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迷俏侍从+番外——猫腻和尚
猫腻和尚  发于:2011年12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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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赐予我,让我几乎以为王位就在我手上了。可那老头子最终还是敌不过朝中重臣的言语,遵循了历朝规矩,将王位传

给了王兄。王兄刚登基就以谋反罪名将我驱逐出境,七弟,你说,父王与王兄是不是很残忍?」

二王爷睁着眼睛说白话,让殷正华的脸色难看了些。当年他那点破事,闹得满城风雨,殷正华虽不关心朝政,但流言来

了,不是他关上门就能挡住的。别说别人,就连与殷正华最亲近的九王爷,那个向来不喜欢朝中勾心斗角的九王爷,也

站出来表示要对付他,就足以证明了那些流言的真实性。

「七弟,别怪为兄心狠,要怪就怪你运气太背,坐上了皇帝这个人人眼红的位置。今夜就用你的血,来换得为兄的毕生

心愿吧。」二王爷忽然目露凶光,抬起了手中的剑。钟恬丽自然知道接下来会发生什么事,她显然还没办法做到心爱之

人死在自己面前也能熟视无睹的程度,便躲到了钟尚书的身后,瑟瑟发抖。

二王爷架起剑,直直向殷正华刺去,就在剑尖离殷正华的心窝不到一尺远时,忽地一颗石子打在二王爷的剑上,巨大的

力道使剑偏离了原先的轨道。二王爷一个踉跄,一半的剑便陷入了殷正华身后的大书架子上。

「大哥,这人好狠的心,竟能对自己的手足下如此毒手。」萧风扬把玩着手中的石子,靠在门边,对着他身旁一袭白衣

的方怀素抱怨着。

「你是怎么进来的?外面有我的……」

「有你的几百精兵?」萧风扬话音刚落,手中的石子便飞向了二王爷与钟尚书,二人没来得及反应,额头被打了个正着

。「笑话,这世间上就没有我萧风扬进不去的地方。」

钟尚书气结,二王爷正要喊人,就听到屋外传来了一阵异常的骚乱声,然而不一会又平静了下来。二王爷正想出外一探

究竟,就看到一个身着盔甲的人冲了进来。

「末将护驾来迟,求圣上恕罪。」

从此人的衣着来看,方怀素猜想他是将军级别的人物,尤其是他无视屋内一干造反人等,一进屋就给殷正华磕了个响头

,让方怀素不禁暗暗赞叹他不怕暗算的好胆识。倒是萧风扬在看到大将军后神情有些怪异,他从怀中掏出一条黑巾,蒙

在了自己脸上。

注意到此时的殷正华无法答话,大将军起身,环望四周,视线最终锁定在了蒙着黑巾的萧风扬身上,向殷正华发问道:

「不知企图造反之人是……」

殷正华张了张嘴,察觉自己发不出半点声响,只好看着二王爷与钟尚书。

「末将在屋外发现数百名士兵倒在地上,不知是……」

殷正华将目光放在了方怀素身上。

哦?大将军打量着方怀素与萧风扬,不论怎么看,他都觉得嫌疑最大的是这二人。

被盯得不舒服,萧风扬没好气地开口道:「看什么看,你身后就站着弑君不成被流放,如今又企图再次弑君的人,你看

我能看出个所以然来?」

萧风扬这一反问,才让大将军认出了他身后之人竟是当年叛乱的二王爷。

「等等,你说数百名士兵倒在地上?」二王爷听着他们完全忽略掉他的谈话,愣了老半天才回过神来——这人刚才说,

自己苦心栽培的士兵已经全灭?

