蛇妻(出书版) BY 凌厉风
  发于:2010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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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掌拉住细白修长的腿,再向自己腰上狠狠地盘了盘,真恨不得就这样把自己嵌入他的身子里!

  令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秋知风因得不到满意的回答。再次动怒了,就连原来一贯温柔的动作也变得粗暴了许多。

  青松在他身下承受着他狂风暴雨般的侵袭,亦不由得咬紧了下唇。洁白的玉齿映上已经被吸吮吻咬得红艳艳的唇又是一种别样的诱惑,引得秋知风再度低头索取。

  被吻得眼前阵阵的发黑,青松瘦弱的身子不住细细地颤抖,映在秋知风眼里却成蛊惑。

  一夜无梦。

  ——因为根本没有做梦的机会。

  日已高上,就算被窗帘遮住亦有些晃眼。

  躺在床榻之上的一人睁开了眼睛,里面一丝困意也无,幽幽的黑看起来有些碜人。

  青松慢慢地自秋知风的怀中挪出,在察觉到男人的醒意之后,立刻伸指在他后颈一点。于是,堂堂的魔教教主就睡得跟个孩子一样安稳了。

  细瘦的手臂挑开罩床的纱帐,青松披衣起身。抖动得几乎无法站立的双腿向他抗议纵欲过度,就连酸痛的腰身几乎也直不起来,甚至身后那个昨夜被疼爱过度的地方仿佛还留着那一种炽人的灼热。

  青松微微地皱了皱眉,却仍是一声不吭地缓慢摸到桌前,然后伸手给自己倒了杯茶。

  雪白的瓷杯,清绿的茶水,诱惑着人上前啜饮,可惜青松倒它却不是用来喝的。

  瘦长的手指在茶水中沾了一沾,然后轻轻的沿着杯壁画了个圆,片片的青色涟漪漾出一片凛冽的光影,而那光影之中隐隐地竟然透出人像来。

  青松凑上身去,目不转睛地看了一阵,细小的微笑爬上了他的唇角,衬着犹自残留着色情气息的脸,竟然有一种极致的妩媚邪气,若是被任何一个男人见到,定又是一阵狂情大发的掠夺。

  青松的确并不美,但是他的一举一动、一颦一笑,却永远有让男人沉迷疯狂的本事。

  ——就好像是一种与生俱来的本能,在不经意间就可以征服天地。

  青松的脸上带着那一抹引人犯罪的笑,缓缓地收回法术,伸手将杯子中的水泼出,然后慢慢地,以非常轻柔的步子走回了床上,再按照原来的姿势躺回秋知风的怀中。

  闭上眼睛,青松真正地打了个哈欠,向着身边的热源偎了偎,累极的身体开始陷入沉睡。

  日头转西,天色渐渐变暗了。

  法术的时限终于到了,床榻之上早该清醒的另一人——秋知风缓缓睁开了眼睛。

  手臂一阵酸麻。他微低头,看到青松安稳的睡相,勾起一抹宠溺的笑容来。

  手指轻轻地沿着他的眉心划到既算不得直挺,又算不得可爱的鼻子尖上,再搔了搔。

  青松于睡梦之中感觉到了微痒,于是伸手去摸了摸自己的鼻子尖,继续睡。

  秋知风感觉到好玩,于是再度伸手去搔。

  青松恼了,迷糊中一把将那打扰他睡眠的东西打掉,然后翻了个身,把头埋到床上的热源处,继续睡。

  「看来还真是累坏你了。」

  秋知风收回手,调整自己的姿势。为了让他睡得更舒服一些。

  青松的脸因为长久的熟睡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的红晕,还有些细细的薄汗,虽然不及他在床上的动人,却别有一番妩媚的诱惑。

  秋知风盯着青松的嘴唇看了看,然后低下头轻轻地碰了一碰,全然不同于夜晚的狂野掠夺。

  「你说,我到底是看上了你哪一点呢?」

  这个问题再度从秋知风的口中说出,贴着青松的嘴唇,声音既轻且柔,带着某种认命的无奈。

  其实秋知风本来是不好男色的,这一点在两个月之前,所有的武林之人都知道。那时他的身边多的是红颜知己、如花美眷。

  遇见青松只不过是一个巧合,巧合得不能再巧合的巧合。

  两个月前。

  苏州烟花楼里最顶层的包厢。秋知风半倚在躺椅上,搂着头牌名妓霖霜喝酒喝得惬意,还不时地张口接入怀中女人喂来的水果。

  如此美妙享受,怕是见者莫不会感叹一声——人生如此,夫复何求!

