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阳如血——心*动*
心*动*  发于:2011年12月1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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时的子昱已不是当年那个懵懂、青涩的年青人了,很多可贵的品质都被掩盖在世俗利益之后了。

39.战火

大帐中,李承嗣表情严肃地端坐在正中,旁边的副将们正议论纷纷,一片嘈杂。

“这样不行,太危险了”

“虽然朝庭派兵过来,但人数仍不够,现在应该韬光隐晦,闭门不出。”

“应该主动出击,不能总当缩头乌龟。”

“守城容易,出战难,敌方善于骑射,我方在这方面应对不够啊”

“行了”李承嗣大喝一声,帐内立即鸦雀无声,李承嗣环顾四周后,沉声说道“经过多日观察,敌人以中央战线为核心

,军队密度大,企图进行中央突破。我方应避其锋芒,攻其薄弱。明日我方出城迎战,中央战线摆放较弱的步兵,两翼

为较强的步兵和骑兵。并保留三千名骑兵作为预备队。整个队形呈凸新月形,一举打败敌方。”

话声一落,静了一下,旋即又响起嘈杂声。

“太冒险了。”

“如果此役失败,朝庭一定降罪,不如守城,不迎战也没有过错。”

李承嗣用手指捏了捏眉头,每个人都不思为国尽忠,只想享乐吗?如果刘峥在身边一定会鼎力支持自己的。

李承嗣又被朝庭委派到更偏远的边关,这里战事较紧,而得力干将刘峥并没有跟过来。孤家寡人一个,连个说知心话的

人都没有。这里文官享乐、武将怕死,一味的退守城池。

承嗣冷声说道“诸位备受朝恩,当尽忠报国。我意已决,明日开战,杨阳统领左翼部队、王守仁统领右翼部队,我在中

央,张诚统领三千名骑兵作为预备队。都下去准备去吧,切记不要走漏风声,谁要是再反对,走漏了消息,可别我不客

气。都散了吧。”

见众人散去,承嗣站了起来,走到外边,又是夕阳西下时分,承嗣无意识地走着,想着明日的战争,细细筹划一遍,并

没有什么纰漏,心里放松了些。这时耳边若隐若现听到琴声,是琴声吗?是子昱的琴声吗?

……一袭紫衣,玄纹云袖,席地而坐,子昱低垂着眼脸,沉浸在自己营造的世界里,修长而优美的手指若行云流水般舞

弄着琴弦,长长的睫毛在那清静的脸上,形成了诱惑的弧度,人随音而动,偶尔抬起头,对着承嗣轻笑一下,那双眼中

忽闪而逝的某中东西,不知不觉间将承嗣吸引住,差点停下手来,与音与人,一同沉醉。

承嗣正在舞剑,时不时看子昱一眼,如果与子昱目光相遇,必定绽放最开心的笑颜。承嗣的剑如白蛇吐信,嘶嘶破风,

又如游龙穿梭,行走四身,时而轻盈如燕,点剑而起,时而骤如闪电,落叶纷崩。子昱的琴声如影随形,与承嗣共同行

吟唱和。

当承嗣再一次迷失在子昱的浅笑中时,放下剑,蹭到子昱的身边,亲热地靠着他。子昱并没有停下来,仍然用心弹奏。

承嗣的脸轻轻地滑到了子昱的头发上,用那比蝉翼还轻盈的手把子昱的头发往后拢,这样他的嘴唇就可以亲到子昱耳朵

下面的凹处了。子昱故意不理他,但渐渐地脸上爬满了兴奋地红晕。承嗣慢慢侧过来,将嘴唇对准了子昱的嘴唇,小心

翼翼地将它们分开了。“当”的一声,子昱的手划过琴弦,奏出不和谐的声音。

子昱才是那个不得不停下来喘气的人,他的胸膛起伏,费力地喘息着。承嗣开始用嘴唇亲吻着子昱的脖子,他最喜欢让

子昱半仰着头,承受自己的啄吻。

“嗯?”承嗣停了下来,轻叫了一声“怎么,子昱你又被蚊子叮咬了?”

