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凶之后——绒布线袋
绒布线袋  发于:2011年12月2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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伟平一只白净透粉的耳朵,顿时恨得牙根痒痒,差点一口咬上去,给他深深烙上颗自己的印迹!

“让我收拾你还不是易如反掌!你自己算算哪次打架你赢得了我!在我面前演全武行!今天不听你一句求饶得话,决放

不了你!”

周盛一边说,一边撅住他的手臂使劲往上一抬。徐伟平顿时觉得胳膊象要被拧断了似的,疼得眼泪差点飙出来。

“说,今天吃错什么药了,敢在我面前玩小性子!……下次还敢不敢了?”

周盛又往上一抬,徐伟平疼得呲牙咧嘴,直吸冷气,可就是死咬着牙不松口。周盛被他气得脑袋都在发蒙,腾出一只手

捏住他下巴,迫使他的身子向上一仰。徐伟平惨呼一声。

“给我开口说话。”周盛贴近他耳边,放缓了声音,加重了威胁的力道,低声说:“说‘我错了,下次保证再也不敢了

’,不肯认错就是你自找苦吃,咱们慢慢耗下去……”

周盛只用一只手箍着徐伟平的两只交叠的手腕,倒底有点力弱。突然手里一滑,徐伟平挣脱开,反肘就是一击。周盛正

被撞在胸口上,顿时一阵气血翻腾。徐伟平趁他弯腰抚胸的当口,立刻跳起来,就往楼上跑。刚跑到楼梯拐弯的地方,

就被紧追过来的周盛一把从身后勒住了腰。

“好!好!”周盛咬着牙低吼,“你想上楼!我们就上楼!到楼上关好了房门好好教训你!老子好久没干过这种事了!

老子对别人没兴趣!就对你有兴趣!陪老子上楼玩个痛快的!”

徐伟平一个哆嗦,立时就不上楼了,他拽住楼梯栏杆,阻挡住周盛拖他爬楼梯的趋势。两个人跌倒在楼梯拐角处,扭打

成一团。徐伟平被压在底下,周盛撕开他的裤子拉链,就要抽出皮带来绑他的手。徐伟平挣扎中,左手往周盛敞开的领

口中胡乱一抓,脖子上顿时五道血印。周盛“哎呦”一声,徐伟平一脚把他踢下楼梯,翻身手脚并用的爬上楼。

还没站稳,就看到小维不知道什么时候从自己房间里出来,站在楼梯口呆呆的看着。徐伟平慌忙推他进了次卧,从里面

锁好门。转过身,靠在门上稍微缓口气。

小维害怕的喃喃道:“哥,那个人会不会进来?……”

徐伟平轻声安慰他,说:“别害怕——”

“砰——”,门被从外面狠命一踹。

小维吓得全身一个激愣,徐伟平退到房屋中间,摆摆手,示意小维到床上去。

“砰——砰——”,一脚连着一脚,外面的人憋足了劲,发了疯似的踹门,仿佛祭出了佛山无影脚,定要生生把门踹开

不可。

一下,两下,三下……再结实的门框,毕竟不是防盗门的钢筋铁骨,在如此凶暴的攻击下,立刻就象快散了架似的簌簌

直响、摇摇欲坠。

“哥——”,小维轻声的叫,象是带了哭腔。

徐伟平安慰性的摸摸他的头。只是眼睛却紧张的盯住了支撑不了多久的房门——每一次巨响和震动,他心里就跟着惊跳

一下。

徐伟平早已巡视了一遍小维房间内,寻找一但敌人破门而入后的抵抗武器。可又一想那人此刻如此疯狂的踹门,定然没

什么理智了。与他硬拼只恐惊吓到了小维。徐伟平定定的站了几秒,深吸了一口气,捂住脸,象是要给自己增加勇气似

的,终于下定决心。

“够了!”乘着外面的踹门声停顿片刻,估计周盛正在运气换脚的工夫,徐伟平猛得大喊,“我出来了!我出来了还不

行吗?”

