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菱劫 下部 + 番外————醉卧千年
醉卧千年  发于:2010年02月0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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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来之前御红菱与何旭造成旅店震颤,让大家误以为是要地震了,所以纷纷逃了出来。

何旭奔进雨中,一把揪住店老板的衣领,“我需要治疗撕裂之伤的药,你马上帮我买来!”

“啊?!客官要地震了,您还是快些逃吧,还买什么药呀?!”

“地什么震?!快去买!就算真的地震,药店移为平地,你也要从灰烬中把药给我刨出来,不然小心你的脑袋。这个给你~~~”何旭放了一张银票到点老板的手中,“买药剩下的都归你。”,这句话果然奏效,店老板拿出本用来逃命的速度,为何旭所求之药开始奔波。

一张薄纸,激起了大家助人为乐的善心,“公子公子,还需要我们为您做些什么?”

“你!去成衣店买身男子的衣衫,要比我高半头的,记住衣料要上乘,要红色的。”

“是。”

“你!去烧一桶水。”

“是!”

“你!拿着这些钱带着这些住客另寻它处住宿,剩下的作为对他们的补偿。”

“是!”

“你~~~~~~说一句鼓励我的话。”

“诶?那个~~~~一切都会好的。”

一切都会好的?我不要一切,我只要你好,你好,足已。

--何旭

何旭手中拿着一件大红喜服,真想给眼前这个比猪还要笨的伙计两脚,他简直想害死他,给御红菱穿上这个,他们今后就真的玩完了。

“呵呵,客官,红色的就只有这一件。”

遣走伙计,何旭转身进入房间,新换的客房比刚刚的要小,一豆烛火就可以温亮一间房。

跪坐在御红菱的床前,何旭紧紧握住心爱之人的手,“看上去那么强势,其实菱儿才需要更多的呵护吧。”

御红菱的眉头紧锁,似乎被恶梦纠缠,可是却紧咬着嘴唇,不肯将恐惧、求助喊出来,固执的样子,让人着实心痛。

 

那天,雪依旧下的很大,是我十四岁的生日,我没有奢望母亲想起,只是期望她能多看我几眼,可是她的疯病又犯了,从早上跑出去,入夜了还没有回来。我恨那个男人,既然不爱,为什么要轻易承诺,既然承诺,为什么不来寻她,将一个爱他的女子独自留在这冰天雪地间;我更加瞧不起母亲,何苦为了一个男人,本来绝世的女子,却将自己搞到如此狼狈的田地。

在我昏昏欲睡的时候,母亲醉醺醺的回来了,整个山洞充满了浓烈的酒臭,让我感觉恶心只是想吐。

在月光的照射下,她久久的凝望着我的脸,她慢慢的走过来,将我抱在怀中,对于母亲的怀抱,我是那样的陌生而又渴望,我是她的孩子,我多么希望她能拥抱我,时不时摸摸我的头,可是,从来都没有,那夜是第一次,也是最后一次。

母亲捧起我的脸,她的十指修长,柔软的指肚,传来阵阵冰冷,来自她,深深的心底,她……吻了我……在我的耳边呢喃,“锦棠……锦棠……你终于回来了吗?”

哈哈,原来我不但是他的儿子,还要做他的影子。我没有躲开,我吻了我的母亲,那是我今生第一个吻,然后就是遏制不住的一阵阵呕吐,直到食物变成酸液,酸液又变成鲜红的血。

我在洞外呕吐不止时,听到了母亲大声的哭泣,似乎所有的委屈、所有的不甘、所有的心伤,所有的屈辱,都在那一刻决堤而出。记忆中,那是母亲第一次哭泣,也是最后一次。

--御红菱

天空渐白的时候,御红菱悠悠转醒,看到床前一个怪物在打瞌睡,他头上罩着笸箩,锅盖护在胸前,左手炒勺,右手锅铲。

“菱……菱儿,早上好,你可醒了,昨晚你的头好烫。”,看着御红菱从床上坐起,莫名其妙的看着身上穿着的新郎服,何旭连忙站起身退后一步,炒勺锅铲护在胸前,“那个,红色的衣服只有这一件。”

“挺好的。”

“嗯?”,何旭惊讶的睁大眼睛。

“我说挺好的。”

“你不怪我?”

