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首舊夢————樗采
樗采  发于:2010年01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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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青因为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而伤了韩絮,已经又愧又悔,如今又遇上『正牌所有人』,更是无话可说,只好乖乖的将人交出。


周沂伸手接过,冷冷的撇下一句﹕「滚!」便径自将人抱回房中。


沉青只能眼睁睁的看着大门在自己的眼前砰的一声关上,看着那一道冰冷的铁门,隔绝着他与自己所爱的人。

 

韩絮拉了拉抱住自己的周沂的衣襟,周沂低头用询问的眼神看了他,他才虚弱的说了一句﹕
「抱我去浴室,我要洗澡。」


周沂皱了皱眉﹕
「你确定要洗澡,不要先去医院做检查?这样会把证据洗掉的。」


韩絮摇了摇头。


周沂了然的说﹕
「你不准备告他?」


韩絮又点了点头。


周沂想了一想又问﹕
「是因为他所以你封闭自己,不接受任何感情吗?」

 

周沂皱了皱眉﹕
「你确定要洗澡,不要先去医院做检查?这样会把证据洗掉的。」


韩絮摇了摇头。


周沂了然的说﹕
「你不准备告他?」


韩絮又点了点头。


周沂想了一想又问﹕
「是因为他所以你封闭自己,不接受任何感情吗?」


这一回韩絮撇过头去,不再有任何表示。


周沂总算明白了,这才将他抱到浴室,然后说﹕
「我去买些消炎药和抗生素,一会回来。」


韩絮点了点头表示知道,等他带上浴室的门,这才开了热水,清洗着被蹂躏过的躯体。接着用刚才的床单随便一裹,辛苦的扶着墙要走回房间去。才走到一半,已经承受不了的颓然坐倒。


为什么自己要遭受这种待遇?为什么伤他最深的,永远是他爱的人——他的母亲,他的爱人。


韩絮无法克制的落下泪来,身体的伤固然疼痛,心灵的疮口,却是一个始终无法结痂的脓疡,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遭到撩拨,一次又一次的被撕裂与啃啮,渗着丝丝的血水。


周沂买完药回来,就看见韩絮靠在墙角无力的哭泣的神情,使他回想到那一抹相似的身影,心中不由得一痛。他走上前去,伸出双手﹕
「让我抱你回房间吧!」


韩絮也伸出双手,投向那一双温暖坚实的臂膀。


将韩絮放在床上之后,周沂先喂他服下一些止痛的药与抗生素,再小心的为他在羞耻的部位上涂抹药物。


韩絮将脸藏在枕头上,小心的问﹕
「学长,你会瞧不起我吗?」


「瞧不起?为什么?」


「我是个同性恋,你不觉得恶心吗?」


周沂轻笑了一声﹕
「我早就看出来了。」


韩絮吃了一惊,抬起头来问﹕
「为什么?」


周沂靠坐在床沿,好整以暇的说﹕
「傻孩子,还用问吗?当然因为我也是。」


韩絮登时傻了眼,一时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只能呆呆的看着他。周沂看见他的反应,忍不住觉得好笑﹕
「你以为世界上只有你一个人是同性恋吗?放心,和你同类的人要比你想象中的还要多,只是大家都掩藏起来,不愿意承认,除非遇见了同类,才敢彼此互舔伤口。」


韩絮舒了一口气﹕
「我只是没有想到。」


「这个世界没有想到的可多着呢?刚才那个人是欺负你的人,还是伤害你的人?」


韩絮一时没听懂,露出疑问的眼神,周沂笑了笑﹕
「你爱也爱你的人,却因为某种的原因你们有了冲突,所以是伤害你的人。单纯的看你美貌,想占你便宜的,就是欺负你的人。」


韩絮苦笑了﹕
「算是伤害我的人吧!」


周沂点了点头﹕
「嗯,这样算来,是我多管闲事了,我不该把他赶走的。这样反而让你们问题更大了。」


韩絮摇了摇头﹕
「这样也好,那么,我就可以和他断了。」


「断了?为什么?你不爱他了吗?」


韩絮摇了摇头﹕
「我一直爱他,三年前我们发生了一些事情,让他一直对我愧疚,所以,他不断的想补偿我,不断的对我好,不断的牺牲自己来弥补一切。可是,我要的是他的爱不是愧疚,如果他只是愧疚,那么,我宁愿我们就此结束。我不想再受折磨了。」


