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方 北堂篇——岚羽轩
岚羽轩  发于:2011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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西门昱伸手将小弟拉到客厅的沙发坐下,温柔的安慰他,问他到底是怎麽了?
但不问还好,一问之後,北堂澄就整个人扑到西门昱的怀里,哭得更加的大声。
看著难得大哭的小弟,个性急躁的东方灏不禁怀疑,是不是刚刚那个男人欺负了小弟。
(小澄,是不是刚刚那个家伙欺负你?告诉三哥他是谁,我去宰了他。)竟敢让小澄哭,是活得不耐烦了吗?
北堂澄边哭边摇头,边吸鼻涕边没头没尾的冒出一句:(晓茜会长……)然後又埋在西门昱的胸口继续努力的哭。
张晓茜?不会吧?
三兄弟你看我,我看你的。因为他们知道,张晓茜平时虽然以整小澄为乐,但其实是很疼爱小澄的,应该不可能是她让小澄哭的吧?
(小澄,先别哭了,把话说清楚一点。)南宫烨直觉小弟一定是没把话说清楚,要他好好的再说一次。
只是北堂澄还没有哭够,根本无法交代事情。三兄弟只好先安抚他的情绪再说了。
好不容易等北堂澄止住了泪,西门昱的衬衫也差不多可以挤出一桶水了。
不再哭泣的北堂澄这才一五一十的把所有的事都说了出来。
唉……原来是张晓茜要出国去念书啊!难怪小弟会这麽的伤心,那个女魔头的确是很爱护小弟,找个机会好好谢谢她吧!
不过,得冒著失去贞操的危险就是了。
因为张晓茜老是喜欢在他们兄弟的身上东摸摸、西摸摸的,真不知道她对他们的脸和身体干嘛那麽的好奇?
只不过是比一般的男人纤细些、瘦弱些、漂亮些而已,她有必要用一付快流下口水的色色表情死巴著他们不放吗?
事情暂时的宣告落幕,只是东方灏还有一个疑问:到底那个男人是谁啊?得找个时间问问小弟才是。

第三章

每天一大早,李慕南一定会准时出现在四方事务所的巷口,等著接北堂澄上学。
不知不觉已经过了近一个月了,只是北堂澄却是天天睡过头,让李慕南有点头大。好几次他都很想直接杀去他家,把北堂澄给拖出来。却又碍於张晓茜的警告,害他都不敢轻举妄动。

他实在是无法想像,真的有人疼弟弟疼到会砍人的地步。
比如说上个礼拜,他送北堂澄回来,那位自称是北堂澄的三哥的家伙,竟对他恶言恶语的骂。叫他少打他们宝贝弟弟的主意,说若是看到小弟哭著回家,他绝对会砍了他。
想想李慕南觉得很好笑,要是北堂澄那三个哥哥知道,他确实在打他们弟弟的主意,不知会不会发生什麽事?大概会……全副武行吧。
老实说,原本他是不想和北堂澄扯上什麽暧昧的关系。但这些日子的相处,让他对迷糊天真的北堂澄有些心动,为了不吓到他,还是再等一些时候吧!一切顺其自然比较好,不然的话,到时死的大概……会是自己。

(学长,对不起,我又来迟了。)北堂澄一头湿,匆匆忙忙的从家里跑出来,他知道自己又要挨骂了。
今天一早,他一如往常被大哥用酷刑叫醒。然後在半梦半醒间吃完早餐,再被大哥踹出门。只是最近有李慕南的接送,他比较不敢太混就是了。
(快上车,要迟到了。)李慕南也懒得再对他说什麽了,赶快上学去最重要。
随著机车的离去,躲在暗处的东方灏一脸怒气的出现。他相信,那个叫李慕南的家伙,绝对对他们的小弟有非份之想。

