豔火----司马之夜
  发于:2010年01月2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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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他留下。」是唐进底下的人。
  「可是……。」侍卫们一脸为难。
  「我们等会就会把他送、回、去。」加重著语气,身上那股杀气吓的侍卫连忙说了几声是之後就离开了。
  硬靴踩在石板上的声音,加重了气氛的紧张感。凌楼知道,寻仇的人来了。
  哈,任谁也想不到,赫连王会给他这麽一个活下来的机会吧?挺戏剧性的不是吗?
  「呵……,原来是唐进底下的人阿?怎麽?这是对待未来同僚的态度吗?」凌楼倒在地上,就算已经无法抵抗,那天生的嚣张个性还是表露无疑。
  一听完凌楼那不驯的话语,唐进底下的人马一窝蜂的涌上,踹踏著凌楼。
  「我要你死!你去死!你这丧家之犬,杀了我们的将军,要你去死──!」
  没人停下手,也没有人前去救他。
  为赫连王眼前红人的傔夜也只是始终盯著那满身是血的凌楼瞧,丝毫没有出手救人的打算。但他知道,那个人想活下去。
  就因为想活下去,所以才执起了剑决斗,是唐进太过於大意了,死了不能怪谁阿。
  不过,就算被人欺凌至此,他也要活下去吗?就算在赫连王朝活下来了,又能如何?不过是个叛国之贼,居於灭国者之下的人罢了。
  傔夜慢悠悠地倚在树旁抽著烟管,脸上看不出是什麽情绪。耳边传来那些人不断咒骂的声音,却始终听不见凌楼的求饶声,看来,向赫连王宣誓效忠已经是这个人的极限了吧?
  「会死唷,如果你求饶了,我说不定心情好就救你呢。」垂著美目,傔夜自语地说著。
  不晓得过了多久,殴打的声音停止了。
  直到停止前,凌楼也不曾开口求饶过。
  傔夜看著那帮人散去,他们没照原先的约定将凌楼带走,而是把他弃置在广场上。
  是想要他自生自灭吧?
  他哼著笑,缓步地走到凌楼的身边去,看著倒在地上一身披头散发的他。
  说真的,很脏,脏到他连靠近他一步都觉得可怕。但是,却又移不开眼神,或许是觉得,这个人的灵魂很美吧?强大的美、骄傲的美,所以他才愿意靠近。
  凌楼双手抱著腹部侧躺在地上,大概是肋骨断了,所以才连动也无法动弹。
  「看来你爬不起来了呢?快死了吗?」
  他抽著烟管,语气凉薄地有如冬夜冷风。他只会为亡国者唱哀歌,从不知道怎麽安慰一个失去国家的人,当然他也没有那个閒情,去安慰他。
  不晓得凌楼是否听的见他说的话,不过看他此刻一点反应也没有,看样子应该是晕了过去。
  傔夜抬头看了看天空阴霾的颜色,然後道:「快下雪了,等雪一下,你被雪覆盖後就会死去吧?在这里可没人会救你呢,难得我大发好心,想要我救你吗?在被这冰雪冻死之前。」
  「滚……开……。」气若游丝的声音从凌楼的身上传出。
  「你是第一个有胆叫我滚开的人阿。」傔夜挑了挑眉,一张豔脸笑的邪佞,他还以为他晕死过去了。「你讨好我吧,我一高兴,你在赫连王朝的日子也会好过一点呢。」
  或许已经无力再说话,凌楼不再开口回应。
  但傔夜已对他感到兴趣。他仿佛听见了赫连王朝的哀歌正在演奏著序曲,他等著看著,看著一个国家是如何走向灭亡之路。
  而踩在这条路上的,正是凌楼阿。
  「呵……。」想来心情就非常的好,比起参加今晚的庆功宴还不如把这人带回去研究研究。
  不过,话又说回来,今晚的庆功宴会有趣吗?大功臣唐进都死了呢,餐宴还吃的下吗?有多少人会因此食不知味阿……。

 


第二章01.

  第二章01.
  
