瑜殇赋 下——清若兮
清若兮  发于:2011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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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上官幽在东瀛出事,已是半月,谁人曾想到,其实也就不过这半月的时间,有太多的东西,太多的人,都已经改变,

不复曾经。

回忆,之所以美好,是因为目前的状况,不能让人满足。

上官瑜前两天看着太后神采奕奕的脸,她拉着自己对自己说,瑜儿,你爷爷的江山,必将千秋万代,你要好好做这个皇

帝,不能给你爷爷丢脸!

而当时,自己说了什么?反正只是一些冠冕堂皇的,假话,而已。原来自己,也在不经意间,被迫长大了,被迫去学会

,这些曾经认为无聊的,政治。

突然间,上官瑜觉得恶心,那是自己的奶奶,那是总说为了自己好的奶奶,是的,她所做的都是在自认为的对自己好,

然而,却从未问过自己的意愿。

以爱之名,强加的保护,强加的责任,强加的伤害,难道,就一定能得到宽恕?

我,上官瑜,真的累了……若是,有机会逃出这个编织的华丽牢笼,我宁愿舍弃,我这本该引以为傲的姓名!

放下手中的萧,伸出另一只手,轻轻摩挲着,仿佛那样,就可以感受那人残留在上面的气息,那是一份如月光般的清泠

与温柔。

“瑜儿,我回来了。”

自嘲一笑,原来思念早已如此刻骨,竟产生了幻觉,那就多沉溺一会儿吧!

闭上眼,幻想那人身穿一身白衣,手执血玉萧,脸上挂着一贯的温润笑容,轻柔的嗓音,唤着瑜儿,仿佛是潺潺流水,

划过我的心间,凉凉的柔柔的,又仿佛是一道阳光,射入我的心房,暖暖的轻轻的,却是令我舒心的熟悉。

“瑜儿。”这一声,似乎更加清晰,也更加温柔,猛然间,发现那是是真实的,却是让人心碎的感动,让人恍然的美好

“默然哥哥!”那声音,带着几丝颤抖,几丝压抑,几丝犹豫,几丝害怕,几丝颤动,几丝疯狂,几乎要焚尽燃烧的心

之思念。

再也不压抑眼中的泪,再也不压抑心中的想念,扑入来人的怀里,双手紧紧抱住他的腰,嘴里不停的呢喃着,“欧阳默

然,欧阳默然,欧阳默然……”像是害怕这人会凭空消失,惶恐却是害怕这只是又一场美丽的梦境。

欧阳默然诧异上官瑜的失态,却也在心底冒出了丝丝甜蜜,至少,瑜儿还是有想自己的……

不过,他的心里,该是更担心,上官幽吧……自己把人跟丢了,也没去找就回来,若是知道了,该是怨我的吧……不过

,我却不后悔,我不能放他一个在目前如此复杂的丽都。

欧阳默然轻抬手环住上官瑜纤细的身子,却微微皱了眉,怎么清瘦了这么多?哎……不禁一丝苦涩从心底冒出来,压住

了刚刚的甜蜜,这么担心,该是为了上官幽吧……

“欧阳默然,你这个混蛋!”

哽咽着上官瑜的声音闷闷的从胸膛传过来,抱着上官瑜的手不禁一僵,微微苦笑。

是啊!我是混蛋,都没能保护好你的幽哥哥……竟真的怨我了……可是,我亦是不悔。

“恩,我是混蛋,不该……”就这么跑回来,至少,要确定了上官幽的安全,而不是,现在这样,下落不明。

感觉到上官瑜哭的一抽一抽的,心里也跟着丝丝的翻腾着,抬手轻抚着上官瑜的背,感觉到上官瑜享受的在自己怀里蹭

了蹭,甚至扭了扭,示意另一边也要摸摸。

心里有些发笑,却也很甜蜜,这样孩子气十足的瑜儿,已经很久没见到过了呢……却突然捕捉到,空中有隐隐的酒香从

上官瑜身上散发出来,顿时有些了然,原来,是喝醉了啊……

只是,欧阳默然不知道,上官瑜确实醉了,不过不是酒醉,而是心醉了,是被他的温柔,熏醉了,是被那前半月里常常

出现的梦境,这一刻成真了,感动的醉了。

上官瑜抬起头,勾住欧阳默然的脖子,让默然不禁微微低下身子,上官瑜踮起脚尖,凑到欧阳默然的耳边,吐气如兰,

“我好喜欢你啊!你终于回来了。”

