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黄浦江 9+番外——牧云岚卿
牧云岚卿  发于:2011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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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振皓终于把拼命积攒起来的力气化为了一句愤怒的吼叫,但随后就痛苦地哼了一声,浑身颤抖着大口喘息起来。邵瑞泽听着身下的人发出窘困又无助的喘息,看他不停来回扭动身体,手心里的东西更是胀的越大了……于是他贴着他的耳垂,低沉地调笑,“媳妇儿……现在可是我在操你,来,说,说操你的人是我,我就放手,让你射……”

“不……”被羞辱的感觉让方振皓浑身颤栗。他大汗淋漓,大口喘息着、挣扎着,仿佛无处可逃。可无论他怎样抗拒,邵瑞泽仍旧紧紧压着他,身下的律动始终如一,不紧不慢,不依不饶地在他体内蠢动着,一下一下顶进最深处。

“来,说,说操你的人是我,说出来我就放手,让你射……”

“不……不要,衍之……不……”

“不说,我可是不会让你射啊,我说到做到。”邵瑞泽说着,狠狠顶了他一下,听他尖叫一声,又低头去细细碎碎的亲吻,“说,操你的人是我。”

猥亵的语言竟然让身体浑身骤然一阵兴奋,下体疯狂般的涌起激潮。忍耐了半晌,方振皓终于忍不住了,他赤红了眼睛,动了动嘴唇,“……衍之……是……是你……操……我……”

“呃?没听见,你说什么?”

方振皓咬着唇,眼泪流了下来,微微提高了声音,带了哽咽说:“是……是你……操……我……”

邵瑞泽低头看他那副羞愤欲死的表情,知道到此为止了,在他脸上狠狠亲了一口,用力一顶,同时放开了手。

方振皓喉底哽咽半声,腰部猛然一挺,浑身抽搐了几下,浊白溅上邵瑞泽小腹。

然后,他感觉到他的性器突然顶进至深处,随着那声低吼,有什么在麻痹的体内溅了出来,一片湿热。

邵瑞泽半撑起身体,轻轻地把发泄过后湿润的身体拥紧在怀里,就势躺倒在躺椅上,听着彼此剧烈的心跳。方振皓双腿无力的敞开,全身瘫软,泪眼朦胧,只能一起一伏喘气。

休息了一会儿,邵瑞泽坐起来,目光扫过他腿间那一片白色的狼籍,将还未回神的方振皓抱起来,踏进了池子坐下,慢慢给他清洗起来。方振皓喘了几口气,手自然搭上他肩膀,脸搁在他肩上,闭了眼跨坐在他腿上,由着自己的腿被分开。

手指在湿润的后穴进进出出,来回的按摩抚弄,邵瑞泽侧过脸磨蹭,看他微微阖眼,怜惜地在他汗湿的鬓角上印上一吻,“媳妇儿……你真是美味极了……”

方振皓乏力的抬了抬眼皮,扔过去一个白眼。

邵瑞泽见状嘻嘻笑,又亲了一口,将他抱回躺椅上。

“渴。”方振皓裹着浴袍,对了他嘶哑开口。

邵瑞泽仰头喝了一口酒,低下头,嘴对嘴灌了进去,还顺便用舌头舔了个遍。

“我想自己喝。”第二口的时候,方振皓抓了他的胳膊。

哪知却还是被压着头,硬灌了下去。

“我想给媳妇儿喂,你累坏了。”

邵瑞泽低喃着,吸吮他的唇瓣,一脸的坚持。

方振皓也无力跟他纠缠,只好不再拒绝,被他喂着一口一口喝水。

剧烈的心跳终于逐渐平复下来,等身上力气恢复了些,方振皓抬脚狠狠踹过去,一脚将坐在旁边的邵瑞泽踹下了躺椅。

邵瑞泽就势在地毯上滚了几滚,抬眼看到那人操起躺椅上的软枕,直朝他劈头盖脸的打下来。

“混蛋!王八蛋!流氓!禽兽!无赖!下流!土匪!无耻!”

