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我爱你
1、求婚
“单方宾先生,在下乔柏羽正式向你求婚,希望你能够答应我的求婚请求,并且心甘情愿地嫁给我,今生今世与我为伴,厮守到老!”
望著对面西装革履、潇洒英俊的男人,单方宾毫无半点欣赏之意,相反却是十分之头痛,继而满脑子疑问:这个男人究竟是谁?他到底是从哪里来的?他此番怪异的行为是因何而起?
“第一,你是谁啊?第二,你是从哪里来的?第三,你是不是认错人了,表错情了?”单方宾提出诸多问题,最後环顾四周,压低声音。“最後,能不能请你站起来说话,你这样会引起围观的,说不定还会招来警察。”
本来单膝而跪的乔柏羽闻言起身,整理一下衣服,朗声道:“第一,我姓乔,名柏羽。第二,我来自加拿大。第三,我没认错人,我要找的未婚妻就是你!”
什麽?未婚妻?真是当头一棒背後一棍,硬生生地将单方宾打晕过去。不过,他的心理素质可不容小觑,这点打击还是可以承受的。
“呵呵,我看你真的是脑筋不太清楚啊!首先,我根本不认识你;其次,未婚妻应该是女士,而我是男人!烦请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指著自己这张无比漂亮的脸蛋,一字一顿,“是、男、人!”
面对单方宾带有不屑的冷笑,乔柏羽不怒而笑:“嗯。我知道你是男人,你要是觉得‘未婚妻’这个词不能接受的话,不如换作以我的角度称呼,我是你的未婚夫。”
那不是一个意思吗?单方宾心想,你倒是挺会自欺欺人的。
“未婚夫也好,未婚妻也罢,总之,我绝对不是你要找的人。还有,我建议你去脑科看一看,这样对你自己比较有好处。”单方宾说完,绕过乔柏羽,径自离开。
乔柏羽赶紧拦住他:“单先生,我真的是你的未婚夫。我与你是指腹为婚的,难道你的父母没有和你提及此事吗?如果你不相信的话,你可以回去向你的父母寻求证实。”
单方宾的耐心已经达到极限,别过头去,不想再听眼前人的胡言乱语,粗鲁地掰开禁锢在他小臂上的修长白皙的手指,不由得提高嗓门:“先生,我真的没时候在这儿逗你玩了,我还要赶著去给学生们上课,作为一名教师,要为人师表,不能随便迟到。希望你能理解我,放我离开。”
“可是,咱们之间的事情还没说清楚呢,我和你,我们……”乔柏羽的手指死死地抠住他的小臂,不依不饶。
单方宾万般无奈之下,决定采用缓兵之策:“这样,我先去上课。咱们的事,等我下课再谈,OK?”
乔柏羽用一种十分不放心的眼神盯著单方宾,生怕他是在耍什麽花样,会不会和自己玩个金蝉脱壳,又或者来个声东击西,手上的力度不禁又加大几分。
单方宾被他捏的生疼,几乎是咬著牙:“你放心,我,是不会逃跑的!”
乔柏羽不知为何,心底竟然是信任他的,随即放开手:“好,那你先去上课。我要回家,把我找到你的消息告诉我的父亲们,还有,我会找到你的电话的,咱们电话联系吧。”
想不到的是,乔柏羽说完这几句话之後率先转身离开,大步流星地朝著反方向而去。
单方宾站在原地,哭笑不得:“这是到底是怎麽回事啊?我是不是在做梦啊?这,究竟是什麽人啊?”
从单方宾身边路过的女生不时地发出感叹:
[哎,这男人长得也太漂亮了吧…]
[喂,他是男人吗?]
[谑,脸好小,五官好精致,身材好棒,个子好高,皮肤好白,腰好细,腿好长…]
[喔,长得真像是小王子啊,他是女扮男装吧啊…]
还不时地有男人飘来异样的目光和窃窃私语。
尽管这样的场面几乎每天都会发生在他身上,不过,单方宾还是颇为不忿,狠狠地瞪了两旁的路人一眼,更加憎恨自己的男生女相!
