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灵儿长大会明白的。”摸了摸叶灵儿的头，柳寒转向凌雅月道：“婶婶莫怪柳寒无礼，这些都是柳寒的真心话。柳寒不是个太爱说话的人，故此，若是有地方说错了，还望婶婶不要放在心上。”

　　“我知道……我知道……”喃喃点头，凌雅月将满了酒的杯向前推了推，道：“只要你二人真心欢喜，比什么都好……”

　　柳寒接过杯送到唇边，眸子的神色阵阵轻晃。

　　第四十章

　　白雨枫自白洛云那里回来时，天早已过了三更。屋子里虽然亮着烛，但柳寒却已经靠在床头睡了。袍子散散披在他肩上，被子也只盖到腰际。

　　知道他在等自己回来，白雨枫走到床沿坐下，轻声唤道：“柳寒？”

　　似乎是听到了动静，柳寒睁开眼，在看清白雨枫后才动了身子，无声的扬唇一笑。

　　白雨枫倾身在他嘴角一亲，竟隐隐闻到一股酒味，调笑道：“怎么，相公不在，喝酒解闷了？”

　　柳寒勉强笑笑，拉开肩上的袍子，侧过身拉了拉被子，背向白雨枫道：“睡吧，不早了。”

　　看着柳寒的样子，白雨枫似乎是猜到了些什么。他起身吹了灯，脱了衣服跨上床，半倚在枕上将柳寒整个揽进自己怀里：“头疼么。”

　　“还好。”淡淡一句，若不是周围太过静，根本听不清楚。

　　白雨枫凑到柳寒脸颊边，将他稍向自己这边侧了侧：“那么几个时辰不见都不想我么？连看都不看我一眼，你相公就那么丑得不堪入目？”

　　柳寒睁了睁眼睛，半晌才向白雨枫那边侧过身。白雨枫顺势将他整个面对自己抱着，这才钻到被窝里躺好。

　　“日后若是我晚回来，你就早些休息，不用等到那么晚。”

　　轻轻答应一声，柳寒没抬头，只是那么把脸整个埋在白雨枫肩头。柔滑的发垂在颊边，望不清他脸上一丝情绪。

　　“明日我带你出去走走，锐金门有几处不错的地方。”抚开那些挡在柳寒颊边的发，白雨枫低头在他额上轻轻一吻：“等平息些日子，我再陪你回去探探你娘亲。”

　　柳寒没再吭声，他抬起头，望着白雨枫在如此昏暗的地方仍是有神的眼睛，半晌不说话。白雨枫任由他看着，自他算起和柳寒一起的日子，柳寒太少这样好好的看过他。

　　抚上白雨枫脸侧，柳寒越是那么看着，心中便越是五味烦杂。他仰了仰头，薄唇印上白雨枫嘴唇柔柔一亲，就再没有松开。

　　悠悠酒香蔓在口中，舌尖轻淌过漂亮唇线，携着丝丝媚人气息扣上心头。白雨枫翻身压到柳寒身上，伸手圈住他腰，撬开他齿间一丝缝隙，阵阵深吻。

　　手渐渐攀上白雨枫颈项，柳寒缓了缓气息，只觉得脑子昏昏沉沉。白雨枫知道柳寒像是醉得轻了，于是抬起身，拉过他手到唇边一亲：“下次不要喝那么多，多喝伤身。”

　　柳寒细眸神色阵阵恍惚，伸手抽开白雨枫身侧衣绳，笑道：“下回再说……”

　　白雨枫见他主动松开自己的衣服，不禁倾了倾身到他耳边轻笑道：“不怕疼了……？”

　　柳寒侧过头，下唇无意识的轻轻擦过白雨枫唇角：“不怕。”

　　手指挑开松散绳结，白雨枫拨开柳寒胸前薄衫，指尖轻滑过他腰侧，触上小腹，轻柔徘徊。

　　亲吻点点落上脖颈，柳寒微侧了侧头，唇间启开一丝缝隙，轻轻喘了声。

　　湿滑的气息掠过锁骨末端，唇齿流动间，引来阵阵细喘轻颤。舌尖挑过胸前娇小凸起，流转间随牙齿一咬，柳寒终未忍住闷声一哼。

　　“呃……”

