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时文静有礼的江振之竟然口出恶言,斐晓呈明白他显然是被逼急了,[她对你很重要?]
[最…最重要。]江振之不好意思的放开他,毕竟,自己是动口不动手的文明人。
[你这样子如何成就大事?]斐晓呈挑动冷凝的眉峰,[为了一个女人,不值得。]
[他…]
[你很烦耶!]已经收拾好行李的雷萨雅倚在房门口,[喂…人家谈恋爱有错吗?]
还在疑惑为什麽之迟迟没出现在相等的饭店大厅,原来是有人来搅局啊!
[你闭嘴。]斐晓呈冷冷的瞪她一眼,随即望向江振之,[你父亲会对你很失望的。]
身边的女人如果无法体谅他们的工作,表示不适合,那宁可放弃。
女人,再找即是。
江振之闻言,即刻掩面蹲下开始低泣,[呜…我…我很软…软弱,失…失去他,我…我也…也不想活了!]
见状的雷萨雅凑近也跟著蹲下摸摸他的头,心疼的安抚他,[之,不要难过…遇到这种没良心的坏人真讨厌…]
[哼,随便你,不要後悔。]一向冷静自持的斐晓呈见此景也不禁心软,转身踏出房门,[〝Barbarity″等你回来。]语毕就离开了。
江振之感激万分的站了起来,朝著他背影大喊:[谢谢你~~!!]
太好了!
〝Barbarity″在斐晓呈的暂时代理下,绝对没问题的!
自己可以安心的飞回台北去了。
[嗯?你根本没哭嘛…]雷萨雅瞧他一脸灿烂笑容,哪里有哭过痕迹?
江振之吐了吐舌头,笑笑的回她道:[呃…因为晓…晓呈吃…吃软不吃硬…]
非常时期,只好用非常方法呀!
[吃?刚刚他有吃东西吗?]雷萨雅不懂此句谚语用意。
[先…先走吧!]江振之快速的提起行囊,[边…边走…边跟你解释!]
因为…
他归心似箭啊!
病房内。
[亲亲小学弟,你愈来愈自闭了耶…]坐在床旁倚上的桑可恒有感而发。
自从住院後,原重平变得沉默寡言许多,而且常常陷入发呆神游的状态,让自己颇为不习惯。
而且不会耍狠斗嘴的的原重平太阴沉了,有够无聊啊…
[哼。]原重平仅仅冷哼一声,又独自遥望著窗口外的景色。
不甘心被冷落的桑可恒用拐杖戳戳他腹部的伤口,[喂…回魂喔~~~]
[靠!!!你找死是不是?!╋]原重平忍无可忍的翻脸咆哮,伤口却又阵阵刺痛了起来,[啐!老子可没空陪你玩!!!╋]这是哪门子的〝好朋友″啊?!真是气死人了!!!
[啧、啧、啧,这才是〝火爆浪子″的风范嘛…]桑可恒非常满意自个儿的挑衅成功,[亲亲小学弟,你是不是太想念振之小可爱了,所以得了相思病?]
[振之小可爱?!]原重平杀气腾腾的侧身瞪住他,[谁准你这样子叫他了?!╋]
听到这种腻称从别的男人口中喊出,他就一肚子火!!!╋
[喔喔…你不爽了啊?]桑可恒无奈的叹气,[好吧…那改成振之小亲亲好呢?还是振之小宝贝…嗯…不好,怎麽办?我还是觉得振之小可爱最适合耶!]
气到脸色铁青的原重平气愤大喝:[靠!!!都不行…痛!!!]他开始冒冷汗,因用力过度,腹部伤口缝线地方裂开了些来,微微的渗出血…
[亲亲小学弟,就提醒过你别太激动嘛。]桑可恒耸肩摊手,彷佛罪魁祸首不是他似的!
原重平压住疼痛万分的伤口,[去你的!还…还不都是你害的!╋]
该死!
幸灾乐祸的家伙!!╋
等自己康复了,非扒掉他的一层皮不可!!╋
[野…野蛮人?]是江振之!
这熟悉的声音,让原重平脑筋顿时一片空白。
[哦~~~亲亲小学弟,你的特效药来罗~~]桑可恒识相的架起拐杖走到病门门口,附耳对江振之轻声说:[振之小可爱,用你炽热的爱溶化亲亲小学弟的伤痛吧!]
江振之脸颊立即泛红。
[喂!你跟之说了什麽呀?!]一旁的雷萨雅阻挡他的去路。
[这位美豔动人的小姐,我有这个荣幸请你去喝杯咖啡吗?]桑可恒笑容满面的邀约。
[荣幸?]雷萨雅疑惑的看向江振之。
江振之拍拍她的肩,[你和他去咖啡厅,休息一下也好。]
[嗯。]
眼看两人走後,江振之缓缓踱步到病床边,[你为…为什麽要骗…骗我?]
看到他腹部伤口已经渗出血迹斑斑,自己更加的自责。
若是早点发现他的不对劲就好了!
而原重平只是直直的注视著他,[傻瓜,我没事。]
他变瘦了!
去日本那里,是不是水土不服,还是没有好好的照顾身体…?
难道他不了解,自己会舍不得吗?
江振之低头闷不吭声的直流泪,[你…你又骗我…]
怎麽可能会没事?!
