孤鶵恋————天上鬼
天上鬼  发于:2010年02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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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

      才要问,玄关便传来开锁的声响。

      「谁?」聂影诧异的问,这个家,除了两人外,谁还拥有开启这道门的钥匙,一双猫眼顿时沉了下来。

      「啊!先生,很抱歉,我以为这个时候您已经出门了。」是位中年妇女,平时这个时後聂清风已经出门上班,她一时没心理准备吓了好一大跳,连忙解释。

      「没的事,今天……晚了些。」我虚弱勉强的笑了笑。

      「风,她是谁?」

      「她……她是兰姨,是陆翊帮我雇用的管家,因为……因为陆翊说家里至少要有人打理……我又不会,你知道的……」解释的声音越来越小,聂影铁青的脸令我寒颤不已,他很生气,可是……为什麽?


      「很好,很好。我要上学了。」丢下一句,影的口气、行为,无处不是怒火。

      闻言,我连忙起身挽留,「影,还别走,我有话问你……」

      「碰!!」

      回我的是一道重重的关门声,沉沉的重击在心头,我很怕,那到门关上的不仅仅如外表般简单,而是我两本是相通的大门。

      是寒……是热……说不出的心痛滋味!

      一旁的兰姨吓傻了,她嗫嗫的轻拍著我,问,「先生,那个人是……」

      她才刚开口,便被我吓住了嘴,「先生……」

      「他……他是我的……儿子。」紧紧抓住胸口,在我耳边,全是大门重重关上的声音,或者……是我心脏渐强渐弱失去规则的跳动。
      「来人啊……」

      24
      紧紧握住胸口,大力的呼吸、用力的咳著,多年来的病史,许多医学常识让他救了自己,这样的呼吸和重咳,是为了挤压临时停摆的心脏运动,兰姨恐惧的哭了,慌张的不知该如何。


      「先生、先生!老天,有没有人啊!救命啊!」她惊恐了十秒多,终於知道要打电话叫救护车。

      「姨……兰姨……别慌,没事的……别打,一下子就好……」也许被聂清风的坚持压抑,兰姨终於放弃求救,跑回他身边静静陪著,过了好一会儿,椎心的痛楚平缓,聂清风才在她的搀扶下回到房中躺下。

      「先生,你没事了吧!」

      耗去太多的体力,聂清风虚弱的安抚她,「兰姨,吓到你了吧!真是抱歉。」

      兰姨无言苦笑,同时开始照顾起聂清风,不一会儿才惊觉聂清风当真是体力透支,连起身的力气都无,看他的惨状,兰姨不觉责怪起今天才刚见面的聂影,「真是个不孝子,把先生气成这样。」


      原在心里想的话,不知觉的说出,给聂清风听见了。

      「兰姨,不是的,影是个好孩子,再也没有比他更好的孩子了……」他澄清著,但兰姨不明白他们的过去依然认为聂影不孝,只当聂清风是个爱骗自己的父亲,不愿相信孩子变坏的事实。


      「哼,要是他好,就不会把你气成这样,我去找他回来。」说完,兰姨便要走,却被聂清风连忙叫回。

      「兰姨,我求你,别告诉任何人,尤其是影,算我求你……我实在不想……在成为影的负担了……」话才刚说完,聂清风便睡下了,没办法,生病是很辛苦的。

      「但是你这样的身体……唉!算了,我答应你吧。」谁能拒绝清风的要求呢?要不是有他即时搭救,也许她和孩子早就横死在街上,他是她母子俩的救命恩人啊!

      @          @          @

      聂影一回到家迎接的是一片寂静的黑暗,看向墙上的钟,已是晚上八点馀分,今天他晚回了。

      离家许久,最终他得到的答案相当明显了,即是聂清风没有自己依然可以活的很好。

      早上当他看见兰姨时,深刻的打击令他无法忍受的夺门而出,万万没想到,自以为无人可侵的家、属於两人的家,聂清风会让别人进入,让他无法忍受的是,原本该是他的位置,竟然可以让人取代。


      这也意味著,没有自己,很多事都可以由他人取代,突然发现原来离不开的最终还是自己,他离不开这里。

      风呢?他不在吗?这样宁静的屋子,他每天都这麽晚回来吗?