大将军再一次忽视二王爷,视线又放回了方怀素与萧风扬身上——即使别人要怀疑他们,也是人之常情。他们出现得太

及时,仿佛早就得知钟尚书等人的图谋不轨,这一切都太巧,不得不让随后赶到的大将军起了疑心。

钟恬丽好像看透了这一点,忽然跳了出来指着方怀素的鼻子,开口便是栽赃陷害。「你这贱人,说好了事成之后国库分

你一成,你竟还出尔反尔,未免太贪心了吧?」

站在一旁的一干人等愣了一会儿,立即反应过来钟恬丽说此话的意义,连连点头附和着——谁不知道殷正华最心疼的就

是方怀素,若是能给他加个莫须有的罪名,即使他们不一定能被无罪释放,但起码要死,也要让殷正华的心头肉给他们

陪葬。

方怀素冷漠地扫视了一圈他们不知悔改的嘴脸,他们在想什么,用脚指头都能想到。

「草民原本只认为丽妃娘娘实在不是成大事之人,却不曾料想到原来她亲近之人也都不太聪明啊。」方怀素言下之意就

是——你们找错栽赃的对象了。

大将军打滚战场多年,自问不如朝中的老狐狸般懂看人脸色,但起码在看人这点上他还是没出过错儿的,谁对谁错,他

自打进屋时就瞧明白了。只不过无论他看的如何透彻,这官场上的规矩还是要走一遍的。

「两位公子若是不介意,可否随老夫走一躺协助调查?」

萧风扬挡在方怀素身前,打倒了在大将军命令下将手伸向他与方怀素的士兵,却觉得不够解气,抬腿就把离他很近的钟

恬丽踢飞,钟恬丽脑袋撞在墙上,昏了过去。

此时的殷正华是想开口也无能为力。若不是迷魂散使他浑身乏力,他一定会立刻制止这一场不该发生的骚动。

显然是有了萧风扬这个坚强的后盾,让任何人都动不了他分毫,方怀素才能悠然自得地站在原处。方怀素看向殷正华,

一扫方才的冷漠神情,走到殷正华面前,巧笑嫣然。

「圣上曾出手搭救草民,草民感激不尽。如今草民也搭救下了圣上,理应从此互不相欠。」

互不相欠?殷正华似乎隐约听明白了这话中之话,企图伸手去拦住他,动弹不得的他忽然全身使力,身体失去平衡,摔

倒在地。

殷正华只觉得头昏眼花,眼皮沉得直打架,闭上眼前,只看到一袭白衣转身离去。

这一转身,让殷正华品尝了诀别。

第十一章

「圣上清醒过来了。」

宗政话一出,门里门外便立刻响应起一片低声欢呼。

殷正华只觉得脑子很沉,见着宗政拉长的脸头更沉,干脆就闭上了眼。可闭上眼,方怀素决然离去的身影便浮现在脑海

,脑袋是不沉了,心却揪成了一团。

自己那样气他,他也不走,却在救回自己性命后离去,这不是存心让自己难受么?比较起来,想想自己因搭救他一命而

将他囚困在宫中,只为满足自己一己私欲,殷正华就觉得自己十分小肚鸡肠。

「圣上……」宗政怯怯地开口。

「没什么重要的事就不要说了。」他现在光想到方怀素的事就能使他头疼欲裂,哪儿还有心思去听宗政废话。

「奴才以为,这事还是挺重要的。」

「说。」

「宫中琼花全数失窃……」

「什么?」殷正华几乎是从床上蹦了起来,脸色又难看了几分。

「听士兵说那日方公子曾与一位黑衣少年闯入了御药房……」

「方怀素!」殷正华咬牙切齿地将方怀素的名字吼出,即使宗政不说,他用脚指头都能猜到在这宫中够胆量偷窃琼花的

,从古至今就只有他方怀素一人而已。

而且全数失窃?殷正华脸上乌云密布,他依然清晰记得方怀素离去时说的那句「互不相欠」,这就是他的互不相欠?带

走了所有琼花这叫互不相欠?

