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升月沉(穿越父子)----月曜
  发于:2010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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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暗香明白。”早就明白,自从您拉住我的手的那一刻起,就明白——我的小殿下。
“瀛洲,回来啦?”坐在书案前的男子身着一身明黄,正斜靠在椅背上,翻着手中一份奏折。
“是,臣回来了。”躬身行了一礼,寒瀛洲没等皇帝发话就抬起了头——他们两个人在私下里是用不着拘泥于那些俗礼。
“听说你很喜欢我那儿子?”皇帝的眼睛从奏折上离开,斜挑起右侧的眉尖,戏谑道:“不如朕把他过继给你可好?”
“皇上说笑了,小殿下聪明懂事,人人都会喜欢。”寒瀛洲自然不会问他从何人那里“听说”来的消息,这个人的本事,从小就跟在他身边的自己再清楚不过。
“呵呵,是吗?朕那位夫人和岳丈大人呢?”
“臣去晚了,当时屋里的人除小殿下外,都已经……”寒瀛洲对上皇帝的眼光,心猛的一沉,该不会是……不,不应该,他即使再无情也不应该……
“真可惜啊~”皇帝叹息了一声,语调里却完全没有惋惜的意思:“看来后宫里有多了个皇子,又有得吵闹了。”说到这里话锋陡然一转:“瀛洲,稽查凶手的事情都办好了吗?”
“是,他们自以为做的很干净,不过还是有证据留下。”
“嗯,即使没有皇子,杀害皇妃和国丈大人的罪名也足够诛九族了吧?瀛洲辛苦你啦。”活动了一下手臂,皇帝从座位上站起来,走到了寒瀛洲的身边:“怎么?爱卿今天看起来似乎不太有精神呐?”
“不,臣没有。”立刻后退了一步,寒瀛洲垂下了头。那个人已经不是从前的澹台臻,一场夺位之战,把他洗涤成了无血无情,高高在上的皇帝,这一点一直追随在他左右的自己是清清楚楚的,不过为什么在得知他用自己的妻子和孩子当做钓饵毫不犹豫的牺牲的时候,为什么自己会有一丝的愤怒呢?眼前浮现出那双黑色的眼睛……鬼使神差一般,他突然开口道:“皇上,臣有个不情之请。”
“哦?说来听听。”
“臣希望皇上将小殿下送到太学院去,并且斗胆恳请皇上准许臣能够经常去探望殿下。”
……长时间的沉默,不知过了多久,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突然开口,声音带着一丝玩味:“瀛洲,看来你是真的很喜欢朕的这个儿子呐……”
“皇上……”
“算了,只要不耽误正事儿,就随你的便好了。”
“谢皇上,臣告退。”
“等等瀛洲,这个顺便也给你吧。”皇帝一扬手,丢过来一块金牌。长方形的牌子,鎏金的盘龙纹,正中央铁画银钩的刻着三个大字“澹台瑾。”
第三章

小殿下,这就是你崭新的身份了!攥着这块牌子,寒瀛洲再次向皇帝行了一礼,躬身告退,离开了蟠龙殿。一阵风吹过,后背“嗖嗖”的发凉,自己刚才竟然在不知不觉中除了一身冷汗——这个皇帝真是,越来越可怕了呢。
与此同时,乔意正在下人的带领下,参观自己的新居所——不愧是皇宫呢,青砖碧瓦,金碧辉煌,七拐八绕的来到一个院落,抬头一看,上面提着一块匾额“写意居”字迹遒劲,洒脱飞扬。乔意虽然不谙书法之道,还是禁不住赞叹了一声:“真是好字!”
领路的大太监愣了一下,随即道:“殿下有所不知,这字还是咱们万岁爷亲笔手书的呢!”
