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月春雪+番外————昂君
昂君  发于:2010年02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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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二哥,你在看什么?你答应醇泰耀说故事给醇泰听的?」一个十岁左右的男孩不断的扯着身边少年的衣袖,

  「二哥为什么要看那个白头发的奴才?他一直讲话,好吵喔!」

  少年低下头来看着自己的弟弟,脸上挂着莫名的微笑,

  「四子讨厌刚刚的那个人吗?」

  「嗯。」虽然小醇泰不明白自己为什么会讨厌那个白头发的人,醇泰看过国师,国师也是全身的白白的还有国师的弟子听说也是白头发的人,可是醇泰不讨厌国师,可是却很讨厌刚刚那个走过去的白头发的人,

  「醇泰讨厌那个白头发的奴才,二哥赶他出宫好不好?」

  「四子,那个人不是奴才……」少年的嘴角还挂着微笑,

  「那是我的专属太医……」

  「二哥的身体还是不好吗?」男孩惊慌的看着自己的兄长,

  「醇泰去找太医,二哥不要去找刚才那个人!」

  少年轻轻的拍着男孩的头,眼睛深处藏着很深的无奈,

  「四子,二哥的病不可能治好了,不管是谁都一样……」看着男孩难过的表情,少年的脸上还是带着微笑,

  「放心好了,二哥没那么快死,而且二哥这辈子还没遇过有趣的事情,二哥不甘愿死……」看着前方已经变成小点的雪儿,少年的眼睛带着笑,

  「二哥相信那个白头发的少年会给二哥带来很多有趣的人生的……」

  即使身边的人是自己最喜欢的二哥,可男孩还是哼了一声离去,不管二哥说什么,他都讨厌那个白头发的人,永远都讨厌!

  ***

  在还没有离开爷爷之前,雪儿每天早上天还没亮的时候就会起床跟着爷爷去后山采药,因为爷爷说有些药草必须在朝露还没该的时候摘下会有最好的效果,后来离开爷爷出来外头闯荡的时候,也还是维持着本来的习惯,可这样的习惯却在入宫后通通消失不见,反正再早起来还不是要渡过无聊的一天?

  抱持着这样的理念,雪儿天天睡到日上三竿才慢慢的起身,然后把早膳和午膳混在一起吃,接着发呆等晚膳然后继续抱头大睡。

  虽然雪儿真的很怕自己变成猪,可是还是一样过着这样的生活。

  可是这样无聊的养猪生活却在某一天消失了……

  「柳太医!柳太医醒醒啊!」

  不断拍在门板上的声音终于把雪儿叫醒,雪儿抱着因为睡太多而隐隐作痛的头坐起来,丈二金刚摸不着头绪的望着眼前不断发出声响的门板。

  我还在作梦吗?为什么会有人来找我?

  摇摇头,雪儿试图甩开那恼人的疼痛,穿上衣服走下床,雪儿终于愿意打开快被打破的门。

  「什么事?」雪儿才刚开门,一个面生的公公就撞进屋里。

  「柳太医,您终于起来了!二皇子殿下可是找了您一个早上了。」

  「找我?为什么?」雪儿还没清醒的脑袋有些昏昏沉沉。

  「什么为什么?」公公一脸的紧张,

  「您不是殿下的太医吗?殿下找您难道不是天经地义?求大人您快一些梳洗随小的见殿下吧。」

  「喔!」雪儿应了一声,又关上了门。

  好在雪儿再不清醒也知道自己其实是女儿身是个秘密,还记得关起门来打点仪容才随着这个公公去见那个怪怪殿下。

  不过那个怪怪殿下还真的很奇怪,把自己晾在一旁不理不睬好几天然后又叫人把自己叫到他的根前,接着又是把雪儿晾在一旁。

  反正雪儿早就知道这个皇子其实是一个怪人,所以这样对自己,自己也不会觉得怎么样,只是看着那个自顾自翻书的皇子,在这样安静的时刻,雪儿发现自己现在又好想说话,真的好想好想说话……