说完,便将头埋在了欧阳默然的颈项,汲取着欧阳默然身上那股令人薰薰然的淡然气息,上官瑜呼出的带着些微酒香的

热气,都洒在了欧阳默然的耳边,渐渐将它染成了酡红色。

上官瑜似乎觉得这样很有趣,更是卖力的吐着热气,还一手拉起散落在衣襟上的发丝,在手里把玩着,忽的,想到了什

么,嘿嘿一笑,又牵起自己的一簇发丝,将两股发丝缠绕在一起,死死打了个结。

缠绕的发丝,是为结发,一辈子的牵绊,一生的情牵。

欧阳默然似乎从听到那句话,就整个人怔住了,一瞬间的震撼和狂喜后,剩下的是满满的苦涩,想调转头,将视线移开

,因为怕自己的落寞被发现,却发现发丝扯得生疼,有些莫名,却见上官瑜突然很兴奋的望着自己,那双眼睛盛满了笑

意,似是天上的星辰,美极了。

欧阳默然心里一时甜蜜与苦涩交杂着,甜蜜的是,自己也能看到瑜儿如此专注的看着自己,苦涩的是,这样的专注,该

是认错了人吧……

酒,果然是个很神奇的东西。

感觉到自己内心已经有些东西在蠢蠢欲动,欧阳默然果断的要放开上官瑜,却发现,竟推不开,那双手死死地箍住自己

,一时间,欧阳默然有些怔然,那样的紧密那样的小心,好像真的害怕自己就这样离去,若是自己真的是这样被他放在

心上,该多好……

上官瑜感觉到欧阳默然竟要推开自己,瞬间,那半月以来的担忧,那刚刚了解的心绪,还有恐惧一顺爬上了心头,更死

死的抱住那人,不禁大声叫唤,“别走,别推开我,默然哥哥,我好想你的,你别离开瑜儿。”

欧阳默然的手就这样僵住了,浑身都充满着不敢置信又有一丝期待的惶恐中,小心翼翼的开口,有些迟疑,有些期盼,

“瑜儿,你刚刚叫的什么?”

上官瑜抬起头,望向那双此刻失了从容的眼,在那双眼眸里,发现那人竟一直如此的小心着,就连真实放在面前了,还

是不敢去相信,那是属于自己的真实。

人,在习惯追寻一样东西后,突然有一天,那东西就摆在了自己面前,总会有种那东西竟然会属于自己了的,不敢置信

心有些疼,为了那样的小心,那样的默默守候,上官瑜抬手轻抚欧阳默然的脸,缓缓的却坚定的说道,“欧阳默然,上

官瑜喜欢你,不,是爱你。瑜儿爱的不是幽哥哥,不是别人,就是你,欧阳默然。”

狂喜、震惊都不足以描绘欧阳默然此时的心情,那张淡然的脸上,此刻挂着傻傻的笑,望向上官瑜的眼神带着几分呆滞

,愣愣的开口,“瑜儿,你刚刚说了什么?我有点不太清醒……你说瑜儿爱欧阳默然?你说上官瑜爱欧阳默然?呵呵…

…”

笑声渐渐止住了,欧阳默然望向上官瑜的眼神渐渐炽热,那眼眸里溢满了温柔、爱恋、愉悦、满足,欧阳默然将上官瑜

又拉入自己的怀里,叹息似的声音从上官瑜的头顶传来,“瑜儿,你知道你说了什么了不得的话了么?你这样,让我如

何放手?你既然说了,就别妄图再让我当你的哥哥了。”