      聂影走向聂清风的房门,由门缝间看见沉睡的人,推门进入,他站在床边看著深深在乎迷恋的男人。

      「风……」酒气缠身,今夜他喝下所有能解忧愁的酒,非但没半点做用,反倒令他大胆起来。

      深爱的人毫无防备的安睡眼前,微微敞开的前襟露出雪白的胸膛,脸庞、红唇、耳垂、索骨、雪肩……聂影的气息渐渐粗重,颤著手,缓缓抚上,聂影的冰冷抚上炙热的肌肤,他因酒意没发现聂清风不正常的体温,兰姨离开不久後,聂清风开始发起高烧,昏昏沉沉的在床上晕睡,连自己都没察觉,只想自己好疲惫。


      聂影的冰冷令清风哆嗦著,随即本能的想降温,炙热的温度令他痛苦。

      察觉清风的迎合,聂影大胆起来,弯下要用唇轻吻上,细细品嚐,直到被吻的人儿迟钝的发现了。

      「嗯……影……」刚张开眼,清风看见的最想看见的人,浑噩的脑袋让神智不清,竟没发学聂影正侵犯他。
      「风。」

      「影……我好热……」整个人轻轻的向冰凉的聂影依去,他不自觉的举动,让酒醉的聂影误以为答应。

      「乖……很快就不热了。」聂影激动又温柔的诱哄,双手不安份的退去两人的衣衫,顷刻,赤裸裸的坦承相对了。

      「风,你瘦了。」双手不断来回的抚摸,细腻的用唇寸寸舔允。

      「影,我好热……难受……嗯……」红潮染上清眸,氤氲的看著伏身上的男人。

      终於,聂清风终於察觉聂影怪异的行为,因为,他的脆弱被湿暖的唇舌包围,引起阵阵颤抖。

      「影,你在做什麽?」惊吓,但没有力气反抗。

      聂影没回答,他忙碌在聂清风身下的欲望,用手将他的双脚大大敞开,让藏在最深的禁地暴露在空气中,这个举动,也引起清风强烈的抵抗,可惜,依他目前的情况对聂以来讲根本不痛不痒,反增情趣。


      风瞪大双眼感受身下的触觉,阵阵无法抵抗的快感袭来,双指时轻时重的抓住聂影的发间,想推去却又不舍。

      「啊……影!」泪水不断累积,终於溃堤,「影……不要……」
      再大的打击不过如此,没想到自己的儿自会对父亲做出这种事,他的心深深受到创伤。

      「啊……影,我是你父亲……」聂清风几近哀求的哭道,这句话,也成功的让身下的人停下。

      黑夜中,由微光反射出聂影锐利又脆弱的目光,看到这个眼神,聂清风几乎颤栗了,「影……」

      这样的影是陌生的,为什麽这样的眼神会出现在影身上,如此的……悲伤!

      「我不是!」几乎低吼。

      「什麽?」太过精简,听不懂。

      「我不是你儿子,而你也从来不是我父亲!我不需要你当我的父亲。」几乎极力奋怒的撇清,痛恨聂清风如此自以为是的想法。

      他从来没当过他是父亲,从来没有,甚至可以说痛恨这个名词,这种关系,他要的,不是一个叫聂清风的父亲,而是一个名叫聂清风的情人,他一直以来,深深爱著这个人。


      「什麽!你……」捂住嘴,聂清风深受打击,原来,聂影从来没把他当做亲人,到头来,他还是一个孑然一身孤独的人,一切都是他一厢情愿。

      眼见聂清风哭成泪人,聂影心中刺痛,不忍的轻抚他,「风……」
      「呜……呜呜……」为什麽?为什麽到头来我还是一个人?为什麽上天赐给我,如今还要收回?我不要,我不要聂影离开,我不要!
      聂清风拼命摇头,不愿相信聂影如此坚定的事实。

      「风……」聂影忘情了,暴厉的气息尽退、悲愤的情绪消失,现在他只对眼前伤心的爱人心疼,他知道聂清风想偏了。

      轻轻吻上他,这次聂清风没有抗拒,很受伤的颤著身子接受他的爱欲。

      纵然他没说,但他的模样,像是挽回、像是恳求著他,不要走……
      我很自私,不点明一切,只想将一切成为定局後,在向他说出真相,也许占有他後在说出真相,对自己往後拥有全部的他才有帮助,就借著酒意,混淆一切吧!

