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氓和他的警察先生——诸葛喧之
诸葛喧之  发于:2011年12月1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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装B。

其实吧,余小豆也料到在自己设计的这个推倒警察的游戏中会存在许多关卡,其中花姑娘女BOSS这一关属于必不可少的

环节。看安民的长相,再看安民的年龄,就算没个相好的,也该有个暧昧的,这样才正常。

可是当余小豆跟着安民到了一家打烊了的饭店,看到等在屋檐下的那个白连衣裙的花姑娘时,他还是郁闷了。

这女的施着淡妆,披肩发,眼睛很大,特清纯的那种。她一看到安民就笑了起来,用力朝他挥了挥手,这个时候雨已经

在下了,噼哩啪啦砸下来,起一层鸡皮疙瘩。

白骨精。

余小豆翻翻白眼,恨不得手里有一根金箍棒,一抡转三圈,二话不说往着败家娘们脑门上敲下去,敲不死也给你个脑残

“安民,你来的好快啊。”那白骨精笑得清新无比,安民和余小豆跑过马路,那伞递给她,她很含蓄地笑着接了过来。

眼睛落到余小豆身上,稍稍愣了愣。

外面起大风了,呼啦呼拉和吸鼻涕似的。

喀。是树枝折断的声音。

砰。是高空坠物的声音。

白骨精撑开伞,道一句谢谢,高跟鞋一踩准备走人。

安民犹豫一下,望了望狰狞咆哮的狂风暴雨,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拉住白骨精:“陈小染,我送你回去吧。”

白骨精回过头含情脉脉地看了一眼安民,声音比林志玲还软绵,余小豆觉得自己一脚就能把她的嗓门踩扁似的:“不用

了,你朋友还在旁边呢。”

“说我?”余小豆回指自己,不阴不阳地干笑两声,“我没问题,陈小姐,要不然就让警察叔叔保护你回去,我保护警

察叔叔回去,怎么样?”

陈小染抿着樱桃小嘴想了一会儿,笑了笑:“好,说实在的,下这么大的雨,我一个女孩子还真不敢自己走回去。”

余小豆脸上陪着笑,心里却暗骂,这青春玉女白骨精还真是顺着杆子就往上爬,老子跟你客气呢,你他妈的还来劲了。

三个人冒着大雨走在路上,所幸春哥相助,直到陈小染家小区门口都没出什么岔子,只是安民和余小豆两个大男人挤在

一把折叠伞下,在这鬼哭狼嚎的暴雨里显然不受用,安民湿了左肩,余小豆湿了右肩。

“你们回去吧。”陈小染转过头来对两只落汤鸡莞尔一笑,“否则我男朋友看到会说我的。”

余小豆差点栽倒在地上。操,你他妈的有相好的了你还来找人民警察?你丫当警力资源是肯德基送的番茄酱啊你个变态

狂。

“好。”安民倒是很冷静的反应,“那你路上小心点。”

“嗯。”陈小染甜甜地笑了一下,转身往小区大门跑去。安民默默望着她的背影在雨幕里渐渐远去,余小豆不开心了,

拿手肘撞了他一下:“师傅,白骨精都走了,还看呐。”

“……什么白骨精。”安民皱皱眉头。

余小豆一咧嘴,挠挠头岔开了话题:“她有男朋友,为什么还要让你给她送伞。”

言下之意就是装B啊。

安民却摇了摇头:“不知道。”

“我靠大哥你真是个冤大头啊。”余小豆感慨,“那女的都和她男朋友同居了,你就死心了吧,杭州美女这么多,你干

什么偏偏要在这一颗树上吊死啊你。”

“我们只是同学关系。”安民冷冷回答道。转身就走。

“哎!”暴风雨下得更起劲了,风吹得和疯了一样,安民带来的那把伞几乎已经支持不住,伞骨反折了好几次,余小豆

满脸是水珠子,安民也好不到哪里去,于是余小豆嚷嚷,“这是下雨吗?这明明是泼水好不好!”

