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国之殇弱水三千卷 第三卷 上——九尾仙猫
九尾仙猫  发于:2011年12月17日

关灯
护眼

这——这个人怎么油盐不进啊?耶律元洪蹙眉诧异的看着眼前这个白衣男子暗想,这么一张仪表堂堂的俊朗脸孔后面怎

么会是付痞子无赖的性子?!

而此时这个明明得罪了人却依然看上去一脸无辜的家伙正一本正经的问道:“太子此次进宫,可是与猫儿的案子有关?

耶律元洪听了轻哼一声,干脆将脸转过一边不再理他。

白玉堂见他脸色没有变得更加难看,心中一喜,于是满脸堆笑的绕到他面前说道:“哎~这么说是有关联的了?快说说,

到底是吉是凶啊?是不是又有了什么新的线索?”

“你别做梦了!”耶律元洪被他问的急了,“父皇只是吩咐我给那中毒的西夏世子调理,跟展昭无关!”

“西夏世子住在宫里?”白玉堂听了好像有些失望,但依然不死心的追问道,“就没有新的线索?”谁知脚下一滑,正

好将一块已是半碎的白瓷碗盖碾了个粉碎。

这个碗——耶律元洪的余光一扫就认的——就是那日展昭来府时用龙井茶的白瓷盖碗吧?那日展昭走后,自己特意吩咐

侍女洗净拿来。难得是他喜欢的东西,本来打算等他日后来时再用的,可是现在居然被这个毛手毛脚的家伙毁的彻底—

“没有!!你不要再烦我!”耶律元洪想到这一下子火冒三丈,腾的从椅上站起来,“趁我还没有改变主意,快给我走

!不要再让我看到你!!”

白玉堂顿时脸色一沉,心想你还真当爷是要饭的啊?若不是为了猫儿,爷早就不在这儿受你这窝囊气了!

“哼!走就走!爷就不信了,没了你这臭鸡蛋,还做不了打卤面了?”

说着,白玉堂一步窜到门口,临走时回头骂道:“狗屁太子!爷这就让你看看,有没有人帮忙爷都能踏平了这辽国天牢

!”

“喂,你等等——!”

耶律元洪一听大惊,预感他要坏事,赶紧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了他的左肩。没有准备的白玉堂顿感一股真气自肩头涌进

心脉五脏,所到之处却是炽热难当,痛的要命。他不知是何种伎俩,但是却本能的迅速用画影挡开那只手,急退两步大

叫道:“你休想挡我——”可是话音未落就觉胸口闷涨,立刻感到头晕眼花,急忙用画影撑住地面,才勉强站得。

“你——你到底对爷做了——”可是还未说完,一口滚烫的气血猛地涌上喉来,白玉堂顿时眼前一黑,瘫倒在地。

那辽国太子也不吭声,只是静静的站在对面,看着躺在地上的俊美男子,面无表情的轻喃道:“和本太子斗你还太早了

点儿!谁让你惹本太子不高兴,现在想走可没那么容易了!”

三十、提审

当阳光再次洒在天牢的地面上时,展昭还是没能从那无尽的哀伤中缓过来。如烟的遭遇仿佛无数钢针,刺得他疲惫不堪

的心鲜血淋漓。整整一夜,展昭第一次感到自己的无能竟会是这么的伤人。

这当然不能怪公主,她也是为了展某好。可是展昭啊展昭,你可以推得干净吗?仅仅一句‘爱莫能助’,能厚颜无耻的

这样说吗?展昭每每想到这里,就会感到一股抽心揪肺的痛浸漫全身。

天牢的门外一阵嘈杂,同室的内侍都像是惊弓之鸟一般紧绷着神经。

一个展昭并不陌生的身影随即前呼后拥的出现在牢门外。

“我们是第二次在这儿见面了吧?”讲话的不是别人,正是辽国的二皇子耶律尧音,“按你们中原人的话,这就叫做‘

有缘’是吧?”

这个畜生——!!

