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为爱情----简火昱
  发于:2010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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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为爱情 1

以为爱情

   简火昱

结婚五年,离婚五个月,未来五十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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单身有什麽好处?看看我你就会知道答案,此时的我,坐在前夫的办公室外的秘书席,嘴里大嚼上好佳麻辣薯片,大盒伊利果粒酸奶、薯片、麻辣鱿鱼丝堆了满满一桌子,眼睛盯著电脑屏幕上的僵尸游戏,玩到兴致时大叫一声:“靠,居然敢吃我的向日葵。”

嗯哼,这就是我逍遥的单身生活,和沈奕言结婚五年,天天被他盯著,不许吃这个,不许做那个的,现在单身的我要把所有他的不许全部做一遍,没人看著的日子就是逍遥。

而单身的最大好处就是你看美女也不会有人在你背後大吃飞醋,看,现在我就把视线从电脑屏幕上移开,看著自电梯里出来的大美女。咦?看著眼熟呢,靠,居然是最近当红的小天後林晓然,居然从电视上下来了,还真是稀奇,我倒是知道那混蛋有点招蜂引蝶的本事,还真没看出来他居然有这本事,能把这小天後泡到手。

眼看著这小天後朝著办公室走,我也该做我份内的工作了。抖了抖身上的薯片渣,拿纸巾擦了擦手,招牌式的笑容站在那小天後的面前,彬彬有礼地开口:“林小姐可有预约?请容我通报沈总裁一声。”

小天後听完我的话一记眼刀,随後便端起架子,活生生地慈禧太後老佛爷的架势,“你算什麽东西,我要见沈奕言还用你来提前通报。”

靠,那混蛋指不定是怎麽撅著屁股追的这佛爷,看看这恃宠而骄的样儿,和电视上那清纯善良的模样相比,简直就是容嬷嬷和紫薇的对比。今天还敢这麽说我,连沈奕言都没敢说过我算什麽东西。

算,咱这不是寄人篱下麽,哪能不低这个头。况且咱可是专业秘书,调整一下嗓音,再次开口:“我是沈总裁的秘书,不是你口中的‘什麽东西’,林小姐若是想见沈总裁自然是要提前通报,我是没有林小姐那前凸後翘的身材,没有林小姐那八爪鱼的本事,所以挂不上大老板,也不能对谁颐指气使地装佛爷不是。”

声音不大,刚好可以让秘书室里的所有人都清楚听见,小天後四下看著强忍著笑的众人,脸刷地一下变得比事先刮的还白,抬起眼,狠声说道:“你就不怕我到沈奕言面前一句话,把你辞退?”

继续微笑,一摆手,“您请便。”

小天後怕是认为我是害怕了,哼笑著推门进去。我也跟著走进去,意料之中,沈奕言看见没敲门的小天後,面部表情僵硬,嘴角下沈,这是薄恼的前兆,我在小天後身後一摊手,可真是不关我的事,是她硬要闯进来的。

沈奕言一摆手,我很知趣地离开,战火马上打响,我可没傻到要去当那个炮灰,还是回去舒舒坦坦地继续打我的僵尸吧。就在我即将战胜那群僵尸的时候,沈混蛋的办公室门打开了,小天後哭丧著脸出来了,果然呀果然。不过咱是秘书,得给总裁解决麻烦不是,赶紧走到电梯口,按下下楼的按钮,然後还是那万古不化的笑容,“林小姐下次要记得,我是沈总裁的秘书,找总裁要提前通报。”

微笑著挥手送走佛爷,低头偷笑著走回座位,却看到沈混蛋靠在我的桌子边,一脸铁青地看著我,火气还真是大,教训过了就好了呗,还摆著一张臭脸给谁看,反正我是不看,低下头自动忽视。

可是那混蛋就是不放过我,点著我的名字:“乐扬,你进来一下。”

得,人家是老板,是你的衣食父母,人家叫你上刀山你就不能下火海不是,乖乖地跟著进去,只是他这样的心情我可得小心应付,一个不小心我容易当炮灰。以前怎麽就没看出来这混蛋的坏脾气呢,第一次见面,笑的那个慈祥,那个善良,害得我差点以为是菩萨下凡。

