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杯喜酒,还有,红包可不许薄了!”
徐梦冉一边说着,一边伸出了左手,无名指上,是一枚镶嵌着粉钻的白金细戒。杜言跟着白晖生活了一段时间,时常能
看到一些古董珍宝,眼力也渐渐练出来了,一看徐姐手上这枚戒指,就知道价值不菲。
“恭喜啊!徐姐,之前你可没露一点口风啊,放心,我绝对到,红包也肯定不少!”
徐梦冉笑得幸福,凑近了杜言,“我那位是栾总的助理,姓刘的那根木头,为了追上他,我可没少费心思,等着有机会
,姐姐和你详细说说。”
话落,又掐了一把杜言的脸蛋。直让杜言哭笑不得。
从徐姐的办公室出来,杜言又去行政办公室递交了一份辞职报告归档,大张和小刘几个接着就听到了杜言要离职的消息
,大伙都是一愣,这工作干得好好的,杜言怎么就要辞职了?还是说,他有别的打算?
杜言也没瞒他们,说是自己打算离开T市,就算不舍得这份工作,也是没办法的事情。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虽然这话搁
在这里并不是十分的合适,但是,也能算是应景了。
“杜哥,你这事办得……让我们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
“你又不是杜哥的什么人,要什么心理准备?难不成还准备包袱款款的跟着杜哥一起奔向前方啊?”
“哎,你这人怎么说话呢?你才奔呢,你全家都奔!”
“只要我不裸、奔,就算我全家一起奔了,又能怎么着?”
大家都是年轻人,三句两句下来,之前因为杜言离职的沉闷顿时就不见踪迹了,杜言几句解释过后,大家还是该做什么
就做什么,而跟着杜言有段时间的大张小刘几个,已经暗暗的在考虑,杜言走后,他空出的那个位置上边是会空降还是
打算从他们之间提拔?这不是人走茶凉,杜言还没走,这只是本能的为自己考虑,谁也找不出毛病来。
知道杜言已经辞职,白晖估计是最高兴的一个,再不对杜言整天一副冷脸了,只是他一笑,杜言就头大了,拍了拍额头
,每次白美人这么笑,他第二天肯定得“腰肌劳损”,这不,正想着呢,杜某人又被白美人给拦腰抱起,目标,卧室里
那张大床
至于滚床单的后续,抱歉,关门拉灯。
为了参加徐梦冉的婚礼,杜言又和白晖磨了一个星期,婚礼当天,新郎新娘轮着桌的敬酒,杜言看到新郎,一下子就认
出来了,这不是他第一次去栾氏,和他签单子那个刘正成吗?原来他就是徐姐口中那个栾总助理啊?转了一圈,大家都
是熟人啊。
婚礼现场,熟人见面,顿时眼红。
之前还碍着徐姐的面子在,杜言几个也不敢太造次,现在见到熟人了,已经从大张的婚礼上总结出经验的一帮人,脸上
带笑,酒杯扔到了一边,压着新郎对瓶吹。刘正成刚开始还矜持,喝到后来,一张脸通红,什么也顾不得了,领带一扯
,大着舌头,吼了一声,“喝!老子的老子当年下东北插队,喝得过一群老爷们!谁怕谁!”
徐姐的几个伴娘见那边闹得不成样子,担心别真把新郎灌到桌子下边去,到时候怎么和新娘交代。徐姐倒是全不在意,
笑眯眯的理了理头发,“没事,只要身上某个零件还能用就行,反正也是我在上边,灌醉了省得他反抗了。”
只简单一句话,几个伴娘都窘了个红脸。
栾冰也来了,除了送上一个大大的红包,还特地告诉徐姐,他给刘正成放了一个月的婚嫁,这期间,徐姐爱怎么“压迫
”他这个助理都行,只别把人给吸干了,假期结束,他还得回去工作。徐姐听了这话,小手捂着红唇,哦呵呵呵呵一阵
娇笑,嘴里说着栾总真会开玩笑,看着刘正成的双眼已经开始冒火了,欲、火!
杜言看着徐姐和栾冰的样子,再瞅瞅刘正成,心里暗道一声,阿门。
徐姐的婚礼过后,杜言的合同也正式到期了,离开公司之前,杜言手底下的一帮人合计了一下,在海鲜楼包了几桌,全
当是心意,或多或少,公司里的人都凑了份子,就连一段时间不露面,只等着年底拿分红的王老板也给了杜言个好脸,
杜言这才发现,自己的人缘不是一般的好。
“真不舍得走啊……反正现在社会科技发达,我可以解释说自己打了玻尿酸啊……要不,就不走了……”
回家的路上,杜言趴在车窗边上醒酒,冷不丁的就冒出了这么几句,白晖当时没说什么,只油门一踩,原本二十多分钟
的路程,只走了不到十分钟,杜言下车的时候酒醒了一大半,脚都有些发软,还没来得及抱怨,就被白晖给压到了引擎
盖上了。
“……你想做什么?”
