雾影重重 下(穿越时空)————雁过寒潭
雁过寒潭  发于:2010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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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里……这里还有这个身体的“弟弟”,还有花老板,葬,还有小七……小翠,还有,还有很多朋友……还有很多问题俺还不明白。俺不能就这么离开!对不起!

  重重地磕了三个头,白光的那头传来了爹的叹息声。就像是俺去县里上初中的时候,把俺送到校门口的爹,在转身过去擦拭眼泪时,发出的叹息。

  俺起身,双手握拳,朝着黑暗的那头,坚定的走去。

  脚步……好沉重!为什么,为什么,这条隧道没有尽头呢?

  身体就像是被人是万丈高崖上摔下,浑身的骨头都砸得稀巴烂,用被蒙古大夫用拙劣的手法拼接起来一样。每一根骨头,。每一个细胞都在叫嚣着疼口和不满。

  要……放弃么?俺果然,选错路了么?这条路是一条黑到底么?

  回头望望看已经看不到光芒的那段——回不去了是么?

  呜呜呜呜……好累……俺走不动了……好痛,好累……就这么停下,就在这里停下吧……

  “大哥!”一阵怒吼再一次传来,俺被吓得一个激灵,拼劲最后的力气朝声音的那头跑去。呜呜呜,不要凶了,俺不敢偷懒了!

  抬起头,俺满头大汗地再次看了看前面的道路——前方,一排蜡烛发出温暖的光芒正一闪一闪地跳跃着。

  这里……有人点了蜡烛在等俺?就像是爹每次上山时,娘都会在台上点一盏小灯,不管多晚,都会一边在小灯下做着女红,一边等待爹爹敲门的声音?

  原来……路的这头——也是光明的!

  睁开眼,俺眨了眨涩涩的眼睛。

  啊……好奇怪的梦啊。

  小七……还没到吃早饭的时间么?怎么还不叫俺起来呢?俺抬了抬手——诧异的发现,身体竟然像是被汽车碾过似的,一个小小的动作,都可以引起一连串的疼痛。等等……为啥俺的,那个,那个屁屁这么痛呢?就像是得了痔疮一样痛……为啥俺的腰这么没有力气呢?

  怎么回事?俺……俺生病了么?、

  俺愣愣地看着大床的顶棚发呆,回想睡觉前发生的事情。

  弟弟答应俺去看花老板,俺和小七去了……俺收到了礼物,然后了上楼……

  恶!!恐怖的记忆浮现在了脑海——花老板,男人,白玉珊瑚像……边想着一边感觉冷汗扑簌扑簌地从脑门上滴了下来。

  接着是……弟弟……马车……大,冰,块……天啊!!!俺,俺做了什么啊!俺……俺,一个身心健康,理想远大,未来充满了灿烂和辉煌的大好青年——竟然做出了如此禽兽不如的事情——诱奸未成年少男!!

  弟弟,弟弟今年才17吧?还是未成年人……俺,俺竟然主动去扒他的衣服,还自己蹭上去……报应啊!活该被人捅屁屁,都是俺自找的!

  弟弟!俺对不起你!李寒,俺对不起你!党,俺对不起你!朝廷,俺对不起你!俺竟然因为看了不该看的事情,就色从心起,就恶向胆边生,把毒爪伸向了还没有开发的花骨朵——这花骨朵还是个雄的!俺,俺果然是变态,怪不得俺第一次看到弟弟就想娶他做老婆,原来俺一直是一个潜伏的变态!

  不!不能这么继续下去了!一想到被俺“凌辱”的弟弟,一会儿会用多么鄙视和厌恶的眼神看着俺,俺突然有了掐死自己的冲动!弟弟,俺仙女姐姐般可爱的弟弟,俺一直以为是你心理有病,是个潜在变态份子——没想到最大的变态就是俺自己啊!

  俺……俺不活了!今天对弟弟下手,说不定明天就是小七,后天就是阿福……恶!与其到时候被大家绑到公堂里治我一个猥亵男童的罪名,俺不如现在就把自己给结果了!

  侧过脸,看了看一边的床柱——红木,估计还是紫檀木。够结实,有硬度,用力点撞上去,效果一定好——一下就死!

  打定了主意,俺暗暗地抹了下眼角噙着的泪珠——爹,娘,儿子没脸见你们!你们上天堂,就让儿子下地狱吧!

  俺用尽全身的力气,猛地朝床脚撞去!

  只听得“咚”的一声响。

  好……好晕啊……俺,俺是要死了吧——太好了,俺这个人渣灭了,世界就干净了。大家……来世再见吧!希望来世,俺可以清清白白做人!永别了,各位!

  第063章:俺不配

  恩?为啥俺还没有死?

  俺诧异地看了看床头柱子,摸了摸自己的脑门——连破也没破……这柱子够结实啦!难道——难道俺在不知不觉间练就了少林绝学——铁头功?

