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我骗你没好处是吧。” 我该不会是中计了吧,可是说过的话不能反悔啊,我只能哑巴吃黄连有苦自己知。
後来我就让这名叫汨罗的少年留下,却没想到他给自己添了一个大麻烦。
古人有云人不可貌相也,说的还真是这种情况。原以为是一个粉嫩嫩的小子,却没想到是只小野猫。
“嘿,我说你也收敛一点吧,别这样,像个没见过世面的乡巴佬。”
“你说什麽,你才没见过世面呢。”乡巴佬是没听过,但没见过世面还是听的懂的,汨罗一激动一粉拳就上来了。
我抓住汨罗的拳头,点点他的脑们,“你这样东张西望的样子不是没见过世面是什麽。”
“你……我不跟你说了。哼!”说完又兴高采烈地去逛了。
“我们是去看人家比武招亲的好不好,照你这麽来,等我们到那,那里估计也比完了,那还看什麽。”我叫住又准备去下一个摊子的汨罗。
“那就不要去啊,反正今天又比不了。”
“你怎麽知道今天比不了?”我疑惑顿生。
“哎呀,我猜的嘛,我陪你去看比武还不行嘛。”说著一马当先的跑去。
比武招亲还未开始,周围已喂满了人,人人都是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各个都想赢得美人归。
我和汨罗找了个视线好的地方,等著再过不久就即将开始的比武,我没兴趣找个老婆,只是想看看比武,毕竟到目前为止,我只学过武,并没有真正看见过什麽叫武功,也想看看自己到底有多少斤两。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早已到了规定的时间,可是骆府大门紧闭,没有丝毫打开的迹象,原先来参加比武招亲的人都充满了焦躁,空气中似乎也夹杂著一星半点的紧张气氛。
这时,骆府的大门大开了,骆老爷走了出来。
骆老爷站在比武台上,用内力把声音传来,“各位,我有件事要宣布。”
“此次比武招亲因小女身体不适,延期五日举行。”
顿时台下闹成一片,乱哄哄的场面差点没没让人给闷死。
我拉著汨罗拼命往场外走,可却被人群挤著往里去,弄的我一身火大。
“各位请少安毋躁,听老朽一言。”骆老爷显然是早已了到此事,所以显得格外气定神闲。“本来小女身体不适与这比武并无冲突,但我想在场各位都一定希望小女在场观看各位精彩的比武,得胜者也希望比武完後立刻与小女拜堂成亲。无奈小女身体抱恙实在无法现身,所以特延期五日,等小女的病好转再比为佳。不知各位意下如何。”
“那五日後骆四小姐的病未好转呢?”一说完,所有的人都盯著他看,本来嘛,人家好好的一小病,说不定不需要五日就可康复,他这一说,不是触人家霉头嘛。
不过他说的话也有道理,因此众人又把头一至向骆老爷望去,看他怎麽答复。
骆老爷摸了摸胡须,笑说道,“大夫已说小女之病三日便可痊愈,说延期五日只为了保险起见。”
一阵须臾,片刻後“祝骆四小姐早日康复。”之语在场内响起,我则乘机拉著汨罗逃之夭夭。
回到客栈的房间,我把门反锁,奸笑著把汨罗压在床上,一只手抬起他的下巴,“汨罗,可以告诉我是怎麽回事吗?或者我该叫你骆四小姐。”
汨罗的眼中闪过一丝惊讶,随即隐去,我看在眼里不动声色。
“先放开我好吗?”汨罗一脸平静地说道。
我站起身,在茶几边上的椅子上坐下。
“你说的没错,我就是骆府的‘四小姐’骆汨罗。”汨罗嘲讽似的特意在四小姐上面加重。“五年前,骆老爷,也就是我父亲突然让我男扮女装,做起骆府的四小姐,可笑骆府从来没有什麽四小姐,只有四少爷,突然冒出个四小姐,居然没有人怀疑,只几天就接受了我父亲编出来的故事。人们是善忘的,他们忘记了骆府的四少爷,只记得四小姐,多可悲,我接这麽被否定了,没有人记得我的存在。”
汨罗幽幽地把双眼转向窗外,接著道,“四年前,我被父亲带去参加总督的五十大寿,从那天开始我的命运就被注定了。”
“命运是人创造的,不是吗?”我对他笑笑,“不然你也不会逃出来了。”
“是啊,可是我终究是无法逃脱的,这里是我父亲的地盘,不用多久,他就会找上门来了。”
我不不置可否:“还有一个问题,为什麽找上我?”
“那天我刚逃出来,正想出城,就看见刚进城的你,我一眼就看出你并非河渠人,所以就找你收留我几天啊。”汨罗笑的如雨後的晴天。
“既然要逃为什麽不出城?”