 ◎ ◎ 

张晓茜望著在一旁发呆的北堂澄,愈看愈觉得可爱。一想到以後没什麽机会整他了,就感到有些遗憾。
唉……我可爱的贱兔宝宝啊!有空我会回来玩你…和你那三个哥哥的。
那天李慕南告诉她,他已经把她要出国的事告诉北堂澄了,而且北堂澄还哭得很伤心。
张晓茜在未来的日子就没再提起她要出国的事,而北堂澄也难得聪明的没有问,他们现在只想彼此珍惜剩下的相处的日子,不去想将来要离别的感伤。
(唉……)张晓茜现在唯一的放不下的,就是还没有把李慕南和北堂澄凑成一对。
要是在她毕业前没看到他们有进展,那就太可惜了,不过没关系,还有半年的时间,她可要好好的努力龊合他们才是。
(晓茜会长,你在叹气啊?)本来在发呆的北堂澄,听到张晓茜叹气,连忙来关心一下。
但张晓茜却被他吓了一跳,因为她正在冥想一些不太好的计画,有点做贼心虚。
(呿!害我吓了一跳。)张晓茜又习惯性的往北堂澄的小脑袋招呼去,K得北堂澄哇哇叫。
(人家是关心你耶!干嘛敲人家的头?都被敲笨了。)北堂澄嘟著嘴,不满的抱怨著。
(本来就笨了,敲你几下搞不好会变聪明呢。)张晓茜毫不客气的顶了回去,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人。
算了!不是研究北堂小弟的脑袋的时候了,先问问看他对大哥的感觉才是最重要的。
(小澄,你对我哥有什麽感觉吗?例如:你看到他会不会有心跳加速的情形?)
(心跳加速?不会啊!)这句话回的有些心虚,因为最近他觉得对学长好像有点不一样的感觉。
(不过我已经比较不怕学长了。)话是这样说啦!其实还是有点怕。
(这样啊!)张晓茜很失望,还以为他们俩会来电咧,原来八字还没一撇咧!
来接北堂澄下课的李慕南正好走了进来,把方才俩人的对话都听到了。心中不免有些许的失望,但仔细想想,以北堂澄的年龄和不灵光的脑袋,想谈感情大概不知要等到民国几年咧!

(小子,走了!还有,晓茜,他年纪还小,应该还不清楚自己的性向,别逼他。)说完,就带著一头雾水的北堂澄离开了。
呵……原来是心动了啊!不错!不错! 张晓茜的恶魔尾巴又跑出来了。
想当初她老哥还信誓旦旦的说不会对北堂小弟动心,照这情形看来,北堂小弟的魅力还真不小啊!
张晓茜非常的高兴,心想:既然已有一方动心了,那她就来帮忙推一把吧!嘿……嘿……
可怜的北堂澄,又将落入张晓茜的可怕阴谋了。

 ◎ ◎ 

一路上,北堂澄一直觉得有些怪怪的,但也说不上是哪里怪,反正,他就是听不太懂晓茜会长和学长的对话,而且他也不知怎麽开口问比较好。
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家门口,北堂澄猛一抬头,赫然发现李慕南的双眼正盯著他看。他的眼神好像和以前不太一样,但他又说不上来是哪里不同,让他好不自在。
(你在想什麽?)李慕南突然出声,害北堂澄吓了一跳。
(没……没想什麽,只是想到晓茜会长问我的问题而已。)北堂澄随便找个答案掩饰自己的不安,却没想到是自掘坟墓。
因为他的答案令李慕南更想问出北堂澄心中的感情世界。
(晓茜问什麽?)李慕南此时露出有点坏心的笑容,只是笨得可以的人没注意。
(她问我对你有什麽感觉,还有看到你会不会心跳加速。)老实的北堂澄照实的回答,让李慕南觉得有些无力。
回答得这麽理所当然,可见北堂澄对他并没有什麽感觉,见李慕南脸色不对,北堂澄慌了。他该不会是说错话了吧?
(呃……学长,我……是不是说错话了?学长,我不懂晓茜会长的话是甚意思,所以我实在不知到该怎麽说才对。那个……我……)不明就里的北堂澄努力的想解释,却不知怎样说才不会被误解。

