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彻X司马]真实————如瑄
如瑄  发于:2010年01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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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还说没钱呢!您发上插的那只玉簪!看起来便足够啦!男人嘛!用什麽簪都一样,别跟我说那是什麽传家宝,只有女人家会把那东西当嫁妆的。」
      什麽?真是个不识货的村野匹夫!什麽足够抵,这支龙纹簪买你半个?都够,真是超级不识货!还什麽女人的嫁妆?我怒瞪了他一眼,快?离去。
      罢罢罢!反正我也是因为在这天高皇帝远的,根本不会有人认出这是他们皇帝才可以使用的龙纹玉簪,才大咧咧的插在头上,用皇帝的御用品我可是一点也不心虚,笑话!当年那人可是送我做书签用的,我只不过把它用在正确的用途上,何罪之有?
      「爷!别走啊!我看你也是高贵文士,我这次批货有经过京城,顺道给你讲京城的消息吧!」他还不死心,只不知他完全搞错了,我听到京城这两字,避之唯恐不及,脚步移动的更快了,身後路人的议论声,却如影随形。
      「欸!这教书先生真是个怪人!」
      「你这小贩懂什麽?我看那人言行举止都不像乡下的穷酸书生,八成是个立志当隐士的,哪能染俗世尘埃,你要跟他讲京城怎样的,他当然不想听啊!」有另外一个贩子跟他谈话,嗓门真是有够大,是当我耳聋还是故意要说给我听的啊?
      「这......我看他还对京城古玩很有兴趣的啊!哪里知道......」
      「你又懂什麽?这叫做隐於市!」
      「躲在市场里能干麻啊?」
      唉......有时候真的觉得,受教育是一件很重要的事啊!
      爬了一会儿山路,回到了我小而简陋的家,放下了刚买的东西,环顾四周,叹了口气,唉!说我不是想当个隐士,看了这房子,还真是没有说服力呢!简单、简陋、或俭朴,加上位处深山,四下无邻,真可称是隐士的模范住宅呢!
      三年多了,我离开那个人已经三年多了,虽然有两年多我是四处游历,不过,一开始也是最後,我就决定要在这个地方终老,这个地方离京师很远,远到我这些年从未听到他的消息。
      其实距离不是一个很大的问题,重点是,我刻意、也是无心打听,所以他的事,我一点也没听到,也不知道是因为每天爬山劳动、生活上凡事都要自己来,或是心里头没有压力了,我的身体似乎比以前还要好,果然他是我命中的克星,离了他,我看我可以多活几年不只。
      啊!得去汲水,缸里的储水,快要没了,我可不想晚上烧水做饭突然没水用,还要在黑七抹乌的夜里出去提水啊!
      提了水桶出门去。
      刚打开门,走没几?,竟有人从我身後扑上来,把我拦腰抱住,我第一个想法就是:山贼也太不挑了吧?抢我能有几个钱啊?
      我想挣扎时已经有点迟了,一条黑布竟蒙上我的眼,我惊觉这不像一般的抢劫,这根本跟要抢人没两样了!可是这名抢匪接下来做出的事,更是超出我的理解范围,有一团湿热的东西,叠上我的嘴,然後更湿热的东西,探入我因为惊讶而半张的嘴里头!
      「呜嗯!」
      到底是在干嘛啦!哪个饥渴到这样地步的采花贼,有什麽理由要对我这个没姿没色的老头劫色啊?
      唇舌被他侵犯、吸允的过程中,有一小小的、泛著清凉香味的药丸,被他哺了进来,我把全身力气用在舌头推拒他,到最後还是没有用,那药丸很快就溶解在口腔,随著被他搅出的,不知道是我的还是他的唾液,给冲下了胃肠,我起了一阵恶寒,他给我吃了什麽?他到底要对我做什麽?