外面果然立时安静下来。不一会儿,周盛阴恻恻的声音响起来:“你自己开门出来吧。”

徐伟平转头看了看小维惊慌的面孔,轻飘飘的说:“小维,别害怕,你先睡觉。”说完,伸手打开房门走出去——房门

此时已经很松懈,再有一脚,就彻底完蛋了。

周盛站在走廊上正等着他。唯我独尊的气势荡然无存,衣衫凌乱、气急败坏,脖子上五道血痕,典型的家庭内战后的狼

狈模样。当然徐伟平的样子也不比他好到哪里去。

周盛迫近到徐伟平的面前,一把抓住他的衣领,眼神阴狠,低低咆哮:“下次再TMD跑到屋里锁上门,老子就在你弟弟面

前上了你!”

徐伟平扬起手臂要扇他,却一下子被扣住手腕。徐伟平猛啐了他一口,“你想玩什么我都奉陪到底,犯不着用我弟弟威

胁我!”

周盛阴森森的抹了把脸上的口水,“老子一会让你乖乖的把它们都舔光。走!进房间去!”说罢,猛推了徐伟平一把,

押着他回了主卧,一脚重重的踢上了门。

第二十四章

徐伟平在床上躺了一天,手腕上的勒痕过了三天才渐渐消了。

他觉得八年前的往事又轮回重演了。只不过那时他还年轻,禁得起折腾,周盛再怎么对他,他再怎么发脾气,再怎么对

周盛的拈花惹草不闻不问,两个人再怎么三天一小闹,五天一大打,再怎么被周盛玩得起不了床,他都仿佛不长记性,

被周盛哄一哄,好了伤疤忘了痛,不痛不痒的威胁着说要离开,却仍旧一直跟在他身边。

他并不是受虐狂,只是那时候太傻,分不清楚什么叫爱情、什么叫兄弟情、什么叫依赖、什么叫奴性。从小一个院里长

大,他一开始只当周盛是好朋友的哥哥、大院里所有小孩的‘总司令’。中学时他和周克还是小屁孩,身为高中生的周

盛就已经是学校里的风云人物——耍帅装酷,泡妞斗狠,无一不精。那时周盛也只当他们俩是小孩,拍拍头,捏捏脸,

甩几张零花钱两小孩就直呼“大哥威武!”,等到了高中,原本只有一米六的徐伟平象是杨柳抽条似的猛的往上窜个,

胖乎乎的脸蛋也蜕去了婴儿肥,仿佛一株风姿秀挺的小松。那年暑假,已经大三的周盛看他的眼光开始不一样,他却毫

无察觉,仍旧满眼崇拜的声明要在周盛毕业离校前力争考入同一所大学做他的学弟。

后来,他果真做了周盛的学弟,周盛介绍他入学生会,帮助他竞选过学生会会长,大学四年,多有照拂,大四时让他到

自己的公司里来实习,无事不亲临指导,教他职场新人如何应对。徐伟平只以为周盛所为全出于兄长对弟弟的关心爱护

,与他分外的友爱亲密,又加敬重佩服。周盛凡有所嘱,徐伟平都以为是为自己好,定会全力以赴办到,甚或唯恐自己

做得不够,不能达到周盛期冀的优秀水平,令他失望。

一切都直到那一晚,简单质朴、热血纯粹的兄弟情陡得变了味,表面上的关心爱护全是阴谋,只是为了掩盖险恶用心和

下流企图。徐伟平在撕裂的疼痛中从残醉中惊醒,第一映入眼帘的却是最尊敬有爱的大哥疯狂律动的狰狞面孔。他的大

脑当即一片空白,震惊的甚至不能思考。直到周盛完事后搂住他吻着他不停的哄着他说自己如何的喜欢他喜欢到情不自

禁情非得已大脑失去理智身体听凭本能一时冲动就上了他,他具然真得被周盛的苦情戏忽悠住了。此后就仿佛万劫不复

踏出了第一步,一步错,步步错,走到泥淖中,落入陷阱,一点一点沦陷,被周盛套牢在身边,盲目到竟然真以为自己

的爱情就是这样——与别人迥异,也许时有甜蜜、有温柔、有浪漫,但更多的是霸道、强迫、控制——只因为他在生命