宗政不敢看殷正华的脸,生怕一对上眼,殷正华就要将他碎尸万段。他虽然与方怀素不曾说过话,但他就是觉得方怀素

脸熟,让他不自觉就心生怜悯之情,但又想不起是在哪儿见过。此时他只能祈祷方怀素能逃多远便逃多远,若是被殷正

华捉住……宗政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离方……二王爷造反时,过去了多少时辰?」

「回圣上的话,圣上昏睡了一日有余。」

「湘妃娘娘驾到。」

殷正华还来不及发作,湘莹便适时赶到。

「臣妾参见圣上。」

「免礼。」

看到湘莹欲言又止,殷正华立即让房里的人都退了出去,只剩下他们二人。

「臣妾听闻圣上醒来,特来拜见,愿圣上龙体安康。」

殷正华知道湘莹与方怀素的关系,便也不故作姿态道:「爱妃若只是来看望朕,又何必让下人回避?有什么话直说便是

。」

「圣上要寻回贤弟?」

「你认为朕会放纵一个屡次盗窃的贼?」殷正华冷哼一声。

「臣妾以为有一便有二。」面对殷正华的讥讽,湘莹回答得也不含糊。

「你是说朕还会放过他?凭什么?」

「臣妾请求圣上饶过贤弟一命。」

「你们感情倒真好,竟让你为了个贼人与朕叫板,你心里还当朕是当今圣上么?」

湘莹叹了口气,却不再回应。即使殷正华真寻回了方怀素,她也不认为殷正华会杀了他,而不杀他又必须要寻回他的理

由,不必她挑明,殷正华也应心知肚明。她与方怀素相处的日子里,不是看不到他的变化,她心疼他,却又无能为力,

只能任他日渐憔悴。

在宫中不比民间,作为宫中之人,不论是主子或是奴才,都晓得有些事能说,有些事不能说,闲言碎语自然是有,但还

不至于敢公开藐视,更何况殷正华还是当今圣上,谁敢多说什么?可在这深宫内院之中,竟也能将明明相互倾心的二人

闹成这步田地,是她万万料想不到的。

她不忍看他们再受煎熬,只好让殷正华自己明白。

「既然圣上将话说死,那臣妾也不与圣上客气了。」湘莹平静地望着殷正华略带惊讶的眼神,缓缓开口道:「圣上若是

决定要与贤弟长相厮守,那就该放下圣上的尊严;圣上若是只为处罚贤弟,臣妾恳求圣上放过贤弟,让贤弟在民间娶个

好人家的姑娘,安度余生。」

「朕乃是九五之尊,为何要为一个小贼放下皇族威严?而且,你让他娶一个女子?」殷正华气不打一处来,一想到方怀

素终将有一日会与女子成亲生子,便让他心神不宁。

「看来圣上仍未看清自己的心意,既然如此,臣妾便不再说什么了,但臣妾会日日拜见圣上,直至圣上明白为止。」

说完,湘莹便翩然离去,只留殷正华一人在偌大的屋子里。

殷正华恶狠狠地抬眼,瞥见身旁小桌上的汤药,一挥手,洒了一地。

这样的日子持续了十余天,殷正华日日摔,湘莹就日日来,不知是湘莹的诚心诚意打动了殷正华,还是殷正华砸累了,

湘莹再来的时候,只看见一脸泰然自若的殷正华。

「臣妾参见圣上。」

「朕以为他只是闹脾气,很快便会回来。」

湘莹心中一惊,立刻反应了过来。此时的殷正华衣着虽然雍容华贵,但脸上那抹落寞,却霎时让他看起来憔悴了几分。

「朕派出了大内密探,却得不到他任何消息。」

湘莹闻言轻声靠近殷正华。「敢问圣上是否想清了臣妾曾说过的话。」

殷正华抬头,四目相接,眼里是满满的坚定。

「华泉镇。」

没等殷正华明白这话中的含义,湘莹便离开了。殷正华坐在榻上,沉思许久,才将在门外候令的宗政唤了进来。

「立即让探子前往华泉镇。」

宗政面有难色,思考了一会儿,才决定说出口。「启禀圣上,苏将军求见。」

「苏逸寒?」

「正是。苏将军在藩外民族镇压战中大捷,特意带了部下求见圣上。」

「让他们进来吧,还有,记得将朕的命令传下去。」

宗政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便退出门去通报等候在门外的将领们了。

「臣等参见圣上,愿圣上万福金安。」

「免礼。众卿家镇压蕃夷有功,朕定会好好奖赏。」

