泫然泪落+番外——断洄
断洄  发于:2011年12月2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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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少爷,你怎么了?”祁成看自己少爷的脸色越来越不好,有些担心的问道,就知道那个柳狐狸精不是善茬。

“没事,时间不早了,我们回府去吧。”祁沄不顾一脸惊骇的祁成,兀自往回走去。

时间不早了。吗?祁成看看高高挂在中天的太阳,这时间明明还很早,难道少爷受了什么大刺激了?

回到府里,时间恰好刚过午饭时间,祁沄回到自己的房间,无聊的翻着几本前些日子在京中流传甚广的的杂文漫谈,时

间就像静止了得一般,无声无息的弥漫在空间里。

午后的闲暇时光总是使人犯困,祁沄虽然没有午睡的习惯,但是这回却感到昏昏欲睡,不知不觉就趴在书桌上沉沉地睡

去了。

睁开眼,这里不是自己的书房,祁沄望了望四壁,房间装饰的很华丽,甚至有点似曾相识的感觉,那焚着淡香很好闻,

看来自己是被人绑架来了,只是这人也不想太为难自己罢了。否则,将自己扔到柴房或是什么地方的,岂不省事?

吱嘎,门开了。一个人走了进来。

正当祁沄奋力地想从床上起来的时候,门从外面被推开了,进来的人正是宣珩。

“二……二皇子……”看到来人,祁沄有几分惊讶,但是之前的那些事情,自己现在在这个地方,不也是合情合理吗?

“沄儿。”宣珩倒也不走近,站在门口,眼神复杂的看着床上的人儿。眉头微皱,似乎没有开口的意思。

倒是祁沄首先开口了:“二殿下,我为什么会在这里?”

宣珩嘴角向上勾了勾:“真是没想到,竟然是你,沄儿。”虽然嘴角挂笑,但是眉宇却紧紧地锁了起来。

“是我?”

难道,这就是先前柳容让自己尽量少出门的原因吗?可是明明自己听他那样说,就早早的回到家中了。自己在昏睡前明

明记得是在家中,在自己的书房里啊。

祁沄收回自己的神思,语气不急不缓,似乎这样的状况是发生在别人身上的一般:“不知殿下今日宣祁沄所谓何事。”

边说着,边缓缓从床上挣扎起来,身体似乎还是没有一点力气呢,勉强向宣珩行了个礼,但重心有些不稳,眼看着就要

向前栽去。

宣珩见祁沄从床上挣扎了起来,赶忙一把将他搂在怀里,声音有点沙哑:“想你了。”

确实是想你了,这些日子以来,自己都在不停地思念着度过,可是又不知道怎么去面对这个曾经的,爱人?

祁沄抬头,对上宣珩的眼眸,闪烁着莫名的情绪,竟让人有一种淡淡的心疼,但是一切都过去了,不是吗?而且,自己

怎么会在这里的,明明柳容说过,在家里以及附近的地区,都有人在暗中保护着祁府啊。但想来如今宣珩已经不是原来

的宣珩了不是吗?他现在是东陵朝的九五之尊,忽然意识到自己错误的称谓,幸好宣珩没有责备的意思。

“陛下……”感受着宣珩灼热的目光,祁沄再次开口,这样暧昧的气氛,让人感到窒息。

“沄儿,让我好好看看你。”宣珩凌厉的眼神此刻也变得柔和起来,黑色的瞳仁仿佛可以映出祁沄的身影来。

“陛下,今日宣臣到底所为何事?”祁沄皱了皱眉头,想要快点结束这样令自己尴尬的气氛。

宣珩微微叹息了一声,收回自己死死盯在祁沄脸上的目光:“宣璿,你认识吗?”

果然,果然是这样的呢,祁沄感到有一些莫名的悲哀。

“不认识。”祁沄微微仰头,少泫,我认识的人是纥奚少泫,不是吗?