中遭遇到的对象不同。那是一个集兄长、老师、上司、情人各类角色为一身的一个人物,比自己要更聪明、敏锐、强势

、威严,等着自己去服从、敬重、崇拜、追随和爱恋。

徐伟平这株还未长成的小松,甚至都还没有时间好好考虑清楚自己倒底对男人有没有兴趣时,就被周盛狂暴的拧弯了。

至少他在床上被周盛一手调教出了快感。这是一项令他难以启齿却被周盛引以为傲的事实。

从大学未毕业,到彻底撕破脸离开他,磕磕绊绊在一起也有五六年。并不是一夕顿悟到周盛的不堪,而是一点一滴积怨

已久,认清周盛的真面目,为公司事务,为个人生活,激烈争吵,大打出手,被压制、被惩罚、被控制。老余邀请他出

走,说:“周盛这种刚愎自用的暴君,不值得为他卖命,我们一起离开公司,创造自己的梦想和价值。”徐伟平思考了

很久,终于提出辞呈,挖了华茂的墙角,与周盛竞争。周盛闻知消息,差点心肌梗塞血溅五步,暴怒欲狂,一口气将办

公室砸成空袭现场。此后多次在公开场合扬言不出三月徐伟平定然混不下去,只好灰溜溜的滚回来跪到自己脚边求饶,

只可惜——

只可惜他的这个预言迟了八年,才姗姗兑现——倒底是兑现了,单就这件事而言,对于周盛来说可谓此生无憾了。

相对的,徐伟平却又堕入八年前一样的浑沉迷梦中,不知道哪一天能醒过来。他的嘴角青肿了一整块,遍身疼痛,脖颈

处红痕斑斑,颈窝处已是青紫。小维拉着他的手,轻声央求:“哥,那个人打你,我们不要住在这啦,这儿不是我们的

家。我们回那个小房子的家好不好?小房子的家不是那个人的家,那个人就不会来打你了。”

徐伟平听了弟弟的话,很难过。他知道“小房子的家”已经不在,又不晓得到哪里再去寻一处“小房子的家”。他现在

不名一文,又加上田金海的爪牙还在放出消息意欲对他不利。若只是他一人还好办,离开丽锦园随便到什么地方去,但

是因为小维,他孤身一人即无法保护他,又不能供他温饱——若是让小维与自己一起睡马路,他实在于心不忍。

徐伟平只好搂住弟弟,茫然承诺:“好,我们不要住在这里,我们肯定要走,回我们自己的家里去。”

小维立刻问:“我们现在就走好不好?”

徐伟平说:“现在?现在走不了。”

小维固执的坚持:“可以走的。我们现在走吧。”说着,就上前拉起徐伟平的胳膊,拖他下床。

“小维,”徐伟平疼得挣扎了一下,努力抽回胳膊,“小维,别闹。”

小维放了手,立在床边眼睁睁的看了他一会,弯腰把哥哥的拖鞋在床边摆得整整齐齐,象只大型松狮似的蹲在地板上,

专等哥哥回心转意下床穿鞋,嘴里一个劲儿的小声嘀咕着:“我们现在走吧。我们现在走吧。我们现在走吧,我们去大

树哥哥家……”

徐伟平无奈的拉他起来,小维别别扭扭的嘀咕着,不愿意靠近哥哥身边。徐伟平摸摸他的头,贴贴他的脸蛋,轻声安慰

他:“小维听话,不是哥哥不愿走,是外面有坏人,正在找我,要抓我,哥哥是怕被他们抓去,小维就没人照顾,没地

方睡,没东西吃。哥哥还怕他们抓走小维,我就再也找不到了你了……”

“不要,”小维害怕的把大大的脑袋住徐伟平怀里藏,“坏人不要抓我……”

“小维别怕,”徐伟平说,“我在你身边,坏人都抓不到你……”

“我也不要坏人抓你。”

“好,小维在哥哥身边,坏人也抓不到我……”

“我抱紧你,你就不会被坏人抓走了。”

“嗯。”

小维搂住徐伟平的腰,头枕在他腿上躺了一会,忽然问:“大树哥哥是从坏人那里跑出来的吗?”