殷正华话一出,立刻让几个将领喜形于色,独独站在他们前头的少年,脸面上见不着丝毫波澜起伏。

领头人便是苏逸寒,年仅二十七,便已是不可多得的领军人才。

殷正华正在心中暗叹苏逸寒的不为所动,却不由得一闪神,竟从苏逸寒联想到了萧风扬。为了确定内心的想法,只好匆

匆打发掉随他而来的将领们。

「若是众卿家无事禀报,朕想与苏倾家单独说说话。」

将领们识相地退去后,殷正华才开口问道:「苏卿家可否认识一名名叫萧风扬的男子?」

苏逸寒愣了一会,才回答道:「认识,风扬曾与臣一同领兵打仗,是前朝名将。」

怪不得他与萧风扬第一次见面时,会觉得眼熟。殷正华虽不喜与朝政沾边儿,但也曾听闻萧风扬在民间流传的英勇事迹

。年仅十六便拿下了武状元的头筹,十八领兵打仗,不出两年,他的功绩就已经多到了能让人记不清的程度,可他却在

两年前失去了踪迹,甚至连当时还在位的王兄交付与他的平藩战役他也没打完,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那你可知这萧风扬现居何处?」

「臣不知。」

殷正华有些怀疑苏逸寒说这话的真实性。同为少年英雄,虽然苏逸寒的崛起稍慢,但这并未影响他们俩的惺惺相惜,他

在继位后还听闻朝中元老叹息,说那萧风扬与苏逸寒情同手足,竟这般狠心将自己的兄弟抛在沙场上,不知所踪。

「臣也希望能早日与风扬相聚。」

哦?殷正华眯了眯眼,目露寒光。「朕从来不知你有如此知己。」

苏逸寒话锋一转,竟询问起了殷正华。「不知圣上与方公子可好?」

这一问,无疑是刺中了殷正华的死穴。

「好得很,倒是苏卿家,刚回到皇城便急着打探他家闲事,真是好生闲情逸致。」

「家父曾与臣提过此事,臣只是代替家父劝诫圣上罢了。」

殷正华自然知道苏逸寒口中的家父指的是朝中哪只老狐狸,这几日上朝,若是臣子们提了与社稷苍生无关的字眼,殷正

华便不给面子地离去,元老们见不着他,便在能见到他的人身上打主意,料想苏逸寒的父亲也是清楚殷正华不可能拒绝

接见苏逸寒,才与他提起了这事。

可不论过程如何,只要结果是苏逸寒替老狐狸开了口,就给了殷正华迁怒他的理由。

「苏卿家也是少年英才,又岂能能轻易听信他人谗言。」

「臣只是觉得,若是这样说,圣上能更明白臣的心意。」

苏逸寒没头没脑的一句话,让殷正华有些乱了阵脚。思考了好一会儿,才领悟到这话中惊为天人的答案。「苏卿家对萧

风扬……」

「正如圣上所想。」

苏逸寒诚实的回答,倒让殷正华有些不可置信,他不由得反问道:「若如你所说,那为何萧风扬失踪的这些年来,你却

迟迟寻不到他,朕不相信以你家世和人力,会连一个人也找不到。」

「若是要找,自然是不在话下,只是臣并不想找他。」

「这又是何故?莫非你方才说的都是违心之论?」

「微臣所言句句属实,只不过风扬需要自由,臣便给他自由。」

这一句话说的殷正华有些底气不足。一直以来都是自己要求方怀素要留在自己身边,却从未在方怀素口中听到过一次他

的真实想法。若是他一心想离开这皇宫,那他岂不是恨透了将他禁锢在身边的自己?

一想到有这种可能,殷正华就忍不住收紧了握住膝盖的手指。若不是听到苏逸寒的一番话,恐怕他还不能明白方怀素离

开他的原因,或许连他对方怀素的感情,他也弄不懂。

「若是圣上愿意,臣愿替圣上分忧。」

「可你方才说你不想找萧风扬,若是帮朕,就必定会与萧风扬碰面。」

「已经两年了。」苏逸寒故意挺直了腰板,却仍是掩盖不住言语中浓浓的忧伤。「臣给他的自由已经够多,也是时候该

面对我们之间的事了,不论是臣,还是风扬。」

「也罢,这事就交由你去办,不要令朕失望。」

「微臣遵旨。」

苏逸寒低头向殷正华行了个礼,转身离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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