逆光而行————任雪
任雪  发于:2010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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逆光而行

  1
  
  吴边发现自己醒了。
  
  是真的醒了么?也不太确定。
  
  迷迷糊糊的,头很晕,也很重。
  
  努力地抬了抬沉重的眼皮,四周都是白色的光影,看不太清楚,什么东西都晕成一团,像是水墨画泡到了水里。
  
  光线倒不暗。
  
  四周也很安静。
  
  其实是安静到极点,除了自己的呼吸声和心跳声完全听不到别的声音。
  
  摇动一下四肢,似乎有什么东西牵着自己。
  
  搞不太清楚是什么状况。
  
  吴边是个很有条理的人,既然一时半会头还昏着,就不如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动,等完全清醒了再说。
  
  可是,又有哪里不太对劲。
  
  明明人还昏着,身体却很敏感,身下的床单难道是牛皮纸做的,居然会烙人。
  
  吴边在心底暗叹,还是等清醒一点再说吧。
  
  口有点干,喉咙微微发紧,如果现在有一杯水该有多好呀。
  
  陈川从外面推门进来,一眼就看到床上的吴边。
  
  两只手分别被两指宽的皮带吊在铜床的两边,修长雪白的腿同样被分开系在床脚的两边,黑发的男子半睁半闭的眼睛迷蒙温柔,柔艳的唇微微张着,仿佛在渴求情人的亲吻。
  
  而身体--偏瘦,但不弱,精实的肌肉给人与力量的美感,微微的隆起,却还不至于像一块块夸张的牛排。
  
  腰很窄,腿很长,应该是很翘的屁股被压在床单上,让人直想吞口水。
  
  那张脸,身材,还有脸上的神情,陈川在心底大叫一声:尤物。
  
  明明欣赏过无数回,可是每一次看到,还是会让人微微收缩瞳孔,摒住呼吸,心脏嘭嘭跳起来。
  
  轻轻地走近,在床畔坐下来,伸出手轻拍他的面颊。
  
  男人摇了摇昏昏的头,似乎拒绝醒来,一双眼睛露出一道清澈的缝,仿佛会有清水流泄出来。
  
  陈川恶意地用手指滑过他的面颊,多么柔软的肌肤,同样是男人,完全没有粗糙的痕迹,仿佛也没有经过刻意保养,就这么浓然天成的软滑。
  
  真是要命。
  
  线条优美的脖子,上面还留有昨天的吻痕,紫红色的,一道道的印子,就像烙印上去的徽迹,令人忍不住想伸出舌头去舔弄,还有颈侧的大动脉,汩汩地流淌着他的生命,真想含在口中呀。
  
  陈川低下头去,用舌尖顶住那条血脉,静静地品尝着男人的活力之源,仿佛感受到他的脉博,然后将自己的心脏放缓,与之合拍,一起--嘭!嘭!嘭!
  
  尖利的牙咬上去,传递过去细细碎碎的痛。
  
  男人这时醒了过来,迅速地弄清楚自己当前的处境,立刻发出"啊"的一声惊呼。
  
  紧接着开始剧烈的挣扎,不管是手、脚、腰,身体任何可以活动的地方都扭动起来,尤其是脖子,更加试图摆脱对方的纠缠。
  
  "怎么回事?"吴边忍不住问道。
  
  声音略带了点干燥的沙哑,没有水滋润的缘故,却另有一分淫 靡的性感,有如情事后慵懒的询问。
  
  男人的脖子猛然闪离嘴唇,陈川不免觉得有点小小的失落,于是毫不犹豫地一掌挥到男人的脸上,静室里传来"啪"的一声巨响。
  
  这一掌立刻激怒了男人,开始还是有限度的、以挣脱束缚为目的的挣扎,一个响亮的耳光让男人立刻将陈川归类到敌人的行列,男人的力气显然不小,拼尽全力反抗的结果是诺大的铜床整个地被他拉动起来,原本是麦色的身体衬在黑色丝绸的床单上显得尤为洁白,尽的挣扎逃命的效果是让男人看起来在床上躺着跳动一场淫艳的舞。
  
  陈川静静地立在床的一旁欣赏,然后,缓缓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
  
  吴边很愤怒。
  
  可是--就算是拼尽全力,那些皮套完全紧贴住手脚,除非有人解开,否则完全使不上力,也不可能弄伤自己,还有自己现在的姿势,完全地大敞开,在床上摆出大字的造型,不用看光想想都知道有多难看,像解剖台上的青蛙?还是一条砧板上开膛破肚的鱼?
  
  面前的男人是怎么回事?
  
  他究竟是谁?
  
  要对自己做些什么?
  
  就目前的情形来看,似乎是--
  
  脑子似乎可以用的部分不多,想得多一点就剧痛起来,大多数的情况下如一团浆糊一样,吴边甚至不太清楚自己是谁,叫什么名字,浑浑噩噩的。
  
  但吴边偏偏心里很清楚自己平时不是这样子的,平时的自己做事清楚干练,很有条理,牙刷朝哪个方向摆都有固定的位置。
  
  怎么会--变成这样?
  
