幻爱迷情————诺诺
诺诺  发于:2010年02月06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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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能相信,是不是?

      所以,那月光下的一亩,只是幻觉,他爱上的,只是一个叫姜语琳的精灵女子,而家喻只是回姑姑家去了,会有很长的一段时间不回来……

 

 

      将买回来的东西放在厨房里,然后,小心翼翼地推开房门,看着蜷缩在床中央的美丽人儿,家澄的脸上泛起一抹淡淡的宠溺的笑容,这小妮子还在睡。

      靠近床,家澄俯下身看着那苍白的容颜,那熟悉的美丽面孔,在短短的一个月的时间里消瘦了许多,却显得更加的清丽。眼眸微转,再次把目光落在床头柜上的镜框里。那个清丽的少年在阳光下笑得那般的璀璨。


      男人怎么可能会变成女人。淡淡地笑着,揽起那乌黑的长发放在鼻端轻闻,一股淡雅的幽香沁人肺腑,这怎么会是男人所有?家澄拿起信封,轻轻上扬,是家喻学校里寄来的。那么“她”已经看过了。学校为什么会寄信来?翻开淡蓝色的信笺,是学校里寄来的警告处分,上面写着家喻已经有一个月没有去上课了……


      啊,已经有一个月了吗?有这么久了吗?下意识地想着,语琳到这里,也已经有一个月了?

      感觉到一缕专注的目光,家澄抬起头,姜语琳倚在房间的门框上看着自己。

      “你醒了。”家澄放下信,他看见她的眼眸注视着他手中的信,“是我弟弟学校寄来的通知函。”

      轻轻地走进家澄,她修长的手环住家澄的腰,整张脸埋在家澄的背上,安静而无语。他轻轻地将那交叉的手握在掌心中,一时也无语。

      默立良久,她闷闷地说着:“家澄,既然你要我当姜语琳,那么,我就做美丽的姜语琳吧……”

      微眯起双眼,家澄转头望了望客厅的窗,艳红的落日被一片云彩遮住,诡异无比。跳动的不安,在这一句话语的语音消失时,猛地也随着消失。

      然后在休假时与姜语琳一起去了趟家喻的学校,一起为家喻办了休学手续,无形中,他们两人达成了一个共识,那个月圆之夜所发生的一切,只是一场梦,是的,只是一场梦。

 

 


      走到门口拿起钥匙,刚要插入锁孔,微一使力门就开了。

      门没有锁。家澄皱起眉,这已经是第几次了?语琳总是不把门锁起来。走进家门,换上拖鞋,客厅里是一片幽暗。微眯着眼,扫视了客厅一眼,他知道,语琳就在客厅的那个角落里。


      走近她,那头长长的黑发遮住了她的脸,在黑暗中,只看到一袭白,好似一抹幽魂。

      幽魂……家澄蹲下身,看着那双美丽的黑眸,何时,那对灵动的美丽眼眸竟是如此的空洞晦暗?

      与家澄的眼睛对视片刻之后,那对眼睛眨了眨:“啊,你回来了?我做了好吃的,我去拿来给你吃。”

      按下那要起身的身体,家澄轻轻地摇了摇头:“不用了。你坐吧。天凉了,小心点,别冻着了。”

      眼眸轻眨,身子又蜷缩在了藤椅上。家澄站起身拉开窗帘,刺目的光芒照进了客厅。藤椅上的人茫然地看着那透亮的窗口。

      “你在这里坐了多久了?”家澄握住那雪白的手,冰凉而没有温度,不知道她坐在这里有多久了,很可能从他一出门,她就已经坐在这里了。

      轻轻地摇摇头,她没有说话,只是将身体缩得更紧了。轻轻地叹了口气,家澄俯下身,伸出手抱住她。

      “我抱你进去,屋里暖和些,起来吧……”家澄柔和的笑着,一把抱起那个纤瘦的人,却不由得吃了一惊。奇怪,语琳怎么重了起来?心下不由得疑惑万分,分明看去瘦了啊……手揽住了怀中的人的腰身,感觉有些奇怪,好想粗了许多……


      腰身?猛地一个激灵,家澄的眉猛地促起来,难道是……摇摇头,怎么可能?