第一次见面时在我上大二的时候,上大学那会儿我属於在三流学校的三流专业里的三流学生,除了学习我什麽都会,整天和陶海林混在一起上网,打台球,在寝室玩扑克,一个心情不好打个小架都是常有的事。我就是不明白,反正都是找不到工作,整天泡图书馆又有什麽用。

那天刚下课,和陶海林从教学楼里出来,前一天下的雪把整个校园都装扮的银装素裹,陶海林那小子估计是没还没睡醒,一个打滑,趴在了地上,害得我也蹲在地上捂著肚子笑了半天,还没等我笑够,一个雪球砸到我的脸上,我一抬头,那小子不知道什麽时候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冲著我嘿嘿地奸笑。妈的,俗话说打人不打脸,这小子非要在我脸上下刀,我能放过他麽我,追。

於是乎,就看到两个二十几岁的男生在校园里混战,追他追的太快,当看见面前那辆大奔时已经是刹不住闸,整个人扑在了那辆大奔上。陶海林那小子吓傻了,赶紧走过来问我有没有事,靠,怎麽能没事,要他结结实实地撞一下,看疼不疼,眉毛鼻子疼的揪到一块儿,好一会儿才缓过来,破口大骂:“好好的,停这麽个破车,这年头开奔驰,一看就是一俗人,靠。”本来是想补一脚来著,为我英勇献身的肚子报这血海深仇。可是,有监控录像不是,只能用我这铁齿铜牙说到这车无地自容,只可惜再次低头的时候,我就张不开这嘴了。

十厘米长的口子,不是我划的吧,我不是这麽倒霉吧。这车俗是俗点,可是贵的要命啊,把我卖了也换不来这车一个轮胎啊。陶海林显然也是看到了那口子,拉起我的手,“小扬,咱跑吧。”

跑?你当我能跑不跑啊,这不是有监控器麽,能开起这车的肯定是院长级别的,这要是调出监控录像,不开除也得是个留校察看啊,我是不学习,可是都混到大二了,这要是开除了,连个最起码的学位证都没有了,前面的学费不是白交了。唯一的办法就是主动承认错误,这不是社会主义的政策麽,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好说歹说把陶海林赶走了,我迎著风雪伫立在这奔驰车旁,小北风刮得脸火辣辣的疼,估计车主来了看到的就是一冰雪丰碑。

终於啊终於,车主出现了。还别说,挺有范儿的一人,前呼後拥的一群人,弄得跟皇上出宫一样。天,天,天,这还是个人物,身边那个笑的跟孙子似的不是院长是谁。

欲哭无泪可以形容当时的我,好在院长也算是个人物,出了教学楼门口就止步挥手告别了。也不知道是我站的地儿不对还是沈混蛋就像现在这样有眼无珠,反正他是没看到我,眼看著车子发动了,我也顾不得那麽多了,在他启动的前一秒,跑到了他的车前。

人物就是人物,聪明绝顶,会意地下车,“有事吗?”

哦?声音还很好听。不过现在不是花痴的时候,得说明原因,可是那时候我哪里还能说出话,憋了半天,“那个……那个……那个……”

“恩?”足够的绅士啊,笑容也是那麽的和蔼,那麽的慈祥,那麽的善良。呃,我承认我词穷了,不过咱又不是文学青年,大家理解我的意思,理解那笑容就好了。肯定好说话,这是我当时给他的定义。

我使出我的杀手!,整理了一下面部表情,给了他一个最灿烂的笑容,“我不是有意的,真的不是有意的。”小心翼翼地指著车子後备箱上的那道十厘米,忐忑,不安。偷偷地看人物的表情,挂霜,结冰,丰碑。

完了,我铁定是完了,都成丰碑了。可是我得争取宽大不是,赶紧说:“我真的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的。”