  自凌楼宣示效忠至今已过五年。
  他凭著自身之力,在短短的时间内爬上了豔火将军一职,完全取代了当年唐进那过往的辉煌。
  而正因为凌楼座稳了四方武将之首,所以更多人确信,当年赫连王要求唐进跟凌楼决斗,分明就是想铲除唐进一家,只不过唐进是个大老粗,他生前或许怎麽也想不到,当他的战绩越辉煌时,越是触逆到赫连王的逆鳞吧。
  不过那也是过往的事了,五年後,豔火不在是唐进所领军的豔火,而是由凌楼所领军的豔火。
  凌楼的身份虽然特殊,但赫连王却也似乎对他特别的倚重。
  应该是从前年开始的,赫连王总会在一个月里,选择几天夜召凌楼将军至寝宫,这是众所皆知之事。
  但谁都以为这不过是为了商讨国家大事罢了,但还是有些人嗅到了有利可图的气味,所以纷纷选择与凌楼攀附的人也渐渐的变多了。
  这就是人性,对我有利者为友的自私心态呐!想当初在这之前,可是从来没有人给凌楼好脸色看过,要不是当时的特辅傔夜大人看起来似乎对凌楼友好,那些曾记得他血刃唐进之事可不能说算就算。
  而近几年因为夜召之事,暗地里的宫内也流传著一个不能说的秘密,那就是凌楼之所以会当上豔火将军成为四大将军之首,可是用「以色侍君」的手腕求来的,而这话也传到了赫连王当前红人──傔夜的耳里。


  一缕烟雾,袅袅地盘旋在空气中。
  「凌楼他……以色侍君?书老,这话你信个几成呢?」佣懒的语调里是满是对此流言的好奇。
  傔夜转了转手中的烟管,倚躺在长榻上,一脸饶富趣味地听下人对他报告著赫连王朝内最火热的流言消息。
  「是阿,大人您可有所不知了,那北方之国专出惑国妖女,虽然凌楼将军是个男人,但您瞧那眼阿唇的还有那身子骨,可不比真女人差阿。」名唤书老的男人绘声绘影地,说的生动无比。
  「喔……,书老,您可真将他看的真透阿……难不成你碰过了?嗯?」这语气虽然带点玩笑味,却还是让听的人打了一个冷颤。
  有这种诡谲的主子,当然要懂得转弯,书老便赶忙澄清道:「这是口误、口误,只是觉得凌楼将军美罢了,唉……,凌楼将军这美可是人间绝无仅有呢。」
  这点傔夜也不否认,凌楼的美除了他的相貌外,那一身的武力和那嚣张的狂妄个性倒也是让许多人吃了不少苦头,但就算被如此无礼的对待,过一阵子後也还是不的不败倒在他的裤子底下。
  他所率领的「豔火」可不是通通都和他一个样?
  「呵……。」
  大伙都不知特辅这笑倒底是什麽意思?只能面面相觑著。
  「那家伙真的放的下身子以色侍君吗?你们听著,这话阿绝不能传到凌楼将军的耳里,否则你们可有一顿好打呢,哈哈哈哈──。」傔夜越想越觉得有趣,说完便下了床榻离开长生司,他可要好好的观察观察,那人为了复国还能做出什麽事!
  凌楼啊凌楼,以色侍君的事传出来後,你该怎麽面对呢?你那亡国的故乡会因此而痛哭失声吧?这麽需要力量,为什麽不来找他合作?
  他可是一直都在等著他出现的阿!

 


第二章02.

  第二章02.
  
