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拿出手提电话，按出范学长传给他的短讯。上头简单的写了自己去问话，还有问话内容。怪不得他会知道，原来是范学长传短讯告诉他。
　　
　　看到短讯发送的时间，就在午膳刚完结之後的十五分钟。开口对那个吃著拉面的贪吃鬼说：「请你不要在上课时看短讯，专心上课吧，你快考试了。」
　　
　　「说到专心，你不比我好很多吧？」喝了一口茶，对著自己说：「我敢断定你上课时一定在想我的事，对不对？」
　　
　　被说中了，只好点点头。他叹了一口气，又吃了几口拉面，想发言时却被自己盯著，只好把口里的食物吞下，然後再说：「觉得我很可怜吗？于云崖同学。」
　　
　　他笑了一笑，又歪著头说：「我也觉得自己很可怜，不过说实的，还没可怜到需要人同情的地步喇。至少我又没被人抛弃，比你的小昕夕好多了，不是吗？所以我并没有太在意。啊，不过要是你敢同情我的话就揍你。」
　　
　　「什麽我的小昕夕？请不要随便把我和昕夕扯在一起，我要生气罗。」看他把叉烧都吃光，只剩下拉面，把碗中的叉烧夹给他。因为他喜欢吃，所以每次都很自然的会让给他。「我没同情你……只是觉得心痛，还有，觉得很无力。」
　　
　　他停下咬叉烧的动作，看著碗中的食物发呆，然後用筷子搅著碗里的面。没有胃口吃下去，放下筷子，看著那令人心痛的人，静静的等待他吃饱。
　　
　　「为什麽？」他也放下筷子，可是却没有看著自己，还是看著碗里的食物。「可怜的又不是你，你心痛无力个什麽鬼。」
　　
　　「因为是你，所以才会心痛。」既然他不看自己，那也学他一样，看著碗里的食物。「因为只能让你孤单一个的承受，所以觉得无力。」
　　
　　他没有再说话，吃了几口拉面之後，默默地站起来，到柜台把帐付了。和他一起离开那温暖的拉面店时，他都没有说话。
　　
　　从刚才开始，他就一直戴著自己给他系上的围巾，没有说过要脱下来，对此有点高兴。牵著他的手，把那冰冷的手紧紧握著，再放进外套的口袋里。
　　
　　「这样，有没有暖一点？」和他靠很近，他没有抬头，也没有回应，只是轻轻回握自己的手。
　　
　　即使外表总是笑著，总是很高兴的样子，可是实际上他并不快乐。在家中对著不喜欢他的家人，孤单一人的过著日子，没有人能让他依靠，痛苦也没人能向他倾诉，明明是这样，可是在学校却装出很快乐的样子。因为不想被人发现，不想被同情，所以一直勉强自己笑出来。很坚强，可是却也很笨，笨得要死了。
　　
　　他一定很辛苦吧。
　　
　　现在才知道，应该还不迟吧。
　　
　　「要是我早一点认识你就好了。」听到自己的话，抬头，脸上不再有平日那傻呼呼的笑容，也没有奸诈，想要恶作剧的表情。
　　
　　「想早一点被我虐待吗？死虐待狂。」平淡的表情，平淡的说著。
　　
　　「对，如果早一点认识你，早一点被你虐待，你就不会寂寞了十多年吧。」身旁的人突然停下，只好也停下来，看著他。
　　
　　「我说了，你不用……」
　　
　　「我不是在同情你。」对他微笑，用另一只手摸摸他的脸，一样的冰冷。说不定这些年来，他的身心都一样冰冷。如果是这样，那让他暖和起来的责任，就由自己来肩负吧。他内心空洞的部分，连好友范学长也没法填补的部分，也由自己来填补。就算是扭曲的部分，也由自己来矫正，不行的话，就由自己来包容。拉著他，继续向前走。
　　
　　「我是打从心底的这样觉得。如果我早个一两年出生，说不定就会早点遇到你。早点遇到你的话，那就好了。」
