诱香(妖魔鬼怪系列之鬼)下——来自远方
来自远方  发于:2011年12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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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张?

“你还没走?”杜言放下筷子,抽出一张餐巾纸擦了擦嘴,又翻了翻手上的加班单子,疑惑的看了大张一眼,“工作做

完就早点回家吧,你今天不加班啊。”

大张没出声,在门口低头站了一会,就径直朝着杜言走了过来,走路的姿势有些奇怪,手脚僵硬得像是没办法弯曲,很

像是电视里那种跳来跳去的僵尸,只不过,大张是用走的罢了。

杜言愣了一下,随即便察觉出了不对劲,等到大张走近了,他可以清楚的看到围绕在大张周身的黑气,一股腐朽的味道

开始在室内弥漫,杜言连忙捂住鼻子,倏地站起身向后急退了几步,可办公室的空间就那么大,就算他再退也退不到哪

里去。

大张慢慢的抬起头,脸色青黑,五官扭曲着,嘴角向一边歪着,青肿的嘴唇缓慢的张合,散发着难闻味道的口水拖在嘴

角,双眼浑浊,失去了焦点,嘴里不断发出呵呵的声音,像是钝刀划过老旧的皮革,擦刮过耳鼓,让杜言的头一阵阵的

发疼。

退到墙角,退无可退了,杜言看着大张一步一步的走进,僵硬的胳膊抬起,本该是手的地方,却是一截枯干的树枝,树

枝尖端裂开,裂缝里流动着泥浆一般的污浊液体……

杜言扶着墙,头疼欲裂,哪怕是捂着鼻子,也挡不住那股可怕的味道。

直到大张的手快要碰上杜言的脖子,杜言眼神一暗,单手成印点在大张的胳膊上,另一只手突然拍在了大张的额头上,

手中,是一张圆形的符。

大张的动作突然停住了,空气中的那股腐朽味道似乎也渐渐散去,杜言有些脱力的靠在墙上,大口大口的喘着气,仍不

忘注意着大张的情形,见大张平举的手似乎微微动了一下,又是一道符贴了上去,还不放心,拿起一只圆珠笔,一下子

就插在了大张手臂的裂口处,从笔尖上流出的红色液体切断了那股滚动的泥浆,这一次,大张是动也没办法动了。

“总算是动手了……”

喘匀了气,杜言拉过椅子坐下,拍了拍胸口,口气不见变化,神情却变得阴沉。

“早就知道是你这贼心不死的老东西,能忍到现在才动手,也算有耐性了。看在你没害大张性命的份上,只要你离开大

张的身体,我就饶你一命,如何?”

“嘿嘿嘿嘿……”

大张的嘴里突然发出了一串诡异的笑声,杜言却马上绷紧了神经,眼神扫过,一把拉过电脑报,从包里掏出了一个铁皮

罐子,举到了大张的面前,罐子里,是一截有些干枯的树枝。

“你……”

“答应还是不答应?你最好想想清楚。要是答案让我不满意,我就把这东西烧了!”

时间就在杜言和一脸扭曲的大张对峙之间慢慢流过,终于,大张发出了一声嘶吼,一下子就张大了嘴,一股浓黑的雾气

伴随着腐朽的味道从大张的体内慢慢撤出,在半空盘旋了一会,猛的冲向了杜言举在手里的那个罐子,却不想,一只修

长白皙的手蓦地凭空出现,只轻轻一抓,便将那股雾气抓在了手里,任凭它扭曲嘶吼也挣脱不开。杜言忙不迭的把罐子

打开,等到白晖将那东西塞进罐子之后,连忙盖上盖子咬破手指,在罐子封口划了一圈,又在封口处贴上了一道符,这

才松了口气。

正打算探身看看大张的情形,槐树精从他体内离开,大张就僵硬的倒在了地上,估计磕到了后脑勺,只不过,能驱走那

东西保住命,就比什么都强。刚弯下腰,却被站在身边的白晖抓住了胳膊,疑惑的转过头,就看到白晖把自己咬破的那

根手指含到了嘴里,舌头卷了上来,一股酥麻又从指尖传了过来。可白晖的表情却完全是另一个意思,浪费!