“啊?”

“大树哥哥是不是从坏人那里跑出来的呢?”小维摆出一副思考的神情,“他被坏人抓走了,又跑回来了。”

徐伟平愣了一下,他还以为小维什么都不懂,没想到大人们的谈话内容,他居然并非完全一无所知,而是根据自己的理

解形成了小孩子般的想法。

“嗯……,他是被抓走,我们大家想办法把他救回来了。”

“哦,”小维换了个姿势,撒娇似的伸直了腿,“我们去大树哥哥家玩啊……”

“好,等他下班的时候,我们再去找他玩……”

徐伟平突然感到心虚,不知道自己与周盛的关系落在小维眼里,倒底是什么印象。大概小维只是以为“那个人”是个打

人的大坏蛋。至于其他,料他也不会懂……

周盛打电话来,徐伟平不接,打得烦了,就直接挂了。

过了几天,徐伟平哄了小维睡午觉后,自己一个人在起居室看电视。周盛突然来了,阿海在门口与徐伟平打了个招呼,

放下手里拎着的几个袋子,直接走了。

周盛将袋子拎到徐伟平眼前,说:“上次撕破了你的衬衫,新买了几件给你。”

徐伟平没有理睬。

周盛挨着徐伟平坐下,直接拿起摇控器换到CNN的新闻台,双臂展开搭在沙发靠背上,调整了一个很舒服的坐姿,认真的

看新闻。

看了一会,周盛才象想起来什么似的,说:“我前几天打电话想问问你的情况,你倒是直接挂了。这次就算了,下次不

允许再这样。我的电话,不论你在干什么,都得接。”

徐伟平沉默片刻,说:“我去医院验伤了,都拍了照片存证。”

“哦?”周盛诧异的转过头看了他一眼,“干什么?告我?”

徐伟平摇摇头,没有说话。

周盛玩味了一会他的神色,象是突然觉得很有意思似的,凑过去搂住他的肩,伸手解他的衣扣,“伤到哪里了?让我看

看?好点没有?”

徐伟平推开他。周盛却将他搂得更紧,低声在他耳边说:“可别冤枉我强奸你,顶多算是情趣。你别嘴硬,不承认自己

有爽到……我一手调教出的你,最了解你的敏感点……瞧这里,轻轻吹口气就红了……我能把你X射,别的男人有这本事

吗?”

徐伟平又羞又怒,抓紧他在自己衣服里乱摸的手,厉声低喝:“周盛,你不要太没脸没皮!”

周盛收回手,戏谑的摸了摸他的脸,笑嘻嘻的说:“我的脸都被你丢尽了,正要找你算帐呢。”说着拉下衣领,指了指

脖子上未消尽的抓痕,“谁见了都问,是哪个小野猫抓的。开会都开得不严肃,一群小兔崽子在下面挤眉弄眼,窃笑不

止,当我看不见么。”

徐伟平自然不会同情他。他眼盯着电视,想着自己的心思。过了一会,神情严肃的缓缓开口,“周盛,你现在这么对我

,是不是感觉很解恨?很开心?”

周盛奇怪的看向他,过了一会问:“我对你怎么了?我对你不好吗?”

徐伟平没有立即回答。周盛皱起眉头,关掉电视,说:“我说过什么都原谅你,只要你回来,还与以前一样——”他冷

笑一声,“我既没有让你当众下跪赔礼,又没令你舔鞋,只在书房里你轻飘飘一句道歉,我就既往不咎,收留你回来,

我对你已经宽容到极致,你居然还在我面前抱委屈,问我解不解恨、开不开心?简直不可理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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