　　指尖一动，柳寒轻触上白雨枫的肩，轻巧就将他那松散的白色亵衣褪下肩头。白雨枫抬了抬身子，那亵衣顺势滑到他背上，露出了大半个肩膀。

　　拉过柳寒的手压在他头侧，倾下身道：“你怎么了？”

　　柳寒眼帘轻动，淡淡笑道：“不是好好的么。”

　　“哪里好了。”松开柳寒，白雨枫拉过他坐起来，自己曲腿坐到他身边：“从我回来你就满脸心事，当我看不出来么。”

　　扯了扯自己松开的衣服，柳寒垂下眼帘，靠在床头闭上眼睛，摇头道：“没有，没心事。”

　　挨着柳寒坐过去，白雨枫摸了摸他脸道：“都这样了还骗我。”

　　拉住自己颊边的手，柳寒顿了半晌，抬头望向白雨枫轻声问道：“你……是不是很喜欢孩子？”

　　白雨枫一怔，手上动了动，勉强一笑道：“怎么这么问。”

　　柳寒眉头微微一蹙，松下手将目光收了回来：“八年前，我若是不上山就好了。”

　　“胡说什么呢。”抚开柳寒颊边的发，白雨枫拉过被子替他盖上，道：“你若是不上山，不就遇不到我那么好的相公了么。”

　　并未被白雨枫的话逗得笑出来，柳寒仍旧蹙着眉，丝毫没有半点欢喜情绪：“遇不到你，如今也不会被我这般拖累。你就半点不曾想过要成亲，安稳过日子么？”

　　“你又胡想。”往后一靠，白雨枫闭上眼睛道：“之前我就告诉过你，我有你就好，你若是对我毫无半点情意，我自当离开。所以不要再想着你会拖累我，你是男子抑或是女子，白雨枫都照顾你一生一世。”

　　“可我半阴不阳。”看向白雨枫，柳寒嘴唇阵阵轻颤，眸里的神色也越渐恍惚：“没有上山，没有遇到你，你就能遇到个好女子成亲，有个孩子。”

　　白雨枫侧过头，眼中一点不漏的望清柳寒眸子里每一丝情绪。

　　“没有遇到你，慕柳寒这个人就不会有，萧寂夜就那么死在神木青龙，父母不费心，师傅不费心，夏先生不费心，你……更不费心。”

　　眉头渐渐皱紧，白雨枫颤着抬起手，却怎么都触不上柳寒的脸。

　　“若是个男子便也罢了，若是女子，我多少能给你一个孩子……”柳寒说着，自己都禁不住低头失笑：“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就因为这阴阳的身子，连给你一个孩子都做不到。”

　　“不要说了！”猛然将柳寒抱在怀里，白雨枫紧紧收着自己手臂，每用一分力，便多一份颤抖：“别说了……我什么都不要，你不要如此折磨自己。白雨枫今生有你就够了，权当是为你我二人，不要再那么逼自己……”

　　“我什么都给不了你，又凭什么拖累你和这么多人。雨枫，我毁了的是你的一生……你怎么就不明白。”双手抵在白雨枫肩头，柳寒只觉自己眼前一片灰暗：“上天如此折磨……我只是想安稳一生，可却害你一世……”

　　“谁说你害我？谁说你害我？！”忍不住喊出声，白雨枫颤着气息，硬是想要勉强扯开笑：“才喝了点酒就说这般胡话，眼下不都好好的么？我不要什么孩子，不要再那么逼自己胡乱想些不开心的事情，我只要你就够了，只要你就够，懂么？”

　　柳寒张了张嘴，闭了眼睛，再无力道出只字片语。

　　心中多少情感都在一时乱了方寸，柳寒多少次都觉自己这么做有多自私，那些与凌雅月说得话，无论如何，都不是说给自己听。

　　“你真是……为这么一个理由折磨自己。我要你是因为我想要你，你就没有想过我为何从来都不轻易碰你么。”