御红菱一步一步走向何旭,脸上带着往日邪邪的笑容,他低下头,抬起何旭的下巴,冲着那柔软温润的唇,深深的吻了下去,炒勺和锅铲掉在了地上。

“吻,其实也不过如此,我应该谢谢你和煦花主,谢谢你打破我的封印,从此后游戏风月,我再无事可惧。”

御红菱说完,留下呆傻的何旭,转身就要离开,决绝的,不带一丝眷恋。

“你要去哪里?”

“当然是回天下一家,没有亲眼看他毁掉,我是不会离开的。”

“那我们呢?”

“什么我们?”

“你敢说你不喜欢我?”

“喜欢,就像喜欢千鹤鸣,喜欢莫鱼儿,只不过他们都为我丢了性命,而你还活着。”

“你骗人!你对于我的感情绝对不像你说的那样!”

御红菱转过身,微微的笑了笑,犹如昙花夜放,美艳中带着一种淡然,他抬手拍了拍自己的心,“我的心在这里,我才是它的主人。”

菱菱妻瞪着大大的驴眼挡住骑着马欲要离开的御红菱。

“菱菱妻!”,何旭从窗中探出头,“放他走!”

一路上的疾驰,御红菱也不知道自己想把什么抛的远远的,两天一夜终于回到天下一家,他想离开何旭,但是也不想回家,深夜里,独自一人在街道上漫无目的闲逛,走着走着,突然抬起头,看到匾额上写着三个烫金大字“宝哥馆”。

“这不是御公子吗?您好久没来了。”一个扭捏着腰肢,脂粉气很浓的男子首先迎了上来。

“是啊,多日未见,你小子更妖了。”,说着就在那人扭动的屁股上捏了一把。

“呦,御公子您这是要娶谁啊?”,围上来的人越来越多,有人开始好奇御红菱的这身打扮。

御红菱刚要和他调笑,就见一个白衣男子风度翩翩的从楼上走下来,眼角眉梢,藏不住,抹不去的芳华绝代。

“当然是来娶月白。”,御红菱笑意盈盈的望向来人。

“原来是我们老板啊。”

“我早看出他们关系不寻常。”

你一嘴,我一嘴,这些男人比女人还八卦,有起哄的,有吃味的,快打烊了的宝哥馆突然热闹起来,引得对面酒楼雅间一人的注意。

他看着御红菱走向白衣人,将他抱在怀中,深情的吻了下去,顿时宝哥馆就像一锅煮沸了的水,翻腾起来。而这锅水也浇在那人心中,他腾的一声站起,一掌劈下,整张桌子裂成两半。

“主人,息怒!”,随侍在左右的蓝衣人慌忙跪倒。

“去查清刚刚吻问月白的男子,和他到底什么关系,我不想让他见到明天出生的太阳!”

“是!”

问月白虽然奇怪一向厌恶亲吻的御红菱,今日怎么会吻他,但是他明白什么是该问,什么是不该问的,所以他只问一个男娼馆老板该问的问题,“御公子今晚想要谁陪?”

“我今天只要月白。”

“你是知道,我不卖身的。”

“不给钱,就不叫卖喽。”

“菱儿!”

“瞧你紧张的,我只是希望我睡觉的时候能够抱着一个人,月白,我一个人可能睡不着。”

 

他依偎在我的怀中,像一个疲惫的孩子,很快便睡着了,梦中依稀不知在喊谁的名字,发丝顺着脸颊滑下来,耳根处有一块小小的粉红色吻痕,是谁让他逃避,又在梦中记挂呢?

