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先生,您还有什么事么,我们先回去了,这是我名片儿,有事可以打电话找我。”小警察将名片递到失神的男人手中。
“谢谢……麻烦你和他家人说,我想带他回韩国治伤,他脸上的疤痕一定能消掉的,我们那儿有最好的整容医生,他留在中国太危险,那些人还会再找来的,我不能把他留在这里……。”
“好的,凶手我们会继续追查,你放心吧!”小警察走到白涵的父母身边将男人的话转告给他们。
白涵的父母似乎也比较同意金炫的建议,他们只是朴实的老百姓,担心儿子的人身安全,再说脸上落下那个大个疤,以后还怎么找对象结婚啊!他们听从金炫的安排把白涵的手机关掉,没对任何人透露他的下落……
整整一周,白涵就像人间蒸发一样。吴克冰几乎掘地三尺,也没把男人的下落查出来。连他的父母,女儿也莫名奇妙的消失了,他感觉事情很怪异,拉着辛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这人怎么就消失了呢……他,他怎么能这么做!”他烦躁的坐在椅子上,死命的抽烟。
“一个人要想藏起来,恐怕不会让人那么容易找到。”她说了一句经典的话,这些日子自己也在四处寻找老白的下落,但一无所获,似乎什么人故意把他隐藏起来了。
“不会出什么事了吧?”他不得已吐出这句话来,但愿预感不要那么灵。
“我看不是,你也别瞎琢磨了,这些日子发生的事把他折腾的够呛,我看他可能只是想休息一段时间。”她觉得此事一定和林茹有关,上回送那女人到家,有意识的留了她的电话号码,得约出来问个清楚。
“好不容易拿到了融资,你说他就这么神隐了,这不诚心让我急死么……老子快受不了了!”克冰狂敲桌面,从嗓子眼儿挤出这句话,他想和男人分享之际,懂得珍惜之时,那人却走开了,难道上天真的在惩罚他么!
“你们的事儿,我本来不想多说,可是老白那么好的人,你真的太过分了。”辛冷有点解恨似的望着对面脆弱的男人,她再也不忍住想骂他的欲望。
“说实话,我就没谈过恋爱,以前总是找419,要不就买个MB,和女人也差不多,不懂得怎么真心对待一个人,尤其他还是男人,挺闷骚的……呵呵,我就这么着喜欢上了,连自己也没发觉,折磨他,勾引他,好多事儿,现在想起来挺好笑的。”他自顾自的说着,那些个回忆一股脑的涌上心头,甜蜜的,辛酸的,激烈的,百感交集!
“你啊,不成熟,其实我以前也有过一段儿类似的经历,没想过和谁长久,不过人总是会长大,渴望温馨和稳定的港湾,不能阳活着,对吧,本来同性找到稳定的感情就不容易,更该珍惜那么好的人。”辛冷想起三年前的自己,惨淡一笑。
“我不是笨蛋么,今年要去雍和宫烧香让菩萨把他给我送回来!”他打算捐个千来块的,只要男人能好好回到自己身边来,就是每个礼拜捐都乐意。
“菩萨都鄙视你!”她冷笑着。
“我无地自容,成吧,不能给坏人忏悔的机会么,你就别损我了!”他靠在椅背上,喷云吐雾,苦巴巴的说着。
“不好说,主要是老白这人太好了,万人争抢,估计轮不到你,他就被别人拐跑了。”
“不能说点儿安慰我的话啊,即使他跟了别人……也该给我个交代,是吧,我好歹……。”他说不下去了,因为自己根本没给过男人什么像样的承诺,又怎么好乞求对方给自己交代呢?
“好了,吴总,别在这抱怨了,这一切都得自己承受的,慢慢体会吧,我要去工作了,下月咱们还得内测呢。”她叹了口气,走出总裁办公室。
林茹接到辛冷的电话,本不想答应见面,但因近日来良心受到谴责,晚上老是做噩梦,还是勉强答应了。刚刚结束这个学期,放假回国,她就应约到了中关村的星巴克,和辛冷见面。
两人相对无语,还是辛冷先开了口:“你到底做了什么,老白失踪一个月了!”