子昱的脖子上并排有两个红肿的包,一看就是蚊子叮咬的。经承嗣这么一问,子昱才觉得痒,准备用手去摸一下,承嗣

早就伸出舌头舔了过去,子昱笑了笑“干什么?怪痒痒的。”

承嗣在子昱的耳边说“消毒啊,你不知道唾液可以消除蚊毒吗?子昱你怎么这么着蚊子啊?是不是血香啊?我真想尝一

尝。”说完用牙齿轻轻地咬着子昱脖子上的皮肤。

子昱一边往外推承嗣一边说“你是吸血鬼啊,不要闹了。”

“我可舍不得吸你的血,不过我同蚊子有一个共同点,那就是我也可以在你的身上留下包包。”又是肆无忌惮的轻啄。

子昱咯咯地笑了起来,上气不接下气地说“行了,行了,饶了我吧”……

我至爱的人,你在哪里?

承嗣涌起了想哭泣的感觉。他烦躁地快走了两步,强迫自己想明天的战争,将爱人重新放回心灵的最深处。

在城外的平原上,敌军和李承嗣的军队对垒作战,刹那间旌旗招展、擂鼓震天,杀气腾腾。敌人的步兵在中央,骑兵分

在两翼。步兵排成20列,分左、中、右三路,以重装步兵放在阵形中心,每列之间有一定距离。骑兵放在步兵的的左右

两翼,在左、中、右各保留一千骑兵作为预备队。以中央战线为核心,军队密度较大,企图进行中央突破。

李承嗣的军队中央战线为较弱的步兵,两翼为较强的步兵和骑兵。并保留三千名骑兵作为预备队。整个队形呈凸新月形

上午战斗开始后,承嗣当先出马,敌方出来一员大将,两人也不搭话,一起往前冲,两马相交时,承嗣挥舞起雪铁大刀

,敌方将领拿着枪,“咣当”一声,双方武器碰到一起,火星四射,震得两人手臂一麻。承嗣的大刀是用雪花镔铁打成

、可以裁铜截铁,遮没三层铠甲,如劈风一般过去,威风凛凛,勇冠三军!承嗣的大刀又劈又砍,又挡又拍,气势雄伟

,战到三十余合,一刀将敌将斩于马下!敌方大惊,开始放箭,承嗣急忙退了回去,也命射击兵对射,接着双方很快开

始肉搏。李承嗣的军队中央向后退去,战线由凸新月形变成凹新月形。承嗣的重骑兵很快击垮敌方的骑兵,开始包抄敌

方军两翼。承嗣又派出5百名轻步兵诈降。

中午,战场刮起东南风,沙粒飞入敌军士兵眼里,使他们的作战变得困难。那五百名诈降的军人开始大肆砍杀他们周围

的敌军,由于是在战线后方,使敌军无法弄清实际情况,大起恐慌。此时承嗣的重骑兵已经完成合围,由于战线中央的

敌军队密度很大,在被合围的情况下无法自如的行动,被动挨打。战斗一直持续到日落,最后敌军几乎全军覆没,剩余

的敌军慌忙逃窜。战争中承嗣身先士卒,奋勇杀敌,不仅大涨士气,还让部下刮目相看,不少将领见过勇敢的将军,但

没见过这样不要命的将军。

傍晚收兵后,承嗣大宴将领,军人们都十分高兴,很久没有这样扬眉吐气了,军营里欢闹起来。酒桌上众将领纷纷夸赞

承嗣用兵如神,胆大心细,真是战神在世!宴会达到高潮,暖烘烘的空气中洋溢着笑声、谈话声、餐具碰着杯盘的丁当

声,以及烤肉和黏稠肉汤的浓烈香味,将士们更是兴致飞扬,你斟我酌,一阵痛饮,即使醉意已浓,也没有人想放酒杯

。边地荒寒艰苦的环境,紧张动荡的征戍生活,九死一生的胜利,使得边塞将士在这次欢聚的酒宴上尽情释放大量的激

情。那激昂兴奋的情绪,那开怀痛饮、一醉方休的场面,将酒宴一直拖到深夜。