周沂冷笑了一声﹕
「看样子,你爱他没有他爱你深,因为,你并没有为了爱他而牺牲了自己,可是,他却为了爱你而牺牲了自己。」


韩絮大声辩驳﹕
「不是的,你根本不了解,他为了三年前伤害我的事情,不断的凌虐自己,那只是他想减少自己的罪恶感,根本不是为了我。」


「是吗?这样我就不懂了,如果他对你只是愧疚,那么应该不会再弄伤你,因为,那样只会加深他的愧疚,你们今天发生冲突了吧,可以告诉我出冲突的原因吗?」


韩絮不安的转过头去﹕
「他看见我们一起吃饭,误以为我和你有关系,很生气的质问我,我一气之下跟他吵了起来,就变成这样了。」


周沂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彷佛张着胜利的旗帜告诉韩絮,被我说中了吧,忍不住笑了一笑﹕
「真没想到我竟然是你们情侣吵架的元凶,那可真是抱歉了。不过,我有一句话要提醒你,忘掉三年前的伤口,不要让它成为你终生的梦魇,不要因为它让你永远再也不敢爱人。我相信三年前的事情,一定让你受到极大的伤害,虽然我不知道那是什么,可是,原谅他吧,否则你的伤口永远无法复原,记住,原谅不是为了宽恕别人,而是为了放过自己,再深的伤口,都必须让他复原。否则,你是同时在折磨自己和他。」


韩絮摇了摇头焦急的辩驳﹕
「我已经原谅他了,真的,可是,我没有办法走出去,我很害怕同样的伤害再来一次,那样,我会真的受不了的。」


周沂摇了摇头﹕
「不,你没有真正的原谅他,你很爱他,可是心里又忍不住怨他对你造成的伤害,所以,才伪装自己,假装已经原谅了他,如果你真的原谅了他,应该可以坦然的承认他对你是爱情而不是愧疚,因为,愧疚是不会让一个人忌妒得失去了理智的。」


韩絮仔细咀嚼着周沂说的话,良久良久,才舒了一口气﹕
「或许吧,或许我真的一直不肯原谅他,可是自己却始终没有发现。我一直不想承认自己是个心胸狭小的人,迟迟不肯将自己从三年前那场恶梦中释放出来,结果,是伤害了自己,也伤害了他。谢谢你,学长,你一直都对我很好,真不知道该怎么谢你。」


周沂苦笑了﹕
「是吗?可是,我却开始后悔自己的鸡婆了,你还想不通我为什么对你好吗?因为我一直喜欢你,可是,你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我也猜想你曾受到伤害,毕竟在这个圈子里要想不受伤是很困难的。所以,我一直不敢表白,怕把你吓跑了,或许我该扮个坏人趁虚而入,好夺得美人芳心,像你这么美的人,别说是男人,就算是女人里也是极少见的呢。这样吧,既然你不知道该怎么谢我,不如就学学武侠小说里的乔段『以身相许』吧,学长我会非常欣然接受这份谢礼的。」


周沂的直接了当,让韩絮霎时红了脸,一时间接不上话。


周沂笑了一笑﹕
「好了,跟你闹着玩的,别当真了,你睡一会吧。」


韩絮依言睡了,或许是药物,或许是疲累,也或许是真正的放松,让他很快的入了梦乡。


周沂看见韩絮睡了,转过身要离去时,却看见家具简单的房内,竟然有一盏小夜灯,心中忍不住叹了一口气,真是个怕黑的小孩,于是顺手扭亮了它,灯的旁边摆了一只手机,而且是开的,灵机一动,顺手带了出来。


打开其中的电话簿,试着想找出韩絮的爱人是哪一位,却发现根本只记了一组的电话。不由得苦笑,好个不诚实的孩子。


拨出电话之后,就听到对方急急的喊了一声﹕
「阿絮,对不起,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我只是忌妒,一时冲昏了头,你不要生气。」


