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火冰天之纠葛乱世 下——宫廷柒
宫廷柒  发于:2011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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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章:旧时床前

“公子……”一个声音愕然出现。

秦天一怔,睁开的眸子,神色恢复一些清明,也不再那么恍惚。他脸上优雅的肌肉忍不住微微抽动,手也无奈收回。轻

放下的那只手,又端起眼前的茶杯。

秋知灵朦朦胧胧中醒来,见锦被床帐整整齐齐,就是不见秦天的身影。用力揉了揉惺忪的睡眼,环顾四周,正看见秦天

好好坐在窗口边的桌几旁。但他正对面,还多了一人,显然以前没有见过,于是,不由惊诧道:“公子,这人是谁?”

说话的时候,手指下意识指着封从南。

封从南对于他如此举动,明显皱了皱眉,可他却蓦然觉得封从南的脸有一种熟悉的感觉,不由多看了几眼,移不开视线

,这英眉朗目在眼前缩小成一个熟悉的脸孔,似真似幻,抬眼却忽然注意到封从南蹙眉厉目的神情,心里不由慌乱,极

不自然的垂下头,手也不知该往哪里摆去。

房间并不大,也离得不很远,知道他能听到,秦天便低低对他应了一声:“是以前的朋友……封从南。”看了看秋知灵

奇怪的反应,用手撑着脸,自己神色如常后,却忍不住暗暗思量,依然觉得秋知灵的反应有些不同寻常。

秋知灵僵硬点了点头:“天色还早,那我……出去给你们准备洗漱的东西。”暗自嗤笑自己,到了这里,性格怎么变得

如此胆小谨慎了。他也不再往封从南那里看去,只是卷好铺盖,整理在一边,便就准备出去。

临走无意中看到封从南注视着秦天热切异样的神情,他不由怔了一怔。

出了门,一路都在暗暗思量,想起封从南看秦天的眼神,他这局外人一眼都能看出。

虽然早就接受了秦天和风莲的情爱缠绵,那是由于两个举世无双的人怎样都相配,可再想想别人的话还是觉得浑身不自

在了,同样都是男人,一模一样的身体,爱情到了一定境界也许就不会顾及,可再来一个,他觉得不论是谁都吃不消了

是不是越是优秀的男人越是容易出现这些状况,他觉得忽然间又好像能够释怀了。

吩咐店里的伙计将东西准备全了,穿过长廊,到了房间门口,却没有立刻敲门,只是怔怔站在那里,忽然又觉得自己有

点贱得很,秦天的淡漠,自己的死缠烂打,每天跟奴仆一样,跟前跟后寸步不离的怕被甩掉。

难道人类的奴性已经根深蒂固到几千年后了?可是自己愿意,还有什么办法?

这个朝代,好像根本没有记载过,到底是不是几千年前,至少他自己也不知道。可自己这又是为什么,这还是一个二十

一世纪的人么,如果能回去,被朋友或家人知道这些,非得把自己先耻笑死。

盆里的水有些禁不起他内心的波动,摇摇晃晃的,溅出一些。

万恶的奴性,他深深嗤了自己一下,推开门,迈脚进了房间。将东西放好在架子上,转身正要叫两人过来。

眼前所见忽然将他吓了一跳,秦天浑身像抽了骨头一般瘫在封从南胸前,而封从南在身后搂着他,不知道要做什么。看

着明显是做了手脚的封从南,他惊诧的奔过去,阻止他移动秦天的身体:“你要做什么?”他惊喝一声,扯住秦天的衣

袖,不让他走。

封从南这才看到突然进来的秋知灵,面色阴沉又厌烦的喝道:“放手。”