林茹垂着头没吱声,好半天才吐出句话:“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严重……我不想伤害别人!”
“这也不能完全怪你,那个自负的男人也要负责,你到底做了什么?”她毕竟也是女人,能理解女人为了爱会做愚蠢的事。
“我,我找人打了他……。”她用手指甲抠着皮包的边缘,耷拉着脑袋说。
“你这蠢女人,还真幼稚,这样儿别人就能爱上你么?”她激动的质问对方。
“可他是男人啊,男人和男人在一起不是太奇怪了么。”她觉得自己的理由很充分。
“亏你还在外国喝洋墨水呢……同性怎么了,都能结婚了。”她真不知道该怎么对这个智商低的女人解释,林茹其实还不算太坏,不像是能做出这种事的人,一定有什么人在后面怂恿。
“可是他不该欺骗我啊……。”她掩面哭了起来,有点后怕,自己做的那件事。虽然她是个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大小姐,可从小到大还没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听说那些人在男人脸上划了一刀,感到自己罪孽深重,晚上总是梦到白涵混身带血的找她来算帐,吓得她天天和老妈睡在一起。
“那是你和吴克冰的烂事儿,和老白有什么关系,他那么好的一个人,告诉我,是谁指使你的?”辛冷盯着她,冷嗽嗽目光像刀子一样刮着自己。
“没有……是我自己的决定。”她答应过杜丽不告诉任何人她参与了这件事。
“不是我瞧不起你,你还没那么毒辣,快说吧,我没什么耐心。”如果这女人死不张嘴,她就准备用暴力了,空手道业余选手可不是盖的!
“真的,是我一个人的主意。”她死咬着不说,不知道怎么,居然有点害怕这个人。
“弱智!”她说着一把将林茹拉起来,往店外走去。
“你想干什么,打我么?”她没有挣扎,任由这个男人一样的女人拉着。
“你还不至于让我恨到打的份儿上!”她冷哼一声,说着。
两人在中关村电子市场中穿行,过往的人无不投来好奇的目光。谁也没看出辛冷是女人来着,还以为男,女朋友吵架了呢!
来到一个新完工的绿色写字楼后,辛冷将她的身体贴到冰冷的绿色玻璃墙上,抓住她的胳膊,带着威胁性的口吻说:“你不是说同性在一起恶心吗,让你免费体会一把!”说着将手抓向她的胸部,嘴唇贴了上去……
林茹感觉自己的瞳孔在放大,她做梦也没想到会被一个女人调戏,居然没有反抗,还感觉有点轻飘飘的,甚至筋苏骨软的靠在了她怀里。
辛冷很得意,只要是女人她都可以出手,而且保证得胜而归,问题解决了,这个小丫头也该把幕后凶手说出来了。
“怎么着,说不说?”她放开晕头转向的女人,眯着眼睛问。
“嗯……是杜丽,她主动找我的。”她乖乖的说了出来,身子却还在痉挛之中,因为对方的手还抓着她的胸脯呢。
“就知道是这个毒女人搀和了……你听着,以后再也不许搅和吴克冰和白涵之间的事,否则可不是今天这样就能了的!”她一边说,手还在不老实的揉捏着,别说这女人的胸部还挺有弹性,手感不错。
“啊……你别摸了……。”林茹居然喘了起来,她完全没受过这么大的刺激,禁不住低喊。
“这样就受不了了……那这个呢?”她嘿嘿一乐,把那只不像女人一样的大手,探进了她皮裙的下摆……
喘息声从寂静的角落传出,过往的人只得流着冷汗绕行了……
吴克冰买了一只白色的公萨摩耶,小狗才一个多月大,还得喝奶,给它起了个名字叫“小涵”。
每天下班回到家他都带着小白犬到花园里溜弯儿,小狗跟他感情不错,回家时就往他身上扑,尾巴摇得欢着呢。
他知道小小喜欢这种狗,希望他们回来时候把“小涵”当作礼物送给她。
