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定奕情 第二部(穿越+女变男)+番外————知易
知易  发于:2010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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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是不悦他女儿说话的内容,亦或是我有答应的可能性。

  我客气的回道:「感谢青睐,我有对象了。」心想,端菜也太久了,根本就是存心看戏,阿姨你偷听时半个身子都露出来了,你那声好可惜也太大声了。

  这一大家子,还真自在与随心任性,话题已有百无禁忌的趋向。

  情影还在一旁拉着倩影叹息的说:「我说,好男人怎么不是有主了,就是个GAY啊!眼前两老公人选个都有人订下来了,唉!」

  听着情影的话,有些复杂的想着:我家老弟早已经有主了,而我不巧正是个GAY。你刚好两种情形都遇到了,恭喜!咳咳,内心干笑中。

  「菜来了!」

  总算看完戏愿意出来,不公道的长辈,不要笑得如此……欠扁。

  俐落的将七道佳肴摆放在桌面,还有一道香味四溢的汤,份量十足二十人吃都没问题。

  看着眼前的佳肴,有股想要奔走离去的冲动。

  我嘴角有些抽蓄的微笑,手中的筷子也有拿不稳抖动的举着,斜眼看着奕明也有同样的反应。

  视觉的冲击,绝对的冲击!

  面目不动,心里不断的哀嚎:天!你要亡我吗?昨天才要被撑死,今天则要吓死,或者是毒死,我……现在能不能离开啊!

  二十八章

  漆黑的巨螯蝎子、毛茸茸的大型蜘蛛、通红肥大的多脚蜈蚣、成群层层叠的细长白虫、皮肉分离形状完整的花蛇……

  旁边装饰着精巧的雕刻食材,一朵朵的萝卜白花、青翠的绿叶、娇艳的红萝卜花,栩栩如生的高明料理手法,如果不看当中的主角,绝对是国宴级的享受。

  可是……

  为什么……

  主菜们是……

  这么惊悚的食物呢!

  「来来,快吃吧!冷掉就变味了,这就是我们家传的重虫五毒宴。养颜美容、滋补身体、延年益寿的高级飨宴。」阿姨兴奋的介绍,自豪且骄傲的语气,诉说着她对于自家的祖传食谱有多么满意。

  我跟奕明暗自对眼,发现彼此的眼中闪着为难的情绪。

  吃?

  不吃?

  别人花了许多心思料理出这一桌筵席,是不能辜负别人的心意。

  但「特殊」的食材,却让我们有却步不前的举动,以往刻板的印象中,那些东西好像是不能吃的玩意。

  至少,在我的视觉上,要我睁着眼把毛茸茸的蜘蛛放入口中,是真的有难度。

  在我们犹豫的刹那,对面的情影跟倩影早就自动举箸,夹了一只蜘蛛,跟一团软绵绵的白虫放入口中。

  毛茸茸的蜘蛛在我眼中以慢动作进入了情影的口中,距离从三十公分、二十公分、十公分、直到她张嘴,慢慢的放进去,闭口咀嚼,其中因为蜘蛛太大只,还有几只脚残留在情影的嘴巴边,毛茸茸节肢的腿缓缓消失。

  我真的……不能接受。

  「真好吃,软中带Q的口感,超棒!」情影半眯着眼,一脸幸福的评论道。

  恶寒,抖了一下。

  倩影也优雅的将一团白虫放入碗中,一条条的吸入口中。

  我无语,但在一旁的君仰好奇的问:「倩影,那口感吃起来像什么啊?」

  礼貌的将口中的食物咽下,倩影正经的评论道:「很香的面条,尤其是酱汁完全渗入,让这口感往上提升几个层次,嘴里咬下瞬间喷出浓郁的酱汁,难言的美味。」

  「哇!听起来真不错,我要开动了。」君仰也夹起一团白虫,迅速毫不犹豫的放进嘴巴,咬下、咀嚼,还不时的赞叹:「真的耶,好好吃。」

  我望着,心中评论:这小妞的心里素质不是普通的高,竟然毫无异色开吃,认识她这么久,对于这小妞的胆量又有新的认识了。

  强!

