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鶵恋————天上鬼
天上鬼  发于:2010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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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闻声抬头,看到一张欣喜苍老的修女,这个人我很熟悉,她几乎可以算是我的母亲了。

      「雅玛修女!」看见她一阵难以言喻的情怀和感动,这位女性给予我的温暖是全世界最伟大的,奉献她的一生给所有失去温暖的孩子,无怨无悔来到异乡默默奉献,她用生命照亮许许多多微弱的小灯。


      我连忙站起,一时间不知所措起来,但很快的,我在她安稳慈祥的眼神下镇定了,毫不掩饰自己的疲惫,我很难过的上前抱住雅玛修女,像小时候孤寂时依靠温暖的泉源。


      修女一如以往没有开口,只是静静的任我吸取温暖,这是属於她的爱,她从不勉强人,总是静静等待,等待到我们想说时才帮我们解惑,以前不明白,到现在我才知道,她是要我们整理好自己的情绪和思绪,要我们用最理智的态度解决事情,而不是在刀口上急得兵慌马乱,做出的决定听进的话,都是残缺。


      就是因为这些正面的思考教育,使得从雅玛修女院中出来的孩子,心地总是善良正面,即使不善,但至少不是负面,我敢说从这里出来的孩子,都不偏激,因为我们有最好的修女妈妈。


      休息了一会儿,我和雅玛修女回到院内,边走边看著庭院孩子们嘻闹,这些开怀的被後都藏著每一个不同的故事,这些故事背後也许都不同,但相同的是,一定悲惨。

      我的注意力马上被一个小男孩吸引。

      「他叫凯特,很少开口,来了好几个月都不曾和其他孩子玩,可怜的孩子。」雅玛顺著我的眼光看见独自坐在一角,面无表情静静看著其他小孩的凯特。

      「他很……特殊。」我肯定道,我在凯特身上发现特殊的气息,这是我的直觉告诉我的。

      我转头对雅玛俏皮的笑了笑,「我们进去吧!」

      「那麽久没回来,你一定要好好告诉我这些年的经历。」雅玛笑呵呵的跟著顽皮的我进门。

      我熟悉的走入每一寸成长的记忆,毫不客气的直接进入院长室,沉旧带著些许古香气的院长室,墙上挂著许多新旧照片,有很多像片里,都是我的成长记录,毕竟我自婴儿时期便待在这里。


      过了一会儿雅玛才进来,我开怀自在的笑著,感觉到自己回家了,这里给我的感觉没有冰冷,只有无尽的温暖,和雅玛长谈许久,直到院内事务缠上,我才独自步出房门,在院内走走停停,不时回忆著小时候的趣事。


      有些地方,是我藏秘密的用的、有些,则是玩躲猫猫最佳藏匿场所,一一逛过,我来到院内一个阴暗隐密的角落,这个地方,令我印象最深刻,因为这里,是我为自己疗伤哭泣属於自己的角落。


      走了过去,我才发现已经有人先到了,他不是别人,正是孤癖的凯特。

      两双眼就这麽对上,凯特沉著事故的眼,让我想到躲在黑暗中的猫,阴霾、沉寞、等待……

      我们对视很久,最後在他越来越凌厉不耐的双眼下,我没被逼退,反而很自在很有趣的一屁股坐在他身旁,当然,我的举动引来当事人强烈的不满。

      充满敌视的目光对我来说不痛不痒,反而有种怀念的感觉,这种目光在这里太熟悉,十多年来每年都有许多这样的眼睛被送进来,最後还不是被我一一摆平收服。

      只是这些年院内少了我,这种目光很难迅速从院内磨平。

      在院长那得知不少这孩子的资料,果然,凯特的身世很离奇,我只能感叹又是个大人肮脏世界里的悲剧。

      转过头,我对凯特笑了笑,「我叫影,你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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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今晚我留下了,晚餐我特地从厨娘手中要回主权,大显身手一番,院内的环境比以前好很多,添了许多新设备,而赞助的人不是别人,正是聂清风。