　　
　　「有什麽好……还不都是一样。」摇摇头，他低著头，没有看自己。虽然之前也有过撒娇和乱发脾气的孩子气举动，可是都没现在，在自己眼前的杜雅卓，那麽像个小孩子。不是十八岁的杜雅卓，是只有几岁大的杜雅卓，还是个胆小无助，惹人怜爱的孩子。「就算你早点出现，结果都一样。」
　　
　　「不一样，早点遇到你，一切都不一样，可惜我没办法回到从前。」
　　
　　「虽然我不能为你做什麽，可是，从今开始，我都会陪在你身边。」
　　
　　「只要你觉得寂寞，就欺负我吧。觉得害怕，把我锁起来也可以。」
　　
　　「不管你过去是怎样，你的将来都会不一样，因为你已经有我了。」
　　
　　一直说著话，他都没有回话，也没有插嘴，表情上也没什麽变化。只是，被自己握著，放在口袋中的手，微微的颤抖著，而且越握越紧。他本身气力就不小了，拼了命的握著自己，那有点尖的指甲都陷到肉里，痛，可是却不在乎。
　　
　　如果连这点都忍受不了，怎能让他安心，当他的避风港，让他依靠自己。
　　
　　「卓，我喜欢你。从认识你之後，就开始渐渐的喜欢上你。与一切无关，只是单纯的喜欢你。」再一次停下来，抽出在口袋里，已经变得暖和的手，用双手捧著身边人的脸，面颊很冰。「你也喜欢我吗？」
　　
　　「我……喜欢，我喜欢你。」没有上次那样不耐烦的抱怨，直率的说出感受。第一次的，只属於自己一人的，他的告白。
　　
　　「那麽，不就行了？让我和你一起吧，不管是交往还是暗恋都好，只要能和你一起，我都没所谓了。从今天开始，我要一口气把你这十多年来都得不到的爱，全都补回来！不，不止过去的，连带未来的份，我要加倍的爱你！所以呀，你就准备好被爱吧！」握著他的手，再次迈步向前。
　　
　　「还有，虽然有点俗，不过我还是想耍一下帅，说一下那句话。」转过头，看著那张苍白的脸。
　　
　　「虽然你的过去我无法参与，可是你的未来，我不会再错过。」
　　
　　看著那呆滞的脸，好像是说得太艰深，他听不明白？认真的对著眼前人，再说：「不管你过往经历了什麽，重要的是现在和未来。我会在你身边，一直喔！所以你就放心的依赖我，向我尽情的撒娇，用力的，拼命的欺负我吧。不用再害怕了，卓。」
　　
　　黑发被风吹著，杜雅卓的脸依旧，听到自己的话，并没有很高兴，也没有感动到想哭。只是平静的，看著自己，然後，和他紧贴著的手，又再被握紧了一点。可是却不再颤抖。
　　
　　「卓，我不会再让你觉得孤独了。我身体很强壮，也很健康，即使被你欺负我都不会那麽容易就挂掉，你就不用担心了。我不会从你眼前消失的。只要我还活著，都会一直爱著你。」
　　
　　「……哼，死被虐狂。」可是却微笑了，很好看的笑容，是放下心来，安心的笑容。「你这样，我会得意忘形的……」
　　
　　「尽情的得意忘形吧。」从握著他的手，改为十指紧扣。「只要你高兴，我就满足了。」
　　
　　「你真的很变态，被虐狂于云崖……那我就如你所愿拼了命的欺负你，只要一天活著，我都要虐待你。」扶著额，低著头，刚好让自己看不到他的脸。「我好像有点迷迷糊糊起来了……都是你的错，死被虐狂……」
　　
　　「嗯，是我的错。」
　　
　　「谢谢你。」
　　
　　听到那声音小得不能再小的话，单单一句话，在冬日的夜里，却让自己感到无比温暖。
　　
　　「嗯，用你的一生来感谢我吧。」
　　