“你真的不认识吗?”宣珩听到祁沄的回答,心里竟然有几丝轻松之感升起,如果真的不认识,那么……或许一切都有

转换的余地,或者是下面的人搞错了也说不一定。

“你们说的那个人,我确实不认识,我只认识那个人,那个……纥奚少泫。”祁沄说到纥奚少泫的时候脸上不由带上了

一抹淡淡的幸福,但此时看在宣珩的眼里却是格外的扎眼。

宣珩呆愣了一下,忽然一下不顾死活地死搂住祁沄,狠狠地吻上了他的唇:“我不许。”

“不许什么?”当脱离宣珩几近霸道的激吻之后,祁沄依旧淡然地问道。似乎一切都与自己无关。

“沄儿,你……”宣珩再次抬起眼,眼里受伤的神情已经一晃而过,不见了,似乎那一抹弱者的眼神,只是看者的错觉

。只见宣珩他眼神依旧凌厉,放开怀里的人:“这几天就委屈你,待在这里了。”

说完,便甩甩衣袖离开了。看着宣珩离开的背影,祁沄不知道自己现在心里到底是一种什么感觉。

宣珩迈着很大的步伐,像逃一般离开那间屋子。

自己也是需要冷静一下吧,虽然在来之前就已经知道,屋子里的人是沄儿,可是自己亲眼看到的情形,却又是另一种感

觉。

为什么,为什么,宣璿,他的软肋竟然是,竟然是我的沄儿!

接连的大捷,纥奚少奇嘴角的笑意总是不曾退去。这日倒也平静,趁这个机会,和少泫好好聊聊,毕竟这个时候沟通也

是很重要的嘛。

纥奚少奇笑眯眯地撩起纥奚少泫的营帐门,走了进来。

“怎么了?”纥奚少奇见纥奚少泫手里紧紧捏着一张皱巴巴的信纸,双眉紧锁,表情恐怖地吓人,自己从未见过他这样

的表情,不会是哪里出了乱子吧。

“没事。”纥奚少泫抬头对上纥奚少奇满目的担忧,微微一笑,消除了纥奚少奇心头的顾虑。

纥奚少泫将信纸点燃,妖冶的烛光将纥奚少泫的脸找的忽明忽暗。

“这边,拜托你了。”

“什,什么?”纥奚少奇还没有缓过神来。

“我要离开几天。”

“啊!不可。”纥奚少泫虽不亲自指挥作战,但绝对是这个军队的灵魂人物,世人都知道当年的诚王爷是负冤而亡的,

诚王爷的遗孤,如今名正言顺,确实是不能离开,况且战事吃紧,虽然鲜有战败,但是放纥奚少泫独自离开,那危险地

程度绝对不会低于亲自上阵杀敌。

“没事,我乔装成难民,自然不会有人发现。”纥奚少泫打定了主意,肯定是不会改变的。

“可……”纥奚少奇还想说些什么,但被纥奚少泫制止了。

“我会快去快回的。”说着,便转身收拾起包袱来。

见说不动纥奚少泫,纥奚少奇也不再多说什么,以纥奚少泫的性子应该不会是乱来的人,必定是哪里出了乱子。也只得

嘱咐路上小心些,并命人找来一身东陵军队的兵服,以防万一。

纥奚少泫一路向京城方向赶去,一路上倒也没有遇到什么阻拦,只是到了京城附近,时间已近黄昏,守城的官兵早早地

将城门锁死了,现在要进出京城时不可能了。

本来还能买通守门的官兵,但是这非常时间,万万不能暴露了自己的身份,任何冒险的事情都要三思而后行。

本来,自己也不应该离开战地前线,但是当接到柳容飞鸽传书,看到小沄被抓进了皇宫,自己就再没什么考虑了,只想

着快些回京,将小沄解救出来。看来,自己是错走一步了,若是将小沄带在自己的身边,恐怕就不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了