  但这绝不会成为秋知风的感受。

  身为武林中人闻风丧胆的魔教教主,他从来就不知道什么叫满足,哪怕是万里江山在手,他也还是会金戈铁马,来换个血流成河的痛快!

  争斗是男人的天性,而他的天性——不仅是争斗,更是杀戮!

  其实秋知风并不觉得自己有多坏、多冷血,他只不过是喜欢杀人,单纯地喜欢血染全身的感觉。

  ——热血沸腾畅快淋漓!

  而现在是他的休息时间,任何人在这个时候打扰他都是不智的。聪明人都明白不要去吵醒沉睡着的狮子,因为那样会让自己陷入险地,然后万劫不复。

  可惜天底下的聪明人总是很少很少,而愚人却总是占了大部分的比例,就正如烟花楼下还在叫嚣着的人们一样。

  「你这小骚蹄子竟然敢抢我这里的客人!别仗着自己是天下第一名妓就嚣张起来了!你不过是个不会说话的平凡男人!捧你也只是看得起你而已!识相的就乖乖回你的院子里去,不要跑到我们烟花楼前来抢客人!」

  「你们才嚣张呢!我们『下天堂』可是一流的妓院,过气的烟花楼竟然也敢在我们的头牌面前叫嚣!也不去撒泡尿看看自己的德行!我们青松长得平凡又怎么了,要点他的男人照样排到城门外去,连皇帝的圣旨都拦不住!而你这鬼样子,就算送上门去也没几个男人愿意操吧!」

  粗鄙的语言,周围的哄笑,秋知风的头更疼了。而外面的人根本不知道有位不得了的大人物已经被他们惹恼了,犹自吵个不停。

  「你们这些不男不女的东西!敢在我烟花楼装势啊,还早着呢!我告诉你!现在我们顶层可是住了位不得了的大人物,惹恼了他,叫你们吃不了兜着走!」

  「什么大人物啊,叫他下来给我们看……青松,干么要回去啊?你别拉我啊!明明是这些女人不对,你为什么……好好,我们走我们走,你别生气……」

  「哎呀!我当是什么厉害的主儿呢!原来就是个软骨头啊,有种你们就回来啊!回来啊!老娘跟你们再吵一回!……」

  争吵的一方已经离去了,而另一方更得了意地高声叫骂,仿佛得胜的公鸡。

  不耐的拧起眉,秋知风的全身升起狂暴的肃杀之气,吓得他怀中的名妓霖霜止不住的颤抖。

  「怎么回事?」明明包厢里只看得到他与霖霜两个人,他却转向了另一个方向发问,那情形有些诡异得莫名其妙。

  霖霜看了看秋知风森寒的脸色,乖顺的低下头,一语不发。

  片刻工夫,一个低沉声音从西北无人的墙角响起:「回主人,因为下天堂,青松。」

  仿若隐身般不存在于人眼中的影卫黑鹰,三言两语就概括出事情最深的本质,至于有没有人可以听得懂,他也只能说自己十分相信自家主人的实力。再不济,好歹他们还有相处了多年的默契在,蒙也能蒙得八九不离十。

  微微挑眉,一张刀削斧劈而就的粗犷面孔带着令女性倾倒的魅力,伸手挑起了怀中女人小巧白皙的下巴,然后异常温柔的声音贴着耳边传来。

  「女人,你知道吗?」

  角落里的黑色阴影闻声仿佛轻轻地颤了一颤,也可能是错觉。

  其他人也许不清楚,但是魔教众人都知道——教主的声音越温柔,相对的,他的杀气也就越盛。

  而现在他的杀气甚至实质化,就像一条巨毒的蛇张开大嘴,露出锋利且饱含毒液的尖牙,随时准备扑击噬人!