展昭一看到他,顿时气的颜面如雪,双手攥的骨节发白。虽然他从不是那睚眦必报的小人,但是此刻却清楚的感到,若

不是武功尽失,重镣加身,一定早就冲上去替如烟讨个公道。不过此时,他只能死命的盯着这个枭戾冷酷的契丹皇子,

恨不得能用目光将他撕成碎片。

耶律尧音看着他怒火中烧的沉默,冷冷的一笑道:“看来展大人在这儿住的倒是很顺心!不过我可是有王命在身,耽误

不得啊。既然别人请不动你,只好我亲自来了。怎么样,展大人,请吧——”

话音刚落,就有两个凶恶的卫士冲了上来,迅速将展昭从草堆中揪起。谁知展昭一把挣脱了他们的牵制,大喝一声:“

放手!我自己会走——!!”

沉重的锁链冽过冰凉的石板,发出杂乱而清脆的响声,回荡在死寂一般的天牢,显得格外的刺耳。但是直到展昭走到了

石阶边缘,也没看到天玺现身。一丝不祥的预感,在展昭的心中愈演愈烈,莫非公主出了什么事?想到这儿,他忍不住

回头望向那间遮着蓝色幔布的囚室。

“怎么?你还以为那小丫头会救你?别白日做梦了!!”耶律尧音看在眼里,发出了轻蔑的笑声,接着径直走到天玺的

囚室旁,一把扯下了挡在眼前的幔布。

隔着稀疏的栅栏,那位红发的公主正伏在桌旁安静的沉睡。她面色红晕,神态安详,修长浓密的睫毛随着呼吸微微颤动

,美得仿佛与世隔绝般的清新绝尘,完全没有被囚室外面的嘈杂所影响。

回头看着展昭满脸的惊异,耶律尧音撇着嘴讪笑一下说:“她喝了混有‘闭月羞花’的鹿奶,即便是只有几口也足够她

睡上数个时辰!”话音刚落,却发现展昭的脸上似乎如释重负的挂上了一丝笑意。

“你——笑什么?”耶律尧音顿时感到莫名的怒气直冲前庭。

“……虽然不愿承认,但是展某还是要多谢你没有为难公主。”虽然明知前途凶多吉少,展昭依然神态安详,闲雅如常

一死何惧?可是如果没有这厮下作的伎俩,今日公主一定会大发雷霆吧……?展昭何德何能,身陷绝境还能与这样一位

奇迹般的女子相知相遇,本就似梦一般的圆满了。但是受了公主太多的恩惠,就此不别而去,这份根本还都还不清的情

意,到底应该何去何从呢?

就在马上要踏出牢门的一瞬间,他终于还是忍不住最后望了一眼那位对自己恩重如山,一路铤而走险的善良女孩,表情

复杂的连他自己都不知道是不舍还是愧疚。但是在他的视线与耶律尧音阴冷的目光相交的一瞬间,便立刻面露敝色,迅

速蹙眉扭头走了出去。

“哼!死到临头还装英雄?!好啊,我倒要看看你能狂到何时!”耶律尧音气的咬牙切齿,随即愤愤的跟了出去。

三十一、鼠落平阳被君戏

怎么搞的,四周轻飘飘,什么也感觉不到!

不过,这也不错——

等等,难道是爷又喝多了酒?

那远远的一直吵个不停的家伙到底是谁啊?声音好熟,跟个碎嘴麻雀似的,爷认得你吗?

“……白兄,再不起来,可就要误了时辰!”

误了时辰?什么时辰?

“喂喂,快起来了!已经是御前四品侍卫却依然这么放荡,竟然一连几夜醉宿青楼,这样怎么能在大内当差——”

当——差?

哦,对了,想起来了!爷受了封赏,现在应该已经和那只死猫一样是御前侍卫了!!

哼!和你平起平坐,爷看你还能神气?!

“白兄,你快走!否则就再也走不脱了!!”

什么走不脱!?

“还磨蹭什么?!你若是真为我好,就想想办法查出真凶,替公主和我洗脱罪名吧!除此以外,恐再无两全之法!!”