。但是战场的情势也是千变万化的,自己就是怕伤着了小沄,才将他留在京城的,没想到,还是发生了这样的变故,自

己临走前,柳容明明向自己保证过祁府上上下下的安全的。如今却发生了这样的事情。

回京

第二十九章:

好不容易在城外熬过一夜,这一个晚上睡得极不安稳,醒来的时候天还黑着,整个人感到头昏脑胀,还不如不睡。等到

天一亮,纥奚少泫便直奔琦幕楼。

一大清早的,原本熙熙攘攘的街道里还没有什么人,纥奚少泫很快就来到了琦幕楼柳容房间的窗子底下,并没有惊动什

么人。

纥奚少泫向四周看了看,确定没有什么人,便轻轻一跃,进到了柳容的房间,他需要柳容一个完整的解释,一记确定下

一步的计划。

“您老的速度还真是不一般呢,这么快就穿越了战线,到达敌人最后的据点了呢!”柳容摇了摇手里的折扇,上面是用

金线描的几簇海棠花,真是一副大富大贵的模样。

“我需要一个解释。”纥奚少泫满色不善,只是隐隐不愿发作。

柳容倒也不多做解释,转身从柜子里拿出一个小包袱,放在桌子上。

“这是什么?”纥奚少泫从未见这么个小包袱,也不知道里面装了些什么东西。

“打开看看就是了。”柳容努努嘴,“你不是想知道,人是怎么在暗卫的眼皮子底下丢的吗?看看就知道了。”

纥奚少泫不解的打开包袱,里边只是一块类似人皮的东西。

“这……”

“展开来看。”柳容依旧云淡风轻地摇着那把雍容华丽的扇子:“看来,人家也是花了番心思的。”

“人皮面具?”

“不错,就是这个东西,瞒过了暗卫的眼睛。”

“光靠这个东西?”

纥奚少泫不相信就凭借这个小小的东西就可以瞒天过海,要知道,要给一个人带上人皮面具,需要用到不少工具,如何

能做得到神不知鬼不觉呢?更何况暗卫不是普通人,若是有外人潜进祁府,必然会发现蛛丝马迹,怎么会做到神不知鬼

不觉呢?难道,难道,在祁府里,有隐藏着的自己并不知道的对方的人吗?

“确实。”柳容摇摇扇子,依旧一副翩翩浊世佳公子的身姿:“这样的事情之所以可以发生,只能说明祁府里必定早已

埋伏下了对方的人。”

“你查出来了?”看着桌上被揉作一团的人皮面具,看来自己在路上的这几日,柳容这边应当已经有些眉目了。

“一个原本在祁云飞书房伺候的小厮,最近才调去伺候祁家少爷的。”这人恐怕在祁府的时间不会比你认识祁沄的时间

短吧。

“是吗?”看来这人是早就潜伏在祁府了,只是没有得到上头的命令,一直没有动手罢了。

“确实如此,这个人原本已经被我们的捉住了。”柳容微微叹了口气,道。

“原本?”纥奚少泫不禁皱眉,原本这种话,是最没有力道的,说了也是废话。

“可惜,刚抓到手,那人就服毒了。”

“哦?看来从那人嘴里,是没能得出什么了。”

“确实,像他那样的底下人,原本也不应该知道主人的意图,上面下命令,照做就是。”

柳容倒是不以为意,本来就没打算放那人一条生路,死了倒是省的自己动手了,只是还没从那人嘴里套出需要的东西罢

了。

“倒是,柳容不知道,您这次回京,是作何打算?”柳容合上扇子,为纥奚少泫斟了一杯茶。

“哼。”说实话,自己心中确实还未做什么打算,如果自己贸然前去救人,无疑是对大局不利的,一切都需要从长计议

“怎么?还没想好?”柳容嗤笑一声,对于纥奚少泫这样少有的莽撞行为,柳容心里还是有些怨气的,小儿女情长,怎

么可以和江山大事放在同样的高度上?自从接到纥奚少奇从战地发来的飞鸽传书,就日日夜夜担心,生怕这家伙让人掳

了去。难道,英雄真的难过美人关了么?