      失去视觉的辅助,其馀感知变的格外敏锐,可是也更加深了我的恐惧感,我觉得我有奋力抵抗啊!只是对方实在太强大,挣扎虽不见明显效果,但至少会有点痛吧!我自认他应该会被我打到火大,甚至有被他暴力相向的心理准备,可是他却连一声也没吭出来。
      他在我的反抗下,困难的半抱起我,连拖带拉的把我带进屋内。
      我感到我被放在床上,他没有立刻有下一?的动作,我一直想办法要自救,在没有被桎梏双手的情形下,我当然第一个反应就是伸手扯开那该死的、妨碍我视物的黑布
      「啊!」我终於看到他的长相,他也看见我把遮在我眼前的东西扯了下来,两人视线相交时,我跟他的声音,同时响起来。
       
      「陛下?」
      惊魂未甫的,我喊出了这个三年多没喊过的名号,他怎麽会在这里?而且还这般惊吓我。
      「哎呀!我本来是要吓你的,想不到那麽快就被你看见真面目了,真是扫兴!」
      瞪大双眼仔细我面前的人,不,他跟我三年多前离开宫廷时,有点不太一样,年轻了许多,皱纹没了、满头的黑发、笑容灿烂到像个少年,而且他自称『我』?
      「你不是陛下......?」语尾带了点保留,我分不清,明明他的气息,跟以往一般可以轻易的牵动我的每一条神经,可是......我真的不敢确定......陛下今年至少是七十岁的老人了啊!
      「哈哈哈!没想到号称『真实之眼』的你,竟然连朕是谁都不确定啊!」
      什麽号称啊!那是你无聊乱叫的,害满朝文武官都跟著这样叫,这听起来真的很江湖郎中啊!俗气!
      「咦?」他刚说了!他刚说自称朕了!
      「朕已经好久没有自称朕了,为了找你,这三年来天下都快跑遍了,在那些市井小民面前,总不能一直自称朕,会有一堆麻烦,早习惯说我了,怎麽?不说朕你就怀疑我啊?」我还是呆头呆脑的,他猛然把一双手递到我面前,两只手是,各有一道伤疤,右手的较小而陈旧,左手的较大而且较新。
      我盯著他的双手,还是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唉!是不是刚刚吓到你了?我虽是有意的,但也没预料你那麽没胆子的,以往你不是天不怕地不怕的吗?怎麽就这样吓傻了?」他瞬间露出後悔的样子,不过我还没来的及反应,他又改变表情,有点气愤有点不甘。
      「对啦!我本来就是有意吓你!我可不会跟你道歉,都是你,我才说几句不准你死,否则杀你家人,没想到你就给我跑出京躲在这,你不知道我那时是病糊涂了吗?不想你寻死是真的,拿家人威胁你是假的,你脑袋还有没有判断力?哪个皇帝死了下这种乱七八糟的遗召啊!」
      「对......没错......」我逐渐想起那时的情景,他是病糊涂了,可是看著他病,我也糊涂了。
      「我找你找的好辛苦。」他抚上我的脸颊,所有的一切我都还没有确切的掌握住,我的脸仍僵持著那一副惊恐,表现不出其他表情来。
      「所有你曾经跟我说过的,你游历过的地方,我都亲自去找,还找了个病的不会说话长相相似的,让他在宫中当替身,可是一年一年过,那替身也撑不了那麽久,想到你曾经说过,若我死了,你活不下去,我就好心急,若宫中那个假的死了,死讯传了出,被你听到怎麽办?我非得在他死之前找到你才行。」他轻轻拥住我的身体,不用看他的表情,光听他的声音,就知道他说的没有一点假,他的急、他的气、他的悲,并非几句话就可以表达的,我抬手回抱住他,发现自己抱的是一具年轻有力的躯体,疑问又浮上了心头。
      「你怎麽变成这样?」其实这问的有点怪,只是,以一般的常理,要怎麽形容一个人突然变的十分年轻才对?
      「啊!你知道我那长生不老药的研究吧!在你离京过後不久,有人研究出来了,我服下之後,病就好了,可是你也不知道消失去哪了!真是气死我!」
      长生不老药跟我失踪没什麽关系吧?t
      「真的可以长生不老?」
      「其实不是,那只是可以让人保持年轻罢了,像我这样子,回到壮年时期的样子,但要定时服药,否则就没有效果,这药量可以维持四十年吧?」
      四十年啊?离长生不老真是有段大差距啊!
      「没办法,虽然知道制药的方法,不过那最重要的原料,尽是那些可遇不可求的百年人参千年灵芝的,普天下刚好可以采摘的,做出的量就是只有这些,不过没关系,总是让我找到你了,我们一起活个二十年吧!」
      「等等!陛下!」二十年?刚刚不是说四十年吗?把我扯进来干麻?难不成......啊!刚刚被他强灌下的那粒药丸,就是那个返老还童延年益寿的药?
