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璋 第一卷+番外——吴沉水
吴沉水  发于:2011年1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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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心情很不爽,我心情一不爽,就难保不做点大家都不爽的事。”

周子璋只觉脑子里一声轰鸣,瞠目结舌地瞪着霍斯予,随即,一股强烈的恼怒夹杂着屈辱涌上心头,他气得浑身发抖,

咬着牙默不作声,双手攒拳,捏得分外紧。

霍斯予以为他在低头考虑,心里更是愉快,颇具温情地摸摸他的头发,带着亲昵说:“先说点让你高兴的,我呢,也没

养过你这样,所以说咱们先试试。哪,有个期限,暂定一年怎么样?这一年,我就算腻了你,也不会抛弃你,这段时间

你的吃穿都比照我的来,住呢,我在F大附近弄套房子,方便你上学,等这一年完了,那房子就归你。此外,我每月三万

八的零花钱,年终看你做得怎么样,要好呢,会送你一份大礼,至于具体要什么,你到时候自己挑,如何?”

周子璋抬头,怒目而视,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霍斯予笑了,说:“怎么?嫌少?你还别不知足,就你这样的专业出来工作,熬个十年八年,也买不起S市一个厕所。跟

外头别人比起来,我算给得多的了。这么着吧,”他拿手指敲敲床沿,说:“我再给你开一张副卡,每月上限两万,专

门给你购物用,爱买什么就买什么,嗯?也算是,我把你弄进医院来的赔偿……”

一句话没说完,却见周子璋变了脸色,怒吼一声扑了上来,冲他下巴狠狠挥了一拳,只可惜他刚刚苏醒,平时又文弱,

便是拼了全力,也不过像给霍斯予挠痒痒。霍斯予头稍稍被打偏,扭了扭下颚,冷冷一笑,猛的一下反肘抵住周子璋的

咽喉,直接把他按在病床上。

他牛高马大的身躯压到周子璋受伤的肋骨处,登时令他疼得脸色发白,霍斯予却置之不理,故意在那伤处碾了碾,看到

身下那人快把唇咬破。

周子璋疼得眼中泛泪,却犹自咬紧牙关,一声不吭。那付倔强又脆弱的模样,不知为何令霍斯予心里一软,本来想着反

手一巴掌的也垂了手,改为捏住他尖细的下颌,身躯稍微抬高,避开了周子璋的伤处,口气却冷厉:“不要不识抬举!

周子璋瑟瑟发抖,却狠命啐了一口,咬牙切齿说:“去你妈的抬举!”

霍斯予脸色变冷,手上用力,将他的下巴捏得生疼,狠声说:“你还真是犟,我本来还留着一手,不想让你太难堪,这

可是你自己挑的,别怪我。”

他一把松开周子璋,坐直身子,双手抱臂,好整以暇地问:“我说过,我要不爽了,就难免会做些令大家都不爽的事。

比如弄一起艳照门,直接寄给F大校办,别忘了,那天你在琳琅伙同帝都一帮男妓卖淫嫖娼,诈骗勒索我表兄未遂,那可

是人证物证俱在,听说贵校校规甚严,你说对你这种行为,他们会处以什么处理?”

周子璋一愣,怒道:“那,那是,那根本不关我的事!”

“我当然知道,”霍斯予放柔声调,俯身摩挲着他的肩膀,说:“但遗憾的是,我不想说出真相,相反,我还会积极举

证,协助警方做点事情。”