  因为自己想说话的心情怎么也克制不了,所以雪儿把头转向一旁看着那个皇子殿下放在窗台上的花盆,开始自言自语起来,

  「不知道现在爷爷过得怎么样?我不在爷爷的身边,没有人陪爷爷说话,爷爷一定觉得很无聊吧?我也好想念爷爷,可是我现在还没有成为神医啊,所以爷爷和我都必须要忍耐!忍耐……」

  「和本皇子在一起需要忍耐什么?」

  听见突然在耳边响起的声音,雪儿吓了一跳,回过头才发现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那个怪怪皇子已经走到自己身边,而且貌似自己刚刚所说的每一句话都传到他的耳里。

  「不敢……」吓了一跳的雪儿急忙退离皇子一步的距离低下头。

  「不敢?」雪儿听见皇子突然哧笑了一声,却不懂皇子到底在笑什么,

  「本皇子每每经过自己的庭园时总听见有人对着本皇子精心栽培的花草自言自语,可本皇子却从未在那人的口中听见不敢这两个字……本皇子今天到是开了眼界。」

  雪儿的双颊一下子变得通红,因为从没想过自己的自言自语会落到第二个人的耳中。

  「这……这个……那个……」雪儿怎么也想不到能言善道的自己也有语塞的一天。

  二皇子如同狐狸般的笑了一下,走回本来的位置上坐下,对着雪儿伸出手,

  「你不是想当神医吗?替我枕脉吧,让我看看你到底有几分能力?」

  雪儿生平最喜欢两件事情,第一件事情当然是说话,而第二件事就是替人看病了,在这个宫里没人陪自己说话,雪儿就自言自语忍忍也就过了,可是没有人看让自己看病却是让自己最伤心的事了,所以当雪儿看见二皇子伸出手时脸上所露出的灿烂微笑让二皇子一下子迷了眼。

  二皇子仔细注视着雪儿想再一次看见那天真灿烂的笑容,可惜那纤长白皙的手指搭上自己的腕上后,二皇子看见雪儿的脸越来越凝重。

  「殿下愿意相信小的一次吗?」雪儿抬起头第一次正眼看着眼前着个有双漂亮眼睛的殿下。

  在雪儿眼中所留露的坚定神情下,二皇子殿下不自觉的点了头。

  看见二皇子殿下点头,雪儿取过桌上的杯子,杯中还有着半杯为饮进的茶水,雪儿看看四周接着摇摇头将手指头靠近自己的唇边用力的咬了下去,直到手指上冒出血花。

  二皇子有些惊讶的看着雪儿将手指头上的鲜血滴进茶水之中,当鲜血干了之后又再咬另外一支手指头,直到雪儿手中的茶水染上了鲜艳的红色,而雪儿则苍白着一张脸将手中的茶水递到二皇子的面前。

  「为什么?」二皇子在雪儿企盼的眼神中接下那杯茶水。

  「小的是个药人,小的的鲜血足以治疗大部分的疾病。」雪儿脸色苍白的望着二皇子,

  「殿下不是愿意相信小的吗?」

  被雪儿这样一问,二皇子强忍着自己对血腥味的恶心仰头将纳红色的茶水一饮而尽。

  雪儿的脸上露出了笑容,可仅是一瞬间,雪儿支撑不住身体昏了过去。

  ***

  二皇子神情复杂的看着那个站着自己床的人,再那人刚晕过去的时候,自己明明可以就让他摔在地上就好,就算是个太医,对自己而言也还是个奴才,可自己却接住了他,甚至……甚至……

  二皇子看着自己的手心,在接住那人的一刹那入手的感觉是如同女人般的柔软,和他接近其他男人时不同。

  二皇子的嘴角还有着淡淡的血腥味,提醒自己让那人站着自己的床不过是为了自己心底的一点愧疚,毕竟是自己饮了他的血才逼得他晕了过去不是吗?

  可是为什么?在自己的心底似乎还有另外一个声音告诉自己,其实不是因为如此?