      「那药您留著自己吃吧!」我不想要什麽多馀的寿命,想要活得更长久的,向来都只有他一个而已。
      他听到我说的话,自己拉开拥抱我的姿势,和我面对著看,表情似乎有点悲苦。
      「一、我现在已经不是皇帝了,你也不再是臣子的身分;二、你真不知道我为什麽要寻求长生不老的方法吗?」我畏怯著他威严的问话,勉强著正视著他,就算我们现在身分上不再是君臣关系,可是那维系过几十年的上下分际,还是对我有作用。
      我摇头,对,我从来没问过他这个问题,他并不能算是个拥有快乐无忧人生的人,身为帝王,有太多压力缠身,有太多无奈难伸,我如果是他,我哪会想活到千秋万世还无法脱离这些俗事呢?
      「你说过我们是君臣关系,也说过我们之间没有时间可以好好相处,我费尽了苦心,要卸下这种枷锁,然後跟天偷点时间,我都是为了谁?你还不懂吗?」
      都是为了谁?
      你还不懂吗?
      『啪!』
      刚刚那一声,是我用手往他脸上甩过去发出的声音。
      「迁!你做什麽?」眼前的刘彻对这样的发展并没有心理准备,被我打个正著,现在正捂著自己的脸,惊愕的看著我。
      「会不会痛?」我有点惊讶他竟然没有立刻生气,但那不是重点。
      「你这文人有力没劲的,我痛什麽?」
      「不会痛?所以这是梦,我一定是在作梦......」我只听到我问的问题答案是否定的,有点伤心失望的垂下头,敛著眼睫开阖几下,眼框都发热了,我就知道没那麽好的事,刘彻不可能找的到我,不可能找到延年益寿的药,更不可能拿著那些药分我,跟我说要跟我一起再活二十年。
      可是这梦,多麽鲜明、多麽美好,若是真的,该多好......
      「迁!你干麻不相信?我有体温!你难道没有触感吗?」他还抱著我,我清楚感到他比我热的体温,看我蒙懂呆愣的样子,他又拉过我的手,打他的那只手,还有点红。
      「......光是我打了您,陛下您竟然没有生气打我,就已经不可能是真的了嘛......你哪那麽好修养......」我还在拒绝,如果那麽简单就接受了,到时候还是一场空,我又该怎麽办?
      「反正我就是修养不好......我又不是为了再来当你的陛下,才一直找你的,你为什麽不相信自己所见的的呢?还是......你根本不再爱我了,也不想再跟我一起活......如果是这样,我还是走了比较好......」他的声音慢慢低下,传入我的耳中,缓缓沉降方寸间,我心一痛,他的话就像烙铁直接烫在我心口上,
      「不!」我跳起来用全身的力气抱住他,抱的紧紧的,彷佛不这样,他马上就会消失在我的视线中,让我永远找不到。
      「你怎麽可以这样说呢?你不知道我为什麽要逃到这麽远吗?因为我爱您啊!我爱到没办法亲眼看到你死去,甚至不想听到你的任何消息,如果知道你永远离开我了,我怎麽活得下去?现在你来了,管他是梦还是有什麽理由,不要走!求求你!不要走!」
      流下的泪,全部由他的胸口承接住,感受到他拥有跟我一样的悲伤与激动情绪,没有办法像我一样宣泄出来,他只是由著我依靠他,让我抽抽噎噎的诉说:我有多想他。
      真实也好、虚假也罢,对我来说,只有现在我依靠的这个胸膛是确切存在的。
      他说:为了我,他可以不要天下江山。
      他说:为了我,他可以为我向天偷时间。
      身分地位是如此牢不可破的隔阂,一辈子的时间也早被我们虚掷。
      我们剩下的选择不多,他抛弃江山听起来很不可信是吧?延年益寿返老还童的药好像根本不存於世间吧?
      不过,他选择了放弃,我当然选择相信。
       
      只要,我们可以在一起。
      一年不够、两年不足、永远又太虚无。
      那麽,二十年如何?
      终章
      「对了!陛下......」
      「不是说我不再是皇帝了,你还叫我陛下?」
      哎呀!叫习惯了嘛!你倒是对你的自称『我』适应的挺快的。
      「我们倒是可以讨论一下,将来要怎麽称呼对方。」他笑的贼贼的,八成是想到什麽令人害燥的要我叫他。
      「你先别想这些,我想问你,你是怎麽找到这里来的?」
      这里是哪里?我说过我住的地方是深山,不过天下那麽大,有数不清的深山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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