 

 


      25
      又是一天的早晨,这次与以往不同,伴随著全身刺痛、酸麻,聂清风睁开眼,愣愣的呆躺在床上,发著呆,完全无法将昨晚发生的事与现
      实接轨。
      昏暗的室内,昏沉的脑袋,我撑起身子,呆坐在床上,房内除了自己外,没有人,但耳里、鼻间不时传来烹调的声和味,显示那个人已在厨房里忙碌,一如数百个同样的日子。


      身上穿著细柔的衣料,衣服里的躯体,布满数不清的红痕爱迹,纵使被这麽霸道的占有,聂影事後体贴的帮他清理,并细心的为他穿衣,小心翼翼的不让风寒近身。

      是啊!这副身体,是聂影用多少年的岁月细心照料的,即使是身体主人的自己,都没他来得关心。

      再来,将我很深很深的拥在怀里,像是怕我消失似的紧紧拥抱。

      黑夜里,昏暗暧昧的灯光下,传来了聂影深刻的恐惧颤抖,像站在高
      崖上的孤雏,失去庇护,高吭尖叫,呼唤母鹰。

      灵魂深处的悲鸣渴望,透过皮肤,传递给我,让我心疼,更让我无措。

      聂影没有半句话,只是颤抖的抱著,埋在颈间的脸庞看不见表情,却浸湿了脑後的枕,沉重黏溺的呼吸低喘,在心中阔大,甚至大过於不被承任的打击、大过於被他占有的恐惧和愤怒。


      看著门板发呆,脑袋才慢慢运转,聂影在害怕什麽?应该害怕的人是我,真正恐惧的人是我才对。

      他对我所做的一切,意味著什麽?我猜测,看清,可没有勇气去正视。

      突然想起雷亚告白那日离去前对我说的话……


      “清风,如果今天向你表白的人是影,你会拒绝他吗?”
      “雷亚!影是我的儿子!不可能的。”
      “是吗?看来最辛苦的人不是我,答应我,如果聂影那天对你示爱,
      请别轻易答应,这样我好受些。”


      当时只当雷亚说笑,没想到,最可笑的人竟是自己,影对我的情感一直都不是我想的单纯,而是……没想到是……

      到现在我还不懂这阵子聂影严重失常是为了什麽,这麽坚强无惧的男人,是什麽令他害怕?男人?呵!没想到我会用男人一词,是啊!昨夜我用身体明白聂影真真正正变成男人,而不在是整天黏在身边寸步不离的男孩了。


      是害怕我会离他而去吗?他有什麽理由害怕?

      理论上来讲是我们这些做父母的担忧害怕,并且学习接受孩子们展翅高飞,会离开的人是他,而不是我,害怕被遗忘的人是我,而不是他。

      所以,到底是什麽理由,令他如此徨恐害怕?

      不管如何,现在将面对的才是我该烦恼的,唉,就连踏出门口的勇气都没有,就算想问,又能如何呢?重要的是,我没有勇气开口。
      而且我害怕,怕待会是我和聂影两人最後的一餐,经过这样的事,我该拿什麽颜面去面对他,更害怕,等会儿得到的答案是聂影永远不回头的离去。

      想到这,我恐惧的寒颤,是啊!接下来将面对的是摊牌的时刻,我不要,宁愿将昨夜当做一场恶梦,宁愿逃避现实,也不要聂影冷漠生硬的背影成为一种恐怖的记忆。

      我……经不起再一次失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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