周子璋完全呆住,霍斯予威胁的这一点,对别人可能不算什么,对他来说,却是一直以来苦苦追寻的梦想。他已经为这

个梦想耕耘了许久,眼瞅着论文也开始做出点成效,一向严苛的导师对他也颇有赞许,甚至暗示可以推荐他硕博连读,

那梦想近在咫尺,却突然之间,要为这么一件龌龊的事尽皆毁去。

霍斯予见这个男人脸色发白,全身散发无形的悲恸和无奈,心里那阵奇怪的温柔又开始发作,他禁不住伸出手臂,将那

个愣愣发呆的男人揽入怀中,满意地感受他如受伤的小动物一样在自己怀里瑟瑟发抖,寻求温暖。霍斯予新奇地发现,

自己居然很是受用,有种前所未有的对他人的怜惜之情浮了上来。他不禁微笑了起来,语调真的变成温和,生怕吓到怀

里脆弱到不堪一击的男人似的,低声说:“好了好了,乖乖答应我不就没事?最多,我往后尽量不对你动手?你也是,

看起来瘦弱,怎么脾气这么大?不乱折腾,我也舍不得打你。放心,帝都那个敢设计陷你的小崽子我会收拾的,你要他

怎么样,他就怎么样。个小瘪三,活腻了,他妈的居然敢打你。说,肋骨上的伤是不是他弄的?”

霍斯予说到后来,已经带了狠色,周子璋脑子里乱成一团,呆呆地问:“什么肋骨的伤……”他猛然醒悟,变了脸色,

一把推开霍斯予,咬牙切齿骂道:“两周前拜你所赐的旧伤,你还能算到别人头上去?你,你,你的无耻还有底线吗?

!”

第 12 章

这句话若是从别人口里说出来,霍斯予就算表面上深藏不露,但心里头定然不会善罢甘休。可不知道为什么,看着这句

话从周子璋淡色的嘴唇中带着颤音说出,听起来忿恨的成分少,委屈不过的意思却多,却觉得怎么听怎么可爱,怎么听

,怎么惹人疼。霍斯予笑了起来,这回是真觉得可乐了,心里又愉悦又爱怜,充满陌生的温柔的情绪。他向来瞧不起这

些黏黏乎乎,没什么价值的东西,可这回头一次品尝,却感觉不坏,既让自己觉着轻松惬意,又有莫名暗涌的兴奋和激

情。他伸出手,硬是将周子璋捞入怀中,自动自觉将这男人那点挣扎视而不见,只当一种额外的情趣,双臂紧紧将他勒

在胸前,笑呵呵地说:“这话我爱听,还有没,多骂几句。”

周子璋怒不可抑,拼命抵住他的胸膛拉开距离,喘着气说:“放,放手,王八蛋……”

霍斯予猛地一下收紧胳膊,牢牢将他控制住,犹如看豢养的小猫小狗似的,倒带着难得的宽容心情,调笑一样问:“放

?放哪去?实话跟你说,我难得看上什么,但看上了,就没放手的道理。你还是省点力气,别自己找不痛快,知道吗?

周子璋喘着粗气,忍着刚刚苏醒的虚弱和疼痛,咬牙问:“你不要逼我。”

霍斯予来了兴致,偏头逗弄他:“逼你?怎么着,你想怎样?说说看。”

周子璋怒道:“放手!你是有头有脸的人,要威胁我,就不怕我豁出去把你的丑事捅到网上,捅给媒体,大家不好过吗

?”

“哦?你还有这能耐?”霍斯予痞气十足地笑了,吹了口哨,说:“操,还真小瞧你了。那你跟我说说,把咱们这事捅

出去后呢?你接下来要怎么办?”

“我会报警,把你告上法庭,出庭作证,我就不信,这么大的城市,还没个说理的地方!”周子璋豁出去了,不顾一切

地嚷出来。

“说理?”霍斯予笑容变了味,带着讥讽,不屑地说:“什么是理?道理就如屁 眼,谁都能嚷嚷一通,可顶个球用?你

知道信访处一年到头多少人蹲在外面等着接见,没个门路你连递出去信的资格都没有!你想告我?只怕还没立案,就得

先因为诽谤勒索进去蹲局子。”他眼睛微眯,用分享黄色笑话的神情抱紧周子璋,一边把手往他身下摸一边笑说:“再

说了,真要那么恨我,还不如拿这张下面的小嘴夹死我,啧啧,可真是又紧又湿,夹得老子好爽,你要什么,拿这个来

求我,保管比什么都灵……”

周子璋大惊失色,用尽力气挣扎起来,霍斯予原本也没想真的办他,可见他反应这么大,却不由火上心头,喘着粗气一

把将人按倒在病床上,手摸到病服裤那就要往下扯,周子璋尖叫起来,眼泪不由涌出,乱七八糟地哭喊:“别,别这样

,王八蛋,住手,你他妈的……”

霍斯予到底不是禽兽,还不至于干出病房里拿一个伤患直接入港的混账事。他略停了停,见周子璋早已泪流满面,眼睛

里尽是不能忍受的痛苦和屈辱,浑身吓得犹如抖筛,又想到他那处刚刚动过手术,就是自己真被浪上了火,也没处泻火

去,不由停了下来,可面子上该有的狠色半分不少,揪住周子璋松松垮垮的病服作势往下撕,喝道:“别吵了,大老爷

们哭什么?再哭,老子真在这办了你!”