--问月白

 

(《红菱劫》目前写了八万五千多字,word统计二百一十三页,至今冷清未有红的可能,支持我写下去的是寥寥回贴的大大们,虽然一再心冷想要放弃,终还是不忍。大约还有三个故事要讲,讲完,红菱劫就该结束了。)

 

 

.上部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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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菱劫》下部

 

(66)

 

菱菱妻鼻孔张的老大,像两个热气氤氲的火山口,无论何旭如何拉缰绳,它只是屁股往后坠,拧在那里就是不动。

“你是怪我不追上去,还是气我不早早放弃?”,何旭蹲下身,带着温和的笑容,扳着菱菱妻的驴脸,让它直视自己,“用鼻孔看人,是很不礼貌的。”

菱菱妻大眼睛忽闪忽闪的,左瞧瞧、右看看、上瞟瞟、下瞅瞅,绕个九曲十八弯,装作不经意间看向的它的主人。何旭就势抱住它,将头靠在它的脖子上,“如果我说我是因为疲惫了,才放他离去,你相信吗?”

菱菱妻不以为然的从鼻孔发出一声闷哼,似乎在说,“你也会疲惫,笑话。”

“不愧是我何旭的好兄弟,真是了解我,我不会疲惫的,因为爱他,就永远不会感到疲惫。”

菱菱妻挣脱开何旭,跑到一旁,狂吐不止。

“喂!给点面子好不好。”,何旭站起身,若有所思的望着天上的浮云,斑驳的光影在他的脸上似有似无的晃动,“我一直觉的菱儿他很孤单,自以为是的认为只有我的爱可以救赎他,我常常想他为什么就是不肯跨过那个槛,跨过了,自会海阔天空,另一番天地,为什么他执意将自己困在过去的阴影中。这些,都是我的想法吧,或许对于菱儿来说,逃避远比面对来的容易些,自己没有亲身经历过,也许永远也不能体会到他所经历的痛苦,所以那些质问都来的太过于单薄。如果逃能让他好过些,就让他逃吧……小驴子……你明白吗……我只是不想看到强迫他面对时他痛苦的样子……我会静静的跟着他……也许有一天他会停下来等我……等我追上他……”,许是阳光太过晃眼,何旭低下头,背转过身,轻轻的抹了一下眼角。

尚京,宝哥馆。

“这件伴月衫是新近刚做的,御公子若不嫌弃可以先穿去,只是我这里只有白衣,没有红衣。不过,总好过公子穿着这身行头出门。”

御红菱看向问月白刚刚打开的衣橱,果然一律白色,“原来月白只喜欢白色啊,怪不得从来没有见你穿过别的颜色的衣服。”

“只是别人的喜欢,穿的久了,也不知道是喜欢了,还是习惯了。”

“哦?那我们很相像啊。”

问月白刚要伸手,帮御红菱宽衣,就被他牢牢地抓住手,“月白!这个!我自己来就行了。”

明明知道他身上有不想让人见到的光景,可是看到一向欲海游龙无所禁忌的御红菱露出窘迫的样子,问月白就忍不住想要戏弄他,“那怎么行,公子在宝哥馆,怎有让您亲力亲为的道理,若是嫌月白粗手粗脚,我唤他人来做。”

“真的不用,我自己可以。”,御红菱接过衣服,连忙将问月白,半推半请的关在了门外。

是否再强势的人,终逃不过为情所困,问月白想到这,无奈的笑了笑,转身下了楼。

当御红菱穿着伴月衫,扶着楼梯,慢慢走下来时,喧哗的厅堂突然安静下来,那缥缈的感觉就像云烟中不食人间飨食的仙子。

问月白走到一个望着御红菱口水都要留下来的客人身边,拍了拍他的肩,“你最好不要再这样看着他。”

“为什么?”

“因为你会死的很难看。”

不用问月白再多的警告,御红菱眼中猛然显现的杀气,已让所有对他有贪念的人纷纷退避三舍。

“月白为什么一直这样看着我?”

“有没有人说过想一生一世守护公子呢?”

