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罗西斯的玩笑----阴炽盛
  发于:2010年02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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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劳伦,我是说弗朗索瓦公爵,我可以让他当一辈子的弗朗索瓦公爵,我说他是他就是,我是国王。”
  他是国王,他可以赋予任何人他想给予的东西,而不是小心再小心,谨慎再谨慎,那样规框的人生令人枯燥乏味。
  而且他从不后悔当初的决定,劳伦带给他许多快乐,包括生活上的还有感情上的。
  石壁之后的劳伦震惊的听着这一切,他一时间无法从这些内容中整理出什么,但是被欺骗耍弄后的愤怒却以最快的速递占据了他的头脑。
  他清楚的意识到,他所得到的这一切都并非是真的属于他的,虽然他现在享受这一切,但是不可否认的是,这些东西并不属于他。
  他还意识到一件事情,他并不是一个贵族,他也没有什么灵魂附体什么的,弗朗索瓦公爵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一个根本不存在的人。
  而最残酷的一件事情是,他现在所拥有的一切都是来源于多罗西斯的玩笑,一个兴之所致的口头玩笑,甚至包括他以为得到的感情,这就好比一座高大华美的房屋却建立在稻草之上一样,也许一阵风就足以将它毁灭。
  财富、权势、爱情,这一切他以为拥有了的,也许在下一刻就将崩溃,没有丝毫的安全感,劳伦似乎被打回了原型,他突然发现自己其实什么都不是,他依旧是那个窝在不能遮风的屋子里为饥饿与贫穷困扰的小人物,不是什么贵族,不是什么公爵,国王甚至只是拿他当作无聊生活的一丝小小的点缀,就好像那些小丑一样,却偏偏他对这一切毫无所觉,这是多么愚蠢啊!
  惊慌失措的劳伦不小心绊倒在地上,国王和红衣主教终于意识到,这里除了他们还有第三人的存在。
  红衣主教瞬间警戒“是谁在那里?”红衣主教拿起摇铃,准备唤人进来。
  国王却想到什么,脸色变的苍白起来。
  有时候事情发生的就是那么突然,突然到无论发起的一方还是承受的一方都没有做好准备,这就叫做巧合,巧,是的,非常的巧,若劳伦没有在这个时候到这里来的话,或者说如果劳伦没有迟疑是否打扰到两人的话,甚至劳伦在王宫的密道里迷失方向的话,而他迷失的不是这个方向的话,这一切的一切都将不会发生。

  马车里的黎明曙光


  这比怀疑国王和红衣主教偷情还要糟糕。
  暗门被打开了,国王慌张的看着跌倒在地的劳伦,这证实了他的猜测。
  假如是任何一次偷听,哪怕偷听的是国家机密,国王或许还会发火、愤怒并且惩罚劳伦,甚至继续去扭曲他那颗受伤的爱之心。但是现在,国王意识到,他和劳伦的感情已经面临到最大的危机,这一直是他最害怕发生的,国王甚至开始后悔,为他刚才所说的,所表现出来的,那些无情而后悔,他心里知道其实劳伦在他心中并没有他所表达出的那么可有可无,至少并非是一场打发无聊时间的游戏,是完全捉弄下的果实。
  但是国王不能否认的是,事情开始时他确实只是和红衣主教斗一口气,给予劳伦权势、财富以及地位,就像看小丑一样欣赏一出绝妙的戏剧,然后在厌烦无趣之后收回所有的道具,至于劳伦的未来,谁知道呢,心情好的话就给他点小小的奖赏,一个贱民享受了这么多奢华的不属于他的东西,已经该满足了。假如劳伦这个小丑令他看的不开心的话,下场并不在国王关心的行列内,也许会背负一个欺诈的罪名,也许以欺君罪送上断头台,谁知道呢。
  一出打发无聊时间的戏剧并不值得国王去花费大量心思,这是国王的想法。但是事情出现了激变,国王爱上了小丑。
  对待所爱的人当然不能像对待小丑一样,国王打算将弗朗索瓦家的一切都真的给了情人,然后将欺骗的事实全部掩藏,情人的眼里容不下一颗沙子,国王并不希望有什么来破坏他的感情。
  国王也确实这么做了,他将事实掩盖的很好,但是真相却还是暴露了出来,他想告诉劳伦那是过去的事情,可欺骗是不争的事实,将他当成玩笑是不争的事实,这也是国王不想告诉劳伦事情真相的原因,试问,假如连所生活的一切是假的,连名字都是假的,还能期盼什么是真的呢?