明明就在耳边的咋呼声,但很快就被风声一口吞下,安民都听不太清楚余小豆在说什么,他回转过脸想开余小豆的口型

,可是手上一滑,那把折叠伞突然就脱手飞了出去,掉在了远处。

失去了破伞的遮蔽,他们两个彻底沦落进狂风暴雨的攻击目标中,余小豆眯缝着眼睛,模模糊糊看见安民嘴唇一开一合

说了一句:“我去捡。”

然后就朝雨伞跑去。不过余小豆其实对这把伞已经不抱什么希望了,刚才那阵风兹拉一吹,估计它也就寿终正寝了,安

民捡回来也没用。

雨伞掉落的地方是机动车上坡的坡道,铁皮打的很光滑,有关部门甚至还特别在旁边立了一牌子,上面写着“小心地滑

”。旁边的安全栓子年久失修,脑袋去了半了,露一个尖尖凸起的铁锈锯齿状横在那里。

安民跑过去拾起雨伞,正准备回来,脚下一打滑,整个人都摔倒在地,背脊不偏不倚,正好撞在那尖牙利齿的旧安全拴

子上。

这一摔真他妈瓷实,余小豆全看在眼里了,难度系数高达0.45,安民估计摔残了,砰得一声揪心揪肺的,我靠,小心地

滑啊你个脑残。

余小豆抹了一把雨连忙就跑过去,安民正反撑着手好像打算自己站起来,但不知为什么突然又眉头皱紧,重新倒回了地

上。

“喂,你怎么啦?”余小豆心想不至于吧,不就摔了个跟头吗,人民警察哎,难道还会有什么大问题。但当余小豆看到

旁边那森森然像獠牙一般的烂安全栓子,隐约就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他一把扶起安民,手在他背后搭着,一摸之下热乎乎的,余小豆猛然一凛,连忙把手凑到鼻尖下看——

操,全是血啊。

“你忍忍。”余小豆也知道可能事情严重了,真是晦气出门没看皇历捡个雨伞都能见红这叫什么世道。他对眉头紧锁但

仍旧一声不吭的安民说,“我送你去医院。”

但转念想想最近的医院也有四五站路,狂风暴雨黑灯瞎火不见有一辆出租车,公交也末班了,自己又没骑自行车,难道

要带着伤员冒雨跑去医院。

……那估计走到一半安民就可以升天了。

余小豆跺跺脚,正着急上火着,突然发现不远处的一所职高旁边,开着一家宾馆,暗红色的灯在雨里一晃一晃,余小豆

一摸口袋,还好,身份证和钱包都在。

“先去那边处理一下。”余小豆小心翼翼地扶起安民,对他说。安民皱着眉头,嘴唇抿得紧紧的,没有拒绝。

第六章:开房

这家宾馆好死不死开在职高旁边,霓虹灯整得和老鸨抹了脂的大嘴似的,一看就知道老板是居心叵测。

果然不出余小豆所料,即便他和安民都是男的,但当他扶着安民的腰,两人湿嗒嗒地出现在大厅时,服务员还是用非常

怪异的眼神打量了他们一番,好像他们是在雨里欲/火焚身急不可耐的死变态同性恋一样。

安民痛的厉害,没注意到服务员的眼神,余小豆皮厚,管你丫的怎么想,他从口袋里摸出证件和钱拍在柜台上,服务员

点了一下,把房卡交给了余小豆。

房间是典型的双人标间,电视机,梳妆台,电热壶,卫生间,重点戏——双人床。窗帘是厚厚的深红色,垂到地上,左

右一拉里面干什么都没人知道。

余小豆打开灯和空调,架着安民把他放到床上。

“衣服脱了。”

安民拧着眉迷惑不解地看着余小豆,余小豆大概自己也觉得在这种场合说出这种话来实在引人遐想,所以清了清喉咙,

说:“你把衣服脱了,我看看你背后的伤怎么样。”

安民犹豫了一下,似乎是觉得当着别人的面脱衣服有些别扭。余小豆叹了口气,说:“拜托,都是大老爷们的,有什么

不好意思,脱。”