承嗣喝了不少酒,醉醺醺的,副将杨阳将承嗣扶回卧室内,承嗣倒在床上,大声地说“别让子昱喝多了,快把他带过来

,子昱,过来,子昱”嚷嚷着睡着了。

杨阳莫名其妙,子昱是什么人?整个边关没有叫子昱的人啊。

承嗣在睡梦里并不安稳,子昱的一颦一笑总入梦中。

……那是卧狼山吗?山茱萸开满了晶莹的白花,像残雪还在万绿丛中恋恋不舍似的,开花的山楂子树正迎风怒放,开始

从娇白转为粉红,在树下闪耀着光斑的枯松枝间,野忍冬织成了一张猩红、橘红和玫瑰红的三色地毯。微风里飘散着新

灌木和野花的淡淡清香,整个世界都显得秀色可餐了。而子昱正站在树下,微微地绽放笑容,笔挺的修长身材,白皙的

肤色,高挺的鼻梁,薄薄却紧抿的唇,一双漆黑的眼睛闪烁着快乐,全身散发着大隐隐于市的凉薄气息,子昱永远是这

风景中最夺目最璀璨的亮点,子昱在画中吗?那是他吗?

承嗣惟一能想起来的是他爱他—爱他所有的一切,从高昂的头颅到脚上穿的鞋子,爱他的笑声,爱他的沉思、爱他的情

动,爱他的羞惭……

“子昱,子昱”承嗣小声地嘟囔着,在床上辗转反侧,半醒半迷糊中。

……最难忘的仍然是子昱,有生以来第一次,承嗣恨一个地方,恨那条长长的通向山峦的小道,恨那些密植着庄稼的田

地,每一寸土地,每一棵树和每一条水渠,每一条小径和驰马的大路,都使他想起子昱来。他已经属于别人了,他不在

这里,但是他的身影还时常在暮色中的这些道路上出没逡巡,还在月色中闪着黑眼睛对他微笑。他只要听见马蹄声在大

道上一路‘得得’而至,便没有一次不想起子昱的!

……那日,承嗣同朋友告别后,兴冲冲的回到自己家里,刚迈进院门,就直奔子昱的房间去,仆人神色凝重地叫住承嗣

,说老爷在客厅里等他。承嗣愣了一下,父亲是什么时候回来的?脚下一偏,来到客厅,见到父亲黑着脸,心里有点慌

,忙请了安,问出了什么事?

“跪下!”父亲黑着脸命令着。

承嗣赶紧跪了下来,陪着小心地看着父亲。

“你这个逆子,你有妻有妾有儿子,上有老下有小,不好好过日子,偏偏学什么纨绔子弟,弄个男人来玩,李家的名声

全被你破坏了,你还不知错,竟然将那个男人领到家里来鬼混,成何体统?”

承嗣脑袋“轰”的一响,自以为神不知鬼不觉的事,怎么自己的家人全知道了?知道多久了?子昱现在怎么样了?承嗣

顾不得说什么,忙慌慌张张地站起来,准备去找子昱。

“跪下,你这个逆子!”李易再次严厉地命令着。

承嗣犹豫着,小心地问“子昱怎么样了?他在哪里?没出什么事吧?”

李易一记耳光狠狠地打在承嗣的脸上,恶狠狠地说“你心里就只有那个男人吗?你心里没有父母没有妻儿吗?没有全府

上下一百多号人吗?”

承嗣着急地问“快告诉我,子昱怎么样了?求您了”

李易又扇过一记耳光,怒骂着“子昱已经归王爷所有了,你要是敢去找他,咱们全家都会被你害死的,你想这样吗?”

“子昱是不会屈从的”这句话,承嗣不知道自己说出来没有,承嗣恍恍惚惚地站起来,下意思往外走,李易大怒,大声

地说“来人,把这个逆子绑起来,给我狠狠地打”

仆人们吓得面色如土,一时不敢动,李易一迭声地喝道“拿绳子来,拿板子来,拿来!拿来!!”

