吟游天下 第二卷(穿越时空)————雁过留声
雁过留声  发于:2010年02月1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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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声音似乎带了笑意,道:“你想知道我的由来?”

  沈燕舞沈默不语,声音又道:“为何不试著接纳我,届时,我的一切便都是你的。”

  沈燕舞讶然道:“接纳你?”他眉头紧蹙,问道:“是接纳你,还是由你吞噬我?”声音呵呵低笑,道:“接纳,或者吞噬,端在你一念之间。只不过,你我的赌注便是他。”

  话音落,沈燕舞不自觉的感应到自己的指尖向前移了半分,惊的他不敢妄动,可是手指却好似不受控制,他沈声道:“若是接纳了你,你的便是我的?”

  声音缓缓响起,道:“是。”

  沈燕舞叹息著,无奈道:“那好吧,不过在你我未分结果之前,谁都不能妄动。”声音道:“好。”於是沈燕舞察觉到自己的手指似乎撤回了两分,为丛非留下了余地。

  他安心的叹了口气,闭上眼睛道:“那麽开始吧。”

  沈燕舞只觉得一股强大的力量忽然之间涌入了他的体内,灼烧著五脏六腑,颠覆的血脉沸腾。他险些把持不住,哀叫出声。

  无力的摔落在地,睁开眼再看时,他却到了一处,眼见陌生,心中却熟悉无比的地方。

  四周高耸如云,不见穹顶,金银两色相互辉映,辉煌耀眼。地板如同镜子一样,泛著晶亮的光芒,映射出那看不见的穹顶,一片五光十色。正中间,巨大的白色座椅上,端坐著一个人。沈燕舞走近细瞧,却见那个男人与自己一般无二的面容,只是平静无波,看不出情绪波动,如同熟睡一般。

  沈燕舞惊愕不已,他不知道自己为何会来到这个地方,也不知道眼前这个人是什麽人。但是一切的一切好似昨日才发生过一般,让他熟悉的心痛。

  他不自觉的伸出手,碰触到了座椅上那个优雅的身影,手指碰到冰冷的肌肤,心底著实吓了一跳。

  这个人分明是个死人……

  沈燕舞在仔细端详那人,手最後落在了那人的手上。

  忽然手掌一阵温热气流划过,沈燕舞来不急後退,手便如同黏住了一般,再也抽不回来。

  “你是谁?”有个声音自心底响起,沈燕舞惊讶的看著眼前如同镜子的对方。

  气流似乎在自己身体游走一周,沈燕舞听到对方惊讶的说道:“原来是你。”激动的声音掺杂著喜悦,“你终於回来了。”

  沈燕舞不由得问道:“你是谁?”

  “我……是你。”

  沈燕舞听著同样的回答,在心底冷笑。

  所谓接纳,或者吞噬,是从现在才开始的麽?

  沈燕舞冷眼看著眼前的一切,说道:“这里是哪里?”

  “神迹。”没有丝毫隐瞒的坦白,让沈燕舞著实有些发愣,猜不透对方的心意,沈燕舞皱起了眉头,更加谨慎。只听到对方深深的叹了口气,道:“你来,可是为了接纳我?”

  沈燕舞道:“接纳你,是什麽意思?”

  幽幽叹气,只听对方接著说道:“接纳我成为你的一部分,赢回属於你,但并非你本意的东西。”沈燕舞哂笑道:“既然并非我的本意,我为何要接纳?”声音略微停顿,问道:“你的记忆?”

  沈燕舞笑道:“如何呢?”声音再次停顿,似乎有些无奈的再次扬起,道:“没,既然你来了,我便该回归了。”

  声音落下的瞬间,沈燕舞只觉得五脏六腑再一次灼热翻腾起来,座椅上的男人化作了点点的星光,自自己指尖猛然蹿入。让他连个准备的时间都没有,身体便被融入了一股强大的力量。