“怎麽赔?”人物开口说话了。

“我请你吃饭好不好?”开玩笑,我哪有那麽多的钱赔啊,当然是在我的能力范围提要求了,买东西也得讲价不是。

“恩,也行。”人物这麽好说话。

“真的?”我两眼放光啊,随後我又瘪瘪嘴,“我没那麽多钱请你吃大餐。”说请是请,可是饭店也分好坏的不是,他要是给我拉到五星大酒店,还不如把我宰了来的痛快。

“地点随你挑。”人物再一次好说话。

哦了,说出这话我就放一百八十个心了,那时候他多好说话啊,哪像现在,我说一他非得说二,我说南他非得说北。

进了办公室,我大喇喇地坐在沙发上,等著他发话。他优雅地坐在我对面,他永远都是这麽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惊的表情,仿佛这世上就没有他在意的人。不过听到他接下来的话我就算知道了,他有在意的人。

“你刚刚说的那是什麽话?”靠,我就知道混蛋开口准没好话,狗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赶情这是兴师问罪来了。

“怎麽著,心疼了?”我一挑眉,谁怕谁啊。

“看看你上班都做些什麽?吃垃圾食品,打电脑游戏。”顾左右而言他。

“沈总裁,份内工作我已经做完,至於我是吃垃圾食品还是打电脑游戏,於公於私都不需要你来过问吧。”切,都离婚了还管我,管家婆呀你。

“做好份内事?人都闯进我办公室了,你做好份内事了?”

“靠,你野花野草小彩旗多的满天飞,来一个说我没资格和她说话,再来一个说我算什麽东西,谁知道哪个是未来的总裁夫人,我得罪的起吗我?你要是嫌吵,就别到处沾花惹草,惹了一身骚,让谁给你平这烂摊子?”自己管不住自己,到我这儿来兴师问罪,我招谁惹谁了我。

“乐扬,注意你的言辞。”脸色较之刚才更阴沈了,语气也僵硬了许多。我知道他这是要暴怒,以前他最讨厌我做的事今天一天我都做了,可是我也管不得这麽多了,他气,我还气呢。

“沈奕言,请你看清你的立场,我们离婚了,你再管不著我了。”

“离婚?”他微微一笑,挑衅地看著我,“不是还没签字呢吗?”

 


以为爱情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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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离婚?”他微微一笑,挑衅地看著我,“不是还没签字呢吗?”

靠,我就知道这混蛋又得这麽说,每次都拿这个说事,这也怪我,当初他说什麽要去荷兰结婚,顺带渡蜜月,我一想,国外呀,多帅,到时候还能在朋友面前牛掰一下不是,乐得跟什麽似的屁颠屁颠地跟著飞过去,哪成想,到今天惹得这麽一大麻烦,办个离婚也得去国外,我就怀疑那混蛋当初脑袋里是不是就打好了这麽个如意小算盘,就是要不不得消停。我就没看出来荷兰到底哪好,不就是多那麽些个破风车,种点郁金香嘛?我看还不如我电脑桌上的那盆小仙人球,那生命力多顽强啊,我天天忘记浇水,一个月後还是那麽翠绿翠绿的,最主要还吸收电脑辐射,人家一花两用,它郁金香能麽它。

“不就是差个签字吗?你同意离,我没意见,在你我的意识中就算离了,签字的问题差在你身上,不在我,反正就是离了,从今以後,我乐扬的事就轮不到你沈奕言来管。”有那个美国时间趁早把你公司的事料理料理,去荷兰把字签了,免得每次都拿这个说事,听著都不新鲜。

他笑得更开,可是我只觉得寒,“问题怕是不出在我的身上吧,是你的护照不见了。”

一提这事我就更咬牙切齿,家里所有的证件都是放在一起的,却在找出来要用的时候独独少了我的那本护照,让这混蛋去办只说自己忙,没时间。他哪来的那麽忙,整天那麽早下班和我斗嘴怎麽有时间,整天屁颠屁颠泡那些个小天後怎麽有时间。再说他手下那麽多能人都是干嘛的,至於说调度一个办护照的人都没有麽,凭他的人脉,别说这都半个月了,他一个电话得多少人巴巴地给他送过来,完了还得恭敬地像个孙子似的要他赏脸吃顿晚餐,还不用那混蛋掏钱,你说说,这都是什麽世道。