      低下头,全心依偎在自己怀中的人儿,脸色苍白:“语琳,你近来觉得那里不舒服吗?”

      眼眸望着家澄,秀美的唇轻轻的抖动,摇了摇头。

      ……

      应该不可能吧……

 

 

      挂了电话,她沉默了一会,从袋里掏出一张医院的诊断书,轻轻的笑了起来。林家喻这个人从此将会彻底的被抹煞了吧?男孩子怎么可能会怀孕呢?

      轻轻地抚着微隆起的小腹,原来,自己竟然已经有四个月的身孕了。四个月,自己算来,就是中秋节那一次吧。嘴角泛起一抹柔和的笑容,没关系,就算林家喻从来没有存在过好了,只要家澄爱的是自己这个人就好了,男的、女的,都无所谓……只是,这种状态,她还是感到了不安,所以才会打电话给莹莹,莹莹会接受吧?


      早上九点钟,常去的那家麦当劳还没有什么人,家喻有些不安地坐在靠窗的位置,今天,莹莹会来吧?把玩着手中的吸管,有一下没一下地吸着可乐,该怎么解释目前的状况呢?以莹莹那种性格,应该很容易接受奇怪的事物才对……


      或许吧……

 

 

      “请问,我们可以换个位置吗?我和朋友约好了在这里等……”清脆的语音泛着浓浓的疑惑,她抬起头,看着站在身边的女孩,女孩清新夺目而又淡雅迷人。

      她抬起头,看着那清丽的脸,轻轻地笑了笑。她不奢望莹莹能够认出她。毕竟,现在不一样了……

      “咦?”女孩站着,一脸的诧异,漂亮的眉皱着,脸庞上带着一丝不确定,显然很是为难。

      “有这么惊讶吗?”她苦涩地笑了笑,“这个社会变性不适是很正常?”

      原本不确定的脸,忽地泛起了笑容,轻轻的叫了声:“家喻……”

      笑容泛开,泪水却怎么也止不住滑落:“是我!”

      确定了这是那个文静而优秀的朋友后,女孩很久没有说话,然后,凝视着那一张女性化的脸:“你真的去做变形手术了吗……为了谁?是为了……”

      犹豫地看着那张漂亮的脸蛋,女孩咬了咬嘴唇,轻轻地吐露着禁忌的问话:“为了你哥?”

      她沉默了。变性是一个很好的借口,只是她要怎么解释肚子里的那一个呢?

      “喝点什么?”她站起身,准备去买些什么,却被眼见的女孩拉下,女孩轻轻地把手放在她的腹上,“变性,怎么会有这种状况?”

      “呵呵呵……”笑声扬起,渐渐地再也抑制不住,笑得无力地伏在了女孩的肩上,“莹莹,这是我求来的,上天成全的呢……”

      静静地揽着那瘦削的身体,女孩望着那笑中带泪的容颜,虽然有些难以理解目前的诡异状况。家喻,不是男的吗?怎么可能怀孕?

      最近看了一个报道,说男的也可以怀孕了……也看过报道中的图片,那个大肚子的男人。家喻也是这种状况吗?你肚子里的孩子?是禁忌加乱伦的结果吗?她揪然地叹息着,这样做,需要多大的勇气啊?这种感情,折磨人的很哪,家喻啊,你真的准备好了吗?想问的话又噎回肚子里。

 

 


      “把他打掉!”家澄一手紧紧地捏住那纤细的手腕,一手揽着那不再纤细的腰,俊秀的眼眸里布满了血丝,使得那儒雅的容颜显得有些狰狞,看到那张验孕单后,几个月以来的自我催眠终于失效,他不得不面对现实,眼前的人,不是什么姜雨琳,而是他的弟弟——林家喻,“他不该存在。”


      “为什么他不该存在?”凄然地看着眼前那张俊秀的脸,她不明白,她已经抹去了林家喻的存在了,为什么,他爱的人却说他们的宝宝不该存在?他难道不明白吗,这是他的骨肉啊……


      冷冷地看着那清丽的容颜,手紧紧地抓紧手腕,为什么?他告诉自己,这个孩子不能出生,不能出生……不为什么……

      “家澄……”依偎在那宽阔的肩膀上,手上的痛却比不上新上的痛,为什么不要孩子啊,这是她的宝宝也是他的宝宝,“我求求你,让他出生吧……”

      家澄烦躁地摇摇头:“不能就是不能。”

      猛地推开家澄,她紧紧咬着下唇,一只手轻轻地按在突起的小腹上,她感觉到,肚子里的宝宝踹了他一脚,她的眼泪忽地夺眶而出,为什么,家澄知道宝宝的消息之后,与自己的反应不一样?