“你以为我没想过吗?我是步行逃出来的,一出城门,不出一柱香的时间我就会被抓回去的。既然如此我就索性呆在河渠还比较不容易被这麽快被找到。”俗话说,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
“比武招亲又是怎麽一回事?”我换了个坐姿,
“我父亲是帮朝廷的某一个人做事,这次的比武招亲只是一个幌子,那人要父亲帮他除去一个人,而父亲得到消息这人要来河渠,而且他对骆四小姐情有独锺,所以这次比武招亲他一定回参加。”汨罗知无不言。
“那又为什麽肯定他一定会赢。”我问。
“那人武功很好。”汨罗露出一个悲哀的笑容。
“哦,那你们是准备下毒?”
“聪明,在交杯酒中下毒,我则事先吃下解药。”
“那你为何不照做。”事情不简单啊。
“你不是猜到原因了吗?没错,我喜欢他,所以我不愿他死。”汨罗的语气中透露出坚定。
我轻轻蛊惑,“要我帮你吗?”
第四章
确如汨罗所言,骆府的人不久就找上门来了。我和汨罗刚准备就寝,四、五个黑衣人破窗而入,最後面跟上来的是汨罗的父亲,骆府的主人──骆冥山。
“罗儿,你玩够了吧,该回家了。”骆冥山开门见山。
“我不要,但却无法逃离,所以我跟你走,不过我有个要求。”
“我知道了,我不会找他麻烦。”
回身对我说:“宁,不要忘了。”我们的约定,後面的话汨罗没有说出来,大家心里明白就好。
我微微颔首表示知道。
时间过得很快,转眼五天已经过去了,比武招亲的日子到了。
我来到比赛的擂台旁,随著骆冥山的致辞音落,比武招亲如期举行,我看著已打扮成女子的汨罗,心里一阵心疼。接下的路更难走啊,可是却不能不走,再坚持一个月,你就永远自由了,我默默地在心里说道。
一声锣鼓声响後,比武开始。
第一个上的是一个大汉,随後上去的一个青年男子,我笑笑,这两人武功并不好,不好到我一招就可以轻易制服。
半个时辰後,青年男子被打下,接著是一个长衫的汉子,不出一刻锺,大汉便被打下场。
就这样,夜已轻轻降临,比武明日继续。
第二天比武一开始就惊险万分,险象丛生。在一名紫衣儒生连挫六人後,无人敢在上场。
我看向汨罗,汨罗似乎十分欣喜,不是因为紫衣儒生是他喜欢的人,而是因为紫衣儒生不是他所爱。骆老爷──骆冥山眉头锁紧,似乎是为了紫衣儒生不是他所希望之人。
结局似乎就这麽定下来了,紫衣儒生抱得美人归。
礼堂是早就准备好的,所有在场的人都可参观婚礼,一拜高堂……二拜天地……夫妻对拜……送入洞房……随著声音的下落,婚礼完成了。
有鬼!我几乎可以百分百肯定其中肯定有问题。我乘著新郎在大厅中敬酒,我悄悄潜入新房。
“汨罗,这是怎麽回事,你的那位没来吗?”我不知道那人叫什麽,只好支吾过去了。
“来了,他来了,他就在大厅之中啊。”汨罗笑得有如夕阳。
“那你为什麽……”还这麽高兴。
“我知道,可是我终於与他完婚了,不是吗?如果最後他仍逃不了一死,那──我陪他共赴黄泉。”
“放心,我都安排好了,你这没问题吧。”我莫名轻颤。
“一切都如你说的。”
“好了,我先走了。”随著夜色我出了新房。
天上的星星眨啊眨,泛著神秘,透著诡秘。
一声尖叫,打破宁静,“新郎、新娘死了。”
夜迅速热闹起来,乱成一片,喜事变丧事。
一切都如我所了,一个月够改变一切了。我在风中消失。
隔天便传出新婚二人被人毒杀,骆冥山一蹶不振的消息。
我则乘著这机会潜进骆府查探消息,紫衣儒生与汨罗两人的棺材放在大厅中央,昨天红色的布如今全变成白色。骆冥山看上去似乎是憔悴了一点,可见他对汨罗还是很关心的。我从他的呼吸中看出,他只是装样子。
骆冥山在乎汨罗的生死,可是我不明白他为什麽让汨罗穿上女装,为什麽要汨罗帮他杀人。可是我更不明白的是为什麽关心汨罗却宁让他死也要杀了那紫衣儒生。虎毒尚不食子,为什麽人竟比动物还不如。果真是泯灭良心吗?
我揣紧了怀中的匕首,眼睛盯住来来去去的人,听著那有真心也夹杂著做作的哭声。
我在等,等一个人,我从上午一直等到下午,再从下午一直等到晚上。终於,我等到了。
骆冥山支开旁人,偷偷来到後院,在一处假山边停了下来,左右探了下,进入暗门中。
我不急,反正也已等了那麽长时间,骆冥山完全进入暗门後,我也跟了进去。
我隐隐听见谈话声,我悄悄隐去身影,听他们的对话。
“主上交给你的任务完成了?”