  不愧是潘君仰!

  在君仰的带动下,奕明也开始动筷子,夹了蛇肉放入嘴巴。

  我关注的观察他的反应,在他放入口中的一瞬间,眼睛闪过讶异的眼光,在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毫不间断的往下一道菜夹去。

  身旁的人都已经开动,还未动作的我显的很突出。

  小咳的妈妈关心道:「怎么了,身体不舒服吗?怎么都没有吃呢?还是你觉得不合口味,那也没关系,我去准备一些其他的给你。」

  听着这温柔的声音,我也不好拒绝,添给人困扰。

  可是我必须硬着头皮说明,抓抓头困窘的说道:「其实,我是不吃肉类的,有些害怕咀嚼肉类的口感。我不是不想吃,只是怕吃完以后会有不礼貌的反应。」

  「啊!奕凌我怎么都不知道你不吃肉,别这样,阿姨煮的很好吃耶!你这样很辜负别人的好意。」君仰既惊讶又不满的表示,有些责备的眼光看向我。

  接受到这不满的眼光,心头酸酸的侵蚀着,那时的食人记忆又鲜明的跃入脑海,年轻活泼的生命在眼前消逝,血淋淋的剥皮去骨,各个外表器官保留然后制成料理,口中咬破眼珠流出的汁液,啃咬手指而渐露的白骨……

  好难受,我以为那已忘却的记忆其实就在脑海里藏着,不时的显露出来提醒我曾经做过的事情,虽不是我的意愿,但真实执行的是我这人没错。

  奕明制止君仰劝说的话语,紧紧的望着我的表情,清明的眼里藏着浓浓的关心与担心。

  我苦笑,故做精神,客气的道:「不用麻烦,我先尝试看看,搞不好阿姨精湛的厨艺可以治好我的肉类恐惧症。」

  恐惧着举起筷子,我先是夹了朵装饰的白萝卜花,沾着餐盘内的酱汁品尝。

  果然,非常十分的美味,连小真都不及的厨艺。

  清甜的白萝卜搭上薄薄一层酱汁,两着融合成一种多层次的口味,先是萝卜的清甜入口,然后转成些微带酸的口感,然后再有浓郁的香料席卷整个味蕾。

  或许,昆虫的肉类口感可以不让我抵触。

  犹豫的夹起一只多毛的蜘蛛,蜷缩起的身体明显可见的蜘蛛脚,其他的人都停下筷子专心的看着我的动作,骑虎难下,快速的放入口中。

  阖起的嘴咬下,软软的,一咬破就流出浓稠的汁,味蕾感受到了无上的美味。

  脑袋却辨认出了一种熟悉的感觉,一模一样的口味。当时的食人料理也有同样的味道,虽然咀嚼的口感不一致,味道却一样……

  恶心,愧疚、痛苦……

  反射的捂起嘴,冲向最近的厕所,扑在马桶边呕吐起来。

  明明早已空空的胃里吐不出东西,不能停止的吐出胃酸,然后干呕。

  难受的眼泪都不停流出,彩蝶、彩蝶……对不起……

  奕明轻拍着我的背,静静等着我缓解过来。

  身体还难受着,耳里传来在饭厅众人的声音,情影压低声音不满的抱怨:「吐成这样,他是瞧不起我们家里的食谱,还是觉得我们用的食材很恶心,什么有肉类恐惧根本是藉口,觉得恶心才是真的。哼!还以为他是个不会用歧视眼光的好人,吃顿饭就破功了,我讨厌他……」