哦?想不到自己那尚未谋面的“父皇”竟然还写得这样一笔好字,见字如见人,想必那是个肆意洒脱的人吧?其实他有所不知,这写意居是澹台臻在宫内做皇子时住的院子。眼下算上他这个“大皇子”在内,皇帝一共有四个孩子,分别是二皇子澹台瑀,三皇子澹台珉和公主澹台瑛。他这个最大的儿子不过四岁,其余的几个孩子也没有满三岁的,自然都是跟着各自的母妃居住。为了安置他这个“外来户”,宫里的管事太监费了好大一番脑子,才想到这个皇帝曾经居住过的写意居。
刚刚在屋子里安顿好,一道圣旨就接踵而来:“听闻大皇子天资聪颖朕心甚慰,特赐名澹台瑾,即日起去太学院学习,钦赐~”
这是什么状况?自己现在顶多就是个三四岁的小孩儿罢了,竟然要自己去太学院读书?难道这里的英才教育都这么就进行的吗?还有,澹台瑾应该就是自己的名字了吧?也好,毕竟乔意已经成为过去了。他自然不知道这一切都是寒瀛洲向他父皇争取来的,不过本着随遇而安的心态,他也平静接受了这一切。
晚上,乔意,也就是澹台瑾,坐在灯影下捧着那个明黄的圣旨沉思,眼下的当务之急是赶快了解身边的状况,虽然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三个多月了,但是碍于寒瀛洲在身边,他一直无法打听自己现在到底在什么地方,这里是什么朝代,还有这个皇帝究竟叫什么,自己那个未曾谋面的娘亲叫什么——虽然自己是四岁的小孩子,可是连这些基本常识都不知道未免会叫人起疑。
焦躁的用手轻轻的捶着脑袋,澹台瑾对眼下的状况有些一筹莫展,“叮铃,叮铃~”一阵清脆悦耳的铃铛声,奇迹般的平复了他焦躁的心虚,定睛一看原来是两只银铃,随着手臂的晃动发出轻微的声响——这个东西是在来京城的路上寒瀛洲交给他的,据说是他母亲的遗物。一条长长的白色绸带,两端各系着一只圆锥形的银铃铛,铃铛上还刻着稀奇古怪的花纹。与这个带子一起交给他的还有一本他外公留下来的医书,医生出身的他对古人的医术自然十分好奇,不过他不确定过早的在寒瀛洲面前暴露自己的实力是否是一件明智的抉择,所以只好压抑住耐心,装做不大识字的样子,将医书放到一个木匣子里妥善的收好。至于这条带子,就被他当腰带绑在了身上——好歹是母亲留下的东西,就暂时先戴在身上做个纪念吧。
此时正是这个铃铛给了他灵感,“暗香~暗香,你在吗?”
话音落地,一个身影就出现他面前“不愧是会武功的人!”澹台瑾暗赞一声,晃了晃手中的铃铛道:“暗香,陪我玩儿个游戏吧。”
游戏?暗香有些疑惑的看着自己的主子——这还是他第一次主动提出来要玩儿呢。“小主子,玩儿什么游戏?”
“这样,比眼力呦~你看着这个铃铛,数它到底在一刻钟内晃了几下!”澹台瑾把铃铛举到暗香的眼前道。
好奇怪的游戏。暗香不明白自己的小殿下究竟是如何想到的这么个古怪的游戏,不过她却不肯拂逆对方好不容易提出来的一个要求,依言和对方做起了这个“游戏”。
“好了,暗香,请回答我一个问题。”看着暗香的眼神开始变得空洞迷茫,澹台瑾知道自己成功了:“请告诉我现在这个国家叫什么,还有皇帝的名字。”
“国号大夏,陛下为臻帝,澹台臻。”
“哦,那么我娘亲叫什么,是做什么的?”看来这次催眠术还算成功,他庆幸的想,却不知即使不借助道具也可以办到——毕竟象寒瀛洲那样的人并不多见。
“你娘亲人称凌波仙子,乃是武林中人,姓名无人知晓。”一个声音自外面传来,接着人影一晃从窗口飞掠而入:“殿下还想知道什么尽管问我就好。”
这突如其来的状况将澹台瑾吓了一跳,不由得失声道:“寒瀛洲?”