这俩人是谁?各位看官莫急,听我娓娓道来...
单方宾,性别男;年龄三十岁;身高190cm,体重70kg,标准的型男身材;职业是大学体育教师,兼任军事战略选修课教师;性格刚毅孤僻,喜欢独来独往;爱好各种运动项目;擅长投标;感情世界一片空白,迫於无奈相亲两次:一次被对方认为是哑巴而告终,一次被对方认为痴呆而结束;是个彻头彻尾的独身主义者!唯一的苦恼是长相问题,由於长得比较漂亮而从小到大多次被误认为女生。
乔柏羽,性别男;年龄二十六岁;身高186cm,体重63kg,标准的骨瘦如柴型身材;职业是理财顾问;性格温和低沈、乐天达观、成熟稳重、循规蹈矩;爱好挣钱;擅长利用各种渠道和手段去挣钱;感情处於空巢期,皆因自小被父亲告之已有未婚妻一名,故一心扑在学业与事业上,期待可以衣锦还乡,迎娶娇妻!
这两人,打算上演一出什麽戏?恐怕他们也难以预料!
其实,我爱你 02
2、内情
单方宾一整天都处於心心神难安的状态,做任何事情都是三心二意,心不在焉到带领学生们跑圈居然少跑了三圈的地步。当然,学生们不会提醒他,少跑三圈意味著少了600米的距离,能省下不少体力呢。
上完课,单方宾回到办公室,隔壁桌的女老师温雅静抱著一大摞作业本笑意吟吟地走过来,坐回座位上:“单老师,您下课啦?”
“嗯。”单方宾神魂游离地回答。
温雅静一早便看出单方宾神情不太对劲,关切地询问:“您怎麽了?脸色不太好啊。是不是身体不舒服?要不要我陪您去医务室看看?”
单方宾没有回应她的话,而是颇为认真地说:“温老师,要是我说,有个男人向另一个男人求婚的话,您会怎麽想?”
温雅静听完,顿时惊讶的花容失色,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在地上:“您是在开玩笑吧,这是不是小说里面的情节啊?”
“哎呀,我说温老师,您就别装的那麽纯洁了,您以为我不知道您私下里看得那些小说啊!”单方宾一语戳穿温雅静的本来面目──腐女一名。
被人揭穿本质,温雅静恼羞成怒,面红耳赤,据理反驳:“哎呀,您说,您说什麽呢?谁看那些东西了,您真是的,说话要有证据,您凭什麽冤枉好人!”
“没有的话,您脸红什麽啊,您结巴什麽啊,真是的。您不承认也没关系,我就是想问问您,您觉得有可能发生这种事情吗?”单方宾不与之计较。
温雅静陷入思考状:“应该有吧,这也不是什麽犯法的事情。人的选择不一样而已。好好的,您问这个干嘛?”
“没什麽。”
“才不是。”温雅静用一种很异样的眼光望著他,“该不会是有人向您求婚了吧。”
“呵呵。”单方宾用笑来掩饰心虚。“您说什麽呢,我是独身主义者,明白吗?独身主义者!”说完,拿起书本,推开大门,离开办公室。
温雅静瘪瘪嘴,语气中带著失望:“知道您是独身主义者,也不用重复两遍啊。”
下班回家之後,单方宾连饭都顾不上吃,拽著爹拉著妈,直奔沙发,待他二人坐定之後,居高临下地展开询问:“爸爸妈妈,您们认识不认识一个叫乔柏羽的人?”
单士祺微微一愣,旋即摇头:“不认识,没听说过,他是谁?”
“该死!”单方宾低吼一声。“就说是骗人的!”