  因为长时间没有进食而全身发软晕乎乎的俺,丝毫没有发现,自己所谓的“拼劲全身力气”其实跟棉花一样软绵绵轻飘飘,什么杀伤力也没有。至于为啥刚才会觉得晕乎乎——几天不吃饭,饿昏了而已。

  怎么可以?俺不死没有天理啊!俺使劲起身,再接再厉地用头撞向柱子。

  撞死你个淫贼!撞死你个变态!去死!去死!

  “咚!咚!咚!”一时间房间里只剩下俺锲而不舍撞柱子的声音。

  “少爷!少爷自杀啦!”

  俺一门心思寻死,没有发觉小七什么时候闯了进来。一脸惊慌地大喊大叫,貌似还有饭粒粘在嘴角。

  “少爷!不要想不开啊!”小七一个箭步窜上来,从后面看死死地抱着俺,“少爷,没有什么大不了的!千万不要自杀啊!”

  “怎么会没有什么大不了!”俺悲愤地回头,“你把俺当什么人了!”你把俺当作那种敢做不敢当的懦夫,还是那种犯下了滔天罪行也不以为耻,反而引以为荣的超级变态了么?俺……俺只是……有可能是小小的变态而已……

  “少爷!呜呜呜少爷,小七当然知道你是什么人!”在刹那间,小七鼻涕眼泪突然喷涌而出,“你是最最有本事,最最有学识,对下人最最没有架子的好少爷!呜呜呜……”

  “小七……让你失望了……其实俺根本不是……”俺听的羞愧万分——从一开始俺就是个骗子,现在则是个变态同性恋骗子!俺……俺不要活了!就让俺消失吧!俺回过头,一边挣扎这甩脱小七,一边把头往柱子那边凑。

  “不!少爷,你是!你一直是!不管少爷是不是被……”小七低下头,双眼红通通地,闪过了一丝愤怒,“反正你在我小七心目中,你是最纯洁最伟大的少爷!”

  “小七……”老实说,俺听了真的很感动,甚至开始有点心疼这个一直盲目地崇拜自己的小孩——恶?俺不会在对弟弟产生了邪念,做下了罪大恶极的事情之后,又想把魔爪伸向这个不满十四岁的少年儿童了吧?!!天啊!!你还是让俺去死吧!俺没有面目活在这个世界上啦!!

  俺不知道从哪里来的力气,竟然一把挣脱了小七。趁着他闪神的机会,俺直挺挺地朝柱子撞去。

  啊??那啥,为啥柱子是软绵绵的??

  俺正困惑不已的时候,感觉被人轻轻地拥住,温柔的怀抱,和淡淡的体香,让俺烦躁的情绪稍稍平复。但是抬起头,看清俺撞上了谁之后,俺就像是被阳光捕捉到的小鬼,吓得立马逃回阴暗的角落——床角,用被子把自己从头到尾裹住,不住地发抖。

  呜呜呜,弟弟来了,是来教训俺的吧?说不定要来一掌把俺拍死了!俺听说古代人都很重视礼教名节的,弟弟虽然是男的,但是也算是个饱读诗书,礼仪教化之人。这回被俺给“引诱”,做出了有违纲常的事情,说不定就要来把俺浸猪笼了!说不定还要钉门板……扒皮……凌迟……

  “不要过来!”俺像乌龟一样把自己缩在壳里,不想看到弟弟美丽的双眼,对俺射出鄙视的眼神。

  “大哥……连我的面都不想见到么?”被子外面,是弟弟语带凄凉的哀求。

  不是不是!俺蒙着被子直摇头——是俺对不起你,俺没脸见你!

  “看到没有!我们少爷不想见你!”小七泼辣地叫着,“你把我们少爷害到一醒过来就要自杀,你还想做什么啊!”

  “我没有想到大哥是第一次啊!”弟弟急忙解释道,“不然我绝对不会……”

  “不会什么!”小七的高八度听得人耳朵泣血,“你以为青楼里出来的都是婊子么?!”

  小七……你的措辞真不文明啊!俺偷偷地把被子掀开一角,看到小七就像是一只盛怒发飙的小猴子,手舞足蹈,暴跳如雷地对着一脸泫然欲泣的弟弟叫嚣着……和平时的景象正好成了反比。

  “大哥……”弟弟的一只手慢慢地伸到了床上,正要抚上俺披着的被子。只听“啪”的一声,被小七眼明手快地打了下去。

  “小七!”被小七没大没小没上没下的态度激怒了的弟弟,火气忽地窜高了。

  “是!在这里!想怎样!”小七又变身为暴走中的小公鸡,挥动着两只翅膀,喔喔喔地挑衅着,“有本事杀了我啊!反正少爷想死,我也不想活了!来呀来呀来呀!”

  “你!”弟弟的手指着小七的鼻子气的发抖,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禽兽!人渣!败类!”小七哼地转过投去,自言自语道。

  小七……你是在说俺么?俺被他骂的心虚,裹起被子,愈发挪到了床角里。

  “你就这么恨我?”弟弟看到俺的动作,颓然地放下了手,戚戚然地望着俺。从被子小小的缝隙看过去,弟弟眼睛红红的,脸色苍白——唔,一定是被俺“欺负”了之后伤心过度……俺真不是人啊!