无视柳容那嗤笑的表情,纥奚少泫道:“现在人在何处?”

“不知道啊。”那小厮没说任何话就将藏在衣襟里的毒药吞了下去,自己还没时间开口问,他就一命呜呼了,搞到现在

都还是线索全无,确实是不知道。

“哦?宣珩到底将他抓到那里去呢?”纥奚少泫不由蹙眉,连柳容在京城这么多的地下情报网都未能查出祁沄的踪迹,

看来,这回宣珩不想那么简单就让自己把事情解决了呢。

“这个倒不用担心。他们既然抓了祁公子,自然是有目的的,在目的未达成前,祁公子的安全是绝对可以确保的。”

这个倒是,他们抓了小沄无非就是为了威胁自己,小沄就成了他们手里的一张王牌,在将牌打出来之前,确实不应该伤

害王牌,这是人所共知的道理。但是人算不如天算,天知道,在这段时间里会不会发生什么变故呢?

而且自己不便在京城久留,要在自己离京前将事情解决还是有难度的。

“祁府那边有什么情况马?”想来祁沄失踪几日,祁府也应该有些动作才是。

“说来奇怪,安静地出奇。”柳容也是一头雾水,独生儿子失踪了,做父母的一点动静都没有,绝对不寻常。

纥奚少泫心中也不由疑问:难道,他们知道祁沄如今的所在吗?或者,他们可以确保祁沄的安全,亦或是他们根本就是

无能为力?

无论如何,现在最紧要的就是找出宣珩将祁沄关在什么地方,无论是智取或是强攻,都要知道目标在什么地方,不是吗

这一边,祁沄经过几日的休息,感觉自己的力气已经恢复了大半,想要下床走走,老这么躺在床上,也不是个办法,到

处走走,说不定还能找到逃走的机会呢。

祁沄自嘲的笑笑,只要他们愿意,就凭自己的三脚猫功夫,恐怕连这个房间都出不去,何况是逃之夭夭,而且,这个地

方究竟是哪里,还是不清楚的呢。

自从第一天,宣珩来过这里,之后便再没来过,想来,初登大宝,必然有很多事情要忙,更何况如今战事连连?

打开门,院子里和煦的阳光,扑面而来,暖暖的夹杂着特殊的气味,这味道似乎在哪里闻到过,很熟悉,很温馨,却一

时想不起。

“你,可以走动了。”一个低沉的男声,从院子一角传来,不是疑问句,想必是早就知道自己身体已经恢复了大半。那

人回过头来,看了一眼院子中的祁沄,便又回过头去。

原来是他?正在那个角落里,摆弄着一些药材。那股熟悉的味道,就是来自于这药材的味道。对呀,自己在神医谷的那

几个月,天天不都是闻着它们吗?怎么会想不起来呢?

“这里是,您的府邸?”祁沄作了个揖,向那人恭敬地问道。不知对方的底细,还是小心写为上,希望能从他嘴里得到

一些对自己有用的信息。

“也可以这么说吧。”那人转身向祁沄走来:“看来,你的身体还不错啊。”

“啊?”

“上次中毒之后,一般人恐怕都会留下病根的呢。”那人若有所思,目光停留在祁沄身上,上下打量,似乎在掂量着他

的身子骨到底有几斤重。

祁沄皱皱眉,从他的话看来,可以确定的是,这一系列事情都与眼前的人有着或多或少的关系。只是看他并不像朝中之

人,怎么会听命于宣珩呢?

“但是你运气好,碰上了我师弟。”那人倒不曾关注祁沄变幻的脸色,依旧自顾自的说着。

自己的毒是癸亥给治好的,这人难道是癸亥神医的师兄?俩个人,还真是,不像啊。

“不过,师弟他……”那人故意停顿了下。

“癸亥神医他怎么了?”祁沄想到自从出谷后就再没见过癸亥神医,这段时间难道是出了什么意外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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