罪名?谁的罪名——?

就在这时,一阵冰冷突然浸润了意识,眼前一阵晕眩。

“——你到底要睡到什么时候?!”又一个声音在耳边响起,冷的都能结冰。

顺着脸颊慢慢滑下的一颗颗水滴似蚁噬般酥痒难耐,头依然昏昏沉沉,但是至少已经不再飘渺虚无,而能实实在在的感

到水深及腰。

视线不清……这是哪啊?

他使劲摇了摇头,发现原来四周暗的要命,而自己一身尽湿,周围黑黑一片都是水。抬头一看,不远处的一个高台上站

着个人,正用奚落的眼光盯着自己。

“耶律元洪——!!”白玉堂终于认出了那人,从牙缝里挤出这几个字,猛地想起自己被他暗算失了意识,不禁连怒带

羞憋得满脸通红,恨得要立刻冲上去宰了他!

清脆的金属撞击声令他很快就意识到这是根本不可能的!他回头一看,原来自己正身处一个偌大的水池中,双手早就被

金钢锁链结结实实的扣在了池中的一根巨大的石柱上,连三步都走不脱。

“卑鄙小人!你,你居然耍这么下作的手段?!”白玉堂气的咬牙切齿,玉雕般的脸庞也因为愤怒而变得狰狞起来。

“不错不错,泡了一夜还这么大精神——”耶律元洪看了微微一笑,慢步踱到池边眯着眼睛说,“可惜这么冷的水,还

是没让你的脑袋清醒过来!”

被他这么一说,白玉堂这才发现全身上下果然冷的都快没了感觉,腿软的像棉花套,牙齿也不自觉的轻轻上下碰撞。但

是他依然倔强的把牙一咬骂道:“你这个胆小如鼠的懦夫,暗算你白爷爷算什么东西?!有本事一对一,看爷不把你的

皮都剥下来垫脚?!!”

耶律元洪听了挑眉看着他,眼中闪过浓烈的嘲笑:“就凭你?吹牛也不先低头照照!”

“你—!————!!”白玉堂没料到被他这么一噎,原本再擅长不过的骂人的话居然一句都讲不出来,直气的天灵盖

冒烟!

看着他的狼狈,耶律元洪不禁放声大笑,笑声回荡在空旷的室内,隐约泛着回音。白玉堂泡在水里,短短时间,脸色羞

得白了又红。

“耶律元洪——算你恨!只怪爷瞎眼轻信了你这狗娘养的!今日落在你手里,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爷要是吭上一声今生

就枉生为人!”

谁知耶律元洪一听立刻脸色大变,双眼仿佛能喷出火来一样凶狠的剜在白玉堂脸上,甚至令白玉堂都觉得意外。习武之

人对杀气何其敏感,而面对此时的耶律元洪,他甚至不怀疑会立刻被这个人千刀万剐。

可是耶律元洪最终只是狠狠的哼了一声,什么都没说就忿忿的转身离开。白玉堂莫名其妙的望着他投在走廊里渐行渐远

的影子,远远地听他临走前训斥看守的侍卫。

“他本事大的很,用不着吃的!就这么关着吧!没有我的命令,府里谁也不准进去!违令者立斩无赦!!”

——刚刚到底是哪句话激得他如此暴跳如雷?……‘狗娘养的’??

想着想着,白玉堂站在水里不由得打了个寒战。可恶,这儿还真冷!

环顾四周,整间屋子虽大,但其实就是一个建在地上的水池。除了水,还是水,只有环着墙的地方有一圈三尺宽的白石

走道。墙上有不少烛台,只是没有点燃,室内很暗。仅有的光线是从极高的拱顶上的几个圆窗透射进来,但看上去似乎

是通风用的。再转身仔细查看那根困住自己的怪异石柱,原来竟是一个神塔形状的白石喷泉!

这里不是水牢,而是——浴室?!?