　　柳寒挨在白雨枫肩上，仍是一声不吭。白雨枫好不容易松开他，这才能伸手好好看着他说话：“白雨枫风流不假，风流过后无情无义也是真，只是柳寒，我说过我不拿你当儿戏，要你之前就知道萧寂夜是怎样一个人，所以，即便你什么都给不了我都没关系，只要让我疼着你就好。”

　　伸手捂上自己半边脸，柳寒低着头，半晌竟放下手，失声笑道：“是我太天真，天真到妄想可以安稳……”

　　“柳寒……”

　　“上天折磨我至如此地步，不是一个男人，没有尊严，不是个女人也给不了你孩子……”说着，颤着垂了眼帘：“什么都给不了你，你又要疼我什么？”

　　白雨枫看着他，半晌哼笑一声，回过头倾下身：“看来怎么说你都不会明白……”

　　柳寒一怔，还未反应，深吻骤落……

　　第四十一章

　　“总是自己钻牛角尖，就从来不问我怎么想。”断续吻在柳寒唇间，白雨枫笑道：“你到现在还不明白，如今早已是两个人，而不是你一个人了么。”

　　柳寒怔愣望着白雨枫，仿佛被他一句话点醒什么。

　　“不要觉得你对不起我，更不要这么贬低自己。”手轻巧环上柳寒细腰，白雨枫道：“我白雨枫是什么人，会允许别人拖累么？”

　　被白雨枫一语道得哭笑不得，柳寒闭上眼睛侧过头，当真哭也不是，笑也不是。

　　“我从未想过什么孩子，有你在身边就比什么都好。跟我过一辈子就让你这么痛苦么。”说着，亲吻落到颈边，轻轻一咬：“我抱你是因为喜欢你……仅此而已。”

　　“雨枫……”

　　“肉麻话我不说第二遍，但是今日，我定要罚你……”说着，脱了身上本就松散得不像话的亵衣，连同柳寒的一起丢到床外：“这衣服是你脱的，说好了不怕疼，可不能反悔。”

　　柳寒失声一笑，无奈道：“不可理喻……”

　　“这才发现，晚了……”擦去柳寒颊边残泪，白雨枫把他抱在怀里，低头袭上他的唇，辗转深吻。

　　柳寒抬手环上白雨枫的背轻轻抱着，身子慢迎上他，每一阵深吻都带出一丝勾人心魄的轻喘。

　　不舍松开那醉人的唇瓣，轻易挑起下颚，滚烫的气息寸寸流动在柔滑的颈项边，柳寒只觉肩上一凉，锁骨处却跟着扬起一阵酥痒。

　　身子跟着耐不住的动了动，却让白雨枫环着自己的手用力一箍，下身不可避免的触在一起，柳寒抵在白雨枫肩上的手不自觉的推了推，却让白雨枫的膝盖跪到自己腿间，轻易得将两腿分了开。

　　有些凉的手就那么滑进裤头，而早已不被遮掩的胸膛也渐渐布上灼热的吻。舌尖圈在那敏感的小巧之上，每每一次轻轻吮吻，都引出半颤断续的呻吟。

　　柳寒轻仰起头，深知哪怕自己再如何，也脱不了命运之劫。没有尊严也罢，给不了孩子也罢，慕柳寒就是慕柳寒，今生唯白雨枫所爱，已无可叹悲哀。

　　手指顺势抽开裤头绳结，白雨枫手腕一抬，手掌错过胯骨那处敏感，趁着柳寒因难耐微动之时，将那条白色底裤彻底从柳寒腿上扯了下来。

　　柳寒正觉凉时，白雨枫的整个身子都轻巧压在自己身上，细密的亲吻点点落下，仅随腰侧轻抚，淌向敏感小腹。难耐挺了挺身子，胯骨处湿滑一掠，腿竟被轻轻抬起。柳寒唇间刚启一丝缝隙，大腿内侧竟染上温热酥痒的醉人气息。

　　“啊……”忍不住将腿一收，柳寒慌忙向后退了退，却乱了方寸：“雨枫……”