“正是在下。”寒瀛洲点了点头,凑近暗香跟前仔细看了看,口中啧啧称奇:“这便是江湖中传言的摄魂秘术?想不到在下竟然有幸亲眼目睹。”
听对方冷淡的口气中带着淡淡的讥讽,澹台瑾心中一阵气闷,虽然他本性随遇而安,但寒瀛洲是自他来到这个世界中遇到的第一个人,他能看的出来,在来京城的路上细心照料之情绝非作假,寒瀛洲啊,寒瀛洲,我只是有苦衷,并非存心骗你,你又何必这样对我?想到这里不由得心中一冷,“我不懂你说的什么摄魂术,这个只是催眠术而已。”言罢凑到暗香耳边,两手一拍,一声脆响,
暗香空洞的眼神登时恢复光彩,抬眼见到寒瀛洲面色不善的立在屋中,不由自主有些慌乱,她根本没有发现对方何时进的屋子,也不知道刚才发生了什么,只记得自己方才正在陪小殿下做游戏。
寒瀛洲惊奇的看着暗香,据他所知一旦中了摄魂术的人好像是无法恢复的,没想到暗香除了不记得方才发生的事情外,一切如常。再抬头不期然碰上澹台瑾的目光,里面竟然满是心灰意冷的哀伤——自己原来是错怪他了吗?“小殿下,对不起,我……”
“罢了,暗香,麻烦你去给寒大人倒杯茶来。”澹台瑾摆了摆手制止对方的话语道:“不过是一些事情,你想要知道也无所谓。”
寒瀛洲被他那一声“寒大人”叫的心中不郁,但是有止不住好奇心,只得暂时先按捺下来,听对方讲话,这是暗香端了茶进来一言不发的放在桌上转身就要离去,却被澹台瑾叫住:“你想听也留下来吧,我没有精力把同一件事情说上两遍。”
第四章

寒瀛洲听着对方的叙述,被他话中讲述的事情惊得目瞪口呆,手中端起的茶盏从滚烫变到冰凉,他竟然都没有察觉——原来对方的来历竟然是如此的惊人。来自久远年代之后的魂魄,莫名其妙的附身到已经死去的小殿下的身上——怪不得他觉得那双黑曜石一般的眼睛,犹如漩涡一般深不可测,那分明就不是一双孩童的眼睛!
“好了,这就是我的来历,信不信由你们,要杀要剐也由你们。”澹台瑾捧起桌上已经冰冷的茶水,抿了一口,淡淡的说。再世为人非他所愿,就这样被拖出去杀掉也省了再活几十年的麻烦。——反正他就是这样的人,说的好听叫与世无争,说得难听根本就是厌世。
“这样的话,不要轻易对人说出口。”手上的冷茶被人拿走,换上了另一杯热气腾腾的。澹台瑾略微惊讶的抬头,对上了寒瀛洲的眼睛,那眼神中有惊讶,有关切,唯独没有怀疑和厌恶。“后宫里机关构陷,这些事不可以让人听了去,当成伤害你的把柄。”
“你们……”你们一点儿也不害怕?古人不都是很迷信的吗?
“我们没有见过真正的小殿下,一开始见到的就是你,所以我们喜欢的,认可的人也只是你。”寒瀛洲蹲下身,以持平的视线与他对视,一字一句道:“相信我,殿下,我会保护你。”
澹台瑾先是一怔,随即叹了口气,将手按上对方的肩膀:“谢谢你,寒……”这时候他有些犯难,叫他什么呢?已经坦白了自己的身世,再装小孩子叫寒叔叔明显说不过去,寒大人?刚才对方就因为这个称呼面露不悦之色……
“叫瀛洲好啦~你两世为人,不知道要比我大上多少岁~”寒瀛洲看出对方心中所想,故意装出一脸遗憾的样子。
“呵~瀛洲,我忘了告诉你,其实我前世也不过二十五岁。”看着对方微微扁起嘴巴的样子,明知道他是故意为之,澹台瑾还是忍不住露出一丝笑容。“好啦,寒大人也应该告诉我你半夜来此有何贵干了吧?该不是找我这个三岁小孩儿聊天的吧?”
“来看看你,顺便送这个。”寒瀛洲从怀中掏出白天时臻帝给自己的那块金牌,递了过去。澹台瑾接过来,看了一眼随手放在一遍,淡淡道:“这是我的牌子?”