  霎那间,他的头如裂开般疼痛,好似有个东西紧紧箍住了他,又好似内部有股力量不断胀大。说不出的疼痛难受,让他只想著发泄出来,不知不觉,他的意识陷入了一片混沌之中。

  丛非自见到沈燕舞眼底流出一霎的情绪,杀意骤然减缓,甚至於那人的手自自己的额头退开了两分,身旁的压力骤然减小,让他得以移动身体。

  一旁的槐古龄自然也感应到了这份减小的压力,他急忙来到丛非身旁,故人相见的喜悦并没有让他兴奋,反而是沈燕舞的异常举动让他更加留意。

  丛非大难不死,心底稍稍松了口气,但是看到沈燕舞不曾离开的指尖,他知道对方并没有放过自己,只不过为何如此,他却是心底百般疑惑。

  缓解了压力,他不由看向跑至身旁的那人,见到对方清雅面容,丛非猩红的眼瞳闪过一丝温柔,他唤道:“槐古龄。”

  槐古龄听到丛非的声音,将目光从沈燕舞身上移开,眼睛有些湿润的盯视著丛非,忽然笑道:“好久不见了,丛非。”丛非瞅著比自己高大的槐古龄,忽然间心中有些不满,撇撇嘴,道:“你长大了。”

  任谁都听得出,这当中非但不是欣慰,反倒是愤恨不平多了些。

  槐古龄只觉得对方的思想好似个小孩子一样,不由得笑了出来。丛非见了自然知晓对方想些什麽,那脸上明显的无奈,即使不是身为幻魔,也可以看得出来。丛非因此大大的嘟起了嘴,像个孩子一样,满脸的不自在。

  槐古龄看著好笑,只不过他们重逢之际,身旁却还有个庞大的压力来源,任谁都无法安然叙旧。槐古龄眼见著沈燕舞对丛非起了杀意,他此刻问道:“丛非,你同沈燕舞,究竟是怎麽回事儿?”

  丛非听闻沈燕舞的名字,眼神暗淡下来,摇摇头,道:“他想杀我。”

  槐古龄奇道:“怎麽会?我刚刚……”他想了一下,便说道:“我刚刚同他再一起,他说要来寻你,看样子不似是要和你相杀啊。”

  丛非听罢,也是一愣,他看向槐古龄,问道:“你说你刚刚和他再一起?”槐古龄见丛非一脸焦急,点头道:“是,他说要来找你,所以我们……我和他一起过来……”他疑惑的看向上方停顿不动的沈燕舞,疑惑道:“只不过为何你们会在这里?”

  丛非扫过两人,心中顿时有些明了,在沈燕舞心中不仅仅存在著沈燕声,还有……槐古龄。他却是半分位置也无,如今那人要杀自己,也是源於此因吧。

  想著,丛非只觉得心底更加苦涩,他看了看槐古龄清雅的面容,不在是当初自己送来时的青涩,如今有著成年人的稳重,岁月的历练让槐古龄变得内敛了。

  这样的人,也难怪沈燕舞会挂怀了……

  而自己,始终被那人遗忘……

  丛非咬著唇,心底的思绪不停的翻转,最後他缓缓说道:“我和他一直在这里。”看到槐古龄错愕的眼神,丛非解释道:“我带他进来,原本只是想让他记起……”

  丛非将沈燕舞同自己进入之後所发生的事情说了一遍,不过其中他隐去了自己对沈燕舞的告白,已经想要杀害沈燕舞的事情。只是将沈燕舞取到珠子之後的离奇现象告诉了槐古龄。槐古龄听了沈默片刻,才看向丛非道:“那他为何杀你呢?”

  丛非气息一滞,转开了眼睛,苦涩开口道:“谁知道呢。”他任由苦涩在舌尖打转,难道要告诉对方,他要杀死沈燕舞?而理由,便是沈燕舞忘记了他?

  这样的理由,骄傲的丛非在别人面前是说不出来的。

  所以他撇开了头,不在说话。

  槐古龄看在眼里,劝道:“我想他也是身不由己的。”顿了一下,槐古龄又道:“虽然你算计欺骗了他,但是沈燕舞不是那麽小气的人,你好好同他说清楚,便没事了。”丛非苦涩一笑,道:“真的可以麽?”