　　曲起的腿被白雨枫紧紧箍住，柳寒连看都不敢，就在他慌乱无措之时，白雨枫松开他的腿，轻笑着挺身压到他身上，道：“害怕了？”

　　柳寒伸手覆上白雨枫脸颊，轻喘着却不知要说些什么。黑眸中点点神色流动，犹如暗夜内闪动零散星辰，每随睫毛轻颤一下，那眸中情意便越加醉人。

　　白雨枫低下头，柔柔覆上柳寒唇瓣，轻轻一点。手掌抚过柔如女子的腰身，指尖沿着胯骨落入两腿之间，悄悄向后庭探去。指尖稍稍一动，竟轻易滑入后穴中。

　　柳寒沉沉一叹，不适的向白雨枫怀里靠了靠，不想白雨枫借着这空隙，竟又将手指向里探了探。柳寒因这突如其来的动作哼出了声，短短的媚人呻吟叹在白雨枫唇边，惹人心醉。

　　修长的手指轻动在那狭窄的甬道内，随动作的越渐加快，唇边的喘息更是夹杂着小得几乎听不到的呻吟声轻缓流淌。终于，在三指都能完全让柳寒适应后，白雨枫再耐不住性子的将手指退了出来，轻抬起他的腿，侧头埋到他颈边小心挺了挺身。

　　“唔……”身下涌起一股怪异感觉，让柳寒不自觉的忆起在水池内的那天。只是这次却比那次疼上一些，虽有极力在克制，可白雨枫环在自己腰上的手竟将自己整个身子搂得靠了过去。仰头启唇，呻吟早已压抑不住。

　　“啊……呃……”腰上的手又一紧，整个下身轻轻向下一沉，那滚烫的欲望顺势更深的往自己身体里挺去，柳寒身下早已没了力气抵抗，白雨枫的每一个动作都使这样的感觉慢慢吞噬自己。

　　从颈边延至胸口，自己的整个身子都和白雨枫触得极密，任何一丝缝隙都随那后至的小心轻撞而消失，直至律动的动作越渐加大，腰下早已不受自己控制的跟着一同出卖了仅有的思绪，随耳边那一声声低喘渐渐远去。

　　“呃……雨……嗯……”薄唇擦着白雨枫耳垂，柳寒的每一丝声音都一点不漏的传到他耳中。怀中人的身子越发令人感到销魂，白雨枫每深入一点便控制不住的越渐用力的向更深的地方推进，他恨不能将眼前这个让他爱到骨子里的人揉到身子里疼爱，抱多紧都不够，怎么要都不够。

　　略抬了抬身子，白雨枫抵着柳寒额头，喘了声笑道：“会不会疼？”

　　“现在才想到问我么……”双手攀上白雨枫的背，柳寒靠上他的身子，喃喃道：“不疼……”

　　有意向更深的地方挺了挺，白雨枫的嘴唇轻磨在柳寒嘴角边，每一次深深的进入都带下一个若有似无的柔柔亲吻。渐渐沉沦进那袭上的阵阵快感，身上也被薄汗染上细细一层。柳寒的手在自己背上轻柔的抚摸了两下，白雨枫一时没忍住，环着柳寒的手一颤，还没来得及从他身子里退出来，便宣泄在那火热的甬道内。

　　“……糟了……”喘在柳寒耳边，白雨枫苦笑道：“怎么办……”

　　柳寒轻喘着，身下仍是一阵阵的难耐，闭上眼睛皱眉摇头道：“我……”

　　“呵……”白雨枫知道柳寒难受得紧，环上他腰的手一用力，竟整个抱着他翻了个身。

　　柳寒一惊，白雨枫还未从他身子内退出来，如此的大动作更是牵起又一阵余韵的快感。柳寒轻呼一声，白雨枫半坐起身将他整个搂在怀里。下体紧紧贴合在一起，白雨枫伸出手，触上柳寒私密处的挺立，轻手套弄起来。

　　“寒儿……”凑向柳寒薄唇，白雨枫柔柔一声让柳寒愣了愣。

　　半晌缓垂下眼帘，扬起唇角，荡出个无比媚人的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