秋知灵当然不放,反而去拉扯封从南的手,情急之下用上现代的功夫,一拳向封从南脸上打过去,然后又飞起一脚劈上

他坐腰。

封从南也是习武出身,躲闪的极快,避开他的拳头,往后越了一步,侧身又躲开他的腿。情急之下,早已放开秦天,立

在不远处,皱眉相持着。封从南却是思量着这是什么功夫,似乎以前没有见过。

秋知灵见他放开,蓦然抱着秦天就要向门外跑,封从南那会让他得逞,欺身上去,闪电般勾上他的肩,腕上一用力将他

拉回来,也用武力招呼上去。

虽然他现代的功夫不错,用到这些未进化好的古人身上,真如花拳绣腿,一拳打在棉花上,有劲儿使不出来。如今更是

被封从南巧妙的躲闪开,还屡屡受挫被袭击。自己近不了身,就发挥不出近身搏斗的效果。

最终来来回回,还是被封从南找到空隙,又一掌劈在后颈上,顿时一阵强烈的麻痹感袭上,他强睁了睁眼,却还是昏了

过去,软在地上。

待他醒来的时候,秦天早已不知去向,他暗恨一声,也不知道他被弄到什么地方。却知道秦天最终一定会去找风莲,于

是就独自赶往鎏盦,时刻注视着国师府的动静,等待秦天回来的时候。

秦天昏昏沉沉中醒来,手撑着旁边,想要起身,可却忽然感觉到一阵不曾想过的天旋地转,就徒然栽了回去。

四肢无力的异样感觉,让他心中一片暗惊,忆起之前的情景,更是让他心凉了大半,对封从南的好感刹那间烟消云散。

人心真是会做假,当时封从南情真意切的挽留他,他说有重要的事,封从南遗憾不舍的叹息,也没有强留,这让他心中

好受一些。

然后,封从南却忽然怅惘道,不知道何时才能再见,非要送一个礼物以告离别之情,便拿出一个锦盒,要塞给他。

他心中也不好受,便就接了下了,封从南催促他打开盒子看看,他也没有像太多,就揭开了。

然后就是一股扑面而来的异香,他才反应过来震惊的睁大眼,却什么都不知道,昏睡了过去,醒来便是现在的样子,他

根本没有提防过人心险恶,该是处处留心,是自己的疏忽,怪不得别人。

他现在才四下打量了一下这个地方,镶琢着金翠珠玉的帘幕自帐顶缓缓垂下,四下的纱帐包围着他睡着的软榻,大红的

颜色飘荡弥漫在眼前,在他眼里却有些过于艳丽。

窗边的低矮案几上摆着一盆娇美的菊花,和搁置着笔墨的架子都无处透露着一股宁谈的书卷之气。

帘帐外,墙上的四面都挂满了一个人的画。那些画,画的灵动真实,意境飘邈,可画上的人物却让他越看越觉得惊异…

不由得抬起手,他缓缓摸了摸自己的脸,却知道自己这张脸和画上的那人一模一样。

每一张巧笑倩兮,或是清远惆怅,凝眉怨叹,都似梦里一般,在眼前不断变幻着。他盯着那些满满的,墙上的画像,瞳

孔中,蓦然出现了一丝恐慌。

他忍不住惊悚的抱住头嘶喊出声,任谁在这种满室凄红,挂满自己画像的房间中醒来,都不会无动于衷。

秦天痛苦的却不是那满室的凄迷诡异,而是画像上那些似是而非的记忆,仿佛都被激起一般,在脑海中不断回旋,此刻

正不断侵占着他的思想。

第四章:床前回忆

那些思想和一些熟悉到异常和诡异的东西,有那么一瞬间很清晰的在脑海中闪过,然后,又闪烁着模糊又清晰的影像。

熟悉而模糊的人,熟悉而模糊的记忆。

那些东西像野马一样奔腾激烈着,闪耀着大而迷茫的丹凤明眸,刹那间圆睁,泣血般的瞳仁莹润涨漫的似要滴出水来,

那股眩晕的感觉猛烈的袭上头脑中,强烈的,似乎连就这样躺着都有种快要翻转跌倒地下的感觉。

绒毯,床榻,帷幕,帐顶一切都颠倒错乱,目眩魂离,窒息而压抑。

“谁?”

昏昏沉沉的眩晕中,依稀能感觉到一个人顺着自己在理石上投下的暗影一步步走进,缓慢而沉重。

看不清脸,看不清相貌,却依稀能从挺拔的身影辨别出来人。那人走近,直直站在帐幕外。

冷风过处,纱帘被轻缓鼓起,翩荡摇曳,帘外的身影也跟着虚幻的不真实起来。

终于,透过掀起的纱帘一角,那人深不见底沉默却闪烁着异样光彩的双眸,透过空气,直直看进秦天的眼底。

他不自觉震了一下,幽怨似乎沉重的声音传到纱帘之外的人耳中。

“为什么这么做……这是什么地方?”

渺远的声响停驻,房间里过分的安静,只微微在耳畔边有风声呜咽纱帘翩荡的声音。一直,就这么安静了半盏茶的时间

,纱帐外的人才轻轻缓缓的掀开帘幕一角。

消失了遮挡住的朦朦胧胧,来人的面容立刻清晰起来,秦天怔怔躺在床榻上,还不能移动身体。

见人离得越来越近,秦天终于忍不住了:“封从南,你这是做什么?”

“天儿……我好想你,我不能让你走。”

封从南附在秦天身上,缓缓却紧紧的抱住他,将他箍在怀里,仿佛他会忽然消失般用尽全身的力气。

“你……放开我……放开……封从南……放开我……啊……”秦天被他突然勒紧的手臂箍的喘不上气,本来怒发冲冠的

面容一瞬间也变得苍白惨淡。

“咳……额……咳咳……”封从南似乎也发现了自己的粗鲁,但是手依然没有松开,只是极不情愿的放轻了些力道。

蓦然,封从南将脸埋进秦天的脖颈里,闷声道:“你是我的……我不放。”