承嗣的母亲立即从室内走了起来,大哭起来“老爷,老爷,您就饶了承嗣吧,他再也不敢了。”伸手要去护着承嗣。

李易一把将妻子推开,大声地骂道“都是你的娇惯,看看这个逆子现在都成什么样了?真得好好教训一下,棍棒底下出

孝子,不打不成材。”一脚将承嗣踹倒,接过仆人战战兢兢递过的板子,没头没脑的打下去。

母亲在旁边更大声地哭喊起来“快住手,承嗣,你就认个错吧,你父亲会饶过你的。”

承嗣没觉得打在身上的板子有多痛,过惯了刀口舔血的生活,这点痛算什么?只是心里痛得像要爆炸一般,以自己对子

昱的了解,子昱是不会轻易屈服的,势必吃不少苦头,还可能丧命。丧命,这两个字,瞬间将承嗣击倒了!承嗣用手抚

住心口,一口鲜血喷了出来!人也软软地倒了下去。

等承嗣醒过来时,发现自己躺在车里,耳边是“骨碌骨碌”车行驶的声音,车子行走在不平的道路上,车厢里总是颠颠

簸簸的,车窗上的帘子一晃一晃的,阳光忽闪忽闪地照进车厢里。他愣愣地坐起来,不知道刚刚发生的事是不是真实的

?子昱在哪里?自己要去哪里?

承嗣敲了敲车窗,车停了下来,仆人打开车门,探进头来,小心地问“公子您醒了?”

“我要去哪?子昱怎么样了?”

“您这是要回边城,回到任上。子昱,嗯,林公子应该是在王府里,”仆人看见承嗣脸色一变,吓得一缩头,快速地说

“老爷说,您要是去找林公子,就会害死全家一百多口人的,”偷偷看了眼承嗣,又快速地说“老爷还说,您不想父母

,总得想想孩子吧,孩子还那么小……”

“不要说了”承嗣痛苦地低下头,重复着“不要说了,不要说了……”

日上三竿,承嗣才清醒过来,昨晚睡得一直不安稳,现在更是头痛欲裂。承嗣扶着头坐了起来,洗漱一下,毫无胃口地

吃了些饭。今日无事,一些琐碎的事都交给杨阳去处理,杨阳与刘峥不同,不善言辞,但办事还是不错的,只是走不近

承嗣的心中,这座小城,无人可以交心。

杨阳悄悄地走近承嗣的身边,发现承嗣俯在桌子上睡着了,他想把将军搀扶到床上,又怕惊醒了将军。将军的手臂下压

着几张纸,上面胡乱地写着一些不成句子的字,看来是某个人想记住什么,随手涂鸦的。在纸的右上角随意地画着个小

人,画法拙劣,好像是小孩子画的。杨阳见过将军经常拿出这几张纸,细细地观看,好似在看珍宝一样,不过是几张破

损的纸罢了。

……子昱坐在书房里专心致志地看书,小声地吟诵着,还时不时地拿起笔在面前的纸上胡乱地写着什么。

“还在看书哪?”承嗣一身汗地从外面走了进来,刚刚与刘峥练了会儿剑,竟弄得大汗淋漓。

“嗯”子昱见承嗣出了一身汗,站了起来,准备去给承嗣拿毛巾。承嗣抢了一步,拿起毛巾说“不劳你了,你接着看书

吧”说完自顾自地擦起汗来。

“怎么搞的,出了这么多的汗?天太热就不要在阳光最足的时候练剑了”子昱微蹙着眉头说。

“我也不想啊,是刘峥那个混小子突发奇想,非要同我比试一下。现在他累得直不起腰来了,哈哈,嗯,你不用管我,

我出去洗洗。”承嗣脱掉上衣,走到外面,用水“稀里哗啦”地把自己清洗一顿。地上弄出了不少水,承嗣才把自己清

洗干净。

承嗣光着上身走进书房,看看子昱偷瞄自己,当下乐不可支,坐到子昱身边的椅子上,问道“怎么?想我啦?我是不是

长得太帅,你已经离不开我了?”

子昱大笑起来,指着纸上画的小人说“拜托,不要这么自作多情,这是我画的你,看看像不像?”

一个圆圈是脑袋,上面竖着几根毛毛,两个小点是眼睛,一竖线应该是鼻子吧,鼻子下面一个向上弯的弧线是嘴巴,身

体也是个椭圆形,四肢是四根短黑线,呈张牙舞爪状。

“哈哈哈,我有这么难看吗?”承嗣大笑起来“你这绘画技艺真是惊天地、泣鬼神啊。”伸手去挠子昱的痒痒。

子昱一边躲一边还嘴硬“你以为你怎么样啊?不过如此……好了……好了,我认输了,停手啦……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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