上官瑜突然有种想哭的感觉,为自己的傻,为默然的傻,两个人走了那么多弯路,不过,这一刻的幸福,似乎早已掩埋

住了一切不愉快,心里溢满了甜蜜与感动,真想就这样相拥到,天荒地老。

那是就连跟上官幽发生那么亲密的关系,都不曾有过的满足与充实,这一刻,所有的烦恼,都抛在了尘世之外,这里,

只是他们两个人的天堂。

世上最美最感人的爱情,就是拥抱时两颗心的距离与温度。

茫茫人海遇识君,千里姻缘最是亲。

海内天涯双比翼,花前月下两倾心。

同结永世缠绵意,甘做一生浪漫拼。

白发苍苍相倚靠,绿荫草上话年轻。

第二十六章:柔情似水,佳期如梦

夜色正浓,花香浓郁,蝶舞樱落絮飞扬。

柔情蜜意,缱绻情话,情意绵绵心怅然。

如此之夜,如此之情,气氛恰到好处,情分正到浓时,相拥的紧然,相触的炽热,心的渴望即将焚尽一切理智淡然,伴

随强烈情感而来的汹涌情欲,再也压抑不住,叫嚣着,要冲出体外。

想要这个人,想将他揉进自己身体里,想将他刻进自己骨血里,六年以来的渴望,六年以来的苦涩,六年以来的压抑,

六年以来的情思,统统在那人的一句“瑜儿爱欧阳默然”里瓦解、丢盔弃甲。

所有的隐忍,所有的委屈,曾经的痛苦,曾经的迷茫,都烟消云散,只剩下满满的感动,满满的柔情。

“瑜儿,我爱你。”更加收紧环在上官瑜纤细腰身上的手臂,声音不复一贯的淡然温和,带着几分优雅低沉,性感而迷

人。

“恩,我知道,我一直都知道的。”是我不好,一直回避着,一直骗自己,你只是哥哥而已。这一次,我也要为自己为

争取,我要为你而战,我们一起努力,我要和你一起走遍我们未到过的每一寸土地。

爱,让人变得勇敢,变得坚强,上官瑜曾经的优柔寡断,这一刻,都消匿不见,只剩一颗炽热而清明的心。

欧阳默然的吻,落在额上,又停在眼睑处,很轻柔,很温和,一如他温润的性格,淡淡的味道,却异常让人迷恋。

上官瑜抬手勾住欧阳默然优美的脖,附上自己的嫣然红唇,柔柔试探,浅浅回应,欧阳默然逐渐加深这个吻,构成唇齿

间更深的纠缠,不愿放开彼此,好似已经缠绕了千年的情丝,这一刻,得到了永生。

良久,欧阳默然放开上官瑜,气息有些紊乱,紧紧地抱住怀里的人,好似一放松,便会梦醒般,上官瑜似乎能感觉到欧

阳默然的心绪,也紧紧回抱住他的腰,两个人近的没有一丝细缝,两颗心亦是一样的热情。

这时,任何言语都是多余的,只是眼神的交流,亦是情丝绵长,欧阳默然猛然打横抱起上官瑜,带来一丝埋怨似的轻呼

,那娇嗔的呼声,看似不满,实则纵容,更是娇羞,却又带着一丝隐隐的期待与喜悦。

上官瑜将脸埋在欧阳默然的臂弯里,掩去那一脸的羞然红晕,那眼底的缠绵情意。

虚掩的大门被一脚踹开,又被狠狠关上,看似粗鲁的动作,被欧阳默然做出来,却带着几分优雅,又多了几分邪气与不

羁。

衣衫渐落,白色与玄色交织成美丽的网,散落在德渊殿内那张华丽的床上,轻扬手,高束的发丝被散开,翩跹而落,构

成妖娆的魅惑,搭在那圆滑的肩上,上官瑜微微扬起头,鸾被上瞬时铺满一床塌的青丝,发如流水,发如丝绸。

欧阳默然欺身覆上那肖想已久的人,轻吻流连在饱满的额头、挺翘的鼻子、美丽的眼睑、俏丽的侧脸、可爱的耳垂、精

致的脖颈上,温柔而又坚定,怜惜而又虔诚,上官瑜长长的睫羽,如蝉翼般轻轻颤动,害怕而又期待着。

两颗心都在颤抖着,似乎不敢相信,距离是那么近,进得触手可及,却又那么远,远的仿若梦幻一场。

欺霜盖雪般白皙的皮肤,冰滑般的触感,如凝脂如碧玉,模糊了眉目与面庞,唇如劫火般热烈,重重纱帐里,旖旎梦幻

若仙境,俄而,传来几声浅浅呻吟,弱弱低语,还有几许喘息。

“默然,默然,默然……”

