,而他的存在又会拖累到宣和,那么最快、最直接的解决方法,便是让他消失在这个世上,只要他

一死,所有的问题便会迎刃而解。

纠结的情感,他再也负荷不了,煎熬的内心,他又何曾好受过。

想起南方晏对他的好,秋水眼眶蓦然一热。

这个人无条件的对他付出,只求换他点头说一句好,凭他的低贱出身,何德何能?

说穿了,故作清高的人的确是自己,脱离了青楼跟在宣和身边做事,就忘了自己骨子里,其实是个流浪街头、被卖到风

月场所的孤儿。

乌鸦飞上了枝头还是乌鸦,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

怯懦的个性让他选择掩耳遮眼,能藏多久就藏多久,只要自己不说,只要南方晏离他远点,便不会有人知道他的过去,

他那污秽不堪的过去。

只不过南方晏的步步相逼、坦诚以对,是他始料未及,他以为躲得了、闪得开,到了最后却依然逃不掉。

他不愿意再次面对的过往,总有一天会曝光在众人底下,到时,他又该如何自处?

他更怕的是面对南方晏的鄙视眼光,若真有那一天的到来,那他宁可现在就结束自己的生命。

这种心情,南方晏永远也不会懂,就如同他永远不会知道为什么自己总是狠狠将他推开、排拒在千里之外。

不用多想,这一刀下去便是结束,这样就足够了。

秋水安详的笑着,迎接死亡的到来。

第六章

预期的疼痛未到,秋水满心疑惑之际,闻到空气中传来浓厚的血腥味,他心一惊,连忙放开手,该不会是……

「你的心思太好猜了,秋水,你是个将心底的想法都写在脸上的人。」南方晏牙一咬,将嵌入掌心的匕首拔出,只差那

么几寸,左手就要废了。

秋水的身子止不住的颤抖,听着南方晏压抑的闷痛声,原本波澜不兴的内心,竟泛起一丝酸涩。

「既然都猜到了,为何要阻止我?」即使试着想镇静下来,秋水却仍是抖着声调。

「为何不?」南方晏反问,随手撕下衣袖,包扎着伤处,「你以为我会眼睁睁的看你在我眼下自尽,而不出手阻止吗?

「这是一劳永逸的解决方法。」

「错,大错特错。」浓稠的血浸湿了锦布,却仍没有停止的迹象,南方晏干脆脱下外袍,将手掌裹了一圈又一圈。

秋水眼虽盲,耳力却是不弱,听着南方晏的一举一动,内心更觉疼痛。

为什么南方晏可以为他做到这种程度?他怎么会傻到空手挡刀刃呢?

「我说过你可以取走我的命,但这并不代表我容许你自尽。」

看着包扎成歪七扭八的左手,南方晏苦中作乐的摇头低笑。

算了,至少先止住血,后续的处理等会儿再说。

「为什么是我?」

血的味道太腥,刺痛着他的嗅觉,渐渐有些分不清南方晏在执着什么,而他又在坚持什么。

脑海里的画面突然像是雾里情境一般,变得模糊不真切,那些他所在意的过往,一丝一丝被抽离、淡去,最终成了一片

空白。

「我也问过自己同样的问题,但任凭我绞尽脑汁也得不到解答,于是只能告诉自己,也许是鬼迷心窍,也许是命中注定

,总之遇到你,我只能乖乖认栽,对你,我从没想过放弃二字。」看着秋水动摇的神情,南方晏乘胜追击,继续说道:

「因为我知道若是守在原地不前,永远也得不到我想要的。」依照秋水被动的个性,两人只会愈来愈远,而后终归殊途

「南方晏……」

秋水心中纵有百般不解,但是他累了,累到再也不想逃,不想惶惶然的过日子,如果他什么都不想的点头答应,是不是

会比较好过一些?

「你衣食不缺,淡泊名利,即使不稀罕我的权势,那也无妨。」

「我到底哪里好,一定非我不可?」喃喃自语的问句,秋水并不期盼南方晏给他一个回答。

「我到底哪里差,你非拒绝我不可?」自暴自弃的叹息,南方晏回得很不是滋味。

秋水闻言一愣,若不是时机不对,真想踢南方晏一脚。

「你是男子,而我也是男子。」

「我知道。」

「男子与男子在一起是不对的。」

「我也知道。」

「那你又为何……」

「爱上了,我也没办法。」如果可以轻易断了念头,他干嘛找罪受。

「你是皇朝右相啊!」两人身分差距悬殊。

「那又如何?」

「你有断袖之癖这件事若传出去,很难听。」

「我不在乎,况且没人敢在我背后嚼舌根。」

「你!」到底打哪儿来的自信。

「若是你在乎的话,那我低调行事,绝不让外人知情。」南方晏信誓旦旦的保证。

「我不是这个意思,南方晏,情感不是儿戏,就算我现在答应了你的要求,那也不代表我会对你产生丝毫情感,你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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