邵瑞泽哭笑不得,抱了头趴在地毯上任他打,好在枕头本来就是软的,他南光没什么力气,索性也就任打了。他一边抱着头,一边偷眼看南光那张涨红却又却羞恼的脸,觉得很是惬意,忍不住笑起来,肩膀一阵抖动。

方振皓一愣,想起自己说的那句不知廉耻的话,顿时烟霞烈火烧得满头满脑,又羞又恼又气又怒,一屁股骑在他身上,修长的手指就去掐他的脖子,另一只手还用枕头狠狠地揍。

邵瑞泽眯着眼睛看骑在自己身上的人,想说什么,却笑得更大声了,上气不接下气。

“你!还笑!无耻!下流!”

方振皓气的简直想要去咬他,刚一俯身,邵瑞泽翻身一滚,有力的双掌狠狠地扣住他柔韧的腰,翻身把他压住了。

因为笑的太剧烈,邵瑞泽咳嗽了几声,吸了口气才勉强压住笑意,“好啦,好啦,休息休息,睡一会儿,嗯?”

刚才憋着一口气,现在骤然被压在柔软地毯上,力气好像一下子全部消失了。方振皓软软趴着,闭了眼不停喘气,自己刚才那句话还在脑中不停地打转,又羞又气,索性全身瘫软放松了,不再言语。

邵瑞泽也趴在他旁边,伸手搂住肩膀,又拉过浴袍给他盖好了。方振皓呼吸已经平稳了,睁眼看邵瑞泽的面孔渐渐清晰起来,哼了一声,却不说话。邵瑞泽看到那耳廓越来越红,忍不住凑上双唇轻轻一含,顿时感到怀中身体跳了一跳,他一边在耳垂上舔弄来舔弄去,扣在腰间的手也开始不安分,轻轻按摩揉搓。

方振皓只觉得耳上腰间,泛起阵阵湿热痛麻,有种挠不着说不清的酥痒。他轻轻呼气,难奈地扭着身体,“别……”

邵瑞泽依言松开噙在嘴里的耳垂,沙哑着嗓子哄道:“不做了,不做了,我就摸摸,摸摸嘛。”

两人就这样相拥,趴在柔软地毯上休息放松。

邵瑞泽微微侧头,用微凉的鼻尖在他耳廓上蹭着,“我最喜欢媳妇儿……嗯……别人求着我那样对他,我都未必会正眼瞧他。”

方振皓觉得腰上有点酸痛,往他怀里凑示意好好按摩,顺便扔了一个白眼过去。

衍之的抚摸很温柔,一下一下,来来回回,揉捏着按摩着,说不出的舒服;衍之的嘴唇很柔软,被吸吮的肌肤,有些痛,有些痒,也很舒服……

“媳妇儿,你越来越棒了。”衍之吻他,这么说。

“你越来越禽兽了!” 他哑声回道。

“只要你喜欢就行。”衍之一点也不难为情,笑眯眯的亲了亲他的额头。

其实,他并不是很讨厌这种事情吧……

他是个并不重欲的人,但是真是被衍之带坏了。

事实上,根本无法抗拒衍之带给他的快感,每次做到最后他都会不知羞耻的缠住他,不让他离开。

怀抱既温暖又舒服,习惯了就很难割舍的下,虽然违背了伦理,可每次都是满心的欢喜。

模糊的记忆在脑中浮现,还有那句下流的话,方振皓的脸立刻又烧起来。

“脸怎么这么红?想到什么了?说来听听!”邵瑞泽挑眉,手指抚过他的面颊。

“去你的!”方振皓一把将他拍开。

闭上眼窝在他怀里休息,不知怎么的,方振皓却想起很早以前,自己在犹豫要不要跟他一起的时候,想过很多遍的一个问题。

“衍之。”

“嗯?”邵瑞泽眯起眼休憩的模样,手上慢慢按摩他的腰身。

“问……你件事情……”

“问呀。”

“你……那你别生气。”

邵瑞泽闻言一下子睁开眼,双臂将他搂得紧紧的固定在自己怀里,瞪眼吓唬,“如果敢问‘我可不可以去找别人’,南光,我一定会把你做得晕过去,然后抱回家用铁链子锁在床上,狠狠打你的屁股。”

说着还用手在屁股上狠狠扭了几把,方振皓扭动身体,急忙分辨说:“不是,肯定不是,你听我说。”

邵瑞泽拍拍他臀部,挑起弯弯的眉毛,威胁性的看,“说。”

方振皓咽了口唾沫,很小声的说:“官宦之家多早婚,按理说,大户人家也会给儿女定亲吧。我就不信,你爹什么都给你准备好了,就没给你定个娃娃亲?”