  慢慢镇定下来,打量了一下房间。
  
  这是一间很简单的屋子,除了床,还有一些基本的卧室设施,连着两个门,其中一个可能是通向外面,另外一个估计是连着浴室。
  
  这些都是吴边猜的,因为两道雪白的门紧闭着。
  
  室内的灯光很亮,窗户的位置拉着厚厚的遮光窗帘,不管外面是白天还是夜晚似乎对这间屋子没有任何影响。
  
  还有,家俱都是米白色,看得出主人很爱清洁,只有身下的床单,是诡异的黑色,让人讨厌的黑,自己这么躺在上面,一定如一具白惨惨的尸体。
  
  静下来的吴边很快知道,如果想知道什么,只能问对面的男人。
  
  而那人男人,刚打了自己一个耳光。
  
  应该继续愤怒下去呢?还是转而讨好一下他?
  
  至少先不激怒他吧。
  
  吴边老实了一点,收束自己的肌肉,尽量不发出哪怕一个颤动。
  
  可是醒透以后会发现,屋子里有一点点热,不闷,还不至于出汗的程序,但对于一间有温控装置的屋子来说,是不应该有点热的。
  
  陈川走过来,再次在床的一旁坐下,为吴边的温顺感到欣慰。
  
  伸出掌来轻轻抚摸他的脸,有如抚摸一头宠物,一只狗,或者一只猫。
  
  吴边有些不习惯,但是咬住下唇,终于忍下去。
  
  陈川分出大拇指轻抚男人的眼睑,好美丽的眼睛,黑如墨玉的两颗瞳仁,那么的清澈,却又那么的温柔,眼底跳动的小小惊恐,还有愤怒把,都被收藏得好好的,埋在最深处,不仔细品尝,几乎难以查觉。
  
  陈川垂下头去吻了吻男人的额头,不单单是吻,而且顺便用舌尖勾舔了一番,好甜美的滋味。
  
  这次吴边想闪开,却没有得逞,对方的手如精钢铁铸一般死死地扣住自己的脑袋,让人不得不觉得愤怒。
  
  吴边张嘴就想咬,牙齿碰在对方的下颌上,磕得双方都疼了。
  
  陈川捂着下巴坐直身体,眼底已经染满怒焰。
  
  吴边有些怕,对方真的发怒了,应该不会做出什么很好的事情来吧。
  
  向后缩了缩,虽然不能用手脚,仍然摆出防卫的姿态来。
  
  "可以告诉我是谁么?这里是哪里,还有,你是谁?为什么把我捆起来?"
  
  吴边一连串地问。
  
  陈川忍了忍,漠然地站起来,去屋子的另一角取东西,一边答他:"你叫吴边,这里是尤加里岛,你是我的奴隶,性奴隶。"
  
  说完吴边看到了陈川手上拿来一支KY。
  
  吴边不知道为什么,一眼就认出了是什么东西。
  
  可是--很害怕别人要对自己做的事情。
  
  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为什么会成为一个陌生人的性奴隶?他拿着KY做什么?难道他现在就要强暴我?
  
  越想越怕。
  
  吴边向后缩。
  
  可是被捆住了四肢,可以缩去哪里?
  
  不要--
  
  想大叫,可是理智和自尊让他叫不出口。
  
  很惊恐,但又不屈,不肯接受事实。
  
  怎么会不记得之前的事,又为什么失去了记忆呢?
  
  陈川不断地靠近,脸上完全没有情动的神色。
  
  可是他要拿KY来强 奸我么?--吴边想着,想缩成一团,躲起来逃走,结果却挺了挺腰,把脊背挺得更直,冷冷地问陈川:"你要干什么?"
  
  陈川冷笑,只一瞬间,然后连冷笑都不再赐与,冷淡的脸孔,对吴边说:"废话,当然是使用你。"
  
  使用--一个没有人性的词,难道自己是工具。
  
  吴边几乎是还没有查觉发生了什么事情,一根手指已经伴随着微凉的物体探进了身体的洞穴里。
  
  身体本能的抽搐一下,想逃开,指尖滑了出去。
  
  陈川垂头,似乎在思考,然后说:"你不想用下面?难道你想用上面服侍我?"
  
  吴边见他放下手里的KY,似乎要向床头走,惊骇莫名,心里说:"为什么还要用上面?"
  
  陈川收回步子,冷笑地说:"你上面还没准备好,等过几天调教好了再说,放心,上面下面我都会使用的。"
  
  说完,一只手扣住吴边的腰,另一支手的手指再次深入洞穴。
  
  吴边在心里大叫"不!要!",可是仍然保持安静,咬着牙,只管闪避,因为他知道,有时候你哭叫喊闹求饶,只会增添敌人的兴致。
  
  可是闪不开,腰被扣住了,身体下面是很滑的丝绸,毫不着力,对方不用使什么劲,就可以把人扣得死死的,而让人恼羞愤怒的手指,却一步步深入。
  
  也许太过羞辱,异物感就尤其明显,探入在第一个指节的时刻停顿下来,似乎卡住了,又似乎不是,指尖恶意地动了动,吴边恨自己的身体为什么这么敏感,只觉得有指甲轻轻刮弄淫
  
  靡的内壁,有一点点痒,一点点细碎到几不可查的痛,却有什么在向脑子里涌,让脑子变得更加木木的麻麻的。
  
  没过多久,指节挺了挺,长驱直入。
  
  "啊,进来了,"吴边在心里喊,"不要,"吴边晃动屁股,想弄掉这讨厌的手指,却不知道在陈川的眼里,没有晒过阳光尤其雪白的屁股突然扭了扭,眼前的性器,腹沟,全都生动鲜活起来,不再是一动不动的死物。
  