杜言无语了,难不成不把槐树精给封起来,还能让白晖吃了?他也不怕吃坏了肚子!

白晖舔完了杜言指尖上的血,仍意犹未尽,杜言却没时间让他缠了,大张的呼吸很微弱,身体瘦得都能摸到骨头了,得

马上送他去医院。

杜言抽回被白晖握着的手,弯下腰打算扶起大张,他可没指望白晖能搭把手,刚拉住大张的胳膊,又被一股力道拉得连

连后退,腰马上被一条胳膊给勒住了。大张也被丢在了地上,这可怜的娃,昏迷中后脑勺又遭受了一次撞击,估计不脑

震荡也难了。

“我说……”杜言木着脸,戳了戳白晖揽住自己的胳膊,“你先放开我,还有,以后别动不动就抱我。”

“为什么?”

斜睨了白晖一眼,“被一个一百多岁还顶着张青春俊男脸的老头子抱着亲热,我会有阴影。”

说完,果断的推开白晖,扶起大张,背着电脑包就走出了办公室。

白晖站在原地,浑身散发着冷气,狠狠的一呲牙,吃了他,他一定要吃了他!把骨头都嚼碎了吞进肚子里!

把大张送去医院,只是挂号做了个检查,杜言钱包里的钞票就去了一半,结果检查了半天,几个项目做下来,诊断报告

上只得出一个结论,营养不良!杜言囧在了当场,看着一脸青色,瘦得皮包骨的大张,再看看站在眼前这个冷着脸让自

己快点去交床位费的白大褂,杜言开始觉得牙痒痒,真想扑上去咬一口,这个庸医!想归想,杜言到底没那么做,等到

护士推着大张去病房输液,乖乖的拿着银行卡到附近的ATM取款机上取了钱交了一系列费用,交钱的时候一拍脑袋,失策

啊,他怎么就没提前把大张的医保卡给带来!

大张的家人都不在T市,只有一个处了一年多的女朋友,杜言从大张的手机上翻出了号码,尝试着打了过去,没敢说实话

,只说大张工作太疲劳,营养不良住进了医院,又报上了医院地址和病房号,只说完这些,那边就挂了电话。杜言皱着

眉头,还想着这女孩没像大张说得那么好,结果没过一会,病房门就被推开了,一个扎着马尾的女孩气喘吁吁的走了进

来。

杜言走出病房,回头看看那个坐在大张病床边的女孩,勾起嘴角笑了笑,好心情的和路过的值班护士点了点头,离开了

医院。

那个路过的护士直到杜言下了楼还红着脸站在原地,忍不住看向杜言离开的方向,那人长得也不是多出众,可只是这么

一笑,怎么就那么让人脸红心跳呢?

离开医院,果然看到一辆悍马停在路口,杜言心情好,笑呵呵的就跑过去,拉开车门坐了进去,系上安全带,也不惧白

晖那张冷脸,“等我呢?送我回家吧。”

白晖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哼了一声,还是踩下了油门。一路上,杜言也没老实,总是问白晖一些之前的事情,白晖

被问烦了,转过头就冲着杜言呲出一口獠牙,杜某人全然不当一回事,乐呵呵的扳着白晖的脸又把他给正了过去,“开

车呢,注意安全。你撞掉了脑袋都没事,我要是缺了条胳膊少了条腿可长不出来,你能吃的就少了一大块,不觉得亏本

吗?”

白晖被杜言气得没辙,到底是冰着脸把杜言送回了家。杜言刚解开安全带要下车,就被白晖拽过去堵住了嘴唇。

挟带着怒气的吻,在杜言主动的回应下,竟然渐渐的变得和缓温柔起来。杜言也不矫情,既然躲不开,那就干脆享受得

了,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因为白晖说的,那个子蛊的关系,总之,被白晖吻,他觉得舒服。

双手自动自发的揽住了白晖的脖子,手指穿进了白晖的发尾,在双唇磨蹭的间隙,杜言忍不住的轻吟,这美人,吻起来

滋味可真好啊……

这个时候,他倒不去想什么老头子不老头子的问题了,反正那话也是说来气这男人的。

吻着吻着,杜言就觉得身体开始发热,腰部以下大腿以上的某个部位开始充血,可搂着他的这个男人依旧是冷冰冰的,

等到白晖放开他,他身上的某个部位已经遮都遮不住了。

白晖戏谑的勾了勾唇角,指尖在那上边刮了一下,“发、情了?”