明明都伤的那麽严重…还逞强?!
[别哭了,你过来。]原重平对他无力的扬起微笑。
让自己摸摸他的脸…几天不见,却念念不忘的轮廓。
对於江振之而言,却是无比的刺眼…
江振之听话的擦乾泪水,顺从的弯下腰去。
原重平却忽然间捏住他的两颊往外扯,[啐!!爱哭鬼!丑死了~~!!]
该死!!
就跟大舌头说了,不是他的错!
他到底在内疚个什麽劲儿呀?!╋
瞧他哭哭啼啼的样子,害自己心情也跟著低盪了下来!
两人相见,应该是要开怀大笑的,不是吗?
江振之没有挣脱,反而不听使唤的又滑下热泪…
[喂!我还没出全力耶!!]原重平赶紧放松手,深怕自己弄痛他了!
[我…不是痛才…才哭的…]江振之哽咽的低头趴在床沿,[我是…是气自己…]
没错!
气自己…
为什麽没有早点发现他受伤的事实?!
自己又无法在第一时间陪在身旁照顾他!
[我之所以会受伤,完全和你不相关,你想太多了!]原重平不愿见他自责的模样。
[可是…桑…桑学长说…你是…是为了我?]江振之虽然不太清楚事情来由,不过,桑可恒的确是这麽向自己转述,因此自己才会不顾一切的飞回台湾。
[靠!!那只白目家伙的话能相信吗?!╋咳咳嗯…]原重平又闷痛的咳嗽了几声。
[那…]到底是…?
[拜托!就纯粹是黑道寻仇,ok?]别想得太复杂了!
坦白讲…
见大舌头如此担心自己,特地从日本赶来医院…
这份真情,岂有不动容之理?
江振之抓著他的手,[笨…笨蛋,总…总之…你以後…别再吓我了!]
不论原因是什麽?
都不希望再有任何意外的发生。
毕竟,〝失去″这两个字太沉重!
自己会承受不了…
[啐!我命硬得很,阎罗王也不敢收!!]原重平紧紧的将他的手反握其中,[你呀...只要顾好自己就很迷人啦!]
打打杀杀的场面自小就见多了,根本没什麽好害怕!!
但是,现在有个令自己挂心的人…
自己必须更加小心、注意安危,才能守护他一辈子。
[你…你为什麽…和黑道份子还…还纠缠不清?]江振之不懂,明明言明他的家族早就已经脱离黑道是非之地已久,怎麽还会惹祸上身?!
[啐!!老把戏了,没什麽大不了啦!!]很多时候,并非自己去招惹,别人也会来侵犯自己的领域!!
或许,这就是所谓的〝人在江湖,身不由己″。
[答应…答应我,以後…别再玩…玩命。]江振之关切的道。
玩命?!
[喂…没那麽夸张好不好?!要不是老子我大发慈悲,那些人渣败类早就被我摆平了!!!]
哼!
若非体力不支,还轮得到任他们这群小喽罗砍伤自己吗?!
别开玩笑了!!
要是换成平时的自己,他们一个也别想逃!!!
全部都必须付出最惨痛的代价!!!╋
[少…少说…大话了…]江振之一时忘记,自然而然的就往他的肚子敲去。
[靠!!!]原重平咬牙抱著腹部的伤口处,[痛!!!]
[啊…对…对不起!]江振之急坏了,伸手准备按红铃叫医师过来。
原重平忍痛的拉住他的手,轻柔的吸吮他的手背,[我没事。]
啐!!
不过是区区的皮肉伤,堂堂男子汉觉得再怎麽痛也得忍耐!!
因为…
好不容易才拥有独处的时间和空间,自己可不想让其他閒杂人等来破坏!!!╋
[没…没事?!]江振之皱眉,[才…才怪,你看…看起来好痛苦…]
都什麽时候了,还在硬撑?!
原重平勉强的半撑起身体,还展开两手臂,[别废话一大堆!我想抱抱你啦!!!]
该死!!
受伤真不方便!!
想主动搂著大舌头都没办法!!!╋
江振之绯红了脸,[这…这里是医院耶…]
如果有人突然进来怎麽办?
[靠!!!哪个冒失鬼敢现在跑进来,我就直接劈了他!!!]原重平毫不在乎地点隐密性,自己只想好好抱紧他。
就在江振之难得放下矜持,乖乖的依偎在原重平怀抱时…
一记踹门声打破两人幸福的短暂静谧。
当下江振之困窘的要离开他,被原重平强制的扯回,[靠!!是哪个白目不想活了!!!老子不见客!!!]他狠狠的咆哮。
只见〝不知死活″的人还是推开门入内。
是个削短发穿浅蓝色旗袍的高佻女子,身後站了好几个穿唐装的男人,显然阶级是小於眼前这位女人。
[骂我白目?原猪头,你活得不耐烦了是不?]这女人笑的很慵懒,却又不自觉的感到有股莫名的威胁性。
[靠!!你来干什麽?!╋]原重平似乎很不欢迎她的现身。
[当然是来探望我最亲爱的—未婚夫啊!]那女人又漾开了豔丽的笑容。
对於江振之而言,却是无比的刺眼…
他无法轻易的说出离开野蛮人的话…
[靠!!!我才没那麽倒楣当你的未婚夫!!!╋]原重平激动的撇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