周子璋自知不该在仇敌面前流泪示弱,可那心底最深的恐惧就跟这个男人联系在一块,怎由得他不害怕?他咬紧下唇,

别过头,眼睛一闭,又有泪水顺着脸颊悄然滑下。

霍斯予心里有些烦躁,既觉得周子璋哭够窝囊,有点瞧不起,但又心里莫名其妙的有些跟着抽疼,他伸手胡乱地擦了擦

周子璋脸颊上的眼泪,恶声恶气地说:“行了!你下面刀口还没长好呢?我就算想插也没那个条件,别瞎担心了!”

周子璋手背堵住嘴咬着不发声,可心里头的憋屈和愤恨,此时又怎能说停就停?他如受伤的野兽一般低声呜咽,越是压

抑,越是沉痛。霍斯予从没见过有男人能将崩溃的情绪演绎得如此令人心疼,透过病房黯淡的空气网络,周子璋将一种

无措和绝望传达了过来,令霍斯予第一次感到,也许自己这次做得是有些过火了。

但他从小被教育强者为尊,这种略微歉疚的心情只是一瞬间,顷刻烟消云散。霍斯予感觉自己在这个病房已经浪费太多

时间,他松开周子璋,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说:“我不管你现在听不听得进去,反正把话撂这了。你这几天好好在这

养伤,该吃什么补什么,我会吩咐他们给你配专门的营养师。等出院了,就搬我那去。”

周子璋呜咽着说了一句什么。

霍斯予没听清,蹙眉问:“说什么呢?大声点!”

“我不答应,死也不肯!”周子璋睁开眼,大声吼了出来。

霍斯予不怒反笑,点头说:“好,带种。这么说,学业不要了?”

周子璋面白如纸,咬着唇不作声。

霍斯予嗤笑了一下,淡淡地问:“你老家留下的亲戚呢?听说有几家家境都不怎么样,孩子又小,你说,要这时候突然

下岗了呢?出个什么瘸腿断手的意外呢?算不算雪上加霜?”

周子璋惊得一抬眼,死死盯住霍斯予。

“想问我怎么知道?”霍斯予笑了笑,说:“你说呢?”

他见周子璋有了点耐性,便缓缓地说:“现在明白了吧?我要你就范,多的是办法。”他顿了顿,掷地有声地说:“就

算你今天跟我拍胸脯说,你周子璋真能不要前途不要脸面,不要名声,甚至一辈子不回老家不见那些个亲戚朋友,你没

处让我要挟,知道那对我来说算什么?就算个屁!实话告诉你,那样可更省事啊,老子明天就能直接让人把你扛了扔哪

个地方关起来,想怎么玩你怎么玩,玩死了也没人敢多一句嘴,嗯?信不信?”

“可我舍不得那么对你,”霍斯予微微一笑,慢条斯理地说:“谁让我还留过几年洋,好讲民主自由呢?不过,若有人

给脸不要脸,那就别怪我不客气!”

他狠狠抛下这句话,转身就走,刚到门边,却听见周子璋低弱的声音问:“只是一年?”

霍斯予心里登时活络开,笑容不禁爬上脸颊,手也从门把那耷拉下来,一个转身,带着志在必得的神情,虎视眈眈地盯

着病床上那个男人。

周子璋低垂着头,坐在病床上,宽大的病服遮不住他线条优雅的脖颈,往下精雕细琢的锁骨,就这么低头坐着,温顺中

带着屈服,屈服中带着无奈,无奈中渗透着被侮辱的痛苦,咬着牙,仿佛拿刀往心里剜出字来那样,一字一句地问:“

是不是,只是一年?”