“还用问?”白晖挑挑眉毛,又把杜言捞起来,塞进了车后座,“车、震。”
于是乎,口无遮拦的杜某人,再次悲催了。
杜家老俩口对于杜言要和白晖混日子的情况已经基本接受了,只是对于白晖要把儿子拐带到国外去颇有些微词,C国这么
大,一个城市呆上几年一百年就能混过去,用得着往国外飞吗?再说了,他们儿子那点外语水平,也就问个好连带着自
我介绍,连买东西讲价都成问题,这到了国外,要怎么生活啊?
杜言琢磨了一下,也是这么回事,虽然白晖曾经说过要养他,可他到底也是个男人,也有理想有抱负,像只波斯猫似地
给人养,怎么想都不舒服。
于是,得到启发的杜言死磨硬泡的把白晖带他出国的念头暂时压了下去,用了两年的时间抱着书本深造,期间拒绝白晖
一切威胁利诱,白晖把他逼急了,干脆就把老爸老妈从县城请了过来,正好老妈可以把她最新的收藏和白美人分享,于
是,在杜言埋头苦读的时间,白晖深刻的体会了一把何为cosplay文化,当然,体验到最后,白某人是见到杜老娘就汗毛
直竖,抬脚就跳上房顶,任凭杜言在下边拿着罐装食品诱惑也不下来。而杜老爹则是拽着老伴,看着老伴手里那套不知
道哪里来的西方宫廷装叹气连连。
栾冰时常也会来凑个热闹,相对于白晖的深恶痛绝,他对白兰的兴趣并不抵触,甚至在某次颇感兴趣的穿上了一件满是
蕾丝花边的洛可可式宫廷礼服,对着镜子照了照,拨拨头发,用杜言理解不了的语气说道,“时间已经过去这么久了,
当初,我曾经穿着这样的礼服在法国宫廷里觐见过王后,那个宫廷里的人虽然血不好喝,但是,却十分有趣……”
就这样,热热闹闹的两年过去,杜言已经能熟练的掌握两门外语,和栾冰白晖对话的时候,他时常感叹,如果当初大学
的时候有这份毅力,六级何必考了两次才过关?
理所当然的,随着时间过去,杜言的离开也被提上日程,白晖是一刻都不愿意和白兰呆在一个屋檐下了,杜言却实在有
些舍不得。但他也没办法,这两年过去,他的模样真的一点没变,反倒是越来越嫩,嫩得脸蛋几乎能掐出水来。虽然现
在看不出来,时间长了,难保不会被别人察觉。
杜家老俩口对于杜言要离开的事情也松了口,在卧室里商量了一晚之后,白兰甚至是笑着帮杜言收拾了行李。
等到离开的日子,白晖迫不及待的拉着杜言上了飞机,坐在头等舱里,杜言第一次从白晖脸上看到了如释重负的表情。
“我妈有那么恐怖吗?用得着这样吗?你可是答应我了,每隔一段时间就让我回家看看的,要不是你说我们没办法长久
在一个地方安定下来,我还想接我爸妈一起住的。”
白晖还没来得及回答,又一个人走了进来。
看着笑着打完招呼,悠然坐到座位上的栾冰,杜言转头瞄瞄白晖,突然有了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在杜言乘坐的航班离开没多久,本该送完机就打道回府的杜老爹和杜老娘对视一眼,杜老娘从口袋里拿出了两张机票。"
“老头子,咱下一班飞机,行李都收拾好了?”
“都收拾好!对了,老婆子,西班牙语的你好怎么说来着?那个姓栾的给咱机票的时候,好像说来接的会是个老外……
”
“放心,包在我身上,儿子学的时候,我也跟着学来着!哼哼,姓白的小子,就这么拐了我儿子?哪有那么便宜的事情
!”
一身冷气坐在飞机上的白晖突然打了个喷嚏,杜言吃惊的看着他,栾冰则是举着高脚杯晃了晃,看着杯中的红酒,嘴角
露出了一抹意味深长的笑容。
杜言又看了一眼窗外,他要把这一刻永远记在心中,这是他人生的某一段终结,也是另一个开始。这段新的开始,总会
有身边人的陪伴,他永远不会感到寂寞,永远……
握紧了白晖的手,杜言脸上的笑容愈发轻松,再看看栾冰,只不过,他偶尔也会无聊的痒一下,作为调剂,相信白晖不
会太计较的,对不对?
飞机划过晴空,轰鸣声消失在湛蓝的天空。
一个故事结束了,或许,这也只是另一个故事的开始……
正文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