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睡前，我有话要告诉你。”谈飞雪张开了眼睛，那双黑白分明，叫无数人执念牵挂的眼睛。可在他莫问书眼里，这只是谈飞雪的眼睛，装满了自己的影子。

“我给了你那么些年，你一直也没想明白。有时候我想，你大概真的就和在嵩山那会时说的一样，一辈子都不会想明白了。”谈飞雪笑了笑，看着莫问书眼里自己的样子，“从前我真的不想你跟着我，想你回莫伯伯身边。不过这回不一样了。”

“恩。”莫问书抬手顺着谈飞雪耳旁的发。

“这次我醒了，不会再赶你走。以后我到哪你就到哪。”

“好，飞雪。我等你醒来。”

手上传来莫问书掌间的温热，谈飞雪的心头涌起一片安宁舒适，他笑着慢慢合上了眼睛。

等醒了，他就带着莫问书去找摇光。摇光是自己唯一的亲人，他要告诉摇光，莫问书这傻子，一直都在自己身边……

冰寒至极的拭雪剑同酷暑奇热的经纶剑交错叠放在桌上，渐渐聚起了水雾，顺着桌角缓慢的前行流淌着，一滴一滴落到地上。

雪山上的寒风猛地吹了进来，瞬的凝住了那还未落到地上的水珠，静静的悬在桌下，已成了一柱冰晶。

惟独那一滴，仿佛就像是化做了金刚钻的泪滴一样。

永恒。

—全书完—