“怎麽了?”方灵芸好奇地询问儿子。
单方宾当作笑话一样向父母亲复述了一遍早上的遭遇之後补充道:“根本就是一个大骗子,不知道是哪个神经病医院里跑出来的。真是的,我怎麽没报警呢,说不定还能因为救人被评为什麽好市民呢。”
单士祺和方灵芸听完儿子的描述,面面相觑,用同样怀疑的眼神望著对方。良久,单士祺才开口:“方宾,我们好像是认识这个人的。”
“什麽?”单方宾惊讶道。
方灵芸点点头:“他好像是你爸爸最好的朋友的儿子。”
“哎呀,这到底是怎麽回事,您能告诉我吗?”单方宾仿佛是在云里雾里一般,搞不清楚状况。
“是这样的。”单士祺清了清嗓子,准备开始长篇大论。“你今早看见的那个人是你爸爸我最好的朋友乔思朝的儿子。我和乔思朝自小在一起长大,小学初中高中都是同学,不过,高中毕业之後他出国留学去了。自那儿开始,联系渐渐变少。後来,我结婚的时候他回国参加我婚礼,我才知道原来他爱上了一个男人,那个男人叫沐继坤。据说,那个男人体质特殊,可以怀孕生子。於是,我们开玩笑说,要指腹为婚,不管男女,将来都要结为亲家。於是…”
单士祺边说边小心翼翼地观察著儿子的面部表情的变化,看到儿子的脸完全变黑,他不敢再继续往下说。
“爸爸,您这是在给我讲科幻片吧?”单方宾显然是不相信这个世界上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种事情能,能随便开玩笑就定下的吗?”
单士祺低头不语,在一旁的方灵芸吞吞吐吐:“其实,还有件事你爸爸没告诉你。”
“还有什麽啊?”单方宾觉得自己不能再承受更加不可预料的现实。
“你的体质也很特殊,也是可以…”方灵芸後面的几个说得像是蚊子叫一样,连她自己都听不清楚。“怀孕,生子的。”
“什麽?”单方宾差点没咆哮起来。“您说什麽呢啊?多麽荒唐的事情啊!您是不是发烧啊,说什麽胡话呢?”
单士祺站起来,企图安慰一下几乎失控的儿子:“那个,方宾啊,你听我们说,事情呢,不是你想的那样的,我们可以去找他们说清楚,这个问题吧…”
“算了。”单方宾摇摇头,“我什麽也不想再听了。我想去休息了。”
“哎,那你不吃饭了啊,做了你最爱吃的酥骨汤还有…”方灵芸也站起来。
单方宾没有回答,失魂落魄地走回房间,带上房门。
“你说,咱们这麽做是不是太过分了啊?”方灵芸有些担忧地问。
“过分?哪里过分了?还不都是为了他好啊。三十好几的人不也该成家立业了,再说了,他的性格我最了解,一般人还真拿他没办法。我啊,就看好乔柏羽这小子了!”单士祺一副老奸巨猾的样子。
“哼,你这样算计儿子迟早要遭报应的!”方灵芸瞪了自家老公一眼。
“遭什麽报应啊?!我这是为了他好。将来他要好好地感激我,孝敬我呢!”单士祺自以为得意。
“我倒要看看以後儿子要是知道真相之後,要怎麽样好好感激你孝敬你呢!”方灵芸不由得暗暗担心今後的事。
单方宾回到房间後,一直躺在床上,消化这突如其来的打击!他左思右想,百思不得其解,这世上怎麽会有如此离奇的事情发生?要是男人都会生孩子的话,那还要女人干嘛?
冥思苦想过後,单方宾决定改变命运,改变现状的最佳方法只有一个,那就是:拒婚!
其实,我爱你 03
3、拒婚
乔柏羽和单方宾的情况可是大相径庭,他一路怀著十分愉快的心情──因为找到未婚妻,回到家後,迫不及待地大声宣布:“爸,爸爸,我找到我的未婚妻了。”
不过,他的两位父亲大人显然对这件事并不觉得有多麽欣喜和意外:沐继坤端坐在按摩椅上,手捧围棋棋谱,眼看围棋棋盘,正在研究围棋棋招;乔思朝卧在圆形的沙发椅里,手抱著笔记本电脑,专注於拼杀游戏;根本无心与他的人生大事。
乔柏羽早就习惯被忽视,扔掉皮包,脱掉外套,首先奔向沐继坤:“爸爸,我找到他了,我找到我的未婚妻了。”
“嗯。我知道,你说过了。那很好。”沐继坤面色平静,语气平淡。
乔柏羽又转向乔思朝,拉著他的胳膊,撒娇:“爸,别玩了,我告诉您啊,我找到您的儿媳妇啦!”