　　为了你，我可是心甘情愿的当你的被虐狂。当一辈子也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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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Д｀)?きもい～このドM！
　　
　　虽然M崖的确是肉麻到令人想呕的地步了，可是请原谅他吧。
　　每天早上起来第一时间开餐城的作者，会在这星期内了结这坑，所以暂时回复日更。
　　尽快解决这边，然後回到地核小姐最热爱的平凡组，还是说大家都希望如此吗？
　　
　　是说，最近有一个问题，H的定义到底是怎样呢？
　　手●是H吗？口●是H吗？挑逗算是吗？还是要做到底才算？搞不清楚。
　　如果全部都算的话，那在5章以内，家暴组就满满都是H了怎麽办？囧

 

Chapter28

　　
　　
　　
　　
　　
　　
　　
　　
　　
　　
　　
　　
　　
　　「于云崖，要不要去打球？难得考完试了！」监考人员一离开，前座立即转过来问。看看墙上的时钟，时间还很充裕。跟著去，只看的话，应该还可以。
　　
　　回应了前座，还来不及问会打什麽球，人已经消失不见，转头一看，原来是在跟吕昕夕说话。
　　
　　「昕夕，你也去吗？」
　　
　　「崖也去吗？」那笑容依旧的灿烂。「那我也去！」
　　
　　糟糕。
　　
　　跟著一群人走到球场，虽然是放学了，可是校舍内的寂静，让人怀疑是不是真的放学。的确，比起上星期，此刻的确是安静得多。只因为二年级的期终试和三年级的模拟考尚在进行中，大部分学生都合作的闭上嘴巴，以免被老师捉住训话。
　　
　　「崖，刚才的问题你懂吗？我有点不太懂……」
　　
　　「对呢，我也是。」直直的看著前方，悄悄的走开一点。
　　
　　自从那次让杜雅卓严重吃醋暴走之後，已经尽可能的避免与吕昕夕有身体上和视线的接触。谁知道他的线眼是谁？一不小心又被他误会，自己可挨不住。可是作为同班同学，言语交谈实在难以避免。虽然说话和拥抱都被杜雅卓本人允许了，可是能免的还是免吧。可是再怎样避免，都没办法完全免除接触。
　　
　　手突然被挽著，想挣脱却不成功。吕昕夕不知为何很喜欢这类亲密的动作，说是表示友善的话，又好像不是，因为他只对自己是这样。
　　
　　有点担心。
　　
　　「说起来，今天三年级的模拟考，是最後一科吗……他们好像比我们迟一星期开考呢。」
　　
　　听到有兴趣的话题，摆脱对方的动作停下来，不自觉的搭嘴：「明天还有一科要考，今天是考英文和数学。现在，应该还有半小时就完卷了。」
　　
　　「崖你怎会那麽清楚的？」吕昕夕惊讶的说。
　　
　　会清楚知道是当然的，早在一个月前，已经强行在杜雅卓手中抢过时间表，然後开始督促他温习，因此那模拟考时间表，自己说不定比考生本人更清楚。立场一整个反了，但是没办法。杜雅卓这个人，不督促一下的话，绝对会去考天才。虽然不知道他是怎样一直混到高中，而且成绩还不错的样子，可是绝对不能放任他这样。不过最重要的，还是出於私人理由。
　　
　　那被督促而不满，鼓著腮子说自己烦，说要干掉自己的样子，可爱得让人想抱在怀里亲一下。
　　
　　「因为杜学长和我补习，他提过。」随便说了个理由，吕昕夕又惊讶的瞪大眼睛。
　　
　　「杜、杜学长和你补习？怎麽没听……」
　　
　　「啊，那个嘛，又没什麽特别，就没跟你说了。」笑著打断对方的话，那清秀的眉皱起来。「其实说是补习，还不如说是和杜学长一起的读书会。」
　　
　　「读书会？」