      当她知道上天又一次成全了她的愿望,给了一个有着她与家澄共同血肉的宝宝的时候,她兴奋极了,在寂静的夜里,在家澄熟睡的时候,看着那心爱的容颜,她不止一次地感谢上苍,感谢她给予自己这么多,可是为什么她所爱的人,却以如此狰狞的容颜告诉她,他不要这个孩子!


      不要!为什么不要!

      这是一个声明,一个生命啊。

      “语琳……”家澄想靠近离自己一步之遥的女孩,却见她惊慌地往后退,心里泛起淡淡的失落,她在怕自己……眼光落在那突起的小腹上,心再次硬了起来,不行,这个孩子不能出生,因为,因为这个孩子的父母身体里流动着的血是相同的……在这一刻,他没有办法骗自己,眼前的女孩,确确实实是那个文静而秀气的少年所变幻而来,这是他亲眼所见……


      “别怕我!”家澄叹了口气,“别怕我……”

      怎么能不怕呵……他要夺去她的宝宝啊……她并不是生来就是女孩,拥有一个宝宝让他在自己的腹中跳动,这是做梦都无法想象的事情,真的无法想象……就好想,她由男孩变成女孩一样,是那样的不可思议……


      这一切,都因为她爱着林家澄,爱着她的亲生哥哥,一个永远都不可能实现的禁忌爱情……所以,她一直都在祈求上苍给她一次机会,而上苍真的满足了她的愿望,而且还给了她一个最好的礼物,一个属于她和家澄共有的骨肉……


      而现在,他却说不要这个孩子,她怎么能不怕,他要夺去她的希望……

      看着那对惊惧的眼眸,家澄倍觉心酸,他才说过啊,他会宠她、爱她,可是一转眼却在伤害她,算了吧,就让这个出世吧……

      心忽地一软,脑海里闪过这样的念头,就这样算了吧……不、不行、不行,绝对不行,这个孩子里流着的是乱伦的血,他怎么可以出生。就让语琳恨自己吧,他宁愿她恨他,也不愿意让语琳以后唱到那苦涩的滋味……


      铁了心,他的语气也就变得硬了起来。

      “语琳,听话,把这个孩子打掉。你今天好好休息,明天我带你去医院……”说完,家澄便摔门而去。

      “砰……”这是第几次的摔门声了?

      她蜷缩在角落里,身体控制不住地发抖,宝宝,以后只有妈妈与你相依为命了……眼泪无声地滑落。

 

 

      推开家门,家澄漠然地坐在沙发上,她离开家已经有一个多月了,一次又一次地寻找,一次又一次的失望,心也变得麻木了……他不明白,她为什么要走,为什么!他明白,那是自己的孩子,他不是一个不负责任的人,如果是正常的情况,他会非常开心地和她一起迎接着这个小生命的到来,可是,那不正常……


      科学早就证明近亲相奸所剩下的孩子极少数有健康的,而这极少数的健康之中,大多后代也不正常……这才是他所害怕的,他不能把那个月圆之夜所看见的当做没有发生过,虽然他曾经努力地这样做着,但结果却更糟……


      家喻你在哪里?这是他第一次,如此呼唤着这个精灵一样的女子……上天,你真是开了一个非常大的玩笑啊……

      我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爱我?我除了比别人帅一点,哪里比得上别人?不值得啊,我这种男人不值得你这般优秀的男孩苦苦追求……上天都为了你破了例,改变了你的生理,可是,我却爱不起你……


      爱不起啊……

 

 

      坐在“JJ”里,家澄举起手中的高脚酒杯,透过朱红色的酒,看到了灯火酒绿的世界在眼前摇晃摆动,疯狂舞动着的人们,在朱红的血色中显得苍白而遥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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