白玉堂顿时惊讶的闭不上嘴。

那个该死的契丹太子到底要耍爷到什么时候?要杀就来个痛快,干嘛弄得爷这么狼狈?!你可别落在你白爷爷的手里,

否则一定要剥光衣服丢到街上,羞辱一番再结果你的小命!!

尽管白玉堂怎么也想不明白耶律元洪为什么要把自己关在这儿,但是有一点可以肯定,自己还在太子府。不管他出于何

种居心,这个契丹人气归气,至少还没有打算将自己交付公堂,否则现在可就不是仅仅困在冷水里这么简单了。

该死的!水这么深,连个坐的地方都没有!

白玉堂一边骂骂咧咧的自语,一边无可奈何的靠着那个唯一可以支撑身体的喷泉。

活动一下手腕,金钢锁链便似在捉弄人一般的哗哗作响。

不知是因为连续泡在阴冷的水中一整夜,还是被那辽国太子诡异的招数伤过的原因,白玉堂感到全身麻木僵硬的厉害,

胸口一紧,就聚了一口咸涩,吐出来一看居然都是仙挠傺?/p>

可恶,我白玉堂真是时运不济!明明是来救人的,如今怎么竟会弄成这幅德行?!猫啊猫,这次可真是让你给说中了,

我的这张嘴啊,唉,还有这火爆脾气,果真是惹祸上身时好用的很——

而耶律元洪被白玉堂一激,气呼呼的从浴院冲出来,才想起自己此行的真实用意其实只是想来看看他的伤势,谁想到这

个混蛋口无遮拦侮辱母后?!也罢!就罚他在冷水里多泡会儿吧!正好可以让他体内残留的毒排的干净些,伤风总比以

后毒火攻心来的好上许多。

此时除了日渐稀疏的蝉鸣,太子府的后花园里安静的很,耶律元洪漫无目的走了半天也没碰上一个下人,索性干脆在湖

边的一块青石上小坐下来,望着湖中被风吹起的层层涟漪发愣。他就这么理着比池底碎石还乱的思绪,可是怎么也串不

起这些零碎的线索。

耶律元洪的确是自幼耳濡目染习得医术,虽然赶不上自己的父皇高深,却也自认不亚于辽国其他数得着的名医。李元昊

既然已经解毒,若只是看护,宫里那么多御医哪里用的着自己?

再说父皇虽然喜怒无常,嗜血冷酷,但是心思缜密,眼光高远,又正是文功武略的旺年,对外拓疆辟土,对内知人善用

,倒也国泰民安,百业俱兴,怎么算都是辽国史无前例的英明君主。他当然不会糊涂到让这么重要的李元昊活活吃死在

上京城,何况拉拢西夏王的用意早就是朝野中公开的秘密。

——莫非父皇是要向我暗示什么?

耶律元洪猛地站起来,一个突如其来的猜想如横空霹雳般击的他手脚冰凉。

难道父皇是怀疑他——?

一阵微风扫的院中长草低伏,身后响起极轻微的脚步声,随后就是一个男人低沉的声音。

“参见殿下!”

耶律元洪迅速收敛了思绪,泰然自若的转过身,威严如常地看着伏在地上行礼的黑衣男人,淡淡的说:“起来说话!”

随后他站起身,慢慢踱步到那男人身边。

“你既然来了,就说明尧音已有了行动吧?”

“太子明鉴,的确如此!”那男人恭敬的回话,“二皇子一早就到天牢将那侍卫带走了!”

律元洪听了心里一揪,但是小顿一下后仅仅是蹙眉问道:“带走了?公主怎么没拦着?”

“回殿下,那护卫看上去也没有要跟什么人告别的样子。属下虽然站得远,不过的确是没看到公主阻拦。后来天牢的禁

军突然增多,属下一时潜不进去,无法得知公主现在的处境,还请殿下恕罪!”

“……这倒是奇怪。”耶律元洪拧着眉,若有所思。

如果尧音真是冲自己的嫡位而来,逼问展昭是迟早的事。天玺一定就是因为料到了这点才会冒险赌这一把,混进天牢以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