  “你走吧,少爷不想看到你!”小七见到弟弟悲凉的表情,似乎也开始心软,不复刚才的跋扈,“走吧,你不想少爷再寻死吧!”

  弟弟紧紧握住自己的手,几次三番,放了又握,握了又放。终于,他离开床边,慢慢踱到了房门口,回头,苦笑道:“既然如此,等大哥身子大安了再说……你放心,我不会再碰你……大哥不要再寻死觅活了……一会儿阿环会端药过来,大哥记得要喝……我,先走了……”言罢,转过身去,几次想要回头,最终还是关上房门,离开了俺的房间,留下一声叹息般的“吱呀”声。

  弟弟……惊鸿……俺一把扯开被子,想要冲上去。

  就在被子拉开,阳光直射在俺身上的瞬间——突然想到俺是如此的肮脏……不……俺不配叫回他……俺不配。

  第064章:策划

  日子不紧不慢地过着。自杀那回事,仿佛变成了一个遥远的笑话。

  当小七端来刚出炉的五色米粥,配着小碟的麻油酱瓜和腐乳。几天粒米未进的俺,就彻底忘记了自我毁灭这回事,循着香味就大口大口地吃了起来。

  连喝了三碗粥,拍了拍滚圆的肚子,昏昏欲睡。等好不容易睡醒了,刚才未完成的自杀计划又闪回到俺的脑海。于是俺又不依不饶用头撞墙,正好被进来送午饭的小七逮个正着,看着桌子上罗列着的百花糕,酥麻饼,绍兴的醉鸡香的勾人,想想自己饿了几天才喝了点粥,连饱死鬼的标准都达不到……算了,等俺吃顿饱的再死也不迟。

  于是几次三番下来,俺不是想吃了,就是想睡了,要不然就是小七弄了什么新鲜玩意进来给俺解闷……想要死的念头越来越远,即使偶尔闪过,俺也会自我安慰地想:俺等恶人不死是没有天理了。人在做天在看,老天爷一定回来收拾俺。指不定还劈个雷,或者是找个啥侠客之类的来替天行道。反正不管俺自不自杀,老天决对不会放过俺的。俺不如就这么等着吧,要是俺自己把自己结果了,那那个“替天行道”的侠客到时候就没活干了,说不定“惩奸除恶”的一世英名也没有了……恩,俺还是等等吧,老天自然会来收拾俺的!俺就不要自寻烦恼了,反正逃是逃不过的,随时最好心理准备就是了。

  于是就这么混吃等死地过着日子,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做地混了一个多月。除了每天吃又黑又苦的中药,和在……某个难以启齿的地方上药比较痛苦之外,原来视死如归的日子竟然如此的轻松!俺时常望天冥想,怪不得庙里的和尚老是让人“放下执着”“放下执着”,如此才能心情舒畅平和。俺现在不要说执着了,连生命都放下了,轻松的更是无以复加。

  唯一痛苦的时候,就是有时天气晴好,小七会让俺披上雪狐毛皮制成的斗篷去院子赏雪。在院子里上上红梅,和小七一块堆堆雪人也是一件乐事。但有每回都会“偶尔”遇上在院里踏雪赏梅的弟弟。看到弟弟一脸迫切地往俺这边走,俺立马就羞愧得像小兔子似的跑回房间,空留下弟弟就这么伸长了手,一脸凝重和无奈地呆立在大雪飞扬的小院中,久久回不了神。明知总是这个结果,但俺还是忍不住时常往院子跑,可巧,几乎每次都可以看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出现的弟弟,一脸凝重地看着俺。远远相对,默默无语,满园子的尴尬,直到俺抽身离开。

  每每如此,小七就会一脸幸灾乐祸的表情,拍手称快:“就是不想见你!假惺惺!禽兽!以为呆站在院子里几个时辰拦截我们少爷,谁就会感动了么?做梦!自作自受!!”

  是啊……俺坐在走廊的栏杆上,脑袋靠在柱子边,哀哀叹气。一切都是俺自作自受!害了弟弟,也害了自己!小七说的一点没错,俺是禽兽!俺自作自受!屁股痛死也不能谁……谁让俺自己勾引人家呢?

  “少爷!我跟你说啊!你千万不能原谅这种人啊!”小七见弟弟颓丧地走远,兴高采烈地跑到俺身边,指手画脚地说着。

  放心吧小七,俺不会原谅自己的……俺没脸见他。呆呆地看着弟弟微微佝偻的背影,心不在焉地听着他的长篇大论,心里一阵地酸楚。为什么?为什么变成这个样子了呢?好不容易有了家人,好不容易团聚,好不容易解除了误会……本该开开心心地过日子,为什么会变成了相逢不相认的境地呢?

  唧唧呱,唧唧呱,小七还在一边呱噪着,“那个阿福,早知道也不是什么好东西了!别看他平时一副死人脸,但是过去他经常会从集市上带点心给我吃,还说有机会带我吃遍天下!本来以为他是个面冷心热的好人——没想到啊!少爷,他明明知道二少爷……呸呸呸!少爷个屁!明知道那个禽兽在欺负你,也不让我去救你!哼!我算是看穿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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