“一个护照你也不至於能力差到这种地步吧,你不去办我办总行了吧。”懒得再跟他磨牙,怎麽磨都是他有理。

“你?”他眉头上挑,眼神中明显的惊讶。

又TM的这副表情,我是吊儿郎当,不求上进,可是我也不是全无能力完全废人不是,每次看到他的这副表情,我就火气上涌,什麽都管不得了,再顾不得他最厌恶我说粗话,站起身指著他的鼻子大声说:“沈奕言,你少小瞧人,别以为离了你我TM的就活不了,你最好在这阶段好好的打理你的公司,别到时侯我护照办好,你TM的又扯出没时间这个烂理由来推说,老子没功夫和你耗,离了就是离了。”

说完这句话,我大力地甩上门,秘书室所有的人都看著我,我管他,大步流星地走到电梯口,按下楼键,还没到下班时间,整座大厦也没几个人走动,只有我昂首挺胸地走出去,连老板都骂了,早退算什麽,他爱怎麽著怎麽著,我也懒得再管,拦了辆出租车,去了我和陶海林合开的那家花店。

这还是我在和沈奕言提出离婚之後第一次去,原因无他,只是因为我和沈奕言离婚的导火索就是这家花店和陶海林。

沈奕言本就优秀到近乎完美,身边也是美女如云,漂亮的模特天後,才气的律师医生,门当户对的银行千金,哪个和他站在一起看著不是郎才女貌的。他又是焦点人物,从他身上挖点新闻就是登头版,一个头版就够那些个狗仔队吃香喝辣的享受半年。

而我呢,无所事事,整天窝在家里,又是懒散的性格,但并不代表我没心,我从未想过我和之间的差距。虽然在金钱上他从未约束限制过我,就连现在离婚了,他的副卡也还在我的钱包里。只是不缺钱的日子越发的让我觉得自己像个废人一样,我要的是和他平等地站在阳光下,而不是像那张副卡一样,永远都是附属於他,这也是我从未动过那张副卡的原因。

我开始想要出去工作,只是大三就和他结婚了,结婚之後根本不需要担心生计问题,也就一直没出去找工作,刚毕业的大学生怕的就是空白期,哪个公司会要我这个有近乎三年空白期的三流大学生。所以我就打算开一家花店,并不太累符合我懒散的性格,也不用挣太多的钱,毕竟也没什麽要我花钱的地方,只是给自己找个营生,不至於让自己发霉。

本来是想瞒著他,等到开业的那天给他的惊喜,谁知道他知道以後臭著一张脸,好在当场没给我难堪,事後回家劈头盖脸一顿说教,我怕他要我关店,只好无所不用其极地哄著他,总算是把他哄的点头了,花店才算是保住了。

後来他偶尔摆脸色给我,我也不在意,只是好言哄一哄也算相安无事。直到我有一天早上看到娱乐报纸头条的新闻,《‘言华’总裁沈奕言新宠──林晓然》,下面附著大张的照片,一个衣冠楚楚,一个笑靥如花,相携进入慈善晚会的会场,真正的吸收了全场的灯光目光,怎麽看怎麽配。回过头翻看财经版,社会版,全部都是大篇幅的报道,偶有目光接触,还真是郎有心,妾有意的。

扔了报纸在餐桌上,拦了一辆出租车去了花店,没了爱情,总还是要生活的不是。到了花店也一直都提不起兴致,不是拿错花,就是找错钱。那混蛋坠入爱河,我在这患得患失个什麽劲儿啊。

陶海林走到我身边,把花剪从我手中夺过来,说道:“小扬,你去歇著吧,这麽下去花店非被你赔得关门不可。”

我想那天我是病了,要不陶海林这麽调侃我,我怎麽都不反击的。趴在花店的小圆桌上,看著外面的车流,阳光晒的我浑身都懒洋洋的,晃得我睁不开眼睛,睡梦中只感觉沈奕言温柔地吻我,他薄而干燥的嘴唇轻轻地贴在我的唇上,只是那麽一下,我便醒了,迷离地睁开眼睛,还没等我看清楚什麽情况的时候,就看到沈奕言一脸的铁青,而陶海林倒在了地上,左脸颊红肿著。

沈奕言拉起我就走了出去,头还有点混混沈沈的,他大步地走著,我踉踉跄跄地跟在他身後,他身上爆发出的戾气让我大气不敢喘一下,他不要命了似的飙车飙到家,低吼一声:“下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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