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我不可以将自己的心情施加在他身上。”凡浩露出温柔又悲伤的表情,“我一直在提醒自己,一直在。”

　　海叔伸手摸摸凡浩的背,“我不是故意说什么人文道理,其实你和仕洁在一起也没什么不好,你们彼此这么了解,生活起来也方便。”感情这种东西海叔知道,一但来了,要收,是收不了的,更何况凡仕洁和凡浩一开始就这样暧昧,如果没有火花。看是他们俩个就是木头人了。

　　“是吗。”是问句,也不是问句,很多事情海叔不知道,可凡浩知道。

　　“是啊,你们在一起很养眼,要是公众不会抗拒GAY,你们是很好的排挡。”海叔看凡仕洁的外表,“你以后也很优秀的。”

　　“我追不上哥哥的。”

　　“浩浩。”海叔捶凡浩的肩膀,“要自信,当然我不是要你把仕洁当超过的目标,是比喻,比喻。”

　　“海叔叔这么支持我,鼓励我,是不是——”凡浩转头看海叔。

　　“什么?”海叔有点害怕。

　　“海叔,我和仕洁是兄弟你都这么支持,”凡浩眼珠一转,“你和你的儿子——”

　　“我儿子?”关我儿子什么事啊?

　　“海叔,嘿嘿——”

　　海叔明白了,“什么啊,我孩子才10岁。”无奈靠上椅背,“晕倒——我那么鼓励你是不希望你不要那样消沉,你倒怀疑起我了。”

　　“那海叔叔干嘛不结婚啊?”

　　“结婚,不结婚,我已经不想那么多了,我现在只忙工作。”

　　“那,孩子你不带身边的啊?”凡浩海现在都14了,凡仕洁还带在身边。

　　“不带,他很乖的,我让我表姐看看就好。”海叔简单的说。“回家的时候去接他就好了。”

　　“哦,海叔叔还真放心啊。”

　　“我也担心啊,可是我也要工作啊。”海叔叹气,“我也不想的,可是,我想给他最好的,要最好的,就必须要钱,你知道,现在的世道和资本主义一样,有钱的是老子,没钱的是孙子。”

　　“海叔叔,对不起,”凡浩知道大人们有很多事情都是很无奈的,现实,梦想,生活,感情,这些,很多时候不能交融只好分裂。

　　“没事。”海叔拉凡浩的手,“你哥哥也不容易,其实他不让你来当模特,是我预料中的事。在模特界不完全是你眼中看到的鲜亮,在你哥哥没有红的时候很黑的,那时候——”海叔回忆起以前。“我和仕洁相遇,真是一场碰巧,我很看好仕洁,可我以前的公司老板换了,运营得不好,老板乱和人拉商业,赚的钱,都很不干净,很多模特从一个简单的职业变成和公馆一样的坐陪,不论男女,要接长期单,就要做客户的长期床伴。”

　　“什么?”凡浩没有听说过有这样的事。

　　“这是黑市交易,收入也很高,回报也快。”海叔说的是自己看到的,“本来模特就是商业衣架,要成名,要钱。”

　　凡浩抓紧海叔的手,“我哥哥他——”凡浩想到凡仕洁会和那群人一起喝酒,赔笑,陪睡,凡浩心里就难受。

　　海叔的另一只手拍拍凡浩的手背,“仕洁和公司签了约,没有到期是不能走的,仕洁也不愿意和他们干这样的事,所以都处在被人冷藏的状态,就算仕洁愿意,我也不允许我拉到的人做这样的事。上面的人老是找我上去谈话,但都是不欢而散,一次我出门办理我的一些事情,太急了忘记给仕洁电话。仕洁就被骗和客商见面,我记得我知道这件事,赶过去,仕洁和他们闹翻了。”海叔想到当时的场面,表情变得愤怒,“事后,那位被打的客商要求仕洁赔偿,就这样我和你哥哥欠了很多钱。”

　　“我哥哥从来都没和我提起过这件事。”

　　“他怎么会和你说。”海叔微笑,“仕洁这么痛爱你,有什么事都自己担着。”

　　“哥哥。”凡浩的眼睛湿了。

　　“明知道这些事都是非法的,可没有证据,我们只有还钱这一条路可以走,不过一时间,我们哪里来那么多钱,当时我们都很无助,真的也要走黑市的路?”海叔说着,自己都想哭,“算命好吧,在仕洁那次和客商闹架的时候,客商生气的时候胡乱骂人,说话不小心惹到一位很狠的角色,那人来见我们,和我们说到他那里工作。”

　　“就是现在的老板吗?”

