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到下一环节,凡仕洁能看到他们搭配的服饰和回答问题。他们的青涩,凡仕洁更觉得回到了从前。突然工作人员将一个问题递给凡仕洁,意思让凡仕洁问这个上台的模特。凡仕洁看着他走到话筒旁边,凡仕洁照纸张读,“你最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对方的回答和背书一样,整洁,死板,用词流利,还掐得时间刚刚好。凡仕洁说了声“谢谢。”

　　突然主持人来到凡仕洁旁边,聚光灯跟着主持人走,主持人用很清凉的声音问凡仕洁,“凡仕洁先生,我能问你个问题吗?”主持人将话筒递向凡仕洁。

　　“可以啊。”凡仕洁微笑。

　　主持人拿回话筒,“你最开心的事情是什么。”话筒又面对凡仕洁。

　　凡仕洁知道自己不能停顿,“我——”凡仕洁知道自己最难忘的事情,却不是最开心的事情,“最开心的事,很简单的就是节假日,我可以做我喜欢做的事。”

　　“这样啊,那是什么事呢?”

　　“不好意思,我经纪人不在,我不能乱说的。”

　　“哦,那真可惜呢。”主持人不为难凡仕洁,“我们接着看下一位选手们的表现。”

　　凡仕洁松口气的看桌子上的几张纸,那些纸上面写着选手们的名字,后面是评分,凡仕洁拿出笔快速阅览第一张,看着参赛者们的表现,写上分数,翻到下一张,到快结束的部分,凡仕洁看到了一个人的名字,呼吸不能马上接起的卡在中间。

　　浩浩——浩浩——他竟然——凡仕洁不敢相信,不,一定是同名同姓,浩浩不可能,不可能——凡简洁抬头,想叫站在旁边的工作人员,在凡仕洁还没有开口的时候,T台上走出一个人,他穿着洛卡洁牌子的衣服,不是宽松的休闲装,很合身的黑白修剪,和它牌子的名字一样,简洁。不大方的收紧,穿在凡浩身上,线条完美的展现,凡浩弄过的头发,没用多少发胶,带一副装饰无边眼镜,在脖子圈两圈黑色布条,三角领的衣服显得很精神,凡浩是笑非笑,展现出内向却很酷的吸引着所有人的眼球。

　　凡浩不是正式模特,却能有扎住别人视线的魅力。这不奇怪,凡浩的哥哥是谁,是凡仕洁,外表OK之外,常去摄影棚看凡仕洁工作的凡浩造就了凡浩做职业模特的潜质。凡浩拿下自己戴着的眼睛,情节需要的眯一下眼睛,抬头,将眼镜挂在衣服口袋上,没有笑,很霸道的在观众没有发现的时候扫射全场,转身,来到话筒前。

　　“凡浩先生,请问,你难忘的事情是什么?”

　　凡浩没有停顿的,“我哥哥所有的事情,只要他快乐,我可以不快乐。”

　　“谢谢凡浩先生。”

　　正在震惊中凡仕洁,不敢相信凡浩真的来参选模特,还说了刚才的那番话,凡仕洁捂着嘴,打翻了五味瓶,复杂的,感动的,无奈的。凡仕洁没有忘记凡浩说要当老师的话语,可现在,凡浩在做什么?在做什么?

　　最后一个参赛者回答完问题后,是选手休息。,过五分钟,所有选手都出来,排成几队,各站三排,凡仕洁只看到凡浩。别的评论家看到凡仕洁后面都没有打分。

　　“凡仕洁先生,你怎么不打分给凡浩啊,他是我们这比赛里最出众的,看他出场不像业余的,看是比赛一结束,他就会被某家公司看中,很快就会签约了呢。”

　　“签约?不——不——”凡仕洁不可以让凡浩到这个圈子里来。凡仕洁起身,就往T台上跑。

　　“凡仕洁先生——凡仕洁先生——”和凡仕洁说话的那个人叫住工作人员,“快拦住他。”

　　可惜太晚了,凡仕洁已经上了T台,庆幸的是工作人员没给凡仕洁配备麦克风,要不,凡仕洁所说的话一定上明日的头条。凡仕洁不偏的往凡浩站的地方走。凡浩见到凡仕洁走过来,有想跑的想法,可凡浩选择了面对。

　　“浩浩,你怎么没和我说这事?”凡仕洁拉凡浩出来。

　　站在凡浩身旁的人都看着凡浩和凡仕洁,“我多大了,什么事都要向你报告?我一点私人隐私都没有吗?”

