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礼勿攻----林海雪原
  发于:2010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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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凤歌想追过去揍人,被月华拉住,悄声在他耳边道:“那家夥疯了!他施用师门禁技,功力高了三倍,不过,此法损人不利己,日後他会自食苦果。”
  
  凤歌闻言,将月华护在身後,谨慎地问:“言师伯,你待如何?”
  
  言琅披头散发,毫无美态可言,阴寒地笑著逼过来:“让月华跟我走,否则,我血洗逍遥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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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攻 34

  凤歌退开几步,沈著地说:“师傅不会跟你走,就算你自已,能否离开逍遥宫也未可知。”
  
  言琅对凤歌十分忌惮,他不再贸然走近,缓缓运气游走四肢百骸,只觉气海穴隐隐作痛,心感不妙,试探地问:“你做了什麽?难道是用毒?”
  
  凤歌双手抱胸,斜斜地瞟著他,脸上笑得如一朵花:“恭喜师伯,你答对了,大殿中的太师椅上,涂了我新研制的毒药,当时师伯著急抢座位,我忘了提醒。”
  
  “你打算怎麽办?”言琅半信半疑。
  凤歌转头与月华默契地对视了一眼,朗声道:“言师伯上门挑衅在先,入室调戏在後,实在可恶!若你自愿罢手休战,我师傅念在同门之谊,为了逍遥派的未来发展,愿意再给你一次机会,一年後,我们另约时间比试。”
  
  言朗性格多疑阴沈,既不愿轻易退走,又不想拖延时间令毒性加重,他戒备地衡量著,如果出手可否一举拿下二人。
  
  “师兄如想硬拼,我们师徒自然会奉陪,”月华双手勾著凤歌的颈,亲昵地靠在他肩上,皮笑肉不笑地加了一句:“再过一会儿,段大侠所中的迷药也该解开了。”
  
  言琅一听,有了计较,堆起一个温和的笑容:“月师弟,多谢你的招待,我们来年再见。”
  他警惕地注视著两人,慢慢地後退到院子,扭腰穿过中庭,再一晃,就没了人影。
  
  见警报解除,月华松了口气,噗的喷了一口鲜血,无力地挂在凤歌肩膀上。
  “师傅!”凤歌急忙将他抱到床上,搭脉细辨。
  
  月华虚弱地说:“凤儿,这是老毛病了,你把橱里那白玉瓶递给我。”
  凤歌照顾他服药休息後,出门唤醒段修和元昊等人,将宫内的弟子召到殿中训话,重新安排守卫布局,在最短时间内恢复了正常秩序。
  
  晚上,月华时醒时睡,气息不稳,脸色雪白如透明的晶玉。
  凤歌在房内随侍,合衣躺在他身边,心中担忧,一夜无法安睡。
  他知道师傅体弱气虚,不过,师傅爱玩闹作怪,有时故意吐点番茄汁吓唬人,所以,他并没有真正放在心上,总想著,他们还年轻,用心保养一下,身体自然就会好转。
  他静静地注视著月华的丽容,第一次发现,这个人可能会离他而去!
  这个念头,令他惶惑不安,心脏一阵阵抽痛。
  时间过得真快,月华已悄悄地融入他的生命。未来会怎麽样,他猜不到,但他不会轻易放开这个最亲近的人。
  
  接下来的日子,凤歌留在宫中照看师傅,同时大力改革宫中制度,废除诸如教训新人等陋习,驱除了部分害群之马,提拔人品正直的弟子,担当重要职务。
  
  在安逸的生活中,他偶尔会想起怀礼,不知何时返京,得知自己行刺齐王的消息後,会有什麽反应。
  至於齐王,这个名字应该被埋葬,从此彻底从他生命中消失。
  可是,世事难料,命运再一次诡异地微笑,凤歌接到一封密信,匆匆辞别月华,彻夜兼程赶回京城。
  这一次,等待他的又将是怎样的无常?
  