  情影嘴里念念不停,阿姨淡淡的制止:「没办法,普通人会有这反应很正常,不要苛求了。」虽是体谅的安慰,话语中夹带的不以为然附和着情影的看法。

  过了一会儿,干呕终于缓过来了。

  我捧起清水漱口与擦脸,面无表情的看着镜中苍白的自己。

  饭厅中的怨言依旧持续,直到小咳沉重的开口:「安静,不许说了。」

  情影不甘的应着:「可是……那人……」

  「安静。」

  「是……」

  迈开沉重的步伐,我与奕明一前一后的走向饭厅,在我从厕所门口转身朝向饭厅的瞬间,一抹黑影从我的后脑窜出,疾速融进我的影子之中。

  二十九章

  默默的走出在众人的视线中,乾哑的嗓子几乎发不出任何声音。

  环顾着一张张僵硬的脸色,有股委屈,想解释不知何从,想哭泣却眼眶干涸。

  无声,周遭弥漫着不悦的气愤。

  嘲讽的想,我已经得罪了在座的所有人吧!

  奕明有意的站在我面前,帮着我挡住那些不谅解的眼光。

  他的举动带给我开口的动力与勇气,我诚挚的道歉:「对不起,糟蹋了你们的心意,我有些不舒服便先离去了,真的很抱歉。」

  在座众人听完我的道歉,多数脸上闪过了不屑的神色,我神色一暗,算了,早知会有这样的反应。

  只有小壳的父母担忧的站起身来,小壳的妈妈关心的拍拍我的背,安慰说道:「身体不舒服还是赶紧回去休息,不用在意,最重要的是身体健康就好。」

  小壳的父亲则是对着小壳说:「你等一下送你同学回去,知道吗。」

  小壳点点头,帮我拿起我的背包,走在前头要送我出门。

  奕明也拾起他放在一旁的背包,打算跟我一起回去,而君仰则是犹豫着,最后也跟我们一起离去。

  一顿饭,就这样尴尬的结束了。

  走出门,我仍可以听到餐桌上的人们在议论的抱怨着:「奕明、君仰怎么也走了……干嘛对他这么礼貌……瞧不起人……装可怜……」

  心中难过、苦涩,我接过自己的包快步离去。

  闷头自顾自走在前头,君仰本来与我们同路,可途中她却忽然语气不善的对着我道:「奕凌,你今天倒底怎么回事?不觉得你的作为跟反应都很不礼貌吗?为什么我从不知道你不能吃肉,我认识你这么久了,你的习惯我也熟悉,不能吃肉,我从不知道你有这毛病。」

  我怔然,我没听错?

  眼前这个对我怒视大声说话的是认识已久的朋友,是那个对朋友义气的君仰?

  她的指责、控诉,我不知如何反应。

  傻楞,看奕明斥责,要君仰别再说下去,气不过被奕明大声说话的君仰则掉头而去。奕明随后交代一声也急忙跟上,两人迅速离开视线。

  一切,好不真实……

  低下头,眼里的水滴直落下,没有声音、没有颤抖,眼泪只是滴下。

  盯着自己的双脚,默默的哭泣,顿时觉得世界只剩下我一人。

  好委屈……

  好难过……

  好心痛……

  一双白晰的手递给我面纸,接过,擦着满是泪痕的面颊。

  「别哭了,君仰只是无心的,还有不要在意我家人说的话,他们……」小壳顿了一会,叹了口气,继续道:「他们只是过于在乎与我相交的朋友,严格来说你们是我第一群朋友,以前,从来都没有人当我是朋友,只会假意的跟我交往,再从我背后取笑我的动作捉弄我。

  情影跟倩影她们从小看到别人对我的嘲笑,背地里的捉弄跟讽刺,对于我的朋友她们比我还在意,其实也只是怕我再与到相同的情形罢了……」

  然后,我们两便静默,我的情绪很快就缓过来,眼泪当然随即就止住。

  小壳看我已经平静,诚恳对着我说:「奕凌,虽然认识你只有短短的时间,我想还是算了解你的,我不知道你曾遇见过什么,但你的眼里有着沉重的伤痛,所以对于不了解情况就出言讽刺、厌恶你,我帮我家人像你说声:对不起。」

  看着小壳这样子,我忙着说:「没关系,我并不怪你的家人。」

  他们也不过是关心最亲爱的家人,小壳那显眼又阴郁鬼魅的气质,过去也吃过不少苦头,我能体谅他家人的反应。

  只是,君仰……

  你为何会说这种话呢?