  又些不甘心的回过头,他突然发现自己嘴缴纳抹从来不曾消失的微笑,竟因为那个眼前站着自己床褥的人而消失。

  「看来我得从新再换上一床新被子了。」最后二皇子自言自语的望着床上的人开口,

  「一定是因为自己的床被占了而不习惯吧。」

  「殿下,太医送药来了。」外头的奴才开口打断了二皇子的思绪。

  不想让人看到现在那个躺在自己床上的人,二皇子自己走了出去,

  「邢太医。」

  「殿下,时辰到了,殿下该服药了。」被换做太医的人低着头。

  「先替本皇子把脉吧。」二皇子坐了下来伸出了手,

  「替本皇子看看本皇子最近的身子可有好些?」

  刑太医的脸上露出了迟疑的表情,可还是搭上了二皇子的手,他脸上的表情有些迷惘与惊讶。

  「刑太医,怎么了?难道本皇子的身体又有了变化了吗?」看着太医二皇子又找回自己的笑容。

  刑太医收回自己的手,

  「这下子小的该替殿下改药方了。」刑太医的眼神闪烁着,

  「可以请教殿下,殿下近日是得到了什么良品吗?」

  「良品?」二皇子笑了一下,

  「也许有……」想起那个还占着自己床的家伙,二皇子继续开口,

  「本皇子有点儿事想麻烦刑太医。」

  「不敢。」刑太医低着头跟着二皇子走进内室,当他看见那个占着二皇子床褥的人时,有些惊讶却还是不动声色的搭上了那人的脉。

  从脉相所感知到的一切又是让刑太医感到惊讶,难怪二皇子的身体会突然好转,即使病根未除可也足够二皇子暂时无并无灾好一阵子了,瞧那血迹斑斑的五指,这人可是浪费了不少那珍贵的血液给了二皇子呢!真可惜……这样一个百中选一的上好药人竟落在了二皇子的手上。

  「还要看多久?」看着刑太医望着床上的发呆的模样,二皇子感到莫名的烦躁,这个本来就是自己的人真不该这样让其他人见到。

  「小的不敢。」赶紧收回自己的手,刑太医知道这个上好的药人目前还是属于二皇子的。

  「他怎么了?」看见自己的东西不再受人觊觎,二皇子的脸上又挂上了笑容。

  「没什么事,作息不正,早膳未用,现今有些气虚罢了,这位公子体质特殊不适合用药,只要睡一觉就够了。」

  这样就够了?二皇子笑了一下带着刑太医离开自己的寝宫。

  早晨原本莫名的情绪突然消失不见,二皇子的嘴角一直挂着如同往日般的微笑,可又不同于往日。

  「发生了什么好事让我们的醇康笑得这么开心?」当皇子们聚在一起用功的时候,太子醇翔望着二皇子开口。

  「大哥说这什么话?我的表情不是与往日相同吗?」二皇子醇康有些不安的笑着。

  「是是……」醇翔微笑着点头后又低下头看着自己的书。

  「大哥……国师近来好吗?」

  「很好啊。」醇翔放下书看着自己的弟弟,

  「可你知道大哥是一个很小心眼的人,不喜欢其他人问起晓对吧?」

  醇康愣了一下,没有想到自己的大哥会说这样的话,国师与大哥的关系不是秘密吗?可现在看起来貌似大哥一点都不想要把这件事当秘密,别说是要去见国师了,就连问一下也不行。

  「大哥误会了,醇康怎么可能对国师有什么非分之想?只是……只是……」只是为了什么他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只是为了那个现在正躺在你床上那个叫做柳雪的人吧?」看着醇康吓到的表情,醇翔只是笑笑,

  「别忘了这里是宫中啊,没什么事是藏得住的,更何况是这样来路不明的人?不过你放心好了,这个柳雪的生世清白,如果真的喜欢的话就收下来吧。」

  「大哥又误会了!」醇康觉得这真是天大的误会啊,自己对柳雪没起过那样的心思,

  「况且醇康已经答应母妃了,醇康不能喜欢男人。」

  「不能吗?」对这样的答案,醇翔只是笑笑,丝毫没有任何的不悦,反正自己喜欢男人本来就是不争的事实,

  「喜欢一个人一定要分男女吗?醇康……你总有一天会发现你没有办法一直管着自己的心……」

  管着自己的心吗?醇康其实不懂为什么自己的大哥会这样说,不过无所谓,总有一天自己总会知道的吧?