周沂原本想纠正他,却忽然起了玩心,想听听他说什么。


沉青见韩絮没有回答,心中更是焦急﹕
「你说说话好不好,臭骂我一顿也没关系,这样不说话让我好难受啊!」


周沂这才收了玩心一口气说道﹕
「我不是韩絮,你是韩絮的…该怎么说,是爱人吧,我是刚才把你赶出去的那个人,我只是想澄清,我和韩絮只是学长学弟的关系,请你不要误会了,造成你们的冲突,让我很过意不去,不过,我还是必须要骂你一吨,再怎么吵架,也不该做出伤害别人的事情,韩絮已经睡了,你想过来看他也可以,我会替你开门的。」


说到这里,也不等对方回话,立刻切断了电话,然后看着手表计时。


过了十五分钟,门铃声响起。周沂开了门,对着沉青笑了一笑﹕
「来得好快,你及格了。韩絮睡着了,你小心点不要吵醒他。」


沉青点了点头,对这位曾被自己误认为情敌的人感激涕零。正准备进入韩絮的房间,周沂却忽然又将他拦了下来﹕
「别急,我话还没说完呢。」


沉青不解的回头看了看他,周沂笑了笑﹕
「我只是不想为德不卒,既然已经鸡婆了,就干脆鸡婆到底,那么,我就直说了,我不知道你们三年前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可以确定的是韩絮受到极大的伤害,刚认识的时候,他的容貌让我惊艳,可是,却总是一副拒人千里的模样,美丽的脸上不时的愁眉深锁,让我确定他曾经受过很大的伤害,让他从此畏惧感情,因此,不论我如何献殷勤,他总是无动于衷,甚至开始躲避,我只好保持适当的距离,免得让他害怕。我再让你知道一件事。」


说着,打开手中手机的电话簿,然后递给沉青。


沉青不解的看了看他,周沂笑了笑﹕
「往下按。」


沉青往下按后,发现其中竟然只有自己的手机号码,没有其余的。


「原本只是想打个电话向你说情楚,我和小絮没有你想象中的关系,却发现手机中竟然只有一组号码,试着拨的结果果然就是你的,也发现了小絮是真的爱你,我不知道究竟他遭遇过什么样的事情,让他完全无法信任别人,无法坦然面对自己的感情,但是,他确实是爱你的,和你说这些的目的,是希望你可以多用一点心对待他,现在的他已经经不起任何的伤害。」


沉青羞愧的低着头不敢看周沂的脸﹕
「小絮有一个悲惨得令人无法想象的童年,他坚强的走了过来,但是,我却因为自己一时的情绪,成了压垮他的最后一根稻草,就算小絮怨我、恨我,都是我活该,渴望他的宽恕,才是我的奢求。虽然是奢求,可是,我还是希望小絮给我机会,让我爱他。」


周沂点了点头,很满意他的答案,够勇敢,够坚强。坚持自己所爱,不因为外在因素而退却,这样的人一定可以给小絮幸福的。

 

第九章


轻轻扭开韩絮的房门,体贴的周沂为胆小的韩絮留了一小盏灯。柔柔的灯光,浅浅的映照着沉睡的脸庞。


沉青小心翼翼的坐在床缘,弹簧床的震动,却还是惊醒了沉睡中的韩絮。韩张开眼睛,不解的看着眼前的人,无法理解这个时候的沉青怎么会在这里﹕
「你怎么来了。」


「来向你忏悔,我又做了一件伤害你的事。对不起!我没有遵守我的诺言。」


韩絮翻过身来看着沉青疑问的说﹕
「诺言?」


沉青接着又说﹕
「记得吗?我曾经承诺要让你知道人间是有温暖的,没有想到,自己却成了伤你最重的那个人。」


韩絮摇了摇头﹕「沈大哥,从我们再度相会,你已经说过太多抱歉了。我知道那是因为你对我内心有愧,可是,这却是我最不乐意见到的,我要的是你的爱,而不是你的抱歉。如果你只是因为对我有愧疚,那么,希望以后我们就只是朋友,不要有任何感情上的牵扯,否则,只会使我伤得更重,重逢以后,之所以始终不愿意再度接纳你,是因为我已经没有再受一次伤的余力了。」