  凤歌扮成平凡的农家少年,秘密潜入京城,时至黄昏,大街小巷飘著饭菜的香味,他低著头,一步一步来到记忆中的老宅,心脏咚咚跳得失序,有那麽一瞬,他几乎要打退堂鼓,立刻转头离开。
  在那个熟悉的地方,有他少时的美好记忆,也有令他羞耻的往昔。他徘徊了一会儿,还是慢吞吞地走过去。
  前面就是他生活过的府邸,他紧张地抬眼一看,心中遽然收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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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攻 35

  夏风习习送暖,凤歌却感到四肢冰冷,身子止不住发颤,他咬紧牙关,用力地瞪著府门上贴的皇室专用抄家封条。
  在这个深院豪宅,他哭过,笑过,痛过,大踏步地走过,亲情、冤斗、怨曲,幸福与血泪交错,还有他少年肆意飞扬的青春,都留在了这里。
  空气中隐隐传来血腥味,提示他,这里曾是一个杀戮场,百年辉煌的辰氏大家族,已被残酷地血洗。
  这是他的家,近在咫尺,却已经天涯路遥。
  
  他僵立在原地,那封密信的内容在脑海中盘旋。
  齐王被刺案爆发,皇上震怒,下令严办,不知是谁告的密,刺客的身份被揭破,引来灭门之祸。
  罪魁祸首,是我!是我!……是我害了辰家百余口性命。
  
  他靠在隐秘的角落,双手抱胸,蜷著背脊,在夜风中瑟缩,泪珠缓缓地滑过面颊,在脚边滴出一个小小的水洼。
  到了午夜,他双脚变得麻木充血,几乎失去知觉。四周一片寂静,整个街道陷入了沈睡。
  
  他如游魂般摸到府门前的石狮旁,蹲下身挖掘,不久,他如愿地摸到一个油布包,展开一看,里面果然有张小纸条,姐姐熟悉的字体跃入眼帘。
  童年时,他常与姐姐玩这个猜谜游戏,一位出题,另一位解答,这是他们两个人的秘密,每次他拆开油布时,都充满揣揣的兴奋。
  
  凤歌按照字条的指点,来到城东南的一条小巷,拐过街角,就可以瞧见约定的那间屋子。
  一只黑猫弓著身子,站在围墙上,黑幽幽的眼睛紧紧地盯著他,这样的夜,一切都蒙著黑色的面纱,他有一种错觉,那只猫似乎想提醒什麽。
  莫名的不安涌上心头,他停下脚步,反身闪入阴暗处,抓了一把石头扔进那间院子。
  
  屋内的灯顷刻亮了起来,几名黑衣人破门而出,在院中嚷嚷叫骂著,闹了一阵没有发现异样,有人说:“大概是那只死猫。”
  他们回房熄灯後,街道恢复了平静。
  
  凤歌耐心地等了一个多时辰,确定周围并无其他埋伏,才悄然跃入围墙内。
  那只黑猫还蹲在墙头,静静地打量著他。凤歌露出一个友好的微笑,转身来到窗下,施放师傅所赠的特效迷药。
  
  不过半碗茶功夫,屋内几人已瘫软如泥,沈睡不醒。
  凤歌戳破窗纸,窥见床脚处绑著一位少年,头低垂著看不清面容。
  姐姐入宫前,将这屋子赏给贴身侍女小婉的家人,记得小婉有位年幼的弟弟,可能就是被缚的少年。
  
  他将少年带离了险境,喂下解药。
  那孩子醒来时,猛地抓著他摇晃,好像看到亲人一般,嘶声哭泣:“他们害死了我姐姐!当著我的面,剥了她的衣服,欺负她!求你带我回屋,我要杀了他们!”
  