  身为烟花楼里的头牌名妓,霖霜自然也不是什么省油的灯!

  在这行里做到头牌,见过的大人物说不得多,却也绝算不上少!眼前这位客人的气势的确是强了些,甚至令她裸露在外的雪肤都感觉到一阵阵的刺寒,但仅仅是这种程度的威压,她还是说得出话来的。

  「最……最近下天堂与我们烟花楼抢生意……抢得太厉害了。所以妈妈气不过,每当青松露面的时候都会出去骂……不,教训他一下。」

  虽然不连贯,可也把话说得清楚明白。

  秋知风毫不掩饰对这女人的激赏。

  在他的杀气下还可以回话的女人,他见过的不多,而这女人显然是最好的一个。况且,他也并不介意在回总坛时多带一个女人。

  想到这里,他的一双鹰眸牢牢地盯住了眼前脸色尽管有些发白,但还是维持着媚笑的小女人。

  「一个男人有什么好的?哪有你们女人抱起来舒服」

  虽然听说过青松大名,但是本身不喜好男色的秋知风对其所代表的人群嗤之以鼻。

  本应顺着秋知风这个客人的霖霜,此时却异常的沉默了片刻。而当她发现自己的应对有误时,也索性把这沉默贯彻到底。做了这么多年,她当然明白,在这样强势的男人面前试图掩饰是不智的,那只会惹来更多的灾祸。

  困惑夹带着不悦,秋知风再度挑起了眉,「怎么?你不同意?」

  霖霜的眼内瞬间闪过数种神采,最后都隐入了黑色的眼眸深处。而她眼中的变化,自然没有可能逃过秋知风的眼睛。

  把万般心思收入心中,霖霜娇笑着更紧的偎入了他的怀中,轻轻巧巧的用淫声浪语把话题岔开。而秋知风也自有打算,所以并不急于一时的追问。

  ——毕竟猎物总是慢慢的玩弄抓获才有趣不是?

