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是男生(第一、二部)————wviter
wviter  发于:2010年01月2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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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问道:“到了?”

司机应道:“是啊。”指了指对面续道:“那里不就是你要去的地方么?不过你还真是奇怪,干么不直接打车去学校?”

尴尬的笑了两声,交了钱我提着行礼走下出租车。我的行礼很少,只有几件随身衣物加上洗漱用具,因为据说其他衣物什么的都会由学校统一发。

然后我开始打量起四周,这里是通知上所写的B市火车站,所有学员都要在这里坐校车去学校。我突然佩服起自己来了,坐着飞机来然后又打车跑到火车站坐校车去学校,不过这也比老爹预计的让这边的熟人派车来接我的主意好。

左找右找终于在人群堆里发现一个白底黑字的牌子上写着:“B市XX学院98届新生报到处。”抓起行礼我就冲了过去,到了跟前才发现举着牌子的是一个大约20来岁,长得一表堂堂的年轻军官。

我掏出通知书递了过去大声道:“我是98届新生韩非。”

那年轻军官先是一愣,接着啼笑皆非的接过通知书看了一眼,指了指身后的一辆大客车道:“你去那辆车。”

“哦”了一声,我朝那辆车跑去。还没跑两步就听后面那军官喊道:“等一下。”不会是我的通知书有什么问题吧,我莫名其妙的转过身。

那军官几步走到我跟前道:“你不用拿着这个通知书去学校报到的么?”

我张大了嘴,暗骂自己有够笨的。接过他递回的通知书,我低声道:“谢谢。”

他发出一阵爽朗的笑声道:“你叫韩非是吧,我记住你了。”

◇自◇由◇自◇在◇

他记住我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难道我刚进学校就要成为典型了么?不过这也不能怪我啊,只是因为一时粗心而已。也怪了,平常的我是无论如何都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的,今天难道是撞邪了不成。

“你是哪个地方的人啊?”身旁突然响起的说话声将我神游太虚的精神唤了回来,这才看清原来是坐在我旁边的一个打扮朴素看起来很老成的新生在跟我说话。

我笑了笑答道:“大连。”

“好地方啊。”他裂开嘴笑了起来,黝黑的皮肤加上一口雪白的牙齿显得非常健康。他伸出手来道:“我叫韩伟,韩愈的韩,伟大的伟,内蒙人。”

韩伟的态度首先让我有了好感,我一直坚信如果第一印象能让我有好感的人绝对是好人。好脾气+好欺负的人。

我伸出手跟他握了握,一本正经的自我介绍道:“我叫韩非,韩伟的韩,非常不伟大的非。”

互看一眼,我们俩有些得意忘形的大笑起来,惹得其他学员纷纷朝我们看来。

在也不用辛苦的维持形象扮演老师同学眼里的好学生,此刻这个恣意笑着的才是真正的韩非。不过有一件事我显然给忘记了,我念的大学并不是普通的大学。而我又是那种决定做真正的自己就不会在重新戴上面具的那种人,所以也预示了以后将会发生的摩擦。

 

 

 

3

说实话,我是一个很虚伪的人。不管是我放声大笑的时候还是愤怒异常的时候,其实那都只是我认为这个时候应该是这种情绪所做出来的举动罢了,在我心里永远都是波澜不惊的。心理学上说,我这是害怕跟人接触,害怕别人触及到自己最不愿意显示出来的地方。

我心里最不愿意显示出来的是什么?我觉得,是时候明白那是什么了。

每个人的心里都有一扇门,里面可以锁着任何东西。

我的门里锁着的东西叫感情,在那年夏天,我决定打开这扇门看看隐藏在最深处的东西。

…………………………………………………………………………………………

校车从火车站开始开,在行驶过市区的时候,车内其他学员都伸长脖子向外看去。

韩伟趴在车窗前由衷赞叹道:“这个城市真的很繁华啊。”

我瞧了眼窗外,忍不住道:“哪里繁华了?”◇自◇由◇自◇在◇

韩伟头也不回的道:“你生在大连当然感觉不出,但是比我们那里这可繁华多了。”

我打了个哈哈,从随身行礼里抽出一本书开始翻了起来。

过了一会,韩伟大概是看够了,缩回身子,问道:“你在看什么书?”

我将书的封面亮给他看,韩伟不可思议道:“生命不能承受之轻?你看这么深奥的书啊。”

对于他的表情我看在眼里笑在心里,表面上依然装作一副无所谓的神情道:“没什么啦,只是打发一下时间罢了。”好吧,我承认,其实我很虚荣。虽然说要以真面目示人,不过小小的虚荣满足一下自己也是可以允许的。突然想起漫画里的情节,这个时候我的后背是不是应该出现诸如玫瑰、百合之类的花做为陪衬?想着想着,嘴角就禁不住越翘越高。

就听韩伟在旁边不解的问道:“书上写了什么有趣的东西么,你怎么笑的这么诡异。”

我干咳一下,转换话题道:“咱们怎么越走越偏僻了?”