  槐古龄应道:“自然,沈燕舞很大度的。”他想起自己之前的千般算计,那人最後也不过是一笑置之,对自己大度包容,想起来,他便是温柔一笑。

  丛非看著,心中更加不是滋味,别开了脸,低声道:“他对你有心,自然事事包容。”槐古龄听了,脸上又是一红,但看丛非的样子,分明是苦涩难过,心中一动,已然了解丛非对沈燕舞定是抱了不同的心思。

  他与丛非本就相识,又感念丛非将自己送来龙族,才能让自己见到沈燕舞。丛非对他而言,亦友亦父,比起别人更加多了几分亲热,如今看到对方神伤不已,心中不觉的希望沈燕舞可以接纳丛非,却全然不觉自己也算是沈燕舞的情人,这般为所爱之人纳妾娶妻,是多麽的不合时宜。

  就如同朝阳一样,沈燕舞的快乐便是他的快乐。

  如今的槐古龄也是一般想法,他更加希望沈燕舞和丛非可以一双两好。

  於是他说道:“他对你也并非全然无心的……”丛非听了脸上微晕,自是想起了曾经自己和沈燕舞相处的日子来,只不过转念一想,如今的一切早已物是人非,只是心念一动,他便是险险命丧黄泉,他又如何再敢多做猜测?於是,他摇头道:“不可能的。”

  槐古龄还要再劝,忽然他们只觉得周身的气流骤变,两人上方的沈燕舞突然神情狰狞的颤抖起来。

  沈燕舞忽然抱住了自己的头,整个人悬在空中,脸上神情狰狞,大有毁天灭地的意思。黑色的眼瞳闪烁著嗜杀的红光,似挣扎,似寻找,最後将目光定在了丛非,槐古龄两人身上。

  他的眼神闪烁,好像是劝离,又好像是求助。眼底复杂的神色让丛非和槐古龄心急如焚,纷纷抢上前,唤道:“燕舞,你怎样?”

  “啊……!”

  忽然一声大喝,沈燕舞如同疯癫一样,十指入勾,探向两人脖颈。

  他的眼神不再清澈,反而被红色笼罩,闪著诡异的光芒,似无法控制,一片癫狂。

  指尖凝聚著冰冷的气,所过之处,四周空气凝结成冰霜。

  槐古龄和丛非两人见了,皆知不好,心中一凛,身体错开,堪堪躲开了沈燕舞一记重击,只听见“哧”的一声,他们原来所在的地面上留下了五个指洞,嘶嘶冒著白烟。

  沈燕舞眼神一转,看著心惊肉跳的两人,似乎觉得玩味,露出了邪恶的笑容,指尖微微晃动,食指指向了槐古龄。

  槐古龄心中一痛,颤声道:“燕舞……”沈燕舞眼神微微晃动,有些复杂的颤抖,随著眼神微变,他转开了身子,指尖随著身体旋转,缓缓指向了另一个方向的丛非,嘴角扯出一个笑容,看得人不寒而栗。

  这一次,再没有了任何犹豫,指尖凝聚出一道青色光芒,如同利剑一样射向了丛非……

  树林中,白衣人看到青红两色的光芒自自己手中腾空而起,最後消失。他心中更加焦急,不由得加快了脚步,但见四周景致不曾变化,他心中有了计较,左手仍旧握著玉石,右手却缓缓结成法印,暗中念动咒语。

  只见他左手中的玉石缓缓升起,牵动右手,被何处的气息指引著,缓缓移动。

  玉石起初只是盘旋不去,随著时间一点点流逝,忽然间像是接触到了熟悉的气息,找到了既定的目标,玉石快速的飞了出去。

  白衣人不敢耽搁,右手微微一抖,牵制玉石,身体随之急速前行。

  他不在看四周景致,不在管身旁障碍,一心一意随著玉石前行。忽然间,他见玉石盘旋片刻,冲著一块巨石飞去。

  白衣人一惊,本能的伸出右手要拉住玉石,防他同山壁真的玉石俱焚。可是奈何此刻的玉石仿佛找到了欲归之处,丝毫不受白衣人的牵制,速度只是微微一顿,反而更加迅速的向著山壁撞去。

