恨嫁王爷(花嫁1)(出书版) by 米洛
  发于:2010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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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哭什么!”铁穆尔鄙夷地说:“箭有毒,封你经脉是为你好,不想七窍流血,就坐着别动!”
  尹在翊又惊又怕,没动,连话都不敢说。
  可是那疼痛非常人能忍,胸口胀了一股气,疼得彷佛要炸裂开来,尹天翊抽噎着,泪如泉涌。
  铁穆尔叹了口气,问道:“很痛?”
  尹天翊红着眼睛点头。
  “要忍着。”
  尹天翊再点头,面无血色。
  “你总是这样给人治疗的吗?你知不知道十枝箭里九枝有毒?”
  尹天翊摇头,如果知道有毒,他绝不会去吸伤口的血。
  “不管怎么说,你救了我,我不会让你死的。”
  “耶真谢谢你了。”尹天翊心里想着,哀怨地看着他,就怕我命衰做了替死鬼。
  铁穆尔伸手抓住尹天翊的下颚,抬高,强势地吻了下去。
  第三章
  尹天翊愣住了,呆呆地,全身硬地看着铁穆乐,他觉得嘴唇好热,也被摩挲得好痛!
  他不愿张开嘴巴,那刁钻的舌头就舔了一下他的嘴唇,软软地、湿湿地,自脚底心窜起诡异的颤栗。
  尹天翊“啊……”地开口,铁穆尔的舌头就闯入他口中,火热地、猛烈地,一阵天旋地转的翻搅!
  尹天翊对男女之事朦朦胧胧,何是被人这样吻过,他吓着了,又挣扎、又抓扯、又挥打,可铁穆尔就是不松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肩膀和腰,凶如猛虎!
  “放开我!”尹天翊的喘息又急又促,一不小心又咽下不少口水,铁穆尔缠着他的舌头厮磨,一会儿又像搔痒般轻撩过他敏感的上颚,尹天翊全身战栗,抵抗的手也使不上力气,后背全是汗水。
  铁穆尔单手托着尹天翊的后脑,从浅尝到深吻,细细密密,还不时转换角度,游刃有余。
  每年,各部落的酋长都会赠送美女给他,他自然谙熟床第技巧,一抱上尹天翊的肩膀,他就知道尹天翊毫无经验!
  铁穆尔选择接吻,是因为他对毒药早有一定抵抗性,体液可缓解尹天翊身上的毒性,不然,他也不想吻一个男人,可是尹天翊那么生涩的反应,倒也……满新鲜的。
  男人的嘴唇也不是那么讨厌,铁穆尔这样想着,更加认真起来,勾弄着尹天翊柔软胆怯的舌头,或摩挲或缠绕,频频施展那让女人们软了柳腰的技巧,而且,尹天翊越是挣扎,他就越觉得有趣。
  铁穆尔不顾尹天翊的反抗,用力扳开尹开翊并拢的双腿,隔着裤子揉搓起他毫无反应的分身。
  “呜……放开我。”无论怎么挣扎也逃不掉,胯间还有一只陌生又强壮的手在极力挑起他的反应,尹天翊很害怕,又很无助,呜呜哭了。
  铁穆尔愕然,没想到在他的爱抚下,尹天翊的反应不是呻吟,而是哭。
  而尹天翊这一哭,眼泪就像水库决堤一般,滚滚而下,抽抽答答,铁穆尔手足无措。
  “你是男人!哭什么!”他大喝。
  “我救了你!你这样对我!你狗咬吕洞宾!无赖!”尹天翊也顾不得什么毒不毒的,用力推开他,逃到火堆对面。
  铁穆尔皱起眉头,他听不懂什么宾什么赖,但肯定是骂人的话,很生气地说:“你说本王是狗?”
  “不然是什么!”尹天翊抽咽着说:“你忘恩负义!不要脸!”
  “混帐!”铁穆尔怒了,绕过火堆,迅猛地抓起尹天翊的胳膊,“本王就是要了你,又怎么样?你是奴隶,我想要就要,还须你同意?”
  “真是螃蟹改不了横行!”