韩伟转过头看着窗外“咦”了一声,疑惑道:“还真是越走越偏僻了。”

其他学员显然也都注意到了,开始七嘴八舌的讨论起来。

前一刻的景象还是繁华市区,这一刻的景象就到了乡下,这反差还真是巨大。校车驶过一段颇为颠簸的道路后就看四周景象一下开阔起来。一眼望去群山环绕,周围是片广阔的田野,间或有几个农民打扮的人在田里耕作。

“本校还真是坐落在风景秀丽的地方啊。”我说的是在网上看到的本校简介里写的一段话。

韩伟苦着脸道:“这么偏僻的地方,我们不会被卖了吧。”

我耸肩道:“无所谓。”

韩伟瞧了我一眼,突然嘿笑道:“看你的长相,当心被卖到泰国当人妖哦。”

“泰国……”他在我面前说了绝对的禁语,韩伟你死定了。我故意细声细气道:“那么到时候你要来给奴家捧场啊。”

瞧着我做作的表演,韩伟捧着肚子大笑起来,惹得其他人的目光再次投射过来。我则装作一副不认识他的样子,将身子挪向另一边故作严肃的看着手里的书。

又行驶了近10分钟的时间,车子缓缓的停了下来。开车的司机朝我们喊道:“到了,准备下车吧。”

从车上下来的时候才发现我们学校还真的蛮大的,围墙几乎延伸到视线之外,四周则是郁郁葱葱的白杨树。跟着其他人走入学校内发现诺大的操场上早站着数个举着牌子的军官在等着我们。

韩伟凑到我身旁问道:“你学什么的?”

我一边搜寻写着“计算机”的牌子一边应道:“跟你一样。”

韩伟一副不可致信的表情看着我道:“你怎么知道我是哪个系的?有本事你就说来听听。”

我忍住翻白眼的冲动道:“计算机,对不对啊?”

韩伟惊讶道:“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耐烦道:“只是简单的推理。”终于找到了应该报到的地方,我拽着依旧是一脸疑问的韩伟跑了过去。

“都安静了!”洪亮的声音从四周的扩音器传出,声音来自正前方的主席台上。

四周本来嘈杂的声音一下子安静下来,我趁机远远的打量说话的人。大概五十岁左右,一身笔挺的军装衬着那张正气十足的脸,我敢打赌,他要是脱下军装也绝对会被认出是军人的。然后瞧向他的肩膀,我敢打赌他一定是校长。

就听他继续说道:“欢迎各位新生,我叫樊德山,是本校校长……”接下来他说了些什么我就没有仔细听下去,开始打量起四周来。

我们这一边的学员还真是够多的,接着我就发现了那个在火车站见到的年轻军官。因为我站在最外围,所以很容易就能看到他。他就站在我身前不远处,像是感受到了我的视线一般眼神像我这边扫来。视线相撞,我没来由的脸一红,好在之前在泰国被晒的有如黑炭,相信他是看不到的。然后就发现他眼里似乎充满了笑意的看着我,这分明是嘲笑的神情。该死,我不就是犯了一点小小的失误么,赌气的不去看他。

下午三点钟的太阳是最毒辣的时候,加上这个时候又是我习惯的午睡时间,站着站着我就禁不住哈欠连天,假如现在有张床该有多好啊。

为了对抗这阵睡意,我开始心里默默的数数,不过这似乎更让我想睡了。在数到1200左右的时候,终于听到亲爱的樊校长说出我最想听的话:“……那么我就说到这里了,最后希望各位新学员百炼成钢,为国防建设添砖加瓦,为军旗增辉添彩,把自己的青春和力量融入新世纪的钢铁长城!”

他话音刚落,就听站在我们系前面的军官高声道:“现在叫到名字的站出来跟相应的区队长走。1998级行政管理……”

身旁的人逐渐减少,然后就听到终于叫道了自己的名字:“1998级计算机,韩非……”

本来以为这样就可以结束了,想不到到了大教室后又开始进行分班、领物品,回寝室的时候我感觉整个人像是散了架。我跟韩伟都分在了二班,而且住在一个屋子里,其余的还有四个男生。因为都是同龄人,所以很快就混熟了。然后就有人提议要按照生日来排“辈分”,年纪最大的叫赵阳、然后依次是韩伟、常文涛、吕唯、付国亮,我因为生日最小结果成了老幺。其中付国亮居然跟我来自一个城市。

“对了,我听说咱们这一届有一个考了650分的人。”说话的是常文涛,长得精灵古怪。

赵阳一边整理自己的东西一边嗤之以鼻道:“你听谁说的,650足够去北大清华了,还会跑到这里来?”