安民想了想,觉得也的确如此,便动手把身上那件染着泥渍血污的淡蓝色警服解了开来,他背脊上的伤牵动肌肉,手臂

一反转就疼得厉害,余小豆看他皱眉的样子心里特不痛快,干脆上去帮忙。

好在伤口破损的时间不长,血没有凝结起来,否则血块粘连了衣料,那脱衣服的时候可就没这么好受了,还得扒一层皮

下来。

余小豆看了一眼安民光裸的上半身,很匀称,在昏黄的灯光照射下呈现出一种难以想象的勾人蜜色,余小豆只觉得口干

舌燥,连忙闭了闭眼睛不敢再看。

安警官啊安警官,你说你要是一酒吧里的牛郎该多好,老子现在就可以把你摁倒在床上吃干抹净然后丢个几百块钱拍拍

屁股走人。

可惜天不遂人愿啊……

余小豆叹了口气,只能硬着头皮深呼吸两下,把注意力转移到安民背脊上的伤上面。

刺伤兼刮擦伤。最深的地方口子裂得狰狞骇人,糊糊粘粘的血直往外渗,伤口一直漫延向下,大概有个两分米见长。

余小豆皱了皱眉头,娘亲喂,这要换成自己早就赖在地上哭鼻子打滚叫痛喊疼了,哪里还能像安民一样,除了脸色苍白

之外连吭都不吭一声。

“去浴室,我帮你清洗一下,再上点药。”余小豆对安民说。

花洒喷出细软的水丝来,余小豆把手伸到下面调试水温,氤氲热气很快就蒸腾四散开来,镜子上蒙一层白茫茫的雾,安

民只剩一个轮廓,余小豆也只剩一个轮廓。

瞥一眼安民背脊上的血痕,在白霭水汽中更加刺目,余小豆对安民说:

“可能有些疼,你忍着点。”

安民没吭声,事实上,当余小豆把花洒对着伤疤冲,甚至用手小心翼翼地挤出污血的时候,安民还是一声不响,他娘的

跟一具死尸似的。

余小豆没来由地生闷气,心道你个面瘫王傻里巴叽的为了那么个白骨精风里来雨里去,那女的一看就长一副克夫相,天

煞的扫把星搞得你出门才二十多分钟就挂了彩,要不是有老子罩着你,你小子估计就可以英勇就义了,我草,照这样折

腾下去还不等我把到你你小子说不准就归了,那我追警察的游戏打到一半还不能存盘,输得一干二净我找谁诉苦去啊我

他越想越生气,愤怒地举着花洒冲了半天,血倒是放干净了,但安民全身上下都被余小豆野兽派的冲洗方法淋了个遍,

裤子湿嗒嗒的粘在腿上,线条流利一览无余,他娘的还有些透明。

“好了,洗干净了。”余小豆恶声恶气,打算好好教育一下安民,都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这话没错,但为了一

个有主子的食人花去风流,那他还不如直接去死。

可是当安民回转过身来,跟他说一句谢谢的时候,余小豆目光一瞟到安民被水打湿到半透明的裤子,线条清晰,某些内

涵若隐若现。

余小豆只觉得脑袋嗡得一下,全身上下的血管似乎都在瞬间躁动不安起来,骨子里噼里啪啦像有爆竹在接连爆炸,炸得

余小豆连刷得一下涨红了,扔了花洒没命似的跑出浴室:

“那什么,你自己再冲个澡,把衣服换了,老子在外面,你有事吱一声就成。”

安民看着突然炸毛的余小豆逃出白雾蒸腾的浴室,迷惑不解地怔了半天。

……间歇性精神分裂?

余小豆靠在电视柜上缓着气,摸摸脸,脸庞有些烫,摸摸胸,心跳有些急。

操,真是见鬼,不就是警察么,多少身材火爆能疯能玩的美妞都在手里过货了,难道一个半裸的男人还能勾得自己跟个

处男似的把持不住神魂颠倒?