　　“我是你哥。”凡仕洁面对这样的凡浩,最容易激动。

　　“是,血缘上,你是我哥,可心里不是。”凡浩不示弱的做出抗议,“我就不能和你一样吗?”

　　制作人叫到,“快卡,快啊!”摄像头停止摄影。

　　“什么一样?你给我回学校去。”凡仕洁忘记了这个节目只有星期六和星期日才有的,还是直播。

　　“我要和你平起平坐。”这样才能靠近你,和你一起工作。

　　“什么平起平坐,见鬼,我孽带你了吗?不要浪费时间。”凡仕洁拖凡浩。

　　凡浩甩开他的手,“你怕我会代替你?”

　　“不是。”凡仕洁从没想过。

　　“我要理由。”

　　“再红,时代过了,也不会有人记得你的。”这就是现实,人的记忆是难忘的,同样也是健忘的,当这个时代过去,再闪亮的星星也会失去光彩,很冷情的不只是时代。

　　“你也会忘记我?”凡浩红着眼。

　　“我——”凡仕洁一时语塞。

　　“我只有死才会忘记你。”凡浩难过的撇开头。不想看凡仕洁,真的不想看凡仕洁。

　　“对不起。”凡仕洁道歉。

　　凡仕洁和凡浩是兄弟,可他们不是很像,凡仕洁比较阳刚,凡浩的五官就比较优美的中性。更不要说体格上的不同,凡浩已经180了,还是不够凡仕洁高,也没有像凡仕洁显得壮。所有在T台下看的人跑过来,以为凡仕洁和凡浩闹架,劝说起来,同样也责备起凡浩。

　　“凡浩你怎么能和凡仕洁这样说话的?还大呼小叫的,没礼貌。”

　　“知道他谁不?你这样得罪他,还想不想在模特界混了?

　　“真是牛脾气。”

　　他们是同时说的,凡仕洁想阻止,可有不想凡浩进这个圈子,只好看着凡浩被骂。凡浩转回头看凡仕洁,他们在不断的骂自己,凡仕洁无动于衷的态度,伤透了凡浩的心。凡仕洁面对凡浩的眼神,还有那些伤人的话语,眼睛不知觉的湿润了。

　　“安静!”凡浩吼叫一声,所有人马上不说话的看着凡浩,凡浩看着凡仕洁“你变了,你变了,你从不对我发脾气,从不让别伤害我,现在——现在——”凡浩吸吸鼻子,“你要和我断绝所有关系吗?”

　　“浩浩——”凡仕洁要怎么说?在这个时候。

　　“呵——”凡浩笑起来,“要断绝关系,你就直说,不用别人提醒我。”手掌盖上脸,“我不会再回家了。”

　　“浩浩——”仕洁凡拉住转身的凡浩,“你不回家要去哪里?”

　　“没有你的地方。”

　　“不,我就你这么个弟弟,我不会让你离开家的。”

　　“已经不是了。”当洁凡仕不在维护自己的时候,凡浩对仕洁这个弟弟的位置失去了保留的意思。

　　“浩浩!”凡仕洁用力拉凡浩的手臼,“你要是再说一次,我就真不要你这个弟弟。”凡仕洁不是开玩笑的口气。

　　“已经不是了。”凡浩不怕死的重复着。

　　洁凡仕手指在放松,嘴唇在颤抖,眼泪在抖动,凡浩看是冷漠的态度,心里已经波涛汹涌,他们有挽留的意思,见鬼的是他们都不愿意先表示态度。凡浩笑了,泛了一下眼,睫毛的修长,泪水在滑落,上前一步,最后一次靠近仕洁凡,洁凡亲吻仕洁凡的唇片。在场的人更安静了,眼睛都睁到最大的看着他们接吻的画面。

