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宫诱逃(现代版)————于睫
于睫  发于:2010年02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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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宁若言向温冬迈动脚步,声音颤抖地唤道:“温冬!”
      温冬无语地凝视着宁若言,一动不动。
      宁若言读懂了他深邃双眼中的不解与伤痛,深吸一口气,说:“走吧,去你住的饭店。是该有个了断了。”

      进了房间,温冬疯了一样啃咬宁若言的唇和颈,撕扯着他的衣裤。宁若言用力推挡着,唇角渗出了血丝……
      “温冬!不要对我用强!”宁若言狠命地推开温冬,拉上被强行拉开的裤链,用手背抹了一下唇角的血迹,气苦地说:“温冬,我不会再跟你做了。我已经结婚了,我不能对不起我的妻子!”


      跌坐在地上的温冬听到“妻子”两个字,双肩剧烈地颤抖了一下,无声地,用唇形吐出一个字:“不。”
      宁若言虚软地跪在温冬的面前,声音破碎地嘶喊道:“温冬,你放过我吧,我们完了!你死心吧!”
      温冬不认识似地看着宁若言,抖着唇说:“为什么?为什么要骗我?分手怎么会变成结婚?”
      “不是的,我不是有意要骗你的!”宁若言摇着头,“我没有办法!我要跟她说分手的时候,她怀孕了!我,我……”宁若言说不下去了,泪水顺腮而落。

      温冬一把揪住宁若言的衣领,直起身把他拎了起来:“你是不是人?你有没有心?你一次次在我身下欲仙欲死,竟然,竟然还和女人……”温冬愤恨地说着,目眦欲裂,身侧的左臂扬起,手掌张开,又握成拳,再张开……

      终于,还是无法挥落在宁若言的脸上。

      “你这个混蛋!”温冬气愤地把宁若言狠狠地甩了出去,宁若言侧身倒地,手肘磕在地上时发出“咚”的闷响。
      温冬扑到他身上,压制住他挣扎的双腿,剥光了他的衣裤。
      不着寸缕的宁若言停止了挣扎,看着天花板说:“如果,强迫我,能让你心里好受些,你就来吧!”说完,他闭上了眼睛。

      温冬愣了一下,喉咙硬得发痛,几乎不能呼吸。
      他缓缓抬起手,轻抚宁若言的身体,一点点,一寸寸,轻轻地抚摸着。
      温冬的手掌干燥而温暖,宁若言的身体光滑而冰冷。
      然后,温冬轻叹了一口气,扯过抛在一边的衣物,一件件替他穿起来。

      宁若言泪眼朦胧地低头看着温冬黑发的后脑,一声声地轻唤:“温冬,温冬,温冬……”
      温冬抬起头:“闭嘴!你也不要把我的名字当经文!”话音未落,眼眶却红了。
      系上最后一颗钮扣,温冬把宁若言拥在怀里,狠狠地抱了他一下,再一把推开,嗓音嘶哑地说:“走吧!要逃就逃得快些,逃得远些,不要再来诱惑我!”

      3月中,宁若言休完婚假回到事务所。
      诺曼先生兴奋地说:“宁,你现在回来真是太好了。去年9月‘死’掉的电厂项目,要复苏了!”
      “是吗?太好了!”宁若言想到了温冬,那是温冬跟的第一个项目。
      但他很快便拉回思绪,问道:“哪方面先松口的?”
      “中方。原来的总工程师退休了,新上任的年轻总工为了引进资金和设备,希望能尽快合资。”诺曼拍了拍宁若言的肩,说:“你今天先做功课,明天早上第一班飞机去南京!”