床第间,几声低弱的浅吟,却最是蛊惑人心,被掀翻的红浪,又是一场翻云覆雨,隔着海市蜃楼,却又在巫峡云雨间。

一枝秾艳露凝香,云雨巫山枉断肠。

气息渐平,红潮未褪,布满红晕的脸上,却带着一丝緔足,欧阳默然一手撑着身子,慵懒的侧躺在上官瑜的身侧,另一

手把玩着之前被上官瑜打上死结的缠绕发丝,心里异常的满足与甜蜜,仿佛整个天下的快乐,都被包裹在了这紧紧缠绕

的发丝上。

上官瑜转身本想窝进欧阳默然的怀里,却不想微微一动,便牵扯着身子疼得一颤,更不想有些不属于自己的东西从那难

以启齿的地方缓缓流溢,顿时让一整张精致的脸庞烧红的仿若要滴出血来,羞涩顿时化作满满的恼怒,瞪向身边那仍然

姿态悠闲的人。

那人被瞪得有些莫名,讪讪的笑了笑,凑上前去,讨好般的蹭了蹭上官瑜烧得殷红的脸蛋,温和的开口,“怎么了?”

却见上官瑜仍是不说话,只是用眼神狠狠剜着自己,仿佛自己罪大恶极,突地,发现瑜儿的身姿有些奇怪,想动不敢动

的姿态,脸上布满潮红,眼角含情,自认为狠厉的眼神,却是妩媚勾人的魅惑般的娇嗔,情不自禁,低下头,吻住那红

润的薄唇,却不想被狠狠咬了一口……

微微苦笑,下嘴真狠,该是流血了吧……伸手摸了摸自己的唇,却听见……

“活该!你这个混蛋!”

虽然嘴里狠狠的骂着,却还是有些心疼地看着,那似乎溢出血来的唇,有些后悔用那么大力去咬,忍不住开口,却还是

有些别扭,“疼死你!看你下次还……还……”

话未说完,稍稍消减的红晕,又爬了回来,甚至较之前似乎更深了几分。

欧阳默然愣神了片刻,猛地想到了什么,却忍不住笑出了声,凑到上官瑜耳边,,“不疼的,瑜儿咬的不重,不过,下

次……我看我还是会忍不住呢!这可怎么是好呢?”一双眸子满含笑意,“那我就主动让你咬一口,好不好?”

“你!”上官瑜气得一双眼瞪得浑圆,抬起头,却见那双盛满笑意的眼,是那么美,那么深邃,仿佛将自己的心都吸进

去了。

突然,那人敛去一脸的笑意,执起自己的手,放在他的脸颊上,“瑜儿,这真的不是一场梦么?”

怔了怔,在心底轻叹一声,低下头,将自己埋在那人怀里,在熟悉的气息下,终于沉沉睡去。

当阳光照进宫殿,睁开眼睛,转过头,便见那人正一脸安然,仿若初生婴儿的姿态,睡在自己身边,这是这半月来自己

睡的唯一一个好觉,想必那人在外面风餐露宿,该也是从没有过一个好眠吧!

心里怜惜之意上涌,忍不住抬手轻抚那张若冠玉的脸,心里溢满了感动,突然觉得这样完美的人,竟然属于自己了,有

了种太过美好的不真实感。

不过,这一次,无论如何,要为了自己,牢牢抓住眼前的人,自己已经优柔寡断太多次了。

身子也很清爽,没有丝毫不适,想是那人在自己睡着后为自己净的身子吧!收回手,准备起身,让墨羽准备点早膳,却

突然被人从后面抱住。

“瑜儿,再睡会儿嘛!别走嘛!”

上官瑜不禁眉毛轻挑,忍不住揉了揉隐隐发胀的额角,压抑住想骂人的冲动。

这人,还是欧阳默然么?怎么觉着像个,三岁孩童?还撒娇?……

“放手,我去让人准备点吃的,你不饿,我还饿呢!要睡你自己一个人睡。”

却突然听见那人吃吃的笑出了声,忍不住好奇,转过头,“笑什么?”

“恩,是啊!我的瑜儿是累着了,要好好补补的,所以,我要亲自去给瑜儿做吃的。”

说时迟,那时快,便见欧阳默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迅速整理打理好自己,出门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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