　　“不是。”

　　“哦。”

　　“仕洁和约不到期,他就出钱付仕洁的违约金,就到了他的公司,这个公司叫翡业,当时规模很小,不到半年就国际化,运行业物相当的大,而现在我们呆的公司也是翡业,只不过是分公司,那个好心的老板是在总公司。”

　　“他真是个大好人。”凡浩开心的,“海叔叔,有空带我去见见他,我想谢谢他。”

　　海叔摇头,“他不是一个很和蔼的人。”

　　“他救了你和我哥哥,还不是个和蔼的人?”

　　“是你没有见过他的办事手法,他可是一个很恐怖,做事大胆的人,即使他的样子很——”海叔想起来,表情都飘飘然,“真是无法形容啊,我想只要他和谁说我需要你,都不会有人拒绝他的。”

　　“他很帅啊。”

　　“是啊,很帅。”

　　“有我哥帅吗?”

　　“是啊,有我帅吗?”凡仕洁走过来问,手又搭上凡浩的肩膀,看到海叔抓着凡浩的手,“放开,海叔叔——”

　　“哦。”海叔叔不好意思的收回手,“仕洁,你就承认吧。”

　　“什么啊?是帅不帅的问题?那要看对方是谁了,要是浩浩——”凡仕洁勾起凡浩的脸,靠近,“我当然不够浩浩帅了。”

　　眼看凡仕洁就要吻凡浩,在这个时候绝对反对这种场合,出现这样画面的海叔伸手到他们中间。被打住的凡仕洁,只好规矩起来,凡浩不高兴,“海叔叔——”

　　“别抱怨了,仕洁啊,别岔开话题,你就承认你喜欢浩浩吧,没什么不好意思的,你们在这里这样也不是什么秘密了。”

　　“海叔叔——”凡浩仿佛在说讨厌的红了脸,转身,将脸埋在凡仕洁胸口。

　　凡仕洁眼睛瞪海叔,海叔笑笑指指埋在凡仕洁怀里的凡浩,小声的,口型夸张的,“他非你不要。”

　　凡仕洁也一样,“一会收拾你。”抱起凡浩到化妆间。看到刚过来的拉拉,麻烦拉拉给凡浩剪头发。拉拉答应凡仕洁,给凡浩围上一圈白布,拿出剪头发专门用的剪刀,开始给凡浩剪头发,凡仕洁在一旁着,凡浩的脸还红红的,在凡仕洁眼里看起来很可爱,凡仕洁还一直看着,凡浩咬着唇,在凡仕洁看来更可爱了。在拉拉为凡浩剪完头发,扫完地,离开后,凡仕洁来到门边反锁门。

　　第 5章

　　拿走身上白布的凡浩见凡仕洁这样,眼睛泛了一下,凡仕洁就靠了过来,手扣上凡浩的腰,弯腰低头就吻凡浩,凡浩和往常一样回应着,手从凡仕洁的胸口摸到肩膀,向里面一点,就搂上凡仕洁的脖子。凡仕洁没有合上眼睛,看着凡浩迷梦恍惚的表情,凡仕洁爱死这样的凡浩了,在吻离开凡浩嘴唇的时候,凡浩的呼吸打在凡仕洁脸上,凡仕洁又吻上凡浩。

　　凡仕洁的手太紧,吻又太迫切,“嗯——嗯——哥哥——”凡浩要缺氧了。

　　凡仕洁松松手,离开凡浩的唇,“对不起,我——”我不能控制。凡仕洁发觉自己越来越不能控制自己对凡浩的苛求了,苛求?不,不是这样的。

　　“没关系。”凡浩紧搂着凡仕洁,靠着凡仕洁,没有发现凡仕洁在发呆。

　　凡仕洁回神的用手摸摸凡浩的背,那样的温度,还是一样,只是身体在改变,很担心的,凡浩已经14了,再不久就15了,接着就16,想到凡浩到18了,凡仕洁就更害怕了。“浩浩,哥哥问你,你张大想做什么?”