      方湄虽有了3个多月的身孕,但精神很好。她帮宁若言收拾着行李,嘱咐他注意身体,不要一忙起来就不吃饭。宁若言叮嘱她不要太劳累,要按时去做检查。
      宁若言把闹钟订在早上6点。他想先到办公室,把争议最大的“总经理及总会计师任免”看一遍,想想最后的底线。

      早上7点,宁若言驱车去事务所。
      太阳还没出来,东方有些冷淡的红。天上的蓝含着夜里吹来的黄沙,惨淡。

      宁若言刚走到电梯附近,就听到“叮”的提示铃,他紧走几步冲向电梯间,看到电梯门就要合拢,他喊了一声:“请稍等!”
      电梯门缓缓打开。
      宁若言走进电梯,抬头欲向那个好心人致谢,微笑却僵在了脸上。

 

 

 

 

 

 


      第十一章

      电梯门缓缓打开。
      宁若言走进电梯,抬头欲向那个好心人致谢,微笑却僵在了脸上。

      宁若言和温冬在电梯里无声地对视着。
      两个人眼神里的兴奋、渴望、哀伤、绝望与伤痛,在瞬间变换着,只有他们彼此才能读得懂。
      “叮!”电梯门再次开启,两个人刚要往外走,又不约而同地止住了脚步――楼层显示仍是1层。
      两只手同时伸向30,指尖轻触,很快分开,停在了空中。
      温冬就势反握住宁若言的手,把他拉进怀里,双臂紧紧锁住他的后背。
       
      宁若言的心里疯狂地叫嚣着:逃开他!逃开这个诱惑!
      但是,身体却沉醉了,完全被那个人所掌控!
      温冬的怀抱,温冬的温度,温冬的气息!
      曾经想忘记的,原来竟如此渴望。曾经想逃离的,却换来更加刻骨铭心的思念。

      因为没有人按数层钮,电梯门自动地关闭,再自动的打开……不变的1层。
      电梯门自顾自静悄俏地开合着,冷冷的旁观着电梯内两个相拥的男人。

      但愿时间能够静止――永远的早晨7点34分。
      但愿电梯能够停滞――永远的1层。
      但愿怀里的人能够不变――永远在我的怀里。
      但愿,只能是――但愿。
      温冬低头,把脸埋进宁若言柔软的黑发间,声音沙哑地说:“想你!”
      宁若言却哽着喉咙说:“放开我!”
      温冬的双肩猛然抖动,如同被烫了一下似的松开手。
      不敢看温冬的眼睛,更不敢让温冬看到自己的眼睛,宁若言倏地背转身,颤抖的手指按下了楼层钮……

      南京的三月,没有北京的肃杀,是湿润的温暖,似乎能嗅到一丝夏的气息了。
      半年前住过的酒店,半年前谈过的项目,半年前抵死缠绵的两个人。如今,酒店依旧,项目依旧,人呢?谈判桌上的黄金搭档,休谈时的目光闪躲,工作结束后的一墙之隔……


      结束了一天的绞尽脑汁、唇枪舌战,独自吃罢晚饭的宁若言懒懒地依在床上发呆,电视里演些什么,他不知道。
      门铃声。懒洋洋地打开门,意外地,半个多月不曾打扰过他的温冬,站在门口,浅浅地笑着,令人目眩神迷。宁若言抬手要关门,门却被穿着雪白衬衫的手臂阻挡了。温冬一条手臂撑住要关闭的门,另一条手臂架在门框上。宁若言想起去年七月的电梯相遇,握住门把的手不由自主地松开了。


      温冬推开门,架在门框上的手抖着一叠纸,淡淡地说:“文件的事。”
      宁若言转身往房里走,温冬关上门紧随其后,看着宁若言低着头沏茶,把茶杯放在圆形茶几的一侧,然后在茶几另一侧的圈椅上坐下,自始至终不曾看他一眼。
      宁若言看着电视荧屏问道:“哪一条有意见?”
      “若言,你是怕我,还是怕你自己?”温冬目光灼灼地看着宁若言。
      宁若言的手指不为人察觉地动了一下,眼光扫向茶几上的果篮。果篮里的橙子、苹果、香蕉、奇异果、提子,个个新鲜诱人,果篮旁的白瓷碟上,水果刀闪着冷冷的银光。

      “这一条,中方建议再修改一下,但不是原则上的反对……”温冬坐在另一侧的圈椅上,娓娓动听的男中音响起,和声音的主人一样的令人迷醉。

      意见交换完毕,新的修改稿业已完成。
      温冬合上文件放在书桌上,伸手从果篮里拿了一个色泽诱人的橙在手里掂了两下,问:“你刚才好像要吃水果?”不待宁若言回答,他接着说道,“其实吃橙可以不用刀的。”