霍斯予居上位久了,自然深谙恩威并施之道,明白此刻的周子璋是被自己逼上绝路,没办法要认命了,他忙放缓口吻,

却带着威严说:“不一定,也许用不了几个月我就玩腻了。”

周子璋脸上现出一丝希望,看得霍斯予皱了眉,他抬起头,眼神中有赴死一样的决然,问:“一年后,你真的会放过我

?”

霍斯予莫测高深地笑了,这个周子璋,还真是老实得可爱。他难道不知道人都有贪欲,过惯了好日子的人,再扔回贫民

窟,那可不是适应两个字那么简单么?但霍斯予此刻也不把话说死,只淡淡地说:“到时候有到时候的协议,现在谈不

了,也许,你会舍不得离开我呢。”

“那绝不可能!”周子璋斩钉截铁地说。

霍斯予的笑一下僵住,不过须臾,又挂了回去,点了点头说:“很好,咱们走着瞧。”

第 13 章

凭良心说,霍斯予用来金屋藏娇的房子,实在不算差。

那是F大附近的老房子,干净低调,外头是规整的水泥板路夹着法国梧桐,墙面是绿藤茵茵的红砖砌成,外观是仿东欧设

计,带着大气和厚实的楼房。楼龄不短,可当年造房子比现在可靠得多,丝毫不带偷工减料,就连楼下进出门厅的弧形

拱顶和罗马柱都做得格外典雅,拱顶上格出的玻璃花窗拼贴着彩色玻璃色泽黯淡中带了华丽,盘旋着延续两边花式扶手

线条流畅自如,断乎不是现下硬往摩天大楼上安放中式亭台或西式廊柱之流,显得不伦不类的建筑设计所能比拟的。这

房子就这么静静矗立在一片法国梧桐之后,宛如凝固的时光,令人一挨近,连呼吸脚步,也不由要变得静谧起来。

这种房子原来是上世纪五六十年代F大建来安置外地来的专家学者,后来教师住房紧张,逼着学校实行房改,这栋楼房便

按职称级别分到各人手中,原是说好了只分房,不办房产证。然抵不过市场规则和人才流失,几经周折后,校方终于与

时俱进,渐渐放松政策,按内部价卖到各位教授手中。九十年代以后,新一代的名校教授们今非昔比,早一个个生财有

道,经费项目,讲座授课出书的名堂多,收入多了,生活质量自然也要跟上去,这种苏式老房子,渐渐地也有些不够时

尚豪华,便开始有人琢磨着卖旧买新,搬去设备齐全的小区生活。这栋楼房,便渐渐搬进来一些非搞学术的住户。

也是赶巧了,霍斯予命助理留意F大一带的房子时,这里头四楼正好有一家子举家要迁往国外,赶着出手。霍斯予让助理

拍照回来一看,登时觉着这栋房子跟周子璋的气质暗暗相合,均是斯文内秀,想必他定会喜欢,顿时拍板买下,命人简

单装修了把家居用品弄进去。

他对这套房子显出难得的兴致,甚至会亲自指示助理,装修时一定要将向阳的房间弄成书房,隐隐透着向周子璋示好安

抚的意思。霍斯予原本不屑去做到这一步,他想着不就是包个小情,扔给设计师,到时候管自己要账就成。但他突然转

变主意,却有一个突如其来的原因:原来,就在定下房子之后几天,他那一帮发小,三四个的高干子弟,也不知打哪听

说霍五少居然要开始金屋藏娇,个个大感兴趣,竟然约好了上他公司截住了尽情嘲笑一番,其间刻薄猥琐,不尽其意。

霍斯予心里头正是春风得意,便也耐了性子跟他们一一调笑胡闹,未了还特地做东,在一间著名的本帮菜馆子定了席面

,请他们吃喝了一顿,这才算堵了这些人的嘴。正闹着,席间有谁突然来了一句:“斯予,你搞的是什么美人,带出来

哥几个鉴赏鉴赏。”

一堆人轰然叫好,霍斯予稳坐其间,笑而不答,对方急了,骂道:“操,还玩这一手,藏着掖着干嘛?哥几个还能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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