你才发、情,你全家发、情!

杜言眼睛一瞪,这人说话可真难听!只不过,通红的双颊,让他这眼瞪得实在没什么威胁力。

“回家了,再见!”

杜言砰的一声关上车门,头也不回的就往家走。白晖则是摇下车窗,单手撑颊,好心情的问了一句,“不请我进去坐坐

?”

杜言的回答是背对着他竖起了一根中指,白晖也没生气,舔了舔殷红色的唇,眼中闪过了一抹笑意。

杜言倒也不是真生气,只是觉得自己好像被耍着玩了,心里不舒服。结果没走出两步,突然停住了,一个人从路灯的阴

影下走了出来。

看清那个人是谁之后,杜言脱口而出,“你怎么在这里?”

第六十九章:杜言曰:他冤呐……

现在这是什么情形?

杜言等着水烧开,泡了两杯茶端到客厅,栾大boss正优雅的坐在他家那张家具超市大减价时淘来的沙发上,一身的范思

哲,对比着身下那张花布沙发,总像是把一朵牡丹花插到破了口的玻璃瓶里。

呸,他家沙发才不是破口玻璃瓶!栾冰也不是牡丹花,他是食人花!

“多谢。”

栾冰笑着点点头,优雅的端起茶杯,看他的神情动作,手里端的不像是几块钱的茶包,而是最顶级的大红袍。

杜言不淡定了。从在楼下遇到栾冰,到这个男人跟着自己上楼,前后不过几分钟时间,他的记忆竟然出现了短暂的空白

,等到他回过神来的时候,自己和栾冰已经站在家里了,手里还拿着没来得及放下的钥匙,显而易见,这厮是自己带进

家门的,只不过,对方肯定用了些不太光明的手段。

进都进来了,总不能再把人赶出去吧?

“怎么,就那么不欢迎我?”

“没有。”

栾冰也只是礼貌的碰了碰茶杯口,就放下了。杜言撇撇嘴,坐到了栾冰的对面,故意看了看表,要是栾冰识趣,就该明

白他送客的意思。

“时间也不早了,你看是不是……”

“对,时间是不早了。”

杜言刚为栾冰的话松口气,对方却一下子闪到了他的身边,朝着他的耳朵吹了口气,“所以,我们来办正事吧。”

虾米?!

冰冷的气息,却带着暧昧的味道,莫名的让杜言耳根发热,目瞪口呆的转过头,是栾冰放大的俊脸,反应过来之前,嘴

唇已经被那张薄唇堵住,一股腥甜的味道席卷了他的味觉,却并不让人觉得讨厌。杜言只觉得那股味道随着栾冰灵巧的

舌一直在他的口中蔓延着,顺着食道流入了胃里。微凉的大手顺着杜言衬衫的下摆探了进去,在有些单薄的腰身上摩挲

着,指尖勾挑着西裤腰际的边沿,凉凉的触感一点一点的向下延伸……

杜言有些晕晕的,屋子里的一切都慢慢变得模糊,在他的眼中,只留下那双血红色的眸子,炽热的,带着一股诡异的热

情与难解的执着,这股可怕的情感让杜言觉得害怕,直觉的要推开栾冰,手伸出去,却发现,不知何时,自己已然被压

倒在了沙发上,仰躺着,面对的是挑高的天花板,天花板上垂下的吊灯一闪一闪的,刺眼的光晕几乎让他流泪,随即便

被俯身而下的栾冰遮住了,视线中,只余下那个男人的身影。暗色的长发垂下,红色的嘴唇已经完全变成了漆黑,苍白

的脸色,本该是让他惧怕的面孔,却有着难以言喻的魅力,邪恶的来自地狱一般的吸引力,那张散发着鲜血与蔷薇花香

的黑色唇瓣落在自己的锁骨,杜言开始迷迷糊糊的想着,那些来自地狱的,诱惑世人献上灵魂的魔鬼,是不是就该是眼

前这个样子?