  
  以色侍君的传言,当然不只传到了傔夜的耳里,凌楼自然也是知晓的。
  这世界本就非不透风的墙,又有什麽秘密是传不出去的?
  但这又怎麽样呢?真假难辨的流言里,又有多少人会因此相信後而与他恶交?
  这是不可能的,只会有越来越多的人想巴著他的大腿不放,要求他给予官位或是利益。
  看来赫连王朝也是个不怎麽样的大国阿──。
  「哈哈哈……哈哈哈……。」想到这凌楼就不禁地大笑起来,惟那笑里藏著,只有本人才能知道的心酸。
  他为了取得赫连王的信任,真的在那男人的面前宽衣解带,任他玩弄。只因一句:要孤怎麽相信你?如果你愿意接受孤的调教的话……。
  那男人不过也只是个普通人阿!听著那暧昧不明的话语,他当场明白这人的暗示。
  他等很久了吧?从允许他活下的条件时起就打算这麽做吧?完完全全的将自己的欲望摊在阳光底下,赫连王还真是有自信阿。
  太过於自信是会遭来灭亡的,只是灭亡的快或慢罢了。
  当年他在赫连王朝连一点地位都没有,要是只能用这种手段取得地位和优势,那也是没有办法的事。他的同伴们为了守护国家而死,那他凌楼为了复国,身体上的牺牲又算什麽?
  嘴角扯著冷笑,凌楼自嘲地想著。
  「痛……。」
  也许是太过於激动,凌楼步伐一大,扯痛了那被鞭笞的伤口。
  「又流血了吗……?」赫连王朝里的人大概没几个是正常的吧?以虐人为乐吗?
  今夜欢爱结束後,他头也不回的离开了赫连王的寝宫,他不想躺在那男人的身边,一刻也等不得,於是踏出那个地方後,他沿路躲著巡逻的小队,借著昏暗的月色,踏著银雪钻在小路上走著。
  不过,走了一段路後才发现,走在这条路上的可不只有他一人。
  「唉呀、唉呀,我看到什麽了?凌、楼、将、军?」
  暧昧戏弄的语调在凌楼的背後响起,凌楼连看也不看地,就抽出了身上的双短剑,往背後砍去,只是对方似乎早有防备,呵笑了几声後便安然的挡下那利刃的攻击。
  「今晚被夜召的你,这可是在迁怒来著?」来人道。
  凌楼脸色阴霾,语气低沉道:「本将军此刻心情差的很,要是你再来烦我,这两把剑下回就是刺在你的身上,送你两个窟窿当礼物。」
  虽然说话是如此的阴险狠毒,丝毫没有开玩笑的意味,但傔夜却一点也不放在心上,抽了一口烟优閒地吐出烟雾後,他幽幽地问:「怎麽?赫连国最美丽强大的凌楼将军,脾气这麽不好,难道是在那男人身下受了气来著?」
  傔夜绕著凌楼的身边走著,语气始终不改戏谑的风格。
  「特辅,很多话可是不能说的,要将军我教你什麽叫管好自己的嘴巴吗?」支手插著腰仰著脸,完全是挑衅的姿态,凌楼大有准备开打的架势。
  「哈哈哈……,这可真有趣,我挺想看你怎麽管好别人的嘴呢。」就算对方看起来很凶狠,但傔夜还是一付没什麽的表情,搞的对方也提不起劲来。
  「哼。」不想再理会对方,凌楼只是冷哼一声後便继续走著。
  但傔夜可是一点也不想放过他,仍旧也是同跟在他的身後走。
  两个人的步伐在雪中先後留下脚印,宁静的空间里谁也没再开口说话,直到鲜血湿了衣裳,一滴滴地在银白的雪上时,傔夜才皱著眉道:「凌楼,你流血了呢。」
  因为是跟在他的身後,所以看的一清二楚。
  凌楼的身形明显一怔,他本以为穿著一身鲜红战服,可以遮染那血迹。但一踏出寝宫外,那血染红了衣杉,在雪地上开出了一朵又一朵的血莲。
  傔夜摸了摸下巴,道:「凌楼,你可是受虐狂?皇上还真是极尽的宠爱你呢。以色惑君的你,真是……太有趣了。今晚那男人是怎麽调教你的?」
  「住──嘴!」
  「怎麽?这话说不得吗?」
  凌楼再也不理会对方出口的话,他加快了自己的脚步就算伤口扯痛了也不在意了,他必须在
  他府里的人醒过来前,神不知鬼不觉里回到自己的住所,然後把全身的肮脏清洗的乾乾净净……。
  他想这麽做,但双腿却是越走越无力,好不容易走到了砖墙红道,只要再走些路就能回去,但他已经是走的满身大汗,还不时得扶著一旁红砖壁才能往前继续走下去,不只是背上的疼痛,连下体传来的疼痛都让他的额际、後背沁出了汗水。
  傔夜只是一路跟著凌楼,虽然不再说讨人厌的话,但凌楼就是讨厌他。一直一直都这样看著他,倒底是想怎麽样?也是赫连王的狗吗?想要他的命的话,就来取阿!
  「哼……。」最後实在撑不下去了,凌楼才重重的倒落在雪地里。
  傔夜直到凌楼完全倒落在雪地上时才走向他的身边去。
  不开口求救,不请求帮助,这就是凌楼的骨气吗?明明这张脸蛋是会让任何男人都倾心到掏心挖肺的脸,怎麽就不懂的擅加利用?
  讨好皇上有比讨好他来的好吗?
  「你真是个麻烦的人。」说完这句话,傔夜还是把凌楼打抱起带回到他的住所里。