  ***

  早在自己咬破指头将血分给二皇子的时候,雪儿就知道自己一早都没吃东西一定会晕倒的,只是没有想到二皇子竟会这么好心让自己躺在他的床上而他却不知道跑去了哪里,不过毕竟这还是一个大男人的床,雪儿一溜烟的离开二皇子的寝宫跑回自己在这寝宫角落里的小小别室。

  「怎么办?我竟睡了殿下的床……我还是赶快离开这里好了,反正他已经吃了我的血了,就算病根不除,熬个十几年应该是没问题的,所以我还是走好了……可是好饿喔,现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厨房那里不知道还有没有东西可以吃?」

  雪儿不断在屋子里走来走去,正想要走出去觅食的时候,雪儿的屋门又被人不断的拍击着。

  「柳太医,麻烦你开个门。」

  雪儿硬了一声打开门,却见一下子近来了好几个公公,每一个公公的手上还端着一个盖着盖子的盘子,饥肠辘辘的雪儿明显的闻道了饭菜香。

  「柳太医,这是殿下赏给你的,殿下还吩咐了,以后若需要吃些什么直接跟小厨房吩咐就行了,请您慢用吧。」

  饿昏头的雪儿根本没有觉得二皇子的厚爱有什么不对,只是开心的先开盖子吃了起来。

  「柳太医,殿下还吩咐小的要将您的寝居移动。」

  「咦?为什么?」雪儿不明白的看着公公,自己在这里住得好好的为什么要搬?

  「大人不是殿下的专属太医吗?不搬到离殿下近一点的地方,若殿下惹了风寒大人怎么有办法立刻赶到?」

  这样说好像也对,而且面对香喷喷的饭菜,雪儿根本忘了自己不久前还考虑要离开的事,理所当然的让那几位公公替自己将屋子里大部分的东西全都移了出去,而自己也在吃饱喝足了以后去看看自己的新屋子。

  看着比自己先前所居住的小厢房大上好几倍的屋子,雪儿开心的在床上滚来滚去,虽然这里的生活有点无聊,可是有这么舒服的屋子自己以前从来都不曾想过,也许……可以晚一点在走吧。

  只是和雪儿预期的无聊悠闲生活有些出入,二皇子开始经常把雪儿叫到他的身边去,有时让雪儿替他舒舒筋骨有时让雪儿替他把脉,可更多的时候却是面带微笑的看着雪儿说话。

  「……我最讨厌蛇了,以前跟爷爷上山采药的时候老是会碰到蛇,有时候还会狠狠的咬我一口……」雪儿一边帮二皇子按摩手臂嘴巴还是停不下来,对于这个二皇子,雪儿已经不像之前这么的害怕了,而且可以变得安心的与他说话。

  「那有怎么样吗?」

  「我怎么可能会有事?我可是药人欸!如果还会被毒死那不是太丢脸了?」雪儿兴冲冲的不断讲着丝毫没有看到二皇子先前眼中的惊慌,

  「所以啊,虽然当初很痛苦每天不断要按照不同时辰吃不同的药还要进泡不同的药草,可后来想到当药人的方便,我也觉得还好,至少我现在不用怕有人对我用毒吧。」

  「那你的白发是天生的吗?」

  雪儿摇头,

  「是小时候吃药的药性所造成。」雪儿松开了手,抬起双眼看着二皇子,

  「好了,二皇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没有回答雪儿的问题,二皇子反而皱起双眉,

  「我不是让你可以直接叫我的名字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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