“月白怎么会这样问,我还需要别人的保护吗?”

问月白莞尔的摇了摇头,没有再说什么。

街巷中隐藏的蓝衣人,剑拔张弩,只等御红菱离开宝哥馆,好执行他们主人的命令──杀所有想接近问月白的人。

是不是我越来越容易被人看透,月白的眼神告诉我,他明白我的孤单,他亦是孤单的,好在我们以后成了知己,而不是恋人。

              ──御红菱

 

(67)

 

御红菱感觉到有人在跟踪他,并不急于甩开,而是找了一个小吃摊,稳稳当当的坐下,要了碗红豆粥。

隔着两张方桌,坐着一个卖鱼的胖子,身上的一股鱼腥味使得想要进食的客人退避三舍,摊贩老板皱着眉,偷眼瞪他,心中催促鱼胖子快些吃完,赶紧离开,不要搅了他的生意。御红菱倒是满有兴趣的盯着胖子看,发现一只飞舞的蚊子正在打扰胖子进食,御红菱伸出右手食指悄悄的沾了一点红豆粥,运用内功弹了出去,正好击中蚊子,将它粘在了胖子的脸上,力道掌握的刚好,令胖子毫无察觉。

胖子在老板厌恶的注视下,开始加快速度舔着手中的碗,右脸颊上多出一块指肚大小的红豆粥。

感觉到身后跟踪之人察觉到自己的小动作,有些骚动,但并没有知难而退就此离去的意思,御红菱兴趣昂然的笑了笑,心想,也许可以陪他们玩一玩。

不走宽敞的大道,御红菱专挑僻静的胡同,悠哉游哉地散步。正如御红菱估量的,跟踪的人开始行动了,耳后传来轰隆隆的风声,待到回头,四五个鸟笼似的铁器,朝着御红菱飞快的旋转过来。

“血滴子!!!”

“啊--!”,胡同中传出痛苦的呻吟声,街道上的行人,先是不知所措的愣了一下神,紧接着四散逃窜。

一套寻常的院落中,身着宝蓝色织锦长衫、足登黑色厚底履的年轻人正面容冷峻的听着手下人的汇报。

“喂,没有主人的允许,不许擅自入内!”,这样的警告重复了几次,但对方好像又聋又哑,不听这一套,仍旧向里闯。

一身威严霸气的年轻男子,微微皱了皱眉,示意身边的仆从将门打开,看到的是自己派出去的手下押着一个头颈低垂,白衣染血的男人,正在和门卫僵持不下。

“怎么回事?不是让你们杀了他吗?带到这里做什么?”

“好狠的人啊。”,御红菱幽幽怨怨说出这句话,头并未抬起,披散的长发在身前微微晃动,整个气氛显得的十分鬼魅。

男子觉得事有蹊跷,警觉的抽出腰中的配剑,两旁的护卫正要上前,御红菱突然抬起头,双手从背后展开,紧贴着他,看上去好像押解他的蓝衣人们,反而像木偶般被甩了出去,“嘭嘭嘭”几声,跌撞到墙上,经由撞击,解开了几人被封的穴道,不敢叫痛,连忙跪爬到他们主人的脚边。

“废物!”,男子的声音并不暴怒,但足使他的手下颤栗不已,他摆摆手,示意想要围攻御红菱的近卫退到一旁,他持剑冷眼望向御红菱,御红菱也看向他。不同的是,前者杀气腾腾,后者玩心大起。

“我做了什么对不起阁下的事,你一定要派人用鸟笼筘我的头?”,御红菱一边问话,一边懒散的梳理着自己散开的头发。

看到御红菱毫不把自己放在眼中,处处显露着不以为然,男子握剑的手,骨节咔咔作响,一剑直刺向御红菱的咽喉。

御红菱也不拔剑,只拿着仍在剑壳中的赤妖,与对方过招,身旁的那些护卫,有懂行的已然看出他们的主子不是御红菱的对手,但是没有命令,谁也不敢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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