“嗯,而且你最好戴在身上。”拿起被他丢到一旁的金牌,寒瀛洲理顺了上面的丝绦,将牌子系在了被澹台瑾当做腰带的白绸带子上。“这个,是我给你的那条护花铃?”
护花铃?是这条系着铃铛的绸带的名字吗?好奇的晃了晃坠在带子两端的银铃。寒瀛洲看着他瞪大乌黑的眼睛拨弄着铃铛的举动,嘴角不由得挂上一丝笑容:“这是你娘亲的武器啊。”
武器?!这条带子?所谓的武器一般不都是刀枪剑戟之类的东西吗?这条绸带怎么看也不过是一个装饰品吧?看他如小孩子研究不知名的玩具似的来来回回扯着这条护花铃,寒瀛洲嘴角的笑意不自觉的加深“你外公江湖人称隐谷医仙,是成名多年的耆老,你娘亲凌波仙子则是以飘逸的身法和出色的轻功而闻名。你想不想学武功?”
其实他来写意居还有一个目的就是教授澹台瑾武功……开始没有说出口,是因为他不确定四岁的小孩子能否坚持得下来,不过现在得知对方已经是一个二十五岁的青年的心智,他自然也就没了那个顾虑。看对方没有反对的意思,寒瀛洲拉过澹台瑾的小手,四指按上了他的脉。一按之下不由得大惊失色——对方奇经八脉之中,竟然有一股浑厚的内力缓慢而有序的游走,犹如地幔下的岩浆,不外露,却有汹涌澎湃。
“你……”这股内力就算比之自己也不会逊色多少。寒瀛洲先是大惑不解,但他毕竟是聪明绝顶的人物,略一思索也就明白了个中由来。 “怎么了?”看不对方欲言又止的神色,澹台瑾拍了拍他的肩膀,问道。
“殿下,你的体内有一股很深厚的内力,想必是当时你的外公和娘亲为了救你而将自己的内功输到你的体内。”不过这样做也是要冒很大风险的,毕竟稍有不慎那孩子就会爆体而亡。“有了这个基础,殿下习武可谓事半功倍。”
不同于寒瀛洲的激动,澹台瑾对这个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并没有多大的反映,只是略微点了一点头,他是现代人,对武功这些近乎传奇的东西只是钦佩,却没有多大的兴趣,再者这一身内功是亲人舍命相护的结果,让他如何对着这一份沉重的代价欢呼雀跃?
多多少少知晓了澹台瑾的性格,寒瀛洲知趣的没有多说什么,只是掏出一本线装的小册子,交到他手中道:“这是内功心法,我的武功走的也是轻灵一脉,与你本身的内功并不冲突,你只需按照书上所讲,如引水归元一般,引导体内的内力按照书上说的方式运转即可,有不明白的地方问我,千万不要盲目尝试,以防走火入魔。”
看对方一反常态,象老妈子似的喋喋不休,澹台瑾不由的暗中翻了个白眼儿,但也明白这是出与对方的真心关怀,心中也是感动“我知道,谢谢你,瀛洲。”
说话间看更漏已经过了子时,见澹台瑾面露倦色,寒瀛洲才颇为不舍的起身告辞,临走之前又抓住暗香叮嘱了一番,才算放心离去。澹台瑾不由得感叹——男人若是啰嗦起来一点儿也不输于女人……
第五章

第二天一早睡眼惺忪的澹台瑾被暗香从床上拖起来,梳洗打扮,里三层外三层的套上锦缎衣衫,他本来就生的唇红齿白,美目流盼,再加上这悉心的打扮,黑发垂髫,宛如天上的仙童下凡一般。
“暗香,把我打扮成这个样子,你是要送我去上学,还是要送我去相亲?”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和仍旧蹲在身边低头忙碌的暗香,澹台瑾无可奈何的说。
“殿下,今天是第一次去太学院,自然不能失了凤子龙孙的威仪!”暗香说得斩钉截铁,不容辩驳。自打昨晚长谈过后,不仅是寒瀛洲,连这小丫鬟的态度都有了180度的大转弯。原先还对自己恭恭敬敬的,现在却成了一只母老虎,自己稍微有抗议的举动,立刻柳眉倒竖,杏眼圆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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