      温冬把橙放在茶几上,掌心压在上面缓缓揉动着说:“用手剥皮吃,不会浪费果汁。”
      橙在茶几上被揉动几下后,在温冬白皙修长的手指间转动着,桔黄色的皮一点点被轻易的剥掉。

      “喏。”盛着橙的白瓷碟递到宁若言的面前,剥好皮、按瓣半分开的橙如同一朵绽放的黄菊。果然没有浪费果汁。
      宁若言双手托着碟子,为了躲避温冬的目光,视线再次调转向电视。
      电影台正在介绍十部男人必看的电影:“……《肖申克的救赎》――信念……《辛德勒的名单》――责任……”

      “责任……”宁若言的手抖了一下,绽放的黄菊从碟中滚出,无声地落在地毯上,摔裂了,笨拙地滚到桌腿旁,留下一串湿痕,清新的橙香弥漫开来……
      宁若言起身要去捡,温冬却抢先一步走过去,蹲下身,拿起了那个摔得不成形的橙。
      “对不起……”宁若言垂下眼睫,看着自己放在腿上的手。
      温冬拿着那个汁水横流的橙,站在宁若言的面前,叹息着说:“摸摸你的心,你该对你自己说对不起!”
      浴室里传来哗哗的流水声,宁若言一动不动,仿佛石化般僵坐着。

      温冬从浴室出来,手并没有完全擦干,仍残留水迹。他蹲在宁若言的膝前,从下面看宁若言的脸,宁若言把脸扭向了一侧。
      温冬抓住宁若言放在腿上的一只手,按在他的左胸,怜惜地说:“问问你自己,这里是不是在痛?”
      ――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宁若言在心里呐喊着,生硬地抽出自己的手,抓住自己的膝盖。
      温冬湿湿的手掌压在宁若言放在膝盖的手背上:“我说过尊重你,就绝不会对你用强。刀只能切开有形的东西,有些东西,利器是不能割断的。”
      ――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瞒不过你!从我的一个眼神你就能看出我的意图,你一定也知道我的无奈。责任啊!为了男人的责任,我只能这样做,我无法逃避疼痛。对于你的痛,我只能说抱歉,那句“对不起”是真心的!

      看着鼻翼翕动,眉头紧蹙的宁若言,温冬痛苦地说:“若言,你要我拿你怎么办?”
      眼眶酸涩了,发烫了,喉咙似被扼住了,心脏仿佛被一只手生生的捏在掌心,狠狠地揉搓着……宁若言及时的侧过脸,微仰起头,不让那泪的壳破碎、溢出。
      温冬看着宁若言那愈加纤细的下颌,下颌至锁骨间那完美的线条,因竭力忍耐而上下滑动的喉结……他缓缓伸出手抚摸他略显凸出的锁骨,“若言,我该怎么做,才能使你不再憔悴?”

      宁若言睁大眼睛瞪着天花板,小心控制着眼眶里的液体,尽量平静地说:“放过我,不要再理我。”
      温冬慢慢站起身,轻启薄唇低语道:“懂了。”
      懂了――这两个字,好轻,好远,如飞絮一般掠过宁若言的耳畔。
      门锁轻轻相碰,温冬离开了。宁若言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看着温冬留在手背上的水迹一点点变干,消失的无影无踪,然后,一滴水落下,手背上有了新的一块水迹……


      月底,项目顺利谈成。举行签字仪式那天,南京下了雪。
      三月雪,诡异骇人。
      前两天还暖得穿衬衫,这天却要穿冬装。明明是白天,天色却黑如夜半,街上亮起了路灯。分明是下雪,漫天漫地的雪白,却雷声隆隆。
      电视新闻称,南京新机场全面关闭,滞留机场的旅客多达数千……
      中方电厂的代表慨叹说:“有什么不平事吧?我在南京住了四十多年,还从没经历过这么怪的天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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