  尹天翊的眼睛如兔子一般,嘴唇也红肿着,早知道铁穆尔这样蛮横,在马厩时,就让他被箭射死算了。
  铁穆尔抓住尹天翊的肩膀,就往地上按,尹天翊抬脚踹他,没踹中,反而被他一招借力使力,牢牢压住,铁穆尔伸手解尹天翊的腰带,尹天翊急了,一口重重地,狠狠地咬住铁穆尔的肩膀。
  “啊。”铁穆尔吃痛地叫了一声,尹天翊也叫了一声,他叫是因为铁穆尔肩膀上的肌肉好硬,磕牙!
  铁穆尔捂着肩膀,双目圆瞠,想他铁穆尔骁勇强悍,十四岁率兵打仗,十七岁便统一了西州六十二部落,威震天下,连狼都不敢咬他一口,这个连火堆都生不起来的奴隶,居然敢咬他。
  铁穆尔的表情好凶,厉鬼都被他吓跑,尹天翊知道自己闯大祸了,吓得全身发抖,可他就是不道歉,人活一口气,这一口气,是志气!
  铁穆尔原以为尹天翊是软骨头,可现在看来,虽然胆小也不好啃,鼻子里冷哼一声,说道:“我买了你,你就是我的,中州就没有家奴?我听说你们这里主人死了,下人还必须陪葬,是不是?”
  尹天翊一愣,他知道这件事,曾闹得上京沸沸扬扬,总督杨田操练新兵时意外坠马而死,他的遗孀硬要小妾和家奴殉葬,共二十七条人命。
  这些家奴,一大半是西州人氏,为战俘身分,青龙帝觉得这事影响不好,可难禁众人之口,还是传到了铁穆尔那里,铁穆尔一怒之下,也杀了二十七个中州战俘。
  这仇恨,冤冤相报何时了?
  铁穆尔抬起尹天翊苍白的脸,注视着他,“你既然是我的,我要抱、要杀、要卖,都是我的事,你再说一个‘不’看看?”
  尹天翊的脸孔由白转红,这红,是愤怒,出生十九年来,他还没有这样怒火中烧过,才想说“我不要!”铁穆尔就抓住他的衣襟,把他从地上提了起来,捂住他的嘴巴,像动物般轻捷地闪入密林幽暗处。
  尹天翊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眼睛睁得大大地,可是光线太暗,什么都看不见,铁穆尔躲入树林的时候,一弹石砾灭了本来就快熄灭的火堆,赤骥很有默契,嗒嗒地独自走进了树林。
  一会儿后,尹天翊听到远处传来马蹄的声音,很急,像在追赶着什么,而且是直冲这里而来,尹天翊不安地挪动了下身子。
  “嘘!”铁穆尔附耳低喝,同时收拢手臂,像要尹天翊安心一样,紧紧地,但又不蛮横地抱着他。
  嗒嗒嗒!马蹄声越来越近,在这无风的深夜,那声音格外响亮,打碎森林死亡一般的寂静,在马快跑到石龛前的时候,铁穆尔放开了尹翊。
  “是巴图。”
  铁穆尔有四个贴身护卫,巴图、涂格冬、托鄂什和多杰。巴图是四人之首,为人稳重,足智多谋,会顾全大局;涂格冬武艺最好,胆大心细;托鄂什和多杰是亲兄弟,找鄂什擅长跟踪,或潜入敌营,多杰武功一般,可力气无人可敌,而且因为其性格直爽,人缘出奇的好。
  这四个人,都对铁穆尔忠心耿耿,唯命是听!
  幽暗的月光下,一个高大的四十岁左右的男人俐落地跨下马来,按着腰间的大刀,左顾右盼,铁穆尔一走出树林,他两眼立刻放光,惊喜地大叫:“可汗!”
  “我说过,如果有事,就在北郊森林聚头。”铁穆尔点头,一边拉出尹天翊,“是他救了我。”
  “可汗的恩人就是我巴图的恩人。”巴图朝尹天翊行礼,是游牧民族的礼仪,右拳贴着左胸口,深深鞠躬,尹天翊不习惯地后退一步,不知道该怎么回礼。
  尹天翊木讷的样子,巴图看在眼里,暗想可汗住到凝香坊是突然的决定,这仆人也是可汗一时兴起才买下的,应该和暗杀无关,这才继续向铁穆尔禀告。
  “可汗受惊了,臣与贺兰隆将军赶到后,骚乱已经平息,涂格冬受了重伤,太医正在抢治,多杰伤了一条胳膊,可是抓住了一个活口,托鄂什……”
  铁穆尔睁大眼睛,“托鄂什怎么了?”