开什么玩笑,老子又不是真的gay。

余小豆把脸埋进双手中,用力揉了揉,拍了拍,打了打。

呦西。柳下惠变身,元稹转世,老子不是一个人在战斗,所谓取次花丛懒回顾,半缘修道半缘……

“喂,我洗好了。”

……君。

背后突然传来一个声音,让正在做法的余小豆差点走火入魔。余小豆呛了一下,转过头去,就见着安民裹着白绒绒的浴

巾走了出来,松松垮垮露出两段弧度恰好的锁骨,他眼睛不自觉地往下瞟了一下,两条腿又长又细。

也就是说,他浴巾下面什么都没穿。

余小豆觉得自己的鼻腔一热,连忙捂着鼻子转一边去,极度痛苦地说:“操,你他妈的也忒豪爽了。”

“……你没事吧?”安民实在觉得余小豆今天晚上很奇怪,忍不住问他。

余小豆摆摆手,闷声闷气地问:“你平时睡觉不穿衣服?”

“……衣服都湿了,没换洗的。”安民很冷静地对余小豆说。余小豆立马觉得五雷轰顶,是啊,两人的衣服都被雨淋了

个彻底,难道自己必须和什么都没穿状态下的安民睡一晚上?!

……哥啊,饶了我吧……

余小豆无比纠结地敲了敲脑袋,敲了半天敲到一根救命稻草。

“你等一下,我马上回来。”余小豆对裹着白浴巾的安民说,咝,真是一眼都不能多看,太闪了警察叔叔……

余小豆飞快地跑出门去,摁了摁电梯,下到一楼服务台,所幸服务台的人还没下班,余小豆拿着钱包在柜台上敲敲打打

:“喂喂喂,睡衣有没有啊睡衣。”

服务员还是刚才那个负责收钱开房的服务员,她看着衣衫不整的余小豆,又看刚才那个穿警服的年轻人没下来,估计以

为余小豆把人民警察绑架了蹂躏玩弄,又嫌弃又鄙夷地白了他一眼,满不情愿地从后面的柜子里取出两件白色的睡袍丢

给他:“两百五。”

你妈,什么狗屁价钱。

余小豆一拍桌子,指着那个柜子说:“再来两瓶消炎药!”

服务员更鄙夷了。……这么快就要消炎药了?玩这么过火你小子还是不是人啊你。

回到房间的时候安民正坐在床上看电视,荧幕一闪一闪的幽光洗浸在他的皮肤上,余小豆锁上房门,插好房卡,把睡衣

丢给安民:“穿上。”

安民有些诧异地看了一眼余小豆:“哪买的?”

“服务台。”余小豆去卫生间冲了冲手,走到安民身边,说,“趴下,我买了消炎药,帮你涂一点。”

安民望了望他手里的小瓶子,垂下眼帘,沉默一会儿,突然说:“……谢谢你,余先生。”

“还叫我余先生啊。”余小豆气不打一处来,拿药瓶重重敲在安民额头上,立刻浮起一片红,“两件睡衣两百五,你他

妈也这价钱是吧?”

安民抿抿嘴不说话。

靠,沉默是金,老子拜金,败给你了。

余小豆无奈地揉了揉安民被自己砸红的额头,动作毛毛糙糙大手大脚的,他一边揉一边说:“听好了,你今天都得跟老

子睡一张床了,咱们好歹算千年修得共枕眠那个等级的,不管你愿不愿意,老子以后都是你的兄弟,你不准叫我余先生

了,嫌老,你就叫我余小豆,余小豆知道不?”

“……”安民还在犹豫,但不再像前一次那样拒绝得那么干脆了。

余小豆一看有戏,赶紧趁热打铁,指着安民的鼻子对他说:“现在就点头!否则老子把你扒光了丢到楼下去让你成为杭

州城裸奔史上一座永恒的丰碑。”

安民大概没见过这么无理取闹的,实在犟不过他,而且余小豆的确对自己很好,他默不作声地考虑了一会儿,然后极轻

微地点了点头。

余小豆大喜过望,摁住他的肩:“太好了,那从现在起老子就是人民警察的哥们,谁要敢跟老子叫板老子就把他领到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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