反抗的意识渐渐淡去,抬起的手被按下,衬衫的纽扣被一粒一粒的解开,杜言侧过头,磨蹭着沙发有些粗糙的布面,他

知道此刻的情形很不对劲,体内正有一股奇怪的力量诱使他无法对栾冰说出不字,哪怕只是对上那双血红色的眼睛,杜

言都觉得眼前一阵阵的发晕,身体从最深处开始发热,这不对劲,这太不对劲了……

这种情景,让杜言不由自主的想起了白晖的那番话,他体内有白晖的子蛊,所以会很轻易的对白晖动情,那么,栾冰这

又该怎么解释……

腰部突然一阵冰凉,杜言撑起仅剩的清醒向下看去,黑色的唇正在他的小腹厮磨着,滑溜的舌不时从唇间探出,划过一

道冰冷的湿痕,在唇与舌的间隙,可以看到两排尖利的獠牙。

“不行……”

杜言心中一惊,出口的声音软弱无力,带着一丝沙哑,推向栾冰的手更像是欲拒还迎的抚摸。

栾冰抬起头,白皙的大手拉住杜言的手,一一舔过杜言的手指,从指尖到指缝,没有放过一丝一毫,这可怕的冰冷触感

却让杜言觉得全身火热,禁不住颤抖着想要蜷起身体,这太可怕了,事情不该是这样的!

“我说过,我的耐性也是有限的。”

尾音结束在将杜言的小指含在嘴里之后,指尖的肌肤可以清晰的感受到被獠牙轻轻啮咬的微痛和接下来的酥麻,杜言怀

疑,下一刻,这个男人会不会干脆咬掉自己的手指吞进肚子?

突然,杜言的腹部一阵绞痛,几股冰冷的力量开始冲击他的四肢百骸,在他的血脉中乱窜,似乎要将他全身的血液都冻

结一般的剧痛侵袭了杜言的全身,控制不住的喊出了声音,止不住的冷汗伴随着剧烈的疼痛流下,杜言几乎睁不开双眼

,意识却越来越清醒,刚刚栾冰制造出的迷雾被全部驱散。

栾冰紧紧搂住杜言,控制着让他不会因剧烈的颤抖而伤到自己,手指顺着杜言的脖颈向下,寻找着让杜言疼痛的根源,

却在杜言的腹部停住了,感受到那一股不同寻常的冷冽之后,栾冰的眉头越皱越紧,神色也变得愈发阴沉,嘴角紧紧的

抿着,红色的双眼闪过凶光,原来如此,那个叫做白晖的男人,竟然是这种东西吗?!

神色不变,手下的动作却没停,修长的手指捏着杜言的下巴,掰开了杜言的双唇,黑色的指甲流出一滴粘稠的液体,滴

入了杜言的口中,栾冰低下头,吻住了杜言的唇,防止他将那滴血吐出来,比起之前的别有所图,他只是想减轻杜言的

痛苦。

慢慢的,杜言紧皱的眉舒展开来,视线也变得清明,栾冰的样子已经变得正常,漆黑的唇重新变得红润,见杜言浑身湿

透的躺在沙发上,眼神闪了闪,勾了勾杜言的下巴,“我不是趁人之危的,所以,今天就先放过你吧。”

杜言虽然全身脱力,动都动不了一下,听到栾冰这句话,忍不住的想要吐槽一句,难不成还得谢谢你啊?!

被杜言那个白眼给逗乐了,栾冰揉了揉杜言的头发,正想抱起杜言送进浴室,敏锐的听觉却捕捉到了咔哒一声轻响,杜

言也是一僵,这让栾冰有些意外,原来,他的五感竟然会变得这么敏锐,这是因为自己的血,还是那个男人的蛊?

“儿子,我和你爸来看你了,惊喜……”

白兰话没说完,手里拿的备份钥匙就掉在了地上,紧随其后的杜老爹也扔掉了行李箱。

半夜,孤男寡男,衣衫不整,抱在一起……

老俩口张口结舌的看着眼前的情景,脑子就是轰的一声,炸开了。

“你个小王八羔子,老娘宰了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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