  凤歌冷静地说:“他们所中的迷毒十分霸道,以後就如行尸走肉一样,迟早会被除掉,根本不需你动手。”
  “可小婉姐姐就这麽死了。”
  
  “节哀。”凤歌不知如何安慰快发狂的少年,只能笨拙地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淡淡地问:“令姐知道辰贵人的消息吗?”
  
  “你是谁?为什麽打听?有接头的信物吗?”少年的眸子一紧,连珠炮地问了一通,便合拢嘴巴,警惕地望著他。
  
  “我是辰家幼子,贵人的弟弟。”
  凤歌取出姐姐当年所赠的香囊,晃了晃验明身份。
  
  少年从腰带夹层摸出一张皱折的地图:“姐姐说,辰贵人过得不甚如意,一直盼著你带她离开,喏,这是皇宫的地图,姐姐多绘了一幅让我收著,她在家等了你一年多,直到前天,那些禽兽闯了进来……呜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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非礼勿攻 36

  凤歌冷静地说:“他们所中的迷毒十分霸道,以後就如行尸走肉一样,迟早会被除掉,根本不需你动手。”
  “可小婉姐姐就这麽死了。”
  
  “节哀。”凤歌不知如何安慰快发狂的少年,只能笨拙地抹去他眼角的泪水,淡淡地问:“令姐知道辰贵人的消息吗?”
  
  “你是谁?为什麽打听?有接头的信物吗?”少年的眸子一紧,连珠炮地问了一通,便合拢嘴巴,警惕地望著他。
  
  “我是辰家幼子,贵人的弟弟。”
  凤歌取出姐姐当年所赠的香囊,晃了晃验明身份。
  
  少年从腰带夹层摸出一张皱折的地图:“姐姐说,辰贵人过得不甚如意,一直盼著你带她离开,喏,这是皇宫的地图,姐姐多绘了一幅让我收著,她在家等了你一年多,直到前天,那些禽兽闯了进来……呜呜……”
  
  凤歌将少年带到逍遥宫在京城的据点,吩咐手下取出银两,天亮时分送其离京谋生。
  
  少年走了,留下的地图却让凤歌进退两难。
  齐王之殇,遭来灭门大劫,让他痛苦悔恨到极点,无法原谅自己。
  他的拳头死死攥著,指甲刺进掌内,鲜血淋漓。他恨自己鲁莽,更恨那个告密之人,究竟是谁猜出他的真实身份?
  
  大内皇宫警卫森严,要安全接走姐姐,谈何容易。尤其是辰家刚被抄斩,时机敏感,说不定姐姐已被打入冷宫,甚至不在人世了。
  他该怎麽办?
  他可以不在乎自己的性命,可是,姐姐是他唯一的血缘至亲,叫他如何能舍?
  姐姐在宫中苦等那麽久,他不能让她失望。
  大丈夫身在世间,应顶天立地,明知不可为而为之。
  凤歌很快作了决定,调动逍遥派一切势力,打探辰贵人消息,安排他潜入宫中。
  
  当天,他去了白云寺,怀礼还未回京,看来是指望不上了。
  小婉家的院子空荡荡,宫廷密探们撤走了,那只黑猫坐在太阳下面,懒洋洋地打瞌睡。他轻唤了一声,黑猫仿佛通人性,跳起来默默地跟在他身後。
  他收养了那只黑猫,说不定,它是他的幸运使者。
  
  几日後,凤歌装扮成一名太监,混入大内皇城。
  
  是夜,宫中丝竹声轻扬,银白的月光,细细碎碎地洒落下来。
  他隐藏行迹,避过巡逻的锦衣侍卫,来到了卿兴宫。这里住的通常是不受宠的妃子。
  他点倒执勤的太监侍女,隐身窗外,透过摇曳的纱帷,可以看见床上睡著一名娇俏女子,额头渗汗,眉头紧锁,苍白面颊浮起两朵病态的酡红。
  正是阔别多年的姐姐!
  