  夜深了,床上的女人睡得香甜。秋知风赤裸的身体在月亮下呈现出麦色的强壮,慢慢地将衣服穿到了自己的身上。

  毫无留恋地推门而出,甚至连声音的大小都没有刻意去控制,浑然不在意是否会吵醒与自己鱼水交欢了一夜的霖霜。

  房间再度安静下来,月亮的光辉慢慢地洒落到床上,照入一双刚刚睁开的杏眼,光影凛冽,殊无睡意。

  只着一件小衫,不在意自己露出大片的雪白肢体,霖霜如一条随风的柳枝慢慢地走到窗前,打开鸟笼将被惊醒的鸟放了出去。

  同城的福临客栈,天字一号房。

  秋知风刚刚坐下,连茶都还没喝上半口。

  「主人。」一条突兀的黑影慢慢地从墙角升起,现出一个人形的黑雾来,然后黑雾退去,露出平凡得令人一见即忘的脸以及矫健非常的身体。

  「怎么样?」明明看到了他手中所抓的白鸽,却还要明知故问。魔教教主秋知风的恶趣味一如往常让身为属下的黑鹰直冒冷汗。

  「主人料事如神,那女人果然在您走后就放了它出来。」伸手递上鸽子,黑鹰保持自己木无表情的状态。

  伸手接过安分的鸽子,从它腿上取下小巧的铁环,摊在掌心看。秋知风露出一个危险的笑来。

  不错嘛,知道用假的饵来吸引注意力。

  不错的女人,而那女人身后的人更不错。

  ——引起他的兴趣了。

  而此时远在「下天堂」顶楼的厢房内,青松瘦弱的手中正拿着另一只小巧的铁环,平凡的脸在同样的月光下显露出异常邪气鬼魅的笑来。

  巧合巧合,无巧不成合。

  有了巧,现在就只剩下合。

  夜晚的苏杭美,却美不过烟花盛。

  行乐及春不如夜来香——脂粉香,还有什么会比温柔乡里的红颜更醉人。

  然而,本来应该门庭若市的苏州第一妓院「下天堂」里,却空荡荡静悄悄,没有半分往日的喧闹。

  倒在顶楼的厅台躺椅上,秋知风自酌自饮却也自得其乐。

  而青松坐在与厅台一屏之隔的花桌前,慢慢的喝着茶。

  两个人好像在做一种无形的对抗——谁先有所动作,谁就输了。

  秋知风自恃耐心无人能及,安稳地等待着游戏开始那一瞬间的甜美。

  是的,这只是一个游戏,一个为了弄清青松为何故意设局引他而来的游戏。

  当他得到答案之时,就是游戏完结的血腥杀戮。见过青松之后,他迫不及待想要看到那男人平凡面孔上的扭曲痛苦。

  ——那一定会是凄美得令人心怜的表情吧!就如他所听说的青松所具有的足以迷惑天下男人的媚态,一样令人终生难忘。

  秋知风一贯都自信非常,因为他从来都没有算错过。

  但是秋知风终究只是个凡人,所以他还是错算了一件事,一件关系到成败的事。

  ——青松是个妓,尽管他是个男人,但他仍是个妓——名满天下的妓!

  所以,他不会惹客人不高兴。即使他不会说话,但是他知道另类的妥协方式。

  坐在桌前,青松看了看依旧还在自斟自饮的秋知风,偏了偏头,然后低下头开始慢慢地解着衣服。明明只是单纯的动作,在他做来却带着不自觉就让人看呆的魅力。

  虽然没有观众,他还是很认真地一颗一颗解着扣子。

  那是一张带着孩子气般纯真的脸,任谁看到也不会认为这会是一个沉浸风尘多年的妓倌会有的脸孔。

  ——奇异的矛盾混合起来,就是无敌的诱惑!

  不知何时从屏风处转出的秋知风几乎拿不住酒杯。

  秋知风是男人,他当然知道自己身上这突如其来的狂热冲动是什么,但是此时,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竟然和他手染鲜血之时的感觉何其相似!

  盯着青松的脸,缓缓地舔了舔唇,秋知风随手甩了酒杯走向了犹不知他靠近,还在与扣子搏斗的某人。

  ——不知道占有这男人会不会也让他感觉畅快淋漓?

  他现在有十足的好奇心想要尝试,对这个引起了自己欲望的平凡男人。

  月还未升起,而属于他们两人的夜晚却提前拉开了帷幕。

  羞红着脸想要把被架起的腿微微闭合起来,但是其中深陷的精壮身体却阻止着他的动作,甚至连他挡住脸的手也一并拉开。

  细细地欣赏着被自己压制于身下的美丽身体,秋知风轻轻地亲吻着青松的眉目。这一点就不同于一般的寻欢客。

  因为通常寻欢的人,是不屑于亲吻妓倌的,即使再多沉迷也一样。

  青松不自在地动了动,这种珍惜的吻法会让他想到另一个人。

  「怎么?难道没人亲过你么?」秋知风笑了笑,粗犷的邪魅脸孔在那一笑间,突然变得温柔起来。

  青松是不能说话的,所以他只能红着脸别过头。

  「抱歉,我忘记你不能说话了。」秋知风再亲了他的嘴角一下,对他的羞涩反应相常满意。毕竟,他很少亲吻人。但是亲吻同为男性的青松,他并不感觉到厌倦,就如同他现在抱着青松竟然觉得销魂一样。

  原来男人也可以抱着非常舒服。只是这个男人必须是青松,想起楼下所见的小倌们,他还是会感觉到厌恶。

  对此气氛感觉到不安,青松眨了眨那双异常幽深的眼,然后轻轻地,仿佛是不经意间的,动了动身体。

  秋知风的眼神立刻一暗,不自得更向下压了压。青松立刻感到下体内的火热又胀大了几分,于是轻轻地吸气,夹紧了身体,然后无辜地抬头看向秋知风。

  下腹一紧,身体几乎在同一时间躁动起来,跟他想要杀人之前的感觉相差无几。

  秋知风从来都不觉得做爱像一场杀戮。可是现在,青松给了他这种感觉。

  已经发泄过一次的昂扬再度勃起,周围紧紧夹着他的嫩肉更是将他向深处吸入,此时如果还忍得住就不是男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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