李慕南嘴里说不想逼北堂澄,但说真的,要让北堂澄了解他的心意,不使出一点手段是不行的。
李慕南二话不说,直接把还想解释的北堂澄拉到自己的怀里,就吻了过去……
(唔……)呃?这是怎麽回事?学长竟然吻我…
李慕南轻轻的捉住北堂澄想推拒的双手,不让他有逃离的机会。
他吻了好一会儿,才放开快没气了的北堂澄。
(你现在有什麽感觉?)应该有心跳加速了吧?
可惜从来没碰过这种事的北堂澄被吓傻了,一直处於发愣状态。而李慕南也没机会听到北堂澄的回答,因为有二个煞风景的家伙出现了。
(你这个混蛋,竟敢亲我家小弟。)正要回家的东方灏和南宫烨,正好看到小弟被强吻的一幕。而一直就对李慕南怀有敌意的东方灏,更是激动的冲过去要扁人。
好在还有一个还算有理智的南宫烨拉得快,否则就要打起来了。
(灏,你冷静一点好不好。)南宫烨先安抚老三的情绪,再看看发愣的小弟,再来就是瞪著吃他家小弟豆腐的李慕南了。
(你这是什麽意思?为什麽要这麽对他?)南宫烨的口气很差,之前他听灏说:最近接送小弟上下学的李慕南,对小弟有非份之想。
被他和大哥一笑置之,没想到他真的对小弟出手了,大哥不气死才怪。
(我要他。)李慕南大言不惭的指著北堂澄,正式的向北堂澄的哥哥们宣战。
不说还好,一听到李慕南的话,东方灏的火气又忍不住的升了起来。(你休想。)
(北堂澄接不接受我,不是由你们来决定的。)两眼注视著还是没反应的人,李慕南知道这一战不好打。
南宫烨若有所思的盯著李慕南,觉得这件事还是开过家庭会议再说。
其实他们都不排斥同性恋,只是小弟的心智和年纪实在是不成熟,真的了解自己要的是什麽吗?应该是……不知道吧。
(请你先离开,等我们了解小澄的感想再说吧!)南宫烨要李慕南离开,主要目的是要找大哥商量这件事;次要原因是因为东方灏的怒气已经到了顶点。李慕南再不离开,他也拉不住人了。

李慕南点了点头,骑上机车离去。
(二哥,你为什麽放过那个浑蛋?)真是气死人了。
(你凶什麽?先把小澄扛回家吧,他还在发呆咧!至於李慕南的事,和大哥商量过再说。)南宫烨快被这两个弟弟打败了,一个是急性子,做事都不经过大脑;一个是笨到不行,凡事都要人家操心。

认命的南宫烨,一手把小弟扛在肩上;一手拉著怒气冲冲的三弟走进家门。
为人兄长,真~命~苦~啊~
(大哥,我们回来了。)
三人一进家门,就看到了一脸愁容的西门昱。
(大哥,你听我说……)东方灏迫不及待的想把刚刚发生的一切向大哥报告,却被西门昱挥手打断。
(灏,先把小澄带到房里去,我有事情要和你们商量。)其实西门昱一听到门外的争吵声,就已经从窗口得知事情的始末。只是他现在有更重要的问题要处理,没办法再顾及其他的了。

原本想要和大哥告状的东方灏,一看大哥脸色不太对,明白可能有事发生,便识相的闭上了嘴,把小弟带到房里去。
(小澄还好吧?)见东方灏回到了客厅,西门昱还是关心的问了一下。
(是没怎麽样,不过可能还得发呆好一会儿吧!)可怜的小弟,大概被吓得不轻。
(大哥,发生了什麽事?)一直觉得大哥怪怪的的南宫烨,首先发出心里的疑问。
西门昱先是看了两个弟弟一眼,不禁叹了口气。
(我今天和北堂家联络过了,他们希望这星期日能和小澄见面。)
其他两人先是愣了一下,接著暴躁的东方灏则是用力的搥向桌子。(我不答应!)
之前就有听哥哥们提起过小弟的家人出现了,但小澄和他们共同生活了十六年了,北堂家凭什麽把他带走?说什麽他都不答应。
(小澄是我们的弟弟,永远都是,我不准他离开。)情绪激动的东方灏,此时已经按捺不住可能会失去一个弟弟的恐惧了。
(灏,冷静点,他们只是要见个面而已。)同样感到震惊的南宫烨,连忙安抚著东方灏。
其实他也一样不愿意小澄离开,但亲情是切不断的。若是小澄肯和北堂家走,那他们三个没血缘的哥哥也没权力干涉啊!
(我不要……小澄是我的弟弟……我不准任何人带走他……)东方灏忍不住哭了。
他知道,一旦双方见了面,他们就一定会失去北堂澄,所以,说什麽他都不愿冒险让小弟和他的家人见面,他不要失去小弟。
(小澄也是我的弟弟啊!但找到家人一直是小澄的心愿,我们有什麽资格抹煞他的愿望?)西门昱把三弟揽到自己的怀里,要他面对现实。
一旁的南宫烨也伸手抱紧自己的大哥和三弟,心中一样不舍,但又能如何?该面对的还是得硬著头皮去面对,不是吗?