邵瑞泽表情很平静,只是挑一挑眉,侧身用手撑住头侧卧在他身边,另一只是还放在腰上。

“怎么会突然想起问这个。”

方振皓有点窘迫,仍旧死硬说:“好奇嘛。”

邵瑞泽没生气,却笑起来,“既然媳妇好奇,那我就认真交代。”

拉过一边的软枕枕了,方振皓也侧卧,盯住他的眼睛,却感觉到他的手轻轻拍着他。

“自然是有的,少帅定的也是娃娃亲。”邵瑞泽顿了顿,仿佛是在回忆,“那个女孩子姓汪吧,我记得,她父亲是东北数一数二的富户,当年也是大帅府的座上宾,跟我爹很有交情。”

“既然那么好,怎么就没娶呢?”

邵瑞泽淡淡笑,说:“她早早就死了。”

方振皓骤然一愣,却看不到邵瑞泽脸上有多少的哀切,表情还是那么平静。

邵瑞泽慢慢说:“我并不感到悲伤。”

“甚至,想不起她长什么模样。”他自嘲地笑笑。

“只记得,那女孩子身量很小,羞羞涩涩,长辈叫我们单独在一起聊聊,她也不敢看我。那时候年纪轻,很不耐烦,同她也是相对无话。长辈们商议好在我十八岁时结婚,我没喜悦,只觉得真是憋闷,要跟这么无趣一个女人,一辈子栓在一起。”

“你不喜欢她?”

“当然不。”邵瑞泽回答的坦然,“那时候奉天城里,北平城里,什千金小姐,大户闺阁,还有花街柳巷的头牌花魁,哪种女人没见过?她说话老是低头,嗓音跟蚊子似的,不活泼又不大方,我喜欢她什么?”

他叹了一口,“我跟着部队和少帅去了山海关,一去就是半年……那年我十七岁。”他沉默,方振皓心里不是滋味,便叹息接口,“从此一别,郎心似海,妾心成灰?”

邵瑞泽笑起来,“南光,那是戏文。”

“等我操练回来,五太太却告诉我说,汪小姐死了。”邵瑞泽摇头笑笑,“她倒是难过,说是汪小姐去得太突然,只是对不起我,害了这桩婚事。我倒觉得,浑身松了一口气,真是如释重负。”

“之后呢?”方振皓问道。

“之后,就是场面上的事情。汪家同邵家是姻亲,若是不去失了礼仪。我按着五太太的吩咐,拿了定亲时候的梳子去汪家凭吊,给躺在棺材里的人抿了几下发际,把梳子折成两段,一截放在了她鬓边。”

方振皓也明白,新媳妇进门时,丈夫要为她梳拢头发,然后别上一柄木梳,象征结发白首。他这是按了发丧媳妇的礼仪去送葬,却也是有情有义了。

“不过还有让我觉得不爽的事情。”邵瑞泽轻轻拧起眉,“大帅与五太太说,我父亲去世前定下的亲事,那姑娘虽然去得早,也还是我的结发妻子,照例要守制三年,将来还要入宗祠上家谱。我那时候年轻,气得不行,倒是少帅劝我说,‘一个木牌子一个名字而已,你跟个死人动什么气,将来再娶十个八个的,也碍不着你什么’。”

他说完笑了摇摇头,神情轻松。

方振皓不知说什么好,却也知道这不能斥责,他不为那个女子悲伤,因为悲伤同爱情一样勉强不来。

“媳妇,会不会吃醋?”邵瑞泽慢慢地揉他的头发,脸上多了几丝认真,“不是你问,我也记不起还有那么一个人。我真的不喜欢她,你可别多想。”

方振皓眨了眨眼,紧紧握住他的手不肯放开,“哼,你是我的。”