　　“哥哥希望我做什么?”凡仕洁希望自己做什么,凡浩就去做什么。

　　“我就想你做个简单的上班白领就好。”不论凡浩要做什么,只要是普普通通的上班白领就好。“不需要所有人都记得你。”

　　“嗯,那我做老师,做个数学老师,我数学很好的。”

　　“好啊。”凡仕洁摸摸凡浩刚剪的发,不是很短,有点扎手。

　　“我还听人说,数学好,有很多好处。”

　　“什么好处啊?”

　　“脑袋灵活啊,反应快了,不会被坑啊,还有——”凡浩笑的很幸福,“找到的男朋友,一定是最好的。”

　　“呵——什么啊,浩浩,你以后要找男朋友啊?”凡仕洁亲吻凡浩的发。

　　“看看咯。”

　　“那我不给你去男校读书。”凡仕洁记得以前有两所男子学校。

　　“现在还有男子学校啊?”

　　“好像没有了。”

　　“哥玩我。”凡浩捶凡仕洁的身子。

　　凡仕洁笑着,这样的生活能维持到什么时候呢?凡仕洁不知道,凡仕洁只能看见现在的路,未来的,还太遥远——

　　凡仕洁去外地拍外景的时间延后,即使这样凡仕洁的时间还是那样不够用,赶着为个各品牌拍海报,出杂志。有时候太多通告,凡仕洁不得不住在公司,累到没有力气给凡浩打电话的时候,凡浩来电话,也是草草听了两三句就睡着了。忙得抽不出时间陪自己可爱弟弟的凡仕洁,每天都活在郁闷中。今天也是一样,凡仕洁听着海叔给自己安排的一天行程,凡仕洁就想哭,根本不是人能承受的工作分量,凡仕洁叹气倒在化装椅子上,闭着眼,没有多久,就有人来为凡仕洁洗头,吹干头发,洗脸,给凡仕洁坐面膜,再洗脸,之后上点淡淡的装,工作就开始了。

　　凡仕洁的工作就是对着摄影机笑,摆造型,凡仕洁几乎厌倦了这样的生活方式,在摄影师说收工的时候,凡仕洁就再也笑不起来了,坐在原来的道具椅子上,疲惫得连叹气都省略了。海叔能不知道凡仕洁在心烦什么吗。走过去,拉张凳子坐在凡仕洁身旁。

　　“说你喜欢浩浩,你就是死不承认。”海叔拍凡仕洁的肩膀,“看吧,犯相思病了。”

　　“我没有。”凡仕洁几乎是狡辩的,“我只是怕他不会照顾好自己。”

　　“你就继续自我欺骗好了,谁不知道你在出门之前有多么的叮嘱你家富妈妈要好好照顾你家宝贝的?”当时海叔可是在场,凡仕洁和富妈说了什么,有多恶心,海叔可是记得的。其实是,想不记得都难。

　　“他是我弟弟。”

　　“是,浩浩是你弟弟,还是你一见到就想做某件事情的弟弟。”

　　“海叔——”凡仕洁不喜欢别人这么形容自己和凡浩的关系。

　　凡仕洁没有真的生气,可海叔说话的字眼也收了一点,“仕洁,其实,你们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听我的,要不真的谈恋爱,要不就早早分清楚。”

　　“我——”凡仕洁抬头看海叔,他不像是在说笑,凡仕洁手掌摸着脸,低头,“要我和浩浩谈恋爱,我做不到。要我——和浩浩分开,我更做不到。”

　　“那结论很简单了,就和浩浩谈恋爱好了。”