  “中了三十多箭,已不治……”巴图的声音带着哽咽,“多杰还不知道,臣……”
  “我去说,”铁穆尔打断道,面容冷肃,“然后这是谁干的,罪诛九族,不管男女老少,全交由他亲自手刃!”
  好残忍。尹天翊哆嗦了一下。
  杀他一个手下,就要杀对方全家,这是什么逻辑,尹天翊不懂,眼前的男人,有太多的血味。
  “贺兰隆大将军已经派了禁军四和搜查叛党,上京现在灯火通明,关口也有重兵把守,大将军担心可汗的安危,想可汗尽快进宫,可臣擅作主张,另辟居处,就是索鄂勒大众的府邸。”巴图略作停顿,看到铁穆乐微微点头,知道自己没做错。
  这叛党是大苑的事,铁穆尔不想贺兰隆知道太多,住到皇宫里,一举一动都有人注意,虽说安全了,可也难查找凶手,更何况叛党这次行刺不成,必定还有第二次、第三次,反正已经撕破脸了,若他不死,必定是他们灭亡。
  “我们现在就去索鄂勒的房子。”铁穆尔说道,一声口哨,赤骥乖巧地走了出来,一直走到铁穆尔面前。
  “不能让托鄂什白死!”铁穆洋说着,跨上马背。
  明明受了伤,还流了那么多血的人,现在看起来却像没事一样,尹天翊很惊愕,如果他上过战场,就会知道这种伤口对铁穆尔而言,是家常便饭。
  “上来。”铁穆尔去拉尹天翊,“不然就自己走回去。”
  远处,野狼在低低地嗥叫,尹天翊了望似有冤魂游荡的密林,心慌慌地,抓住了铁穆尔伸出来的手臂。
  箭上的毒产自戈壁滩,是由一种青衣蜥蜴分泌出来的黏液,中毒者会丧失行动力,心跳变快,发烧,渐渐变得意识不清,胡言乱语。
  这种毒叫天青,在西州很常见,不是立即致命的剧毒,解药巴图有,所以在回程时,巴图就给铁穆尔和尹天翊服下了解药,铁穆尔很快就没事了,尹天翊却发起了高烧,这让铁穆尔很不高兴。
  原来,他牢牢记着尹天翊咬他那一口,想要在床上连本带利地讨回来,可尹天翊病恹恹的,他铁穆尔再小心眼,也不会和一个病人过不去。
  白天公务繁忙,铁穆尔没空去想其他的,夜晚万籁俱寂之时,他就觉得寂寞难耐了,没有美人伺候,这华丽的床铺冷得可怕,这房间的摆设也非常地不顺眼。
  要说美女,索鄂勒的府里也不是没有,那一对精通歌艺的美人,就是索鄂勒送给他的,可是他只有欣赏歌艺的兴致,像中了蛊似地,每天黎明时分,他都会去看尹天翊,而且一边看一边皱眉头。
  平淡的眉毛,普普通通的眼睛,鼻子有点塌,不过显得鼻翼小巧可爱,嘴巴比较小,牙齿倒整齐,怎么说呢,一个不起眼的小人物,和贺兰隆将军比起来,简直是云泥之别,可是……却能让人放心。
  铁穆尔坐在床榻边,凝视着熟睡中的尹天翊,心情十分平静,没有隆隆战鼓,没有部落间的是是非非,这份平静比金子珍贵。
  “快点好起来……”铁穆尔那常年练武,而显得粗糙的手指,抚摸着尹天翊的睡脸,他很清楚,他想要的就是尹天翊的这份平凡。
  “本王会好好待你。”
  怜你、疼你,给你荣华富贵,这样恣意宠溺,心却不必陷下去,也不会留下子嗣,只要注意不给尹天翊权力,他就能一直拥有这份平静。
  金阈的王爷想必是娇生惯养,弱不禁风,铁穆尔一开始就没有宠幸王爷的念头。
  可是后日就要进宫,青龙帝几次多番的邀请,迎亲的大队伍也快到了,他再住在臣子家里,实在说不过去。
  铁穆尔浓眉深蹙,后院有人打更,已到寅时时分,摸了摸尹天翊已经退烧的额头,铁穆尔站起身,走出屋去。
  索鄂勒的府院,在上京算偏小,右也有十二间大屋,四间厅堂,一个杂役院,前后都有花园。
  索鄂勒喜欢孩子,所以府里叽叽叽喳喳很热闹,这天,五、六个小孩子在踢毽子,尹天翊坐在台阶上看他们玩,烧退了以后,毒就完全解了。