沉青将他搂进怀里,轻轻的在他额头上亲吻﹕
「我向你保证,我不会再让你受到伤害了。」


韩絮将脸藏进他的怀里,心里揪紧着,沈大哥,你真的知道我的意思吗?我始终是爱你的,始终没有忘记过你——即使,你曾经重重的伤害了我。


接下来的日子,沉青要求韩絮搬过来一起住,韩絮拒绝了,理由是打工和上学都不方便,沉青无奈,只好天天下班后开车来接韩絮,然后第二天一大早先送韩絮回住的地方,然后才去上班。


过了一个月,某一天早上,在韩絮预备下车之前,沉青终于忍不住了﹕
「阿絮,你不觉得这样是多此一举吗?你每天晚上都在我这里过夜,这里除了放东西之外,几乎没有任何作用。」


韩絮认真思索了一会﹕
「有道理,这样的确是不太好,太对不起这个房间了,不如这样吧,你以后不要天天来接我,我们三天见一次面,这样,就不会对不起这个房间了。」


沉青嗄了一声﹕
「不会吧,三天见一次,那我怎么受得了,见不到你我会死的。」


这句话说得有点大声,引来四周的异样眼光。


韩絮满脸通红的制止他﹕
「你怎么这样说,旁边的人都在看了。」


沉青一脸无辜的看着韩絮﹕
「我是说真的嘛,没有你,我晚上会睡不着,三天才能见一次,那不是要了我的命吗?」


真是不讲理,韩絮可不受威胁,开了车门只丢下一句话﹕
「记住,今天晚上不要来接我了。」


然后不给沉青争取『权利』的机会,关上车门掉头就走。沉青还想说什么,但在狭小的巷弄内,后面的来车已经不耐烦的叭叭作响,识时务者为俊杰,不得已,只好先走再说。


那一天晚上,韩絮下班回家,才刚洗过澡,电铃就响了。


沉青笑嘻嘻的站在门口,死皮赖脸的说了一句﹕
「你只说不要来接你,可没说不能来找你。」


韩絮无奈的开了门,那天晚上,沉青连睡衣也不带,脱得光光的躺在韩絮旁边。坚硬的欲望靠在韩絮身后,惹得韩絮不高兴的低吼﹕
「你这样要我怎么睡?」


沉青无辜的张开手证明﹕
「我什么也没做啊?」


一面大剌剌,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的欲望﹕
「是它要这样不听使唤的,我也没有办法。」


韩絮翻过身去不理他,沉青贼兮兮的靠在韩絮耳边说话逗弄着他﹕
「小絮,为什么睡不着?想要吗?」


一阵苏麻自耳边传来,韩絮屏住呼吸忍过,用手肘推开沉青﹕
「别闹了!」

 

韩絮无奈的开了门,那天晚上,沉青连睡衣也不带,脱得光光的躺在韩絮旁边。坚硬的欲望靠在韩絮身后,惹得韩絮不高兴的低吼﹕
「你这样要我怎么睡?」


沉青无辜的张开手证明﹕
「我什么也没做啊?」


一面大剌剌,毫不掩饰地展示自己的欲望﹕
「是它要这样不听使唤的,我也没有办法。」


韩絮翻过身去不理他,沉青贼兮兮的靠在韩絮耳边说话逗弄着他﹕
「小絮,为什么睡不着?想要吗?」


一阵苏麻自耳边传来,韩絮屏住呼吸忍过,用手肘推开沉青﹕
「别闹了!」


沉青逗得兴起,冷不防的朝韩絮后颈吹一口气,韩絮禁不住的轻喊出声,正要发火,温热的唇已经贴在颈项上吮舔起来了。为了怕欲望的声响倾泄而出,只好用双手紧紧捂住嘴,反却趁了沉青的意,任其恣意轻薄,无力抵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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