我忍住笑一本正经道:“那也不见得,也许那个人就是不喜欢考北大清华呢。”

“不喜欢?”吕唯大惊小怪道:“韩非你傻了啊,哪里有人会放着名门高校不考的。”

我耸了耸肩,心里暗道:“不就是我喽。”◇自◇由◇自◇在◇

“对了,韩非。”一直没支声的付国亮突然道:“你这个名字我总是觉得好耳熟。”

“耳熟?”我摇头念道:“事在四方,要在中央,我的名字可是来自一个很有名的人。付国亮,你历史学的不及格哦。”

“我当然知道韩非子。”付国亮没好气道:“我只是觉得你的名字我好像在哪里听过……韩非……韩非……”接着一拍头恍然道:“我想起来了!报纸上曾经报道大连市有个考了650分的状元,结果选择进了……等等,那是你?!”

他就这么指着我,其余人也长大了嘴巴看向我。

想不到这么早就被揭穿了,我抓了抓头道:“很吃惊?”

韩伟瞪着我道:“好小子,你居然瞒着我。”

我笑道:“你也没有问我啊。”

常文涛叫道:“兄弟们,修理他!”

接着我们就笑闹着打成一团,全都忘记了收拾行礼。

发自内心的笑,感觉真的很好。

 

 

4

这个世界上有各种各样的规则,社会有社会的规则,学校有学校的规则,你有你的规则,我有我的规则。你可以无视规则,但是却要付出相应的后果。

我从来不知道真正的自己会是如此的一个棱角分明的人,任性、固执。坚持着自我的同时,也在默默的吞下那苦涩的后果。

曾经年少轻狂的告诉自己,我绝对不会改变。曾经固执的以为,爱一个人是不需要在意别人怎么看的。

但是人活在这个世界上,总会逐渐的改变。然后你会发现,即使爱的再如何天荒地老、海枯石烂,最后通通会在规则面前败下阵来。

一切,都从我遇到他的那一刻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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或许是因为认床的关系,一晚上都没有睡踏实,结果隔天六点起来的时候我的精神还处在恍惚状态。

用凉水洗了把脸,我才强迫自己打起精神来。然后就开始叠被子,记忆中昨天似乎有人示范过叠法,不过那时我似乎在神游太虚。偷眼看了看其他人,我差点暴笑出来。就看各种叠法真是层出不穷,韩伟是越叠越大、那边的的吕唯则是越叠越小。最离谱的是常文涛,居然可以叠出梯形来。

这时候看来还是要自己想办法了,没记错的话似乎是分成三个步骤。搞了半天终于叠好了,左右瞧瞧虽然说不上完美不过应该也说得过去吧。

然后就听班长的声音从门口传了过来:“你们都弄好了没有?”

扭头看去才发现他不知何时站在门口正看着我们,慌忙站好,我们齐声道:“好了。”

班长点了点头,然后走了进来。接着就见他的眉头是越皱越紧,指着常文涛的那叠“梯形”问道:“你们管这叫叠被?”

常文涛的脸刷的涨红,付国亮则忍不住偷笑起来。

班长一脸严肃道:“笑什么笑,你觉得自己叠的比他好么?现在出去集合,晚上回来再跟你们算帐。”

我该感到幸运吧,起码他没说我。毕竟在那堆奇形怪状里,我叠的还算是比较标准的了。

在晨操后就是吃早饭了。不过说实话,对于食物我是非常挑剔的。不吃青菜、不吃鸡蛋,所以当我看到实际意义上的大学第一顿早餐,我决定放弃。

然后就是第一天的军训了,我真的开始后悔了。大热天居然还要穿迷彩,加上从我们排完队点完名后,已经站了几近20分钟没有任何动作。我不禁在心里呐喊:“拜托啊上帝,我快坚持不下去了,让我动一下我就给你全世界。”不过上帝似乎没有听到,所以我又站了将近10分钟。

这个时候如果不是发生那件事,之后的未来可能会完全不同。在很久之后我也在想,如果时间倒流我会不会做出另一个选择?

答案是不会。◇自◇由◇自◇在◇

“扑通”一声,我身旁的付国亮突然倒了下去。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我连忙跑过去扶起他。

同一时间,站在前面的教官走了过来,朝我喝道:“韩非,谁允许你动的!”

我反驳道:“但是他昏倒了不是么?”

教官大怒道:“你现在归队!”

我昂起头,直视他的眼睛道:“不。”

这句话彻底将教官激怒了,他随便点了两个学员过来将付国亮扶去医务室后,朝我怒喝道:“韩非,出列!”

我昂然走了出去,并没有觉得我哪里做错了。

教官深吸了口气,一个字一个字的对我说道:“现在围着操场跑十圈,中午不许吃饭,写份检查下午交给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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