乔思朝手下的动作没有停止,反而敲打键盘的动作越来越快,不过尚未忘记旁边一直处於亢奋状态的儿子:“嗯,嗯,爸知道啦。等下再说,好不好?敌人太多了,我应付不来了,等下啊,乖儿子。”
乔柏羽有些失望地站起来,重新走到客厅中间,这就是他从小生长起来的家庭氛围。不过,好在乔柏羽身体内有一种特殊的物质,可是瞬间消化掉任何不良情绪。
他耸耸肩,拿起皮包,拍了拍,十分严肃地说:“告诉您们,我准备和他结婚!”
“这麽快?”这下,夫夫二人几乎是同时停下手里的事,望向儿子,异口同声发出疑问。
乔柏羽坚定地点点头:“嗯。我决定采取速战速决的方式,尽管搞定这件事!免得夜长梦多,再生变数!”
“那,那是不是太过於草率了,你们就见过一次。”沐继坤放下棋谱,认真起来。
“对呀,你们是不是得先互相了解了解,然後再做决定啊?这样是不是太仓促了?” 乔思朝发出同样的疑问。
乔柏羽根本没把他们的话入耳,甩甩手:“我已经在春宴楼订了桌了,明晚七点整,您二位一定要准时参加啊!”
乔思朝和沐继坤对视著,一个问:“这麽快就定下了?”另一个也是疑问句:“他说的是真的吗?”
这边厢,单方宾顶著两个大大的黑眼圈从自己的房间走出来,迎面遇上方灵芸,方灵芸见到他这副样子,立即夸张地叫起来:“哎呦,儿子,你这是怎麽了?昨晚没睡好吗?”
单方宾无精打采地揉了揉眼睛:“是啊,托您和爸爸的福,昨晚一夜没睡。”
单士祺没理会儿子的阴阳怪气,而是盯著他的熊猫眼埋怨:“你真是的,这样子晚上怎麽见人啊?”
单方宾坐到饭桌前,奇怪:“晚上要见谁啊?我说爸爸,您到底打算给我多少打击啊?”
单士祺笑起来:“这怎麽算是打击呢?世上哪有条件这麽好的打击啊?”
“是啊是啊,真是晴天霹雳一样的打击啊,还这麽荒唐!简直叫人难以置信!”单方宾直到现在都难以接受这麽残酷的现实。
单士祺根本没搭理他的话茬:“晚上有个远方的亲戚要过来,咱们一起吃个饭。晚上七点春宴楼梅香居,记住,一定要到!”
晚上,当单方宾赶到吃饭地点的时候,才察觉到是上当受骗了!原来是和乔柏羽一家人一起吃饭,这算什麽远房亲戚?!
单方宾推开门,看到就餐人的一瞬间,下意识地转身要走。不过被乔柏羽拦住了:“你要去哪里?”
单方宾压住火气:“我去哪里都跟你无关,你无权干涉我的生活!”
“我怎麽无权干涉你的生活,我是你的未婚夫,你是我的未婚妻,我们是一体的,我们即将成为夫妻!”乔柏羽振振有辞。
单方宾最烦听到那六个字,什麽乱七八糟的称呼,不由得提高嗓门:“请你不要再提那六个字了,我和你没有关系,再说了,法律允许我们结婚吗?允许吗?你别白日做梦了!”
乔柏羽一下子无话应对,停了片刻才说:“这儿的法律不允许,可有的地方是允许的,我们可以一起去允许的地方结婚!方宾,你怎麽能出尔反尔,不遵守信诺呢?”
单方宾以最大的耐性压制住不断上涌的怒火:“方宾也是你叫的吗?啊!论年纪我应该比你大点,你是不是应该尊称我哥哥啊?还有,别妄想咱们会在一起了,我是不会和你结婚的!你就死了这份心吧!别再做白日梦和说些不著边际的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