　　凡仕洁没有惊讶凡浩这么做,只是这样的场合,那样的对话之后,凡仕洁是不会对凡浩做出回应的。忘记了此刻的大胆。

　　凡浩的唇片离开凡仕洁的唇,“再见,我的爱。”微笑在转身背对凡仕洁的时候消失了,

　　凡仕洁真就松开手,看凡浩离开。凡仕洁没有追上去的,手握成拳头,“没有什么事了吧。”声音的平静,可表情已经抽搐得变了型。

　　“呃——”一个工作人员半回神的,“是,是的。”

　　凡仕洁转身往凡浩相对的方向走,留下的残局,凡仕洁不收尾的离开,现在的凡仕洁凡没有心情去处理这样的场面,到地下室拿车,刚发动车子,CD就开始播放《我要我们在一起》很伤人的,凡仕洁关掉它,开车出停车场,不回公司,不回家,车在公路道一直开着,没有目的的,凡仕洁脑海里在想着今天的事,想着想着,眼泪就忍不住了,一滴滴的拍打自己的衣服。手机响了,不去接听的任它响着。

　　凡仕洁开车游遍了这个不算很大的城市,有多繁华,凡仕洁没有注意,落幕的黑,凡仕洁不能不回家的按熟悉的路打方向。开门进家,无力的坐在沙发上。到家的凡仕洁拿手机来看,是佳文俪打的电话,还有海叔的,凡仕洁现在的心情不适合和给佳文俪打电话,只好给打海叔的电话。

　　凡仕洁听海叔唠叨完后,凡仕洁和海叔说了今天的事。海叔叹气之后安慰凡仕洁,关于凡浩的事,自己有参与,没有和凡仕洁明说。

　　“仕洁,你真的要和凡浩断了?”海叔认为不会,凡仕洁再狠心,也不会对自己的弟弟狠心。

　　“海叔,你还不了解我?”凡仕洁知道海叔懂自己。

　　“你啊,既然关心他,干嘛当时要死硬撑啊?”海叔真是没见过有人像凡仕洁这样的,“现在怎么办啊?”

　　凡仕洁沉默着。

　　“不要说就让他晾着,不上不下的继续下去。”海叔最讨厌这样,“直接点不好么?你去哄浩浩有多难啊?”

　　“现在不行了,长大的浩浩不是说说就会听话的了。”凡仕洁很清楚,“海叔,帮我照顾浩浩吧,拜托了。”

　　“什么?你的意思是——”

　　“他想当模特,你就帮他成为模特,能走多长远就走多长远。”凡仕洁声音开始梗塞,“拜托了。”

　　“仕洁,你——你还好吧?”

　　“你说呢?”凡仕洁又落泪了。

　　“不好。”海叔听到凡仕洁抽泣的声音。

　　“很不好。”凡仕洁哭出声音,“海叔,海叔,我——我不能失去他。”

　　“我知道——”海叔也不知道和凡仕洁说什么好了,“要我过去陪你不?”

　　“不用,你快给浩浩电话,我怕他出事。”凡仕洁最关心的还是凡浩。

　　“好的。”海叔挂了电话。

　　又只剩下凡仕洁一个人的房子,空空的,孤独得连空气都带有寂寞的味道。凡仕洁倒在沙发上,看着自己装修得华丽的房子,想起以前落魄的小屋,穷苦的日子,有一顿没一顿的悲凉生活。凡仕洁却好开心的笑起来,看起来凡仕洁真像疯了,其实凡仕洁是想起小时候凡浩跟着自己的样子。即使日子不好过,凡浩总是会在凡仕洁左右。

　　“有钱有什么了不起,这样的有钱,”凡仕洁抿唇,“我不稀罕。”

　　——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