“……”秦天被封从南突如其来的这些动作和话弄得措手不及,顿了一顿,眼底闪过一丝迷茫,片刻后,却又忽然笑出

声来。

“真是莫名其妙。”他丢出一句话,便闭上眼睛。

他感到身上的身体,明显震动了一下,附着他的身体不同于风莲的温热轻柔,有种炙热的热量奇异的灼烧了他的身体,

带着浓浓的侵略感,让他感到不安全,不适应。

他微微扭动了一下,却没有再说话,静静闭着眼睛。封从南却撑起身体,他知道封从南看着他,自己却不想睁开眼睛。

然后听到封从南静静道:“你不敢看我吗?”这声音平淡,可他却觉得似乎是一种嘲讽。

他倏然睁开眼睛,冷冷瞪了一眼,将视线移到别处。

封从南也不强求了,凝视着秦天清丽娇美的面庞,淡淡微挑的眼角给人一种极为妩媚,却凌厉如风的感觉,忽然感到极

为无力,不知道前路如何,是不是都是无尽的迷茫:“我发现……你长得越来越像自己了……”他缓缓伸手,抚摸上秦

天的眼睛,爱恋而深沉,在指尖滑过摩挲,此刻却轻柔了起来。

封从南蓦然:“你看……这眼睛……”他的指尖抚上秦天的眼,秦天眨了眨极快的闭上,努力忽视眼睛被指腹游走摩挲

的感觉:“以前的眼睛清亮如水,大大的时刻闪烁着纯真的目光……”

他深深叹了口气,直到停顿了半晌才默然道:“现在……这双眼睛依然很大,而且也更妩媚迷人了……可是……我却看

不懂了……”

秦天不由自主的蹙眉,现在极为讨厌人用这种词来形容自己,深深眯起眼睛,又将头偏了过去。

封从南却抓住他的下巴,微微用力,他的头被迫扭了过来,秦天眉宇皱的更深,封从南却忽然失控的眼底夹杂怒气的对

他喊:“不要皱眉……就是这种眼神……不要再用他……不要眯起眼睛……你的眼睛就不应该这样……”他将秦天的眉

梢用力捻开,指尖颤抖。

秦天虽然感觉到一丝微痛,却更奇怪封从南忽然变色的反应,默默问:“为什么?”

“为什么?”封从南也跟着喃念,一瞬间似乎想起什么,不让秦天皱眉,自己却皱起眉沉沉道:“因为……像他……”

秦天这样眯着眼睛静静思索的动作,像极了一个人……就好像两人就是不可分开的,无时无刻都在影响着对方。

“谁……”

秦天好奇了,可封从南却沉默了,双眸明显暗沉下来,显然他不想多说,片刻后,纠结的眉宇似乎被自己抚平,他才又

道:“能不能不要提别的……我……”他忽然停顿下来,像是遇到什么难以开口的事情。

秦天却在心里嘲讽,是人都爱用伪善的面具来欺骗无知的世人,让他们失去戒备与防人之心,他暗暗一笑,静静等待他

最后的目的,到底能维持多久。

“我们都分开三年了……”他感慨。

“是吗……”

他似乎也能感觉到一丝沉痛……可不知道……这又是不是在骗人?他已经没有办法再信任任何人了!

“三年……好不容易有了机会,我想你……想你的人……想你的一切……”

这似乎也能说得过去,没有什么不能接受,秦天沉了口气,暗暗嗟叹,终于问道:“既然是这样……为什么给我下药?

……这是什么地方?”不说别的,他对他现在这种掳人的方式实在接受不得。

“……”封从南听完却忽然呆了呆,神色陷入不知什么的虚幻想象,片刻,终于回神的时候,才喟然道:“我怕你不接

受……所以才……”他环顾四周,柔声道:“这是以前你住了五年的地方阿……”

秦天一瞬间也陷入了恍惚,封从南的神情不像是骗人,自己对于这里奇怪的感觉也许就是从这里而来,不知道,是不是

再多接触些以前的事物,就可以多想起些什么。

这种感觉惶恐而欣喜,真是一种矛盾了结合体。

他终是叹了口气,神情充满无奈:“好吧……如果真的是这样……给我解药……让我走……我就原谅你不计较了……我

真的有重要的事!……”秦天觉得自己已经可以做到最大让步不计前嫌,希望他有什么事也能够就此放手。

第五章:往事重回

窗外似有落叶零落,隐约有着模糊的树影,似乎是朦朦胧胧的树梢,楼宇九层,遥远而清晰。

怔怔听着这些话,封从南静默了片刻,连着飞鸟走兽,花叶零落都一瞬间屏息无声,封从南缓缓摇了头,觉得有些沉重

还没有试过,就放弃吗?

爱一个人就是成全对方,这种做法只是不是男人或者懦弱的人一厢情愿的想法……

他的爱,就是即使不开心,即使有无论怎样挣扎都摆脱不了的绝望……

也……想要在一起。

有一种说法,爱情是两个人必须经过两年之久,才能有的依恋和执着,一时的迷恋或冲动只会误判了自己,它只是一种

假象,也许根本不值得永恒。

他也知道一见钟情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可是——五年,再加上三年,这不是一见锺情,更不是两年……是两年,加两年

,加两年……再加两年……

他的爱太痛……太多……如果没有一个拯救自己的办法,他就要溺死在里面,不是因为坠入爱河……而是……深潭里只

有自己,没有救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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