“是的,日溪云已死。”那日溪云想必就是紫衣儒生了。
“很好,只不过,听说为此你牺牲了一个女儿。”
“为了主上,小小牺牲算什麽。”语气中透著黯然。
“哈哈……主上知道一定会很高兴的。这次你办得很好,为主上除去了一个心腹大患,主上必定重重有赏。”
“谢主上。”
“好,我不在这儿多留,你自个当心一点,别给我露出马脚,让人逮著把柄,到时可没人保得住你。”话声渐渐淡去,直至消失。
待我确定人已走远,且不会回来时,我现身在骆冥山面前。
骆冥山吃惊地看著我,似是不曾了到我的出现。
“你是汨罗的朋友?”转瞬骆冥山已恢复往常的沈著。
“是的,你知道我今天为什麽来吗?”我面无表情地道。
“是为帮汨罗报仇吧。”骆冥山洒洒一笑。
我莫不做声,半晌後才问道,“为什麽?”好一句为什麽啊,问尽了一切的一切。
“为什麽?”骆冥山重复了一遍我的话,淡淡道,“每个人都有自己的信仰,都为了自己的信仰而奋斗,如此而已。”
“甚至不惜牺牲自己的亲生骨肉?”
“是,为了我的信仰,不择手段在所不惜。”
“我本来是想杀了你的,如今算了,只希望你有一天回想起来不要後悔今日你的所作所为。”
骆冥山不再言语,我施展轻功离开骆府。
是夜,我到约定的地方等著,“沙沙”,是风扫过落叶的声音,也是我要等之人的脚步声。
“你来了,很准时。”我对著来人做声道。
“呵呵……你要的东西我准备好了。”
“是吗?你七日後……”我把要交代的事交代完,回客栈等吃等喝。
把答应的事做完了,不等吃等喝做什麽。难不成还等著别人找上门了,傻瓜才做这种笨事。
七日後汨罗和日溪云下葬,去看的人很多,我却不想凑这个热闹,我只想早早了结了这事儿继续我的旅程,在这儿我耽搁了太久了,要不是上了汨罗这贼船,我也不会弄得像现在这般,想走也走不了。
我刚吃完午饭,一陌生男子来到我身旁,“公子,有人让我传句话‘您所说的,我都准备好了’。”
我点头表示了解,打发他去了。
我轻轻吟道:“木尔连连花枝翠,幽谷回声惊天变。龙翔九天白云上,花开叶落是惊鸿。”人生处处充满著无奈和不由自主。
是夜,我乘著夜色来到汨罗和日溪云的坟边,看到把守的侍卫,我淡笑。
果然,不一会儿已全倒下,倒也不是我下药,只不过我事先让人把这事儿给解决了罢了。我等了不到五分锺,接应的人便准时到了。
“挖坟。”我也不多废话,我不认为这是对死者的不敬,又不是真死了,所以我也没这顾忌。
他们倒也听话,不多问,默默地做他们该做的事。
他们也果真是老手,没多长时间就完事了。我选了四个人帮我把棺材抬到郊区,其他的人我则让他们回去复命。
走了一个时辰,我看到前面的破庙,就叫他们把两副棺材放在那里放好後就走。
等了二刻锺,我打开盖子,先喂了他们一人一颗药丸,然後运气帮他们打通穴道,不打通这穴道,醒了也是废人一个。
约莫半个时辰,他们的头顶上已冒出阵阵白烟,我看看差不多了,收回了掌,自顾自大起坐来。
当太阳的光照射下来,我收起了打坐的姿势,而汨罗和日溪云也已醒了过来。
“汨罗,我可是说到做到了,接下来没我事儿了吧。”我冲著汨罗就是一调笑。
“谢谢,不过接下来不是没你事,相反反而有很多事。”
“喂,当初我只不过答应帮你逃出骆府吧,可没答应帮你收拾残局啊。”
“帮人帮到底,你不帮我,我们是出不了河渠的。”汨罗停了停,“再说,你已经倘了这混水是逃不掉的,你认命吧。”
“我怎麽怎麽就上了你这当呢。”我惨叫一声。
这时汨罗笑得特奸诈,对著还迷糊地看著我们的日溪云说道,“这是救了我们的人哦。”
现下我只能无力地翻白眼了。
汨罗向日溪云问道:“你知道我爹是要杀你的,对吧?”
日溪云点点头,不语。
汨罗接著道:“其实我和宁早已计划好了,把放在交杯酒中的穿肠毒药换成另外一种为之相象的可以另人假死的药,一开始我还不信呢,这世上怎麽回有可以另人假死的药呢?现在我不得不信了。假死後,宁会安排人做些计划,等我们下葬後,再把我们给挖出来,当然这事是不可能不露风声的,不过知道的人也不多。但我爹那肯定是瞒不住的,今天大概就会追来了吧。”
“既然逃不了,为什麽又……”日溪云疑惑地说。
我和汨罗相视一笑,不禁觉得这日溪云委实秀逗了点,我开口道,“这一切只不过是个迷魂阵罢了。”
我娓娓把事情道来,汨罗不住点头,日溪云听的专心致志,在关键的地方还做出一点表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