　　
　　「嗯……就一起，啊，他们回来了。」看著远处的同伴举著篮球跑过来，有点庆幸。赶快把吕昕夕推到同伴身边，然後站到一旁，看著同伴开始进行比赛。
　　
　　摇摇晃晃的接过同伴抛来的篮球，吕昕夕却没有意思把球传给队友。才一眨眼，球就被人抢走了。眼看球从手中消失，吕昕夕并没有追上去把球抢回来，反而是小跑步的离开球场，来到自己身边。
　　
　　「崖，你不打球吗？天气很冷喔，来打球吧！」
　　
　　「你们打吧。我有点累，想休息一下，而且我不冷。」微笑著，连眼都不用眨就回答了。看来和杜雅卓靠得太近，会沾染上随口就说谎的恶习。
　　
　　吕昕夕本想留下来，可是在自己的劝说下，还是回到球场去，虽然有点不情愿。看著吕昕夕那有点笨拙的动作，不自觉的想起杜雅卓。如果他打篮球的话，应该也很厉害吧，毕竟他动作灵敏得很。想著，忽然一阵寒风吹过，冷得发抖。摸摸那没遮没掩的颈，只好把外套的领拉高，希望会暖和一点，不过明显的，一点用都没有。
　　
　　在寒冷的操场旁边站著，一直等待著那半小时的完结。边想著那人会不会考著考著就睡著了，边看著同伴的比赛。过了一会，眼看时间差不多，就到小卖部买了两盒热的巧克力牛奶，一盒是自己的，另一盒，当然是那个喜欢喝巧克力牛奶的人。握在手中，一来可以取暖，二来，待那人考完试出来，就有不太热，温温的牛奶可喝。
　　
　　看著手表上像针一样幼的时针和分针，逐渐走到自己所期望的位置，愉快得笑起来。向同伴挥一挥手，大叫：「我先走了！」
　　
　　「于云……」一秒都待不下去，连名字都没给人说完，已经急步走向试场。
　　
　　时间刚刚好，一到达，三年级的学长一个接一个的出来，有的垂头丧气，有的满脸笑容。跟几个认识的学长打过招呼，得知考卷的程度，都是之前看过杜雅卓有温习的内容，看来他这次也是稳过了。留意著从考场中步出的学生，可是在意的，只有那一个人。
　　
　　「杜学长！」叫住那拿著包包，低著头的杜雅卓。走到他身旁，再叫他一次。「卓。」
　　
　　「哟，被虐狂的于云崖同学。」围著自己的围巾，低著头的杜雅卓抬起头来，脸有点红，而且没有表情。可是见到是自己之後，却挤出笑容来。难道是考试的题目他不懂吗？
　　
　　拿走他手中的考卷，然後，把一直握在手中，变得温温的巧克力牛奶放进那手中。
　　
　　「辛苦你了。累吗？」一定是刚刚伏在桌子上睡觉，头发乱糟糟的。替他整理一下，他才真正的微笑了。最近他这种发自真心的笑容，好像比白痴笑容的出现次数还要多很多，这种小小的改变，大概只有自己察觉到吧。
　　
　　「怎麽，于云崖同学，对我这麽好，我还是不会和你交往喔。也不会停止欺负你。」
　　
　　「我已经没有要你和我交往了吧……而且我不是说，让我留在你身边就够了吗……」和杜雅卓并肩走下楼梯，他并没有马上喝牛奶，有点奇怪。该不会是考试的打击很大，让他连最喜欢的饮品也失去兴趣了？「卓，怎麽不喝？」
　　
　　转过头来，目不转晴的看著自己，然後，把牛奶还给自己，再用手摸摸自己的脖子。因为刚才吹了风，所以和他的手温度相约。不，应该说他的手还暖和一点。
　　
　　「你很冷。」来不及说话，就被轻轻的掐住喉咙，不致於会痛，可是感觉也不好。明白他不会伤害自己，可是被掐著，还是有点不安。那温暖的手心紧贴著自己的皮肤，然後，那有点红的脸上又泛起笑容，脱下一直围在颈上，属於自己的围巾，替自己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