　　“海叔,你认为我和浩浩这样的关系会好吗?能继续吗?我是他哥哥,他是我弟弟,我不能把亲人的感觉升华到恋人的感觉,到时候要是大家都知道只是一时迷恋,那怎么办?浩浩会恨我一辈子。”

　　“那你认为现在很好?你不愿意接受浩浩,就是怕到时候大家后悔?”海叔不敢相信,凡浩的情意,凡浩的表情都表明得那样明显了,凡仕洁还认为凡浩会后悔?海叔快被凡仕洁的猪脑袋打败了,“我以为,你不正式和浩浩在一起,是你介意外面的言论,或是陈旧观念,现在我才明白,仕洁你就是个小人,没种。”

　　“随便你怎么说,我不打算和浩浩在一起的。”是小人也好,君子也好,凡仕洁都不放眼里。

　　“那不说了。”海叔觉得这样和凡仕洁说下去也没什么意思。看手表,“一下有个记者见面会。”

　　“好的。”凡仕洁起身。

　　海叔看着凡仕洁离开去化妆间准备的背影,怎么说呢?海叔只看到两样东西压抑和寂寞。海叔叹气,要怎么帮,凡仕洁都不会接受的。说凡仕洁固执,也不是,说凡仕洁太纠结,也不是,只能说凡仕洁和凡浩出现的时间不对,是错过了机会,是忘记了路途——

　　凡浩看不到凡仕洁,上课也走了神,不过还好,老师叫到凡浩起来回答问题的时候,凡浩还能说出答案的。凡浩张得清秀,个子也高,就因为这样,刚来学校的时候常被同年级的学生认为是学长,还常被高个子的同学叫去打篮球,凡浩当然去玩了,可惜篮球不是玩得很好,玩玩嘛用不着很认真。也不是说外表好,都要让让都好,要不那还是人吗?

　　现在到了真是学长的年级,凡浩不再去打篮球了,现在重要的是考上一所好的高中,接着是大学,到时候出来当老师,这是凡浩和凡仕洁说的,凡仕洁也同意,还很希望凡浩真的当老师,凡浩就为了凡仕洁开心,决定以老师为目标,努力着。按凡浩十四岁的年龄,应该是初中二年级,可凡浩早了一年读书,才会快那么一年。

　　下课后,凡浩哪里也不去的坐在自己的坐位上,看着窗外,不知道有什么东西吸引到凡浩,凡浩一直看着。突然有人打开窗户,风扬了近来,吹动凡浩有一段时间不剪长了一些的发,表情舒展开来,慢慢眯起眼睛,睫毛在侧脸的时候变得很长,鼻子好看的弧度,纯片的微张,在下唇片厚度的分红,很水色的吸引。下巴好看的消瘦,在发角拨过的皮肤,白皙水亮。迎风看过来的同学,都愣住了,教室就这么突然的安静下来。

　　凡浩没有发现有什么不同的继续看着窗外,突然凡浩笑了,唇片突然转换的角度,同学们心跳之后的脸红,老师走近来的脚步,怪异的看着自己的学生,跟着他们的视线看过去,上课铃刚好打响,凡浩反应很快的回头,风很大,吹乱了凡浩的发,凡浩抬手,手掌面对自己的脸,手指分开一些距离,指尖伸进发里,后摸,眼睛张开的迷蒙,在这个角度看,性感得叫人忘记呼吸,凡浩看向讲台,在视线与老师交会的时候,老师不自觉的倒抽一口气,后退的脚步,背撞上黑板,后脑不小心的磕倒,也不知疼痛。

　　就这个时候凡浩的手机响了,凡浩拿出手机,一看,是凡仕洁的,马上接听,“哥。”遮着嘴,很小声的。

　　“浩浩想哥哥不?”凡仕洁慵懒的声音。

　　“想。”凡浩能不想啊?都进一个多月见不到凡仕洁了。

　　“我没有空回家,浩浩就抱着哥哥的照片睡觉好了。”凡仕洁开玩笑的。

　　“嗯。”凡浩当真了。

　　“浩浩——”

　　“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