闻言邵瑞泽笑起来,凑过头去,在他的耳边慢慢地吹气似的说,“媳妇儿……也给我讲讲你的事情,特别是你的女友,我可还没听过。”

方振皓觉得耳朵痒痒的,忍不住伸过手去捏他的耳垂,咳咳说:“讲就讲,反正也都是过去的事情了。”

他往他身边凑了凑,找了个舒服的姿势躺好,这才慢悠悠开口。

“跟你一样,我从小就被订了娃娃亲,大哥说,老爷子年轻时候,不知怎么就欠下河北大户孙家的情,他跟孙老爷交好,又看孙家小姐人也不错,就在麻将桌上给我和孙家五小姐定了亲。”方振皓忽闪了几下眼睛,想起来的时候,也觉得久的自己快记不起来,“孙家五小姐,比我小四岁,外间早将她视作方家二少奶。”

“漂亮吗?”

“我只是八岁前同这个五妹妹一起玩耍过,她扯着我的衣襟喊着‘哥哥,等等我’。孙家门风谨肃,女儿长大就不许再出门,人大约是漂亮的吧……老爷子也应该不会同意娶个丑儿媳妇进方家。”

邵瑞泽盯了他,点点头。继续饶有兴味的听他讲。

“后来老爷子抽起大烟,家业全部扔给大哥管理,大哥便送我去念了省城的新式学堂,一年到也只有寒暑假回家。和这个五妹妹,就只是在春节拜年的时候,才会见上几面。人倒是出落得越发水灵了,也不怕我,院子里看见了就给我使劲挥手。”

“看起来她很喜欢你嘛。”邵瑞泽忽然插嘴,语声柔和低沉。

方振皓瞪了他一眼,哼了哼,“要听就闭嘴。”

“好好好,我装哑巴。”

“我只记得,有一次管家把我连夜从学校接回家,说是出大事了。我还以为怎么回事,路上他告诉我,说是五小姐自作主张把头发剪了,只留了一个丑丑的头发。”方振皓说着忍不住笑起来,双手对了邵瑞泽比划,“你知道的,就是那种‘五四女学生头’,齐刘海儿,到耳朵的短发。”

“知道知道,五四之后嘛,她要去做进步女学生?”

“是呀,按理说那会儿五四都多久了,新文化运动一波一波的要推翻推残无人性的封建礼教家法。孙老爷是个老学究,把她管的严严实实,请了家庭教师在家里念书,也不知道五妹妹怎么就跟她爹吵起来,一气之下就剪了头发。”方振皓说着,嘴边挂着笑,“我一进孙家的门,看见孙老爷暴怒如雷,大太太是她生母,掩面哭个不休,这才明白,原来是叫我这个未婚夫来劝人的。”

“那会儿你不是已经在新式学堂念书了吗,还会在乎她剪头发要做进步女学生?”

“事情不止这样,五妹妹说非要去学堂念书不可,气的老学究孙老爷骂她伤风败俗。”方振皓一敲额头,表情也是无奈,“我一进后院,就看见她站那里,还不等我开口,就指了我大声说,‘我不要做旧式女子,只在家相夫教子,成为男人的附庸,最后变成封建旧思想的殉道者。我要做新女性,像男子一样处身立世,堂堂正正生存于世’。还说她主意已定,父亲不同意,她就离家出走再也不做孙家的女儿,把我噎了个措手不及。”

邵瑞泽听的极其好奇,连连问他怎么解决的。

方振皓叹气,又笑笑说:“我怎么能让她离家出走,一个女孩子流落到外面去,于是花了一个下午时间,跟孙老爷孙太太说了好久,说服二老,同意她跟我去省城念书。”

“老学究会同意他们女儿跟你一个男人出门?”

方振皓手拍拍邵瑞泽的额头,没好气说:“怎么不能,我跟他们耐心说,现在女子念书是潮流,多少社会名流、有识之士都支持女儿念书,还有女子去国外留学。五妹妹去省城念书,既学了知识,也开了眼界,也能给孙家开明门风再增一则佳话。再说了,那学堂男女都能读,我在跟前,也能照应,孙老爷这才点了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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