  还有那粉红色形状优雅的性器,也有微微抬头的趋势。
  
  就连皱成一团的菊花,也是深深地含着手指,含得那么的紧,密密褶褶的一环,中间是自己的手指......
  
  想要吞下么?饥渴?想要更多?
  
  手指就这得意洋洋地摇动起来,先是在四壁各处按压揉捏,然后加入一根,再加入一根。
  
  吴边终于不住低声叫:"不要,快点拿出去。"
  
  KY的湿滑让一时不太愿意接受的吴边感到很羞耻,被人像女人一样的玩弄着,但是理智还引导着他不要大声叫喊,可是现在的叫声,对方完全当做没有听到,三根手指在自己的身体里不停地捣弄,而让吴边更加羞辱悲愤的是,因为别人卑鄙无耻的捣弄,自己的身体居然有了反应。
  
  吴边别过头去,狠力地用牙齿咬住下唇,很快嘴里尝到了一丝咸腥和铁锈的味道。
  
  可是没有用的身体,却本能的泛起一阵阵的热潮。
  
  "啊--"吴边想大叫,却一次次将呻吟收拢在自己的嘴里。
  
  不要喊,不要出声,不要回应,似乎是唯一可以做的,找机会反抗,可是现在--能做些什么呢?用下面把他的手指挤出去么?只怕只会取到反效果吧?
  
  陈川的眼里,那具白亮的身体渐渐泛起粉红色的色泽,因为耻辱,上半身想极力的拧转过去,在腰的部分扭出一条极为优美的弧线,小腹紧绷得没有一丝赘肉,还有微微颤动的性器,活泼地摇晃着,渐渐抬头,并在顶端溢出一滴小小的晶莹的泪光来。
  
  三根手指头找到了那个暗处的点,顽皮地用力按下去。
  
  套往手指的身体立刻弹了起来,听到男人无措的大叫:"不要!快点停止吧,求求你了。"
  
  陈川笑起来,哪里有这么快,还早呢。
  
  2
  
  吴边快被这种感觉逼疯过去,一波又一波的热潮如潮浪般扑来。
  
  明明知道有异物在自己的身体里,却没办法摆脱。
  
  而且,自己的情潮就这么掌握在别人的手里,只要他按一下,自己就要如鱼一样地直挺,而那些手指,如指挥着一具木偶,正在不停地欣喜地进行着一场淫舞。
  
  为什么不昏过去,或者干脆死掉?
  
  吴边一次又一次问自己,可是,一次又一次的回答是被情欲打乱。
  
  身体不听话地反应着别人的袭弄,就连性具,也完全竖立起来,张扬着对情欲的渴求。
  
  吴边想哭,难道自己真的只是个性奴隶么?
  
  有一个声音在悄悄地说不是。
  
  可是--为什么?为什么?
  
  太多的谜团只会令人头疼,唯一能好受一点的是不再想下去,任由身躯自然反应。
  
  吴边清楚的感觉自己的神经渐渐的紧绷,如一条拉紧的弦,拉紧,再拉紧,弦有些弹力,但并不是弹簧,只有那么微弱的一点点的弹力承受着,哪怕再加一丁点的力量就会断掉。
  
  断掉吧,断掉吧,吴边内心几乎渴求着,呐喊着。
  
  但每当快到临界点的时候,对方似乎知道他的心意,必定会在体内的某处狠狠的刮弄一下。
  
  猛然快感和痛楚交织袭来,颤抖着攀升,又攀升,直至战栗的愉悦如温水漫遍全身。
  
  于是再来一遍,再一次紧绷......
  
  无数个死循环......
  
  吴边本能地想蜷缩起来,如受到母体保护的姿势。
  
  可是被束缚的四肢让他放弃。
  
  折磨,不断地重复的折磨,让人酸楚欲死。
  
  啊--这样下去会不会死?
  
  吴边努力地睁眼,什么时候开始睁眼再次变成一件费力的事情。
  
  四肢没有任何的力量。
  
  可以感觉到四肢的存在,可是大脑失去了对它们的指挥能力,大脑泡在温水里,身体上唯一清醒的似乎就是下身的器具了,难得地睁开眼,视线中它高昴的立着,因为充血变成怒张的红色,微微颤动的顶端被情泪沾湿,耀动着晶莹的色泽。
  
  羞愤欲死--
  
  陈川的嘴角露出恶质的笑意。
  
  掌控别人的感觉真好。
  
  男人的神情如最好的媚药,令陈川蠢蠢欲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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