  稻草上的房屋即使现在还没有倒塌,也会在将来倒塌。
  红衣主教向前走了两步,他已经意识到究竟发生了什么“陛下”
  “请您出去”
  “陛下——”
  “请您出去”
  “遵命,陛下”
  红衣主教离开了,寝宫内一刹那安静的出奇,也许从它建立以来,他都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过,如同国王从来没有这样惶恐,不知所措过。
  这些情绪,对于国王来说是陌生的。
  国王上前抱住劳伦,劳伦回头去看国王,他的脸色非常不好,当一个人的世界颠覆时,就相当于一次世界末日。
  劳伦当初花费了很多时间去相信他的奇遇,但当他对此坚信不疑,并因此衍生出一场与国王的爱情时,他得到的却是一堆粉末,这无疑是非常考验人的打击。
  这一层层的递进都可以归类为上帝的照顾,时来运转什么的。毕竟他既然能够附身到一位公爵身上,那么得到国王的爱情似乎也没有什么不可能。
  但是,现在呢?成为公爵是国王的玩笑之作,那么国王的感情也是一时兴起,那完全是两种定义,他就像小丑一样被国王玩弄于鼓掌之上。
  没有人希望自己的身家性命全部寄托在虚无之上,劳伦也不会例外,他清楚的感觉到,他其实什么也没得到,这种从天上掉下来的滋味,实在不是很好。
  “你是怎么把我带回来的,我是说我是顶替了别人还是本来就没有什么私生子?”劳伦深吸一口气,他甚至没有去怀疑刚才听到的事是否是虚假的,这可比他当初接受自己是一位公爵简单多了,也许在他心中,他本就不认为自己能那么好运。
  是的,上帝如果仁慈的话,不会让他多受那二十年苦楚,更不会在让他受苦之后进行什么补偿。他当初将这一切当成上帝的玩笑,现在却发现是国王的玩笑,着实可笑。
  “请不要这样”劳伦的平静让国王害怕,他讨厌出乎预料的东西“我爱你,你只要知道这一点就可以了。”
  “是的,您爱我,我也爱您。”劳伦想着被放逐的方坦侯爵夫人,美丽的女人,足以得到任何男人的心。
  “我身上的纹身是怎么回事?”
  “我派人刺上去的,特殊的药水,如果你不想要它的话,完全可以除去。”
  这么说一切都是真的,劳伦苦笑着想“是的,我不喜欢,也许您可以告诉我药水在哪里。”
  “你等等,我去给你拿”劳伦的过分平静让国王心慌意乱,他试图平定下自己慌乱的心,却毫无效果,在翻倒了三个瓶子之后,国王才在他的抽屉里找到了要找的药水。
  国王将药水交给劳伦,当劳伦伸手去接的时候,国王试探的靠了上去“我是爱你的,我是国王——”国王想要保证什么,他亲吻着劳伦的唇角。
  “这一切都是假的吗?”
  “是的”国王回答“但是,我是真的。”
  “我爱你”国王说的非常坚定,没有人可以怀疑他的坚定。
  他们的谈话显的混乱,没有开始没有结束,跳跃性的几个问题,却也是最关键的,能够问出的问题,有太多的东西是无法表达的,或者说出来只会更加糟糕。
  劳伦接受了国王的亲吻,亲吻变的更加热烈起来,然后亲吻变成噬咬,国王被扑倒在床上,他的双腿被分开,当劳伦进入国王的时候,他的怒火他的恐惧他的愤怒他的不甘终于爆发了出来,而更多的却是面对伤害时的悲痛,是的,他被狠狠伤害了。
  劳伦并不认为建立在虚假的事物以上的东西能够持续,就好比建立在稻草上的房屋。劳伦如溺水的人疯狂的交缠,他啃咬着多罗西斯每一寸的肌肤,比任何时候都热情疯狂——
  狂风似乎击毁了远航的舰队,暴风雨带走了无数生灵,这一夜如同深海的风浪一般不曾平静。
  黎明总是给人带来很多,有的人将这当成新的一天的开始,甚至这一天也许是某个人忏悔自新的日子。
  国王寝宫里一片安静,国王躺在柔软的丝绒之间,带着满身的情 欲色泽依旧在昏睡之中,显然昨晚的激情令他不堪重负。
  而在城门开启的刹那,一辆马车缓缓的奔驰而出,是如此的平常而不引人瞩目,劳伦静静的坐在里面,听者车外嗒嗒的马蹄声,缓慢的而又不停息的节奏,就好像梦一样,他结束了人生中,也许是最大的一段经历,带着悲伤、荒诞以及难以理解的复杂心情,不,也许他的心情并不复杂,甚至说很单纯,单纯的离去,最后的结局,就好比剧院里落幕的帐幕。
  黎明的曙光从天边升起,微微的苍白的颜色铺洒在马车顶部——
  《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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