  小壳的家人并不认识我的为人,误解我、厌恶我是正常的。

  你认识我这么久,相处近乎六年的时间,为何……

  带着难过又疑惑的心,我缓步与小壳无言的走在路上,越想越不对劲,我转身问过小壳:「……我问你,你有没有发现,君仰最近变了……她不是那种会在我难过时候说出指责我的话,要说,也会等我心情平静之后再说。

  还有之前她无故把我出卖掉,为了拍照还动用我给予她最后一个要求,以前明明说那要求是要留来纪念,决不会轻易就提出使用,也不会强迫我做不喜欢的事情,这些事情都不符合君仰的个性……」

  不断的碎碎念,近来我频繁的作梦,甚至连恍神都会有影子从眼前出现。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记得小壳选修的课程几乎跟君仰相同,我拜托他:「小壳,你多多注意君仰,看看她身边是不是有东西影响。我想,以你的能力应该看的出来吧!」

  小壳点头答应,然后对着我说:「你怎么知道?」

  我早就知道小壳有带着力量,他超强的愈和能力,浓厚的鬼气跟实质化怨气的能力,再看不出来我干脆去撞墙好了。

  「你应该是鬼族与人类的后代,从母系遗传下来的血缘,你几乎承袭了大半的鬼族血统,所以外貌跟气质才会让人感到阴森,没错吧!」

  小壳点点头,问道:「不怕吗?不奇怪吗?」

  我摇摇头,握起他的手,说道:「有鬼族血统那又如何,你还是人,你有温度,有情绪,你好好的活在世间,你是我的朋友,你并没有伤害任何人,我为何要怕你。再者,我也不是平凡人,我认识更多比你更特异的朋友,你只不过是小CASE。

  下次我介绍给你认识我的朋友,美艳无双的蜘蛛女,清纯可人的小青蛇,死缠烂打的笨蟑螂,精致娃娃脸的厉鬼,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你有多平凡了,最起码,你还是个人类。」

  小壳眨眨双眼,回握了我的手,扬起个大大的笑容,无声对我说:「谢谢……」

  两人相视而笑,今晚所有难过、苦涩的情绪,就此一笑而散。

  三十章

  告别小壳,按下电梯按钮,等着电梯下来。

  等回去以后,要请胤帮我检查一下身体,不是有人做了什么手脚。

  我用右手指点点左手掌,一项一项数着要做的事情,等了一会,后知后觉的疑惑,怎么这么久,电梯也太慢了吧。

  抬起头看着显示楼层的灯号,电梯一直停在六楼不动,我又按着电梯按钮好几次,仍旧没有动静。

  我想说算了,还是爬楼梯上去好了,走向楼梯间,一步一步慢慢的走上楼去。

  六楼是有人在占着电梯,不然怎么都不会下楼,还是电梯坏了?

  我爬楼梯有个习惯,就是习惯低着头走,仔细看着我要迈过阶梯,小时候曾经从楼梯上跌下来,那时就养成专注看着楼梯慢慢走的习惯。

  所以当黑影档在我眼前时,我很直觉就是抬起头看,一只大手档在我眼前,我只来得及说:「你是……」就失去意识。

  ***

  回过神来,我疑惑的看看四周,我怎么在楼梯间发呆?

  发现自己一只手扶着墙壁,双脚一前一后保持着跨步的姿势,我竟然可以维持这样的姿势发呆,好蠢喔!

  赶紧往上走去,是不是忘记了什么,我用手敲敲仍旧迟钝的脑袋,今天练完舞在吃饭的时候得罪了小壳家的人,路途上君仰说了一些话……

  君仰说了什么呢?

  怎么一时想不起来,我用力回想,她好像说了一些她不谅解我的行为,不满我的行为……然后小壳送我回来,一路上没有说任何话,他将我送到门口点点头就回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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