      在闷鱼时院长突然走进来,「影,你和凯特说了什麽?他闷在房里怎麽叫都不出来。」

      「呵呵……放心啦,我保证过几天一个全新的凯特就会诞生,有些事,等他想清楚就没事了。」

      「你这孩子。」责怪的打了我一下,雅玛知道从我口中问不出来,但对我的话满是信心,他知我对有问题的孩子最有办法。

      看著雅玛出去的背影,我笑了笑,继续专注锅内。

      餐桌上,凯特没有出现,这是预知的情况,老早为他留了饭菜。

      看著眼前有如饿死鬼头胎的众人,我满意的笑了,自己的手艺我还不明白吗?看著眼前一碟装满菜色的盘子,我和雅玛静静吃著,没加入抢菜战局。

      「好久没这样吃饭了,好热闹。」

      「是啊,难得回来一趟,要不要多待几天?」雅玛好笑的看著陷入大战的餐桌,开口问了。

      我想了想,摇头,「不了,我想到处逛逛,等想通一些事才回去。」
      「孩子,别想太久,你没交代清楚就跑出来,聂先生会担心的。」虽然不知道聂影在为什麽烦恼,但身为长辈,当然是劝他回头。

      聂影静静的点头,「我知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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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晚,了无睡意,我走出屋外躺在草坪上看著天上繁星,又想起那个人。

      他现在在干嘛?会不会为我担心?会不会著急?那桌菜他满不满意?

      他该不会在哭吧!毕竟我没交待清楚就这麽跑出来,他会不会乱想?

      唉……不管了,等我冷静个几天再来担心这些事吧!

      苦笑著,我这是在干嘛?分明就是在逃避,就算走遍天涯海角逛过三大洋结果还是同一个,我根本放不下对聂影的感情。

      但现在我除了逃避还能干嘛?唉……顺其自然吧!

      来数星星好了,一颗、两颗、三颗……突然听到一旁稀疏的声响,我抬起头,笑了,「过来坐啊!」
      是凯特。

      他一看见我转身就跑,我则慢慢的起身,閒散慵懒的跟在後头,他见状更是火光,狠狠瞪著我警告意味浓厚,我还是走了过去,经过他时也没停下脚步,还故意给他的怪异眼神走进厨房,令他尴尬不已。

      呵呵呵……我是故意的,挫挫这孩子的锐气,让锋芒磨平些,以後的日子他也会比较好过。

      我在厨房将留的饭菜热了热,才端出来寻找凯特的身影,最後我又在那个疗伤圣地找到他,寞落疲倦的脸见到我马上又带上冷硬的面具,强装的坚强冰冷,是他认为最好的保护工具,其实他比一般孩子更脆弱,不堪一击。


      今天傍晚其实我硬生生剥下他的假面具,痛得他无所顿形悲怆难当,我很残忍,但这是最快的方法。他倒在我身上哭得好像全世界的悲伤都在他身上,我任他委屈哭泣,最後才很温柔的对他说,「一次把泪哭完,哭完後抛弃以前所有的一切,但千万不要忘了这些惨痛的过往,不要轻信人但也不要不相信人。」


      「孩子,你目前看到的一切只是人们最坏的一面,但不代表所有的一切都是坏的,人也有善良美好的一面,不久过後你一定能遇到世间的美好。

      「在这里,别把自己孤立,在你眼前玩得很开心的孩子们,他们的身世都悲惨,但他们还是能快乐。他们可以,你为什麽不可以?他们是你的兄弟姐妹,你们要一起努力扶持共渡难关。」


      「孤独,并不是好走的路,你已经八岁了,不是孩子了,从现在开始你就要走自己的路,选择吧。」

      当时一股脑的说了一堆,我知道这孩子很会想,因此待他的方法不像一般幼龄人口又哄又骗,反而把他当成大人,对於凯特这类型,这些话能启动他,让他深思解脱,我相信他能办得到。


      端著饭,我又像傍晚一样塘突不顾他的意愿一屁股坐在他身旁,他现在最不想见到的就是我,毕竟自己的弱点和糗态全都被我一个人看尽,很少人能这麽快面对拆穿自己的人。


      但我假装不知道这件事,反而把手上的餐盘递过去,「晚上没吃现在饿了吧!我帮你留饭,这是我煮的,很好吃喔。」

      笑咪咪的看著他,伸过去的饭还没被人接过,我就伸在那等他拿。

      过了好以会儿他才接下,静静吃著。

      今夜……吹的是很奇异的风。

      我知道我又开导了一个迷失的人,但迷失的自己,又有谁指引呢?
      19
      昏暗的室内不时传来啜泣声,整间房的气氛无不沉静在一片哀凄中。
      「少爷,别哭了……」
      「雷亚,影会不会不回来了?那我怎麽办?他会不会……」
      「不会的,你别胡思乱想,影不是留言说等他想清楚就回来了。」雷亚极力安抚无措的聂清风。