  白衣人心下大骇,来不急尖叫,右手被狠狠的一扯,整个人跟著玉石撞向了石壁,他眼见著越来越近的石壁,以及脸颊两旁被风刮过的疼痛,心头乱颤,急忙闭上了眼睛。

  丝毫不觉得疼痛,白衣人有些奇怪的睁开了眼睛,才发现自己竟然穿过了石壁,来到一处古怪之处,身侧便是一个龙形的雕刻,白衣人心中更是疑惑丛生。

  他听到声响,转过脸去,可是步入眼帘的却是巨大的红色光团,他整个人震惊的站在当场,本能的护住了全身,然而巨大的压力和炙热的气流让他根本无法抵挡,正当他心念颓然,放弃之时。忽然间,眼前青红两色的光芒自他前面的玉石升起,形成一个巨型的气罩,将他护在其中。

  同时,气罩越来越大,缓缓的充斥著整个空间。

  玉石缓缓的移动著,一边形成了抵抗巨大压力热流的保护层,一边似寻找著宿主。

  只见它破除了红色的雾霭,最後冲向了雾霭中心的那个人身上。

  白衣人随著玉石的方向看去,眼神最终停在了这个红色风暴的中心人物身上,他见到对方赤红著眼睛,白色的头发如同鬼魅一样披散开来,眼底毫无情感,只有无尽的杀戮血 腥之色。白衣人不由得大骇,惊叫道:“燕舞,不要。”

  红色的雾霭中猛然射出金光,以排除万难之势,飞向另一个方向。

  白衣人只听到“啊”的两声惨叫,先後而来。他心中一急,忍不住向著沈燕舞的方向跑去。可是玉石比他更快一步,飞至到了沈燕舞面前,盘旋在沈燕舞头顶上空,最後直直飞入了沈燕舞怀中。

  只见它飞入的一霎那,沈燕舞原本嗜血的眼瞳微微晃动,他周身的压力缓缓的被玉石吸收。

  逐渐的,沈燕舞的眼神变得清明,最後他喘息连连的跌落在了地上。

  白衣人见了,急忙跑了过去,一把抱住颤抖的沈燕舞,柔声道:“燕舞,你怎样?”

  沈燕舞几分茫然的抬起头,看向来人,惊喜交加,更多了几分大难不死的侥幸神情,反手一把搂住了白衣人,颤声道:“流羽,还好你来了。”

  流羽柔柔的拍著沈燕舞的肩膀,安慰道:“是,是,我来了。”他想起适才自己看到的暴虐的沈燕舞,心下戚戚,不由得问道:“燕舞,你究竟发生了什麽?”

  沈燕舞听他询问,登时一愣,想起了之前听到的声音,以及见到的古怪景象。下一刻他便记起自己怒指著的丛非。急忙四下找寻,之间自己同流羽被包围在一片红光中,而红光仍旧有不断扩大的趋势。

  沈燕舞急道:“丛非……丛非在哪里?”

  流羽惊讶不已,他不知道丛非是什麽人,但是想到之前自己听到的那两声惨叫,急忙道:“你莫急,我去找。”他回忆著听到惨叫的方向,将沈燕舞放下,自己走了过去。红色的防护似乎对他有著感应,也随著他的方向移动。

  流羽走到石壁旁,看到一个清雅的人影半趴在地上,黑色的长发铺满了一地,不知道是死是活。流羽想到沈燕舞焦急的样子,心中不免有些为难。

  若是这人死了,要叫沈燕舞该如何是好?

  他走到人影身旁,小心翼翼的将人翻转过来,忐忑的将手探到了对方鼻息下面,感到了一丝虽然薄弱但是却清晰的呼吸,他逐渐安下心来,想著莫非这人便是沈燕舞叫著的丛非?仔细看他的样貌,虽然一脸苍白,到真是清雅温润。

  不由得一笑,流羽将对方横抱起来,在四下看了一眼,却是一堆乱石,没有其他人影。他想著自己明明听到了两声惨叫,不知道另一个人又是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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