  凤歌学了几声黄鹂鸟鸣,三长两短,尾音缭绕上扬,是他和姐姐相约的暗号。
  辰贵人猛然惊醒,茫然地问:“小彦,小彦是你吗?你来接姐姐了?”
  凤歌忍不住泪水盈眶,哽咽唤道:“姐……”
  
  他的声音低不可闻,辰贵人却好像听见了,她从枕边摸出一个包袱,激动地扑到窗口, “小彦!”
  
  天空中,月如梭,在黛青色的云朵中隐现。
  院中,凤歌长身玉立,眸色温暖如春水,洁净如冰雪。他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姐姐,我们离开这里。”
  
  一切都很顺利,可惜经过睿武门时,接应的太监露出破绽,他们被迫强行突围,负责监视卿兴宫的锦衣侍卫立刻追了过来。
  凤歌知道,大难临头,姐弟俩将会葬生皇城。不过,走到这一步,他也没什麽好後悔的。
  
  辰贵人倚在凤歌身上,不住地发抖,她的神情优雅而高傲:“小彦,你武功高,独自逃吧,我去引开他们。”
  话语未落,她猛地挣脱凤歌,跑到宫道中央,手中的金钗刺在颈部:“谁也不许过来!我是皇上钦封的嫔妃,没有圣旨,谁敢伤我?”
  
 

 


非礼勿攻 37

  忽然,一支箭飞射而来,截断了辰贵人的话。
  她胸口噗的溅起一串血珠,凤歌看得肝胆欲裂,情不自禁地冲上去,抱住姐姐。
  刺目的鲜血。
  凤歌的身子抖得比辰贵人更厉害。一种坠入冰窖的恶寒席卷了他!那种痛心的感觉像潮水一样,将他没顶。
  他,害死了辰家最後的、唯一的亲人。
  
  凤歌与母亲并不亲近,同父异母的姐姐,在他的生命中占有重要意义,是给他最多关怀的女子。
  儿时,祖父荣任苏州刺史,姐姐常著一袭月白男装,带他和二哥荡舟湖上。江南岸杨柳清风拂面,碧湖中映日荷花别样红,三人捉鲤摸蟹,听曲弄月,何等快活潇洒。
  犹记得姐姐立在船头,秀发迎风飘扬,意气风发地娇吟:“不闻爷娘唤女声,但闻燕山胡骑鸣啾啾,万里赴戎机,关山度若飞……生女当为花木兰!”
  
  而如今,深宫後院断送了她的豆蔻年华,她年轻的生命就要消逝了。
  
  “姐姐,你醒醒!”凤歌心痛难挡,完全忘了身处险境,紧紧捂著她胸口的箭伤,却止不住血液汩汩漫流。
  他抱著姐姐,状似疯狂地冲入锦衣侍卫队中,将那名弓箭手揍成了一滩肉泥。
  他不知道自己伤了多少敌人,挨了多少刀,流了多少血,他只是全力护著姐姐的身体,绝不让那些肮脏的手触碰。
  
  她倚在在他怀里,一边呕血,一边抚摸著他的脸,叹息,“小彦,尽量活下去,你娘……,二弟他……,不怪你……”
  姐姐说了很多奇怪的话,凤歌一时无法消化,也无法分心去琢磨,他努力著,奋不顾身地拼命,一心要带姐姐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但是,姐姐躺在他的臂弯,睡著了,唇边还有一抹微笑。
  巨大的恐惧如海浪涌过来,将他的血肉和骨髓绞的支离破碎,他想哭,想惨叫,想呼吸,却找不到自己的声音。
  他失败了!一败涂地,把辰家最後的希望也葬送了。
  凤歌的身体疼得无法忍受,痛苦到了极致,便是麻痹。他的心灰如槁木,眼前一片模糊,陷入无边的黑暗……
  
  次日,後!皇宫流传一个新八卦,昨夜,辰贵人因淫乱宫廷被赐自尽,那个与她通奸的少年,已被押往大理寺牢狱,来年秋後问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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