      「可……要是他没想清楚呢?他要想多久?要是一辈子都想不清楚那他就不回来了吗?」聂清风想到这,不安的眼泪直掉,紧紧抓住雷亚,想在他口中得到一丝安慰,即使知道是安慰,即便知道自己歇斯底里,但对於这个可能性,他还是无法令自己冷静。


      「少爷,不会的。」我倒希望聂影从此离去,不要再回来了,这样子,清风也许就能永远紧紧抓住自己,躺在自己怀中找寻温暖。

      其实他不想说出这些安慰的话,很想利用这个机会彻底抵毁聂影在聂清风心底的位置,但只要一对上聂清风脆弱又信任的眼神,自己就是硬不下心肠伤害他,也许他们一家注定要臣服在聂家人脚下吧!


      就连人类最贪婪的自私,都无法动摇对聂家人的要求,即使自己不愿。

      爱,和聂清风的人生一样长,打从他出生开始,这麽长的爱恋就注定了,他对聂清风的爱,默默的、静静的,本打算天长地久深埋心中,但上天安排的一个契机,让他有机会能一尝宿愿。


      他依然是聂家高贵的长子长孙,但不同以往的是,不在有长辈家族的牵绊,因为所有聂姓人家,无不丧生灾难,让雷亚少了许多顾忌。

      就当他巧心慢慢安排得到聂清风的心时,突然来了个裴影,破坏他的计划。

      他的私心被裴影看穿,两人形同水火,暗地较劲,终究,聂清风最在意的人是他,不是我。

      我只能再度回到原点,没没守著,一如以往,同时等待机会。

      终於,让他等到了。

      「清风……我有话跟你说……」雷亚扶起哭倒在怀中的聂清风。

      清风看著他,视线一片模糊,止都止不住的泪水不断滑落。

      雷亚看著娇弱的他,心中一阵荡样,如果这个泪水是为他而流那该有多好。他知道迟钝的聂清风还不明白聂影在他心中到底站了什麽位置,就是因为残忍的迟钝逼得聂影不得不走,也就是因为这个迟钝让他有空隙介入。


      看著眼前心爱已久的人儿,雷亚不自觉的欺近,用唇,一一吻去淌在他脸上的泪。

      感受到那人的震惊与颤抖,因惊吓而僵直呆愣,雷亚趁势吻上饱满的殷唇,那张早想品尝的红唇。

      是甜蜜、是激昂、是荡漾……终於吻上期许已久的红唇。

      聂清风震惊的瞪大眼,任雷亚吻,不知该如何反应,「呜……」

      「我爱你,我一直爱著你,清风。」直到雷亚激昂深索的低语,令聂清风瞬时清醒,才知道该做何反应。

      「你……放开……」推开雷亚,苍白著脸看著他,不敢相信自己听到的。

      怎麽会?雷亚就像他兄长般,怎麽会对他产生这样的情感?这是不对的,男人爱男人是不自然的。

      惨白著脸,聂清风好像看到陌生人似的无助的看著眼前激动的雷亚。

      「不要用这种眼神看著我,我爱你,一直以来深爱著你,为什麽你没发现?」也许被聂清风震撼疏离的眼神刺激,雷亚的恐惧被挑起,最不愿承受的後果是当聂清风了解真相後从此疏离,不愿在让自己接近。


      也许是太恐惧,恐惧大到遮盖一切,雷亚冲动的扑上前压住清风,发狂似的强吻。

      「不……不要!」聂清风怎敌得了雷亚的力量,他被雷亚紧紧压在地上,毫无反抗能力的任雷亚肆虐。

      「呜……不要……影……」救我。

      「影!我不许你叫影,在你眼中除了他就再也容不下别人,你是我的,你是我的……」扯开清风的衣物,雷亚不断舔允抚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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