 


第二章03.

  第二章03.
  
  耳边一直传来三昧弦的音律。
  凌楼是个武人,虽然平时会受到公主的邀请欣赏乐理,不过真要说到欣赏的程度,还是言之过早了些。
  他眨了眨眼,好不容易睁开了眼,眼前的景象就让自己一阵错愕。
  当他觉得全身不对劲後,这才明白他人并非身在自家床上,他绝对不会搞错,因为他不会将床的颜色搞的如此幽魅,还有布置那一大片一大片舶来品的花纹布料,这种会让人头皮发麻的恶趣味,大概也只有那个特辅才有这种特殊癖好了。
  凌楼眼观鼻、鼻观心,正试图努力克制著拔剑把这地方全砍烂的情绪。他终於能体会到,曾有官员为了找傔夜而误闯这人的寝房时,尖叫逃出的感觉了。
  他此刻也想大叫,这是什麽鬼地方?
  「你醒了?」对於凌楼的醒来也不是多讶异,抚弦声停止,傔夜拿著三昧弦撩开床边重重叠叠的纱幔,勾著笑意看著躺在床上的凌楼。
  「你这个变态,把我带回你的房内做什麽?我可不想在宫内听到跟你有什麽关系的谣言。」
  「我可是好意送你来我这,你这麽说可真是太绝情了。」抚著胸口,虽然语气很伤心,但脸上完全不是这麽一回事。
  凌楼丝毫不信任眼前的人,他看了看自己穿的衣物,这才发现,原本穿的衣服也被这人一并换了去。
  「你……!」
  「唉呀,沾了那麽污秽的血,我可不想让它留在我的床上,所以我命人烧了。」
  凌楼瞪大著眼看著他道:「你看到了什麽!」
  「你的眼神别这麽恐怖阿,该看的我都看到了……难道你希望我不要看到什麽?」压低著嗓音,傔夜俯下身子在凌楼的耳边问著。
  「我杀了你……。」
  「现在能吗?身体很痛吧?那男人可是毫不留情的……一鞭鞭的鞭你唷,这不是第一次了,他下手可是一次比一次狠,还有下次的话可能会直接抽死你也说不定吧。」
  的确,身上的伤让他连举起手的力气也没有。但他可不是一般的弱女子,他可是赫连国最美丽强大的将军阿。
  「呵,傔夜,就算我现在这样,要当场杀死你的能力还是措措有馀的。」
  傔夜想了想後笑道:「说的也是,这样为了不让你还有馀裕的力量杀我,我可要动点小手段了。」
  只见几履银弦一闪,凌楼的四肢顷刻间皆被银弦紧紧的缠住。
  右手紧扯著弦,傔夜居高临下地,语带阴狠的对凌楼道:「将军,你可别想挣扎呢,这银丝是怎麽扯也扯不断的武器唷,越挣扎它缠的就越紧,要是过紧了,它可是会狠狠的切断你那美丽的手腕还有脚裸……。」
  凌楼抽蓄著嘴角,和傔夜四眼相对道:「唉呀,看来你的变态程度跟那男人不相上下呢。」
  「你可知道,本特辅对你可是有极高的兴趣阿,所以对你当然会激情了点。」
  「难道你以为本将军是妓女,你要就给吗?」凌楼火大的吼著傔夜,如果可以他一剑就会把这人给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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