 ◎ ◎ 

一早,难得会失眠的北堂澄,满怀著忐忑不安的心情站在家门口等待李慕南的到来。
经过了昨天李慕南强吻了他的事情,让他觉得心里很不自在。其实他非常想要落跑,但……怕啊!还是认命点好。
唉……
嗯……对了!昨天的事情,怎麽原本很生气的哥哥们突然都没反应?而且今天他们三个好像都怪怪的。
一直在冥想的北堂澄突然像是想到了什麽一般,忘情的大喊:(天啊!哥哥们该不会想对学长杀人灭口吧?)绝对有可能,因为哥哥们最疼他,看不得他被欺负。
学长完蛋了啦!
他这麽一喊,把在家里的三个人给骇住了。
(天啊!小弟的脑袋瓜子到底装了什麽东西啊?)南宫烨当然知道小弟为什麽会这麽想,但也未免太扯了吧?他们再怎麽疼他,也不可能为此杀人,他实在是想太多了。
对小弟那惊世骇俗的想法,西门昱只是无奈的一笑;而心情一直处於害怕失去的东方灏则是不发一语。
门外的北堂澄哪里知道哥哥们是为了他在烦恼,只是一味的担心李慕南的安危。
(以哥哥们的身手,学长一定打不过。乾脆叫学长和会长一起出国去吧!免得英年早逝。)北堂澄一直在计画怎麽为李慕南化解安危,浑然不知当事人已经来到了他面前。
(好!就这麽决定了!)北堂澄以为自己想到了好方法,兴奋的跳了起来。
(决定了什麽?)李慕南那像鬼魅般的声音在北堂澄的耳边响起,害得北堂澄吓了好大一跳。
这小子到底在想什麽?短短的几秒钟换了这麽多表情,难道他不累吗?不过挺好玩的。
(学……学长,你什麽时候来的?)吓死人了,学长真的是人吗?不然为什麽会来无影去无踪咧!
(刚到。你在想啥?想得这麽入神,该不会在想昨天那个吻吧?)李慕南坏心的问题,让北堂澄的脸不受控制的红了起来。
(没……没有,我才不是在想那个咧!)对喔!差点忘了这件事。
(是吗?)既然北堂澄不想谈,那他也不愿逼他。
(走!上学去罗!)踩上摩托车,先到学校最重要。

 ◎ ◎ 

(会长,你有没有被别人亲过啊?)还对那个吻非常介意的北堂澄,因为没人可商量,只好问那个唯恐天下不乱的张晓茜了。
嗯……有问题喔!北堂小弟竟然会问这种事。
难不成……!!
(谁?你被谁亲了?)张晓茜有点儿兴奋过度,用膝盖想也知道,一定是老哥。
(学长啊!)没发现张晓茜的高兴脸孔,北堂澄老实的说出犯人。
唉~~真是人蠢看脸就知啊,没想到北堂澄竟然乖乖的说出让李慕南强吻一事,这若让他那个恋弟情结极重的三个哥哥知道,铁定要破口大骂兼宰人了。
(YA!老哥终於出手了!我都快等不及要参一脚了。)
这个张晓茜实在是令人受不了,要出卖自己学生会的成员还表现的这麽明显,真让人不得不怀疑,北堂澄上辈子是不是得罪了张晓茜,否则这辈子怎会傻傻的让张晓茜给卖了。
在学生会室里的其他成员,不禁摇头、叹息,为北堂澄感到悲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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