  因为是他救了铁穆尔,他被索鄂勒等人奉为上宾,衣食无忧,受人尊敬,这是好事,尹天翊却高兴不起来。
  因为他要时时提防铁穆尔的狼手和狼吻,一被他抱住,就休想挣开,他哪里痒,哪里麻,那狼手就往哪里钻,揉啊搓的,弄得他直不起腰来。
  那狼吻就更可恶了,火辣辣地、浓烈地、晕乎乎地,从里到外从上到下,被他一刷,尹天翊就分不清东南西北,人也软乎乎地,然后,就被铁穆尔往床上带了。
  第一次,他大叫一声,一巴掌打中铁穆尔的脸,逃了。
  第二次,铁穆尔可没由他放肆,眼睛凶凶的,一副誓在必得的样子,好在巴图及时出现,有要事禀告的样子,他趁机溜下床,逃了。
  第三次,也就是今天上午在餐厅,铁穆尔说中州的点心好吃,吃着吃着,就不安分了。
  他没来得及逃,被吻了个七荤八素,衣带也被解开,还好这几个孩子闯了进来,不然,他就跟桌上的点心一样了。
  可是逃得了一时,逃不了一世,他不就是咬了铁穆尔一小口,用得着这么记恨吗?
  尹天翊托着下巴,怔怔地看着忽上忽下飞跃的鸡毛毽子,午时的阳光暖烘烘的,还有春天独特的桃花和青草的味道,尹天翊打了个哈欠,瞌睡了。
  他正迷糊的时候,觉得脖子处一凉,还不明白怎么回事,就已被人封了哑穴,紧接着,那人拽住他的胳膊,像燕子一样飞上屋顶,脚不沾尘,轻功极好。
  那人挟着他,就像挟着一叶羽毛,掠过四、五个青瓦屋顶,轻轻松松就把他带出了索鄂勒的府邸。
  在一偏僻的胡同里,尹天翊的眼睛睁得大大地,很愤怒地瞪着面前的蒙面人,别人认不出来,可他知道,身上香气如兰似麝,武功华丽夸张,除了贺兰隆大将军外,不会有第二个。
  不是冤家不聚头,尹天翊从他手里挣脱出来,揉着被掐痛的胳膊,张了张嘴:我知道是你!
  “瑞王爷,好久不见。”贺兰隆拿下汗巾,冷冷一瞥,“你知不知道你这一走,皇上和太后有多头疼!”
  “我说了我不嫁!”尹天翊吼他,这才发现声音已经恢复了,不由得背凉心惊,贺兰隆什么时候解了他的穴道,他一点都不知道。
  “太后指婚,皇上圣旨,你想不想嫁我不管,我领了旨,你就必须回宫,不然珍贵妃可要被赐白绫了!”贺兰隆阴冷地说。
  尹天翊一呆,眼睛湿漉漉的,“你卑鄙!”
  “量小非君子,无毒不丈夫,”贺兰隆剑眉一挑,不以为然地说:“为了天颀,遗臭万年我也不怕,可你不要把帐算到天颀头上,看珍贵妃不顺眼的是太后,我不过是顺水推舟。
  “但是如果你跟我回宫,形势就大不一样了,看在你去塞外和亲的分上,太后不会为难她的。”
  尹天翊红着眼睛,一声未吭。
  贺兰隆知道尹天翊已经没有选择,于是说道:“和我走吧。”
  胡同幽暗处,站着又惊又怒,面色铁青的铁穆尔,他像铜浇铁铸一般,站着一动不动,拳头握得紧紧的,眼神鸷猛!
  铁穆尔回想尹天翊单纯无辜的双眼,回想凝香坊那一出“精彩绝伦”的双簧,脸色愈来愈冷。
  他是担心尹天翊的安全,才独自追出来的,可万万没想到事情会是这样,逃婚?哼,你以为我就想娶你吗?铁穆尔兀然冷笑,气得脑袋发晕。
  他知道中州人视游牧民族为蛮夫俗子,从来都是不屑一顾,塞外有沙漠戈壁,水源缺乏,他也没想过金阈王爷会心甘情愿地嫁给自己,可是尹天翊却用了最糟糕的方式,彻彻底底地激怒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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