男人摸着小狗的头,温柔的说:“小涵啊,你知道么,我每天都无数次看手机,无数次看邮件,可是还没有你的消息。”
小狗趴在他腿上,打了个哈欠,“呜呜”了两声。
“都过去三个月了,真快啊,公司现在找到运营商了,你知道么,咱们的游戏现在峰值十来万呢,开始逐渐赢利了,好多公司找咱们在游戏里做广告,光这些收入就够开工资的了,你看没看到啊,唉……我还是老样子,比原来更忙了,辛冷他们又开始策划下个游戏了。”他逗弄着小狗凉凉的鼻子,像个碎碎念的大叔一样说道。
小狗高兴的翻了个身,“汪汪”叫了两声,似乎能听懂他说的话一样。
一年一度的春节来到了,在飘着雪的遥远国度,白涵正盯着病房外的美丽雪景出神。
脸上的疤痕经过整容医生的努力逐渐变淡,身上的伤也好的差不多了。
白天小小会和爹妈一起来医院陪自己,晚上他则用笔记本写代码,学韩文,现在他已经开始为GBG工作了。为了小小的安全,他不敢冒险回北京……
有时候想起那个人,他只是淡淡一笑,摸摸耳朵上的那枚耳钉。他大概也戴着呢吧,谁知道呢,也许又去骚扰别的人了。
在网上看到魔龙新游戏在线人数突破二十万的消息,禁不住开怀!公司摆脱了财政危机,有光明美好的未来,大概要不了几年就能上市场了吧?
他下了床,走到窗边,大雪染白了房顶,地面,有个男人正从黑色的轿车上走下来,朝他站的窗口投来热切的目光。
他对那男人笑了笑,尽管离得那么远,对方不一定能看到,但除了感谢不知道该对男人表达些什么了。如果不是金炫,他大概永远都会带着那道深深的疤痕生活一辈子!他甚至已经有些动了心……
金炫推开白涵病房的门,带来了一束鲜红的玫瑰。他将花插到白色的瓷瓶中,温和的说:“明天就出院了,想到哪玩,乐天世界还是明洞?”
白涵转过身,坐在了椅子上摇头:“还是先到公司去吧,我已经休息的太久了,都生锈了。”
“你的韩语讲的不错了么。”他赞叹男人的学习能力,虽已三十一岁,可学起语言来丝毫不比年轻人差。
“没有,发音还不标准,我在努力。”他觉得韩语也挺好听的,最近都在看新播的电视剧“宫”,边看边学。
“公司的事不忙,来了韩国也没有好好陪你逛逛,汉城还是挺好玩的,假期么我们可以去斧山,济洲岛。”瞥了一眼男人的笔记本电脑,打开的是魔龙软件的主页,他的心抽搐了片刻!
“上回你提出改进编辑器的建议得到了大家的认可,这样会避免外挂泛滥,我们韩国技术在这方面没有经验。”金炫也觉得中国玩家很奇怪,玩游戏喜欢用外卦,他根本无法理解这到底出于何种心理,要是都让电脑玩儿了,还要自己干啥?
“这没什么的,我做了个小程序,你一会可以看看,能防外卦,以前在圣时代,我们对这方面的监测很严。”他兴致勃勃的说着。
“涵,我们可以移民到德国,荷兰,一个可以结婚的国家……。”他走到他身边,搂住男人的肩膀。
“我现在还不能给你答案……对不起。”没有推开他,平和的说着。
“至少我还有等待的机会,不是么?”他开心一笑,轻抚男人的长发。
白涵的头发已经过肩,柔软的发质,淡淡的酒红色,看上去那么美,男人不由得在发梢和面庞间留下一吻。
“你是那么好的人!”已经不再拒绝这种礼节式的亲吻,或许他真的在逐渐接受这个男人。
金炫短促笑了下,他哪是什么完美的人啊,原来他的独占欲也是很可怕的,说是为了白涵的安全考虑不让他父母与北京的亲戚朋友联系,把他的去向隐藏起来,这都是为了不再让他离开自己,当然更重要的是不给姓吴的机会